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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心中暗爽,晴朗果然对她旧情难忘。
她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温柔,“你知道我从小父母离异,爸妈各自组建家庭,我跟着奶奶生活,觉得孤独又漂泊。少君是上天送给我最棒的礼物。”
晴朗喉结收紧,内心掀起一阵阵涟漪。
近段时间,他和席宝琦的关系紧张,矛盾不断,争吵不少。
尤其是席宝琦和母亲之间水火不兼容,要是席宝琦有林晚晚一半温柔就好了。
这么想着,晴朗感到惋惜。
要是当初,他和林晚晚结婚,或许没有现在的功成名就,至少婆媳关系融洽,他也不用屡次哄席宝琦。
“晴主任,病人家属找您。”
护士推门走进来提醒道。
晴朗回过神来,止住纷飞的思绪,“我先去忙,少君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林晚晚送着晴朗到门口,“好,你可不要嫌弃我打扰你哦。”
晴朗转身快步往前走去。
背后的林晚晚双手环绕在胸前,后背往后靠去,嘴角勾起算计得逞的笑意。
男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当年,晴朗趁着席宝琦受到情伤,成功娶到她,至少十年。
不对,二十年。
如今,晴朗成为众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从内心渴望女人崇拜她,迷恋她。
最好能够当他是神,百般夸奖,百般讨好他,以席宝琦骄傲的性子,她怎可能达到晴朗的愿望呢?
看来,晴朗很快属于她了。
接下来几天,林晚晚对晴母殷勤不断,还让人故意引导晴母怀疑少君。
只需晴母身边的护工随口说一句,“晴阿姨,你真是好福气,有个孝顺的儿媳妇,又有个漂亮的孙子,长得像极了你的儿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晴母不解,“我还没有孙子。”
护工惊叹,“不可能吧,昨天我在电梯看到你的儿子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长得像极了你的儿子,后面跟着林小姐。”
晴母的心咯噔一下,算着林晚晚和晴朗分开的时间,“你说的是真的,我还跟着过去,男孩子住在离你不远的6号房。”
听完后,晴母立刻下床,都顾不上装病。
她火急火燎地来到6号病房,看到林晚晚在喂林少军吃药。
一看那个长相,晴母都不用看亲子鉴定报告,都能够确定面前的男孩是儿子的种。
因为他长得和儿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晴母扑上去拉住林少君的手,激动地追问,“他是晴朗的儿子对不对?”
林晚晚装出慌张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晴阿姨,你怎么来了?”
晴母双手捧住林少君的脸,自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你不用骗我,他绝对是晴朗的儿子,长得实在太过像了,你真是的,瞒住我们生下孩子都不通知一声。”
“我不想打扰晴朗的幸福,不想让席宝琦为难。”
林晚晚轻咬下嘴唇,扮演好善良无辜的好人设。
晴母闪动喜悦的光芒,满意极了,“反正你先和晴朗,要说后来者也是席宝琦。她生不出儿子,我晴家可不能绝后,辛苦你帮我们晴朗生了儿子。”
说着,她从口袋里想要摸出钱。
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晴母尴尬地笑,“我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带钱,等会我补个大红包给少君。”
“不用了。”
林晚晚推辞。
两人正说着话,晴朗踱步进来。
晴母立刻上前揪住晴朗的胳膊,“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和林晚晚有个儿子都不告诉我,害得我整夜都睡不着,想的都是我们晴家要断后,我到了地底下,你爸会责怪我。”
晴朗疼得面色发白,终于承认下来,“妈,我也是刚得知,你不要告诉宝琦,我怕她一时间承受不了。”
林晚晚掩饰掉眼底的不甘,“晴朗说得对,宝琦才是他的妻子,我不想破坏她的幸福。”
“那岂不是要委屈晚晚了。”
晴母对席宝琦早堆积很多的不满,但想到席家的家产,还没有把家产搞到手。
目前她让晴朗和席宝琦离婚确实不是明确之举。
林晚晚善解人意地劝说晴母,“没有关系啦,我回来只是想要治疗少君的病,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晴母自然舍不得委屈宝贝孙子。
她回到病房拿出银行卡塞入林晚晚的手里,“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以及工资卡,全都给你,密码是晴朗的生日。”
林晚晚假意地推脱一番,后面自然收下。
她马不停蹄去查卡里面的钱,结果只有六十四万三千二。
林晚晚忍不住吐槽,“那点钱都不给我买辆车,看她那个宝贝样还以为给了很多钱。”
不过晴朗给的卡里面有两百万,不算少。
林晚晚立即把两张卡的钱全部转移到她的卡下。
因为晴朗的卡和席宝琦的卡是绑定的,林晚晚转账的信息,很快发到席宝琦的手机里。
她拿起手机看着信息许久。
