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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看着耶律云被拖在地上的惨样,心中大痛,跨步便想追上去,却被舒玉平伸手拦住了,他冷冷地道:“我师兄会审问他,祢就不必去了。”?
纤云急得回头看着卓文嫣叫道:“小姐,他是我们的人,要审也要祢来审。”?卓文嫣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走向了河旁。?
纤云又去求李威,李威小声地叹道:“小姐都不愿插手,我也没办法。”?
这时,就听屋内传来了玉暇子的声音,似乎是故意扯着嗓子喊叫,给屋外的人听。?
“你是不是想对小姐无礼?”?
屋内先是静了一阵,接着就听到用鞭子抽打的响声,一下又一下,抽得又密又凶。?
“不要打了。”纤云哭叫着冲上去,却被李威拦住。?李威小声叹道:“舒少爷正在气头上,只听他师兄的话,我们进去也没用,我相信小云不是那种人,咱们先忍着,等舒少爷气消了再求情。”纤云哭泣道。?
“可是这么打会把人打死的。”?
屋内又传来玉暇子的声音:“嗯,你这贱骨头,不打不肯说,到现在才肯点头,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嫁祸给我?”?
舒玉平的虎眼圆睁,脸色也变得铁青,哼了一声,道:“真是贱骨头,不打不肯招,对付这种人就要这么做。”?
纤云和李威面面相觑,心里似乎都有些明白了,玉暇子这是要屈打成招,但慑于舒玉平,因而只能哭泣和叹息。?
“不说,我打死你,看你还嘴硬。”又一轮猛烈地抽打声过后,玉暇子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喝道:“好,果然是想嫁祸给我。”说罢愤愤地走了出来,对舒玉平道:“他都招了,果然都是他干的。”?
纤云从门缝中看到耶律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一眼就能见到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全身是都血,纤云忍不住冲了进去,抱着昏迷的耶律云大哭了起来。?
“老弟,醒醒。”李威抱起耶律云探了探鼻息,发现他气若游丝,大惊失色,叫道:“老弟,挺住,别这么就咽气了。”?
纤云一听这话就晕了过去,连累得李威又要照顾耶律云,又要去看纤云出了什么事。?
卓文嫣也听到声音,见纤云哭死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愤怒地回头瞥了玉暇子一眼,抱起纤云在她的人中掐了一下,纤云这才幽幽地醒来,见了卓文嫣哭道:“小姐,这是屈打成招,不能信。”?
卓文嫣与纤云情同姐妹,见纤云如此伤心,自然知道她对耶律云的感情,况且她也对玉暇子逼供的手段不满,点头道:“放心吧,等他醒来我亲自问他。”?
纤云转头去看耶律云,却见李威虎目含泪道:“他快不行了,气息时有时无。”?
“小云。”纤云爬着扑了上去,果然见耶律云脸色煞白,嘴角还流着血,染红了衣服。?
“快,抬回床上平放着。”卓文嫣知道一些医理,便指挥了起来。?待李威把耶律云平放在床上后,她摸了摸脉,觉得脉象很弱,眉尖紧蹙,道:“情况不太好,外伤加内伤,可惜没有葯。”?
“小姐,祢救救他吧。”纤云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道?
卓文嫣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纤云,不是我不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死?”?
“哎,又能怎么样呢?”?
纤云猛地站了起来,叫道:“我要为他报仇。”?
卓文嫣吓得一手拉住了她,劝道:“祢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银铃也不弱。”?
“祢那么点法力一击就破,怎会是他的对手。”?
李威也劝道:“纤云,别闹了,还是想办法救小云吧。”?
玉暇子在外面一直听着,知道耶律云性命不保,心中大喜,但他还是不肯等耶律云自己咽气,走到舒玉平的身边挑拨道:“师弟,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可真了不起,对一个要污辱她的贼人也能这么怜悯,真是佩服。”?
虽然玉暇子用毒打逼供,但舒玉平对结果坚信不疑,又听出玉暇子的言外之意,忍不住怒吼道:“文嫣,祢出来。”?
卓文嫣听到舒玉平的叫唤,叹息着走了出去,劝道:“舒大哥,人都这样了,算了吧。”?
舒玉平冷哼了一声,道:“不行,既然都认了就不必说了,杀。”?
纤云忽然冲了出来,奔到卓文嫣的面前扑通一跪倒在地,哭求道:“小姐,纤云求祢了,别杀小云。”说着在地上猛地磕起了响头。?
李威、丁弹和管申也奔了过去,一起跪倒在地上苦求。?