在席宝琦眼里,两百万确实不算是大数目,却也不算是小数目。
晴朗一下子用了那么多钱,却不打一个电话说明用途,实在太过怪异。
于是,她给银行那边打电话。
很快,她得到回答,钱都是转到林晚晚的名下。
席宝琦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恶心感,然后直接让银行停了卡。
遇到烦心事,她不能告诉爸爸,爸爸患上冠心病,前不久才换掉三根支架,之后还要第二次手术,受不了刺激。
当初,她选择嫁给晴朗,爸爸便不同意。
他说女孩子尽量不要低嫁,最好选择门当户对,她不用受欺负。
她不顾爸爸的阻拦,硬是要嫁给晴朗,她不想再让爸爸担心。
最后,她找了黎妍儿倾述。
黎妍儿正在回江家别墅的路途中,明明她自身压力很大,听到好友的委屈。
她强撑住情绪,理智地给出建议,“若是你想要维持这段婚姻,你应该找晴朗坦白,两人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否则他和林晚晚私底下接触会有那种刺激冒险的感觉,很容易滋生偷情的快感,后果不堪收拾,不要挑战人性。”
“当然了,要是你不想继续婚姻,从现在开始收集证据,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晴朗和林晚晚已经有一个儿子,这是你无法抹灭掉的事实。”
席宝琦陷入深深的泥淖之中,痛苦,纠结,折磨不已。
她知道自此晴朗的心会分出一大块给林少君,他的儿子。
那是人之常情的事。
而她也不能去阻止晴朗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她不想要不完整的感情。
又想到暖暖,她才五岁。
昨晚小家伙诚惶诚恐地追问她,爸妈是不是要离婚,说自己会听话懂事,哭得她心肝都要断了。
她本就是生活在父母离异的家庭,清楚其中的悲苦,不愿意女儿重蹈覆辙。
席宝琦为难地出声,“要是说想要为孩子重新试一试,你会不会鄙夷我?”
“不会,因为我们都是母亲,都有过相同的经历,有过相似的纠结,想要试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事在人为。要是结果终究不如你所愿,请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在作为母亲之前,你还是作为自己,不要糊弄自己。”
黎妍儿说出心底话。
这是她走过那么多感情弯路,最后懂得的道理。
车子到了别墅门前,黎妍儿语音逐渐凝重,“我要回去收拾行李,等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她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再心思沉重地下车。
家里的密码不变,黎妍儿打开门回家。
家里的布置也是不变,变的是鱼缸里面的大金鱼。
小糖宝养得又肥又大,胖嘟嘟的,懒得要命,在水里动都不动。
黎妍儿拿出鱼料喂了下它们,它们看在吃的面子上,终于舍得摆动下身子,吃一小口鱼料。
观赏几分钟后,黎妍儿蹑手蹑脚地走进儿童房。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孩子们吃完晚饭,开始做作业。
小糖宝不懂的知识去问小墨宝,小墨宝不懂又去问君临。
君临不懂会问旁边的家教老师。
孩子们学得专心致志,以至于黎妍儿进来都不知道。
直至,小糖宝分神,扭动脖子发现站在身后的黎妍儿,激动地大喊,“妈妈,你回来了?”
黎妍儿听得心都要融化成掉,“你写错字了,螃蟹的蟹少了一笔画。”
“是吗?”
小糖宝认真地看着,发现不对,拿起橡皮擦拭干净,重新写上。
经过小糖宝大声喊,小墨宝和君临都目不转睛地凝视黎妍儿。
好似眨一下眼睛,她就会飞走似的。
黎妍儿揉着三个白萝卜的脑袋,柔声柔气地哄道,“我来陪你们写作业。”
写完作业,黎妍儿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游戏。
还给三个小家伙说故事,哄到九点半,他们纷纷都睡着了。
黎妍儿缓慢地起身走回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以往,她去哪儿都带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孩子们的东西。
这次,她随着周子熙出国,不用带着孩子们,一个人的东西很少。
不一会儿,她就收拾好了。
在她扭动门把准备离开时,江怀瑾正好要走进来。
两人在门口处不期而遇,她差点要撞到江怀瑾的胸膛。
幸好只差几厘米,她鼻尖嗅到浓郁的酒味,掺杂着尼古丁的冷冽味道。
今晚,江怀瑾喝了很多酒,同时又抽了很多烟。biqμgètν.net
黎妍儿的实现往上,短短一日不见。
江怀瑾沧桑许多。
明明昨天,他还是发布会上那个叱咤风云的江城首富。
今晚,他的下巴冒出淡淡的青色胡渣,眼睛冒着很多红血丝。
最令她惊奇的是发现江怀瑾的鬓边有了白发丝,一夜之间,整个人像是老了五岁。
黎妍儿直直地呆立在原地,有心疼,有怜惜,还有深深地无奈。
她连开口说关心话都没有了身份,最后故装冷漠地开口,“我拿走需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来不及清理。要是你觉得碍眼,可以让人清理出去。”
江怀瑾垂眸一瞬不瞬地凝视面前的女孩。
不对,是女人了。
他认识十五岁时的她,那是她是个女孩。
现在,她已经三十岁,四个孩子的妈妈。
两人认识十五年,结婚八年,人生中有多少个十五年,最终的结果为何如此呢?