舒玉平更加不乐意,道:“文嫣,祢的下人怎么都是这样,那种人怎能不杀!”?
纤云抱着卓文嫣的腿叫道:“小姐,饶他一命吧,纤云宁愿以后都不说话了。”?
卓文嫣幽幽地问道:“纤云,祢这样值得吗?”?
“纤云的命是他救,还有李威他们的命也是他救的,能救人的人不会是坏人,即使做错了什么也只是一时糊涂,况且小姐全然无事,所以不能判他死罪。”?
卓文嫣缓缓地点了点头,转头朝舒玉平道:“他是我带来的,交给我处置吧。”?
舒玉平盛怒之下本想一剑了结了耶律云,却被人再三阻挠,心中十分不快,哼了一声,甩袖进了自己的屋子。?
玉暇子虽想动手,但舒玉平不发话,他也不敢动手,毕竟他还要*管申和丁弹才能回去,只好愤愤地离开,好在耶律云命在旦夕,他也很放心。?
于是耶律云捡回了一条小命,被安置在一间木屋之中,由纤云照料。?
耶律云全身的剧痛使他痛醒了他三次,又昏过去三次,气息越来越弱,就在快要断气地那一刻,肩头的玉斑突然有了反应,一朵梅花从玉斑里伸了出来,一直向上长,一边伸出根向土里伸去。?
随着梅花的根部进了泥土,梅花也起了变化,花瓣居然缩了起来,而且颜色也变了,由血红变成淡红,再变成粉红,最后变成了全白,接着花苞开了,这次花苞内喷出白色的烟雾,并沿着耶律云的身体包裹起来,直到外面的人看不见耶律云。?
然而在白气包裹中的耶律云却没有丝毫知觉,依然静静地躺着,微弱的呼吸将白气吸入了身体,五脏六腑在白气的保护下稳住了伤势,而他的呼吸也正常了许多。?
纤云正端着水进来,见到床上的耶律云突然成了一团白气,吓得“匡当”一声扔下了水盆,大叫着转身就往外跑,其他人都睡了,听到纤云的叫声都惊醒了。?
李威第一个冲了出来,见纤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焦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云出了事?”?
“他他”纤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着耶律云的屋子。?
其他人都走出来看发生什么事,见纤云一脸震惊之色都以为耶律云死了。?玉暇子大喜过望,脸上却显得十分不悦,喝道:“死了就死了,吵什么。”?
舒玉平也神色不悦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死了?”?
“他没有!”纤云摇了摇头。?
“没死祢嚷什么?”玉暇子一听就火了,喝斥了一句就不高兴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其他人也都摇着头各自回去睡觉了。?
“睡吧!”卓文嫣摇了摇头,叹息着转身离开。?
李威知道纤云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等众人都进了屋才拉着她小声问道:“怎么了?小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纤云拉着李威冲进了小屋,却见耶律云平静地躺着,气息正常,睡得很安稳。?
李威喜道:“小云好像没事了,我以为他挨不过几天呢,想不到一个晚上就没事了。”?
纤云扑到耶律云的身边左看右看,惊道:“白气呢?刚才还看到,怎么一会就不见了。”?
“白气?什么白气?”?
“我刚才进来明明看到他的身上罩满了白气,吓得跑了出去。”?
“一定是祢太担心,所以眼花了,还是早点睡吧,小云这个样子应该没事了。还是我留下吧,那个玉暇子似乎有心要害小云。”?
“我不放心,我也要留下。”?
?
耶律云第四次醒来已是次日中午。?
“小云。”纤云和李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了,都惊喜地叫了出来。?
“我没做过。”耶律云的第一句话便是忙着辩解。?
纤云用手帕在他的脸上擦着汗,柔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耶律云笑了,身子稍动,身上的痛楚让他的嘴角不自然地**了起来,使他的笑容变得很古怪,弄得纤云破啼为笑,嗔道:“伤成这样还做鬼脸。”?
李威呵呵笑道:“小云,纤云担心得连眼都没合过,眼睛也哭红了,你伤好了别忘了报答她呀。”?
纤云的脸顿时全红了,拍了李威一下,娇嗔道:“就知道胡说。”?
耶律云也笑了,随即脸色一变,恨恨地道:“是玉暇子想对小姐无礼,不是我。”?
李威哼了一声,道:“我们也怀疑他,他能逛妓院就能做出这种事,我们碍于舒少爷的面子没说,想不到真是他做的,小姐为什么不说,我这就去找小姐。”?
耶律云苦笑道:“那时候小姐昏迷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况且我也做了不该做的事,虽然那是无奈,但毕竟我也有愧。”?
纤云脸色骤变,惊问道:“你真的对小姐无礼了?”?
“那不是有意的。”?
纤云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上小姐呢!”?
“我怎么配啊!况且我根本没这种打算。对了,玉暇子说过,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姐。”?
纤云怒道:“我这就去找小姐,非要除掉他不可。”?
李威摇了摇头道:“没有证据,告诉小姐也没用,况且玉暇子狡猾鬼诈,还有舒少爷护着他,说了反会被他们说是我们串通诬陷。”?
耶律云沉声道:“我算是看清了,这种人就等于是放在身边的毒蛇,不杀他迟早会咬我们一口,可惜我的伤还没好,不然一定马上除掉他。”?
李威沉吟了一阵道:“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不然会破坏小姐和舒少爷的感情。”?
纤云安慰道:“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不迟。”?
耶律云无奈地合上眼睛,纤云想起昨夜的白气,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与李威走了出去。?
“他没事了吧?”卓文嫣见了两人关心地问起了耶律云。?
“小姐,没事了,但还要静养几天。”?
“嗯,叫他在屋子呆着吧,舒少爷说要开始造船了,正和管申、丁弹商议事情。”?
“真的吗?太好了。”?
玉暇子正从屋里面走出来,听到耶律云的伤没事,心里说不尽的恼火,又开始盘算着如何弄死了耶律云。左思右想之后,他仍然决定去挑唆舒玉平,于是他来到了舒玉平的屋内。?
“师兄,你来的正好,我们商议造船,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我哪有什么好意见,你们商量吧,能回去就行,要不我帮着监工。”?
“道长,你不会也用鞭子赶着我们造船吧?”管申和丁弹因为耶律云的事对玉暇子的态度极不友善,甚至侧目以视。?
“两位见笑了。”玉暇子虽是恼火,但此时还不敢发作。?
管申和丁弹对视了一眼,嘲弄似地瞟了玉暇子一眼。?管申转头道:“少爷,要我造船也可以,但要玉暇子道长向我们做一个保证。”?
“尽管说,我全都答应。”?
“请少爷别再罚耶律云。”?
“什么!”玉暇子立即叫了起来“不行,这种人不杀怎么对得起舒师弟。”?
舒玉平虽然也有点不高兴,但没有多说,他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为别人求情。?
果然,管申义正辞严地辩道:“道长,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就这么一点人,要造船就必须有人手,况且我们要造的不只是小船,而是能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所要的木材很多,要伐木就必须*我们这几个下人。”?
“可是”?
丁弹没有给玉暇子辩驳的机会抢先说道:“道长,就算耶律云犯了点错,但卓小姐并没有受到伤害,他也罪不至死,你昨天已经把他打得半死,即使在官府里也不过如此,你硬是要杀他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玉暇子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恨恨地道:“你们这是纵容犯罪,要是将来卓小姐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
舒玉平原本觉得丁弹和管申的话有理,但鉴于卓文嫣的安危他还是不得不小心行事,吩咐道:“不杀他也行,叫他去伐木,师兄,你去监管,要是有什么异动就动手宰了他。”?
“少爷!”管申和丁弹紧盯着舒玉平,虽然心里有怨,却又不能说什么,他们知道舒玉平既然认定了耶律云是坏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怎么说也无法祛除舒玉平的心病。?
玉暇子一听就乐意了,微笑道:“还是师弟有主见,这事就这么办了,我现在就叫他去伐木。”说罢笑呵呵走了出去。?
“少爷,他还伤着呢!这种样子叫他去伐木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师兄是监工,有意见去找他吧,这事我不想再提了。”舒玉平一口回绝了管申和丁弹的要求,他根本不想再听到耶律云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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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琢磨着怎么除去耶律云的玉暇子刚冲进耶律云的小屋就叫了起来:“起来,干活去。”?
“你要干什么?”纤云气势凶凶地把玉暇子拦住了。?
玉暇子笑嘻嘻地道:“小丫头,这事还轮不到祢管,还是回去侍候祢家小姐吧,这里我说的算。”?
“不行,你这个淫贼,对小姐意图不轨,还蒙骗舒少爷,你给我滚出去。”?
玉暇子被她骂得恼羞成怒,伸手抓住了她的脖子,淫笑道:“小丫头,别不识好歹,信不信道爷我先收了祢做小妾。”?
“呸!我就算是跳海自杀也不会让你碰。”纤云一口就啐了过去,跟着飞起右腿就朝玉暇子的胯下踢去。?