江怀瑾痛苦的靠在墙壁上,借着墙壁的力量来稳住即将要摔倒的身体。
“你什么时候走?”
黎妍儿惶然地岔开视线,不敢直视那双盛满柔情的眸子,“明天早上的航班。”
江怀瑾意料之外,“那么急?”
黎妍儿感觉到自己的心哭泣,“是啊!我和孩子们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往后我会在重要的节日给她们寄送礼物,也会打电话视频。他们可能一开始会不习惯闹腾,时间久了,他们总会习惯的。”
“或许是吧?”:
江怀瑾自嘲。
空气中都飘荡悲伤的因子,黎妍儿快要被难过和悲伤的情绪吞没掉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她要走,要离开,”我走了。”
刚走两步,人被扯回来,江怀瑾扣住黎妍儿的脑袋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
她听见他沉重的,悲切的心跳声,好似每次跳动都会伴随难以言说的折磨。
黎妍儿听着他的心跳,疼痛也如密网般笼罩住她,疼,他和她一样是痛得。
江怀瑾声音泛着沙哑,“反正你明天才跟他走,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黎妍儿震惊地抬头望着江怀瑾,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明早我送你出门,那样孩子们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江怀瑾放低姿态,语气里裹挟着浓郁的乞求。
何时江怀瑾如此低姿态?
黎妍儿终究是心软,想到孩子们留下来。
两人和过去无数次夜晚没有太大区别,各自洗完澡,她坐在梳妆镜前面护理皮肤。
而江怀瑾躺在床上看书,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得令人心生误会,两人仍是夫妻,明天不会分开,没有离别。
护理好皮肤,黎妍儿上床,江怀瑾关掉床头灯,默契地躺下去。
一开始,黎妍儿是背对江怀瑾躺下。
温热的胸膛从后面贴近黎妍儿,尤其冰冷的双脚被焐热,可她全身仍是不停的颤抖。
江怀瑾温润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还是很冷?”
黎妍儿死死地咬住手背,从喉咙溢出一个沙哑的音符,“嗯。”
“要不要我开空调?”
江怀瑾抱得她越发紧,紧得好像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两人能够融合为一体。
黎妍儿舍不得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不用了。”
她生了小星星后,身体根子没有养好,遇到冬天双手双脚发寒。
尤其在主动分离的夜晚。
江怀瑾的下巴抵在黎妍儿的头顶,说起往事,“你还记得有年我们去滑雪,你笨手笨脚的,人差点掉下悬崖的事吗?”
他再告诉她,他都想起来了。
黎妍儿随着他思绪深入,“你反应快,及时拉住我,不过你被尖锐的树杈刮伤腿,在床上养了个把月。当时我可感动了,女孩的梦里都有个盖世英雄,那时,我以为你就是我的盖世英雄。为了给你养身体,我满怀欣喜地下厨给你熬汤,结果我来到医院看到,南景屏正在给你喂汤。”
“然后呢?你怎样处理了汤?”
“我抱着汤坐在医院外面,自己喝掉了,结果我喝得太多,肚子胀气,还挨进了医院。”
“我还以为你仍进垃圾桶,你们女孩子生气不都是喜欢扔东西吗?”
“我早上四五点钟起来,熬了三四个小时,丢入垃圾桶,我会很心痛的。”
黎妍儿想到自己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前,埋头喝汤的样子,特别滑稽又可笑。
而且,她还边喝汤边发声大哭,路边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怀瑾耐心的解释,“因为我妈妈发现不对劲,特意来套我的话,所以我找来南景屏演戏。要是伤害了你,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黎妍儿想要转过身去看此时江怀瑾的模样。
他竟然在向她道歉多么稀罕的事。
黎妍儿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江怀瑾抱紧黎妍儿,“在我的心里没有过去,是我不好,在你的心里添加一道又一道的伤,我以为日后对你好,就能够弥补了。可伤害就是伤害,当时的痛是真的,回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