玉暇子没想到纤云的性子如此刚烈,被她一脚踢中要害,疼得大叫一声,额上的汗珠顿时往下直流,撑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捂着下身跪倒在地上。?
耶律云原本见玉暇子调戏纤云早已拿枪在手,然而枪还没出手便见纤云一招成功,大笑道:“好,不愧是小辣椒,踢得好。”?
玉暇子跪在地上还不忘咒骂道:“好好祢个小丫头,道爷不会饶祢的。”?
纤云朝他的脸上又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啐了一口,得意地向耶律云笑了笑道:“小云,我把你报仇了,该怎么谢我?”?
“把他宰了。”耶律云四肢无力,只好请她帮忙。?
“杀他?”纤云虽说恨玉暇子,但真要她杀人却没这个胆量,胆怯地看了看依然跪着的玉暇子,然后呆呆倒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床边。?
玉暇子下身疼痛不止,一时发不了力,也无心打斗,又听到耶律云的话,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耶律云见了大叫可惜。?纤云却像是舒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然后朝着耶律云歉然道:“对不起。”?
耶律云苦笑了一声,道:“可惜我手没力,不然必杀他除害,让他这么逃了恐怕对祢不利,祢可要小心啊!”?
纤云听得心里甜丝丝的,扑在床边娇笑道:“换来你这句话也算值。”?
耶律云有点感动,忽然想到藏着的匕首,于是说道:“我的靴筒里有把匕首,祢拿去防身吧。”?
纤云高兴地抽出了匕首,像是珍宝似的收入了怀中,嬉笑道:“给了我可不许反悔哦!”说罢忽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像兔子一样逃了出去。?
“这个小辣椒还真可爱。”耶律云笑了笑又闭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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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群随着玉暇子受了点轻伤,所以平静了下来,管申和丁弹也开始准备伐木。就在这时,河的对岸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舒老弟在吗?”?
纤云正在河边洗东西,抬头一看,却见郭永征出现在小河的对岸,正挥手示意,她又惊又喜,招手叫道:“舒少爷在这里。”?
除了耶律云,其他人都冲了出来,见到郭永征,每个人都万分高兴。?
管申撑着木筏把郭永征接过了河,郭永征被众人热情拥到小屋前的草地上,没等郭永征说话,玉暇子便抢先问道:“你是坐船来的吗?”?
“是啊,哎,可惜了孙海明,竟然不明不白地坠海死了,好在水手机灵,找到了我。”?
舒玉平对着总管的死也是倍感伤心,叹了一阵又问道:“孔兄呢?”?
郭永征摇头叹息道:“可叹啊!他在岛上爬山的时候,失足摔死了,我将他埋在岛上,那里风景不错,也算是块好地方。”?
“孔兄他也死了?”舒玉平惊得站了起来,久久不能说话。?其他人也都感到不胜唏嘘。?
郭永征一脸戚然道:“我去了玄清和玄明的岛,水手们都死了,却没见到他们两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不知去哪儿了,真是奇怪,希望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从郭永征的语气之中,众人都察觉到玄清和玄明两人一定也是凶多吉少,因而更是感慨不已。?
舒玉平叹道:“来的时候高高兴兴,想不到走的时候只剩下我们几个,这次真不该来啊!”?
郭永征看了看众人,问道:“只剩你们了吗?”?
舒玉平颔首道:“都在这儿了,还有那个残废小子在屋里。”?
为了改变一下气氛,以及减少对孔瞻、玄清和玄明之死的怀疑,郭永征转换了话题,含笑问道:“舒老弟,你的福气最大,找到什么好东西吗?”?
舒玉平想起“黑离木”不禁笑了起来,得意地道:“我找到了一块极品‘黑离木’,收获算是不错了。”?
郭永征妒忌地瞟了他一眼,脸带微笑地道:“恭喜老弟,还是你有福气,我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
玉暇子对这个小岛是又惧又怕,巴不得早一点离开,因而催促道:“既然船来了就快点走吧,这个岛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舒玉平道:“是啊!这里不但有妖物,还有树人,再呆下去迟早会完蛋。”?
管申更是敬佩地赞叹道:“郭爷好厉害啊!一个人就从那片林子穿了来,一定是杀败了妖藤和妖花。”?
“妖藤?妖花?没见到啊!那是什么?”郭永征诧异地看着管申。?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丁弹赞叹道:“您的运气真好,兄弟们都是死在妖藤及妖花手下,它们太恐怖了。”?
玉暇子不耐烦地道:“还是快起程吧,说不定妖藤和妖花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正是回去的好机会,别耽误了。”?
舒玉平附和道:“是啊!我们尽快收拾东西立即起程。”?
所有的人都想早一点离开这个小岛,所以都点头同意了。?
耶律云躺在屋内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对于郭永征的出现,他感到万分惊奇。?从上次偷听中,他知道了郭永征和孔瞻的目的,在于利用舒玉平和卓文嫣帮他们找宝物。原以为他们被幻灵藤收去了法器后会乘船逃走,没想到郭永征一个人突然回来了,还好心地要接这些人回去,这完全出乎了耶律云的意料之外,而且他还怀疑孔瞻的死,因此他心里思考着郭永征又要耍什么花样。?
更令他的心中记挂的是自己的承诺,要带小幻灵藤回到湖中,还有消灭蛇藤的大计,因此不愿现在就离去,然而自己有伤在身,又毫无地位,根本轮不到自己作主,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李威和纤云高兴走进了屋子准备收拾东西,纤云笑道:“小云,郭老回来了,船也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耶律云硬撑着坐了起来,哀求道:“能不能晚走几天,我还想再留几天。”?
李威道:“还是早点回去好,你也可以好好养伤。况且玉暇子实在令人放心不下,早点回去会好些。”?
耶律云沉声道:“听说小姐会什么九天”?
“九天玄灵引魂**。”纤云邀功似的抢着说了出来。?
“嗯,就是这个。我曾偷听郭永征和孔瞻的谈话。其实他们并没有安什么好心,他们之所以让舒少爷和小姐来是为了利用他们。而且他们不是第一次来,据他们的谈话来看,他们以前来过一次,得到了宝贝,但被抢了,这次再来是因为觉得小姐的道术可以帮他们得到宝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宝贝,但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劝祢小姐小心点。”?
“真有这事?”李威和纤云实在无法相信表面老实的郭永征居然会是一肚子坏水的人。?
“不会有错,这都是我亲耳听到的,当时他们和玄清、玄明在说话。那个玉暇子是玄清和玄明招来的,他们一定是知道玉暇子会对小姐有不轨之心,所以才请他来,为的就是对付小姐和舒少爷,还说是可以一举数得。”?
李威猛地站了起来,愤愤地跺了跺脚,怒斥道:“这些混蛋,幸亏没让他们得逞,否则我们就万死也难以赎罪了。”?
纤云脸色因为担心而显得有点苍白,喃喃地问道:“小云,这些都是真的吗?我怎么越听越怕。”?
“这事绝对没错,玄清和玄明都死在山上的湖里,孔瞻和郭永征的法器也被收了,他们本要逃走,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逃走?”?
“对,船是他们抢的,还有那个张南,听他们的语气也没死。”?
“张南没死?”一连串的消息听得屋内的人都傻了眼,所有的事都不可思议,但耶律云语气铿锵,言之凿凿,令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
“弄好了吗?”卓文嫣走了进来,见到耶律云时觉得有点尴尬,但她毕竟出身豪门,所以依然显得落落大方,问候道:“伤还疼吗?”?
耶律云忍着身上的痛爬了起来,恳求道:“小姐,无论如何请再等我几日,我在岛上还有些事没有完成。”?
卓文嫣见他因为自己而被打得全身是伤,于心不忍,温言道:“这岛太古怪,还是回去吧。”?
耶律云哀求道:“不如你们先回船,等我办完了事再去找你们。”?
“这么多人也不可能等你一个。”卓文嫣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耶律云的要求有违常理。?
耶律云寻思了片刻,忽然沉声道:“既然这样我留下,不管将来能不能回去,我都要完成我应该做的事。”?
“小云。”纤云惊得摇着他的手臂问道:“你疯啦,这个岛不是人呆的,还是走吧!”?
耶律云拨开她的手微微一笑道:“答应的事总不能反悔。”?
“文嫣,弄好了吗?天黑就难走了。”门口忽然传来了舒玉平催促的声音。?
“马上就好。”卓文嫣高声应了一声,转头吩咐李威道:“你背着他,东西尽量不要带,只要有食物就行,其它的就扔下吧。”?
耶律云坚持道:“不,我不走,反正舒少爷认定了我是坏人,留下我也会有心病,还是把我留下吧!”?
“我一定要背你走。”李威说罢便硬扯着耶律云就往背上拉。?
耶律云吼道:“放下我。”?
卓文嫣像看怪人一样盯着他,叹了口气,问道:“你真的要留下吗?”?
“我有我的事要办,而我是个下人,不能要求大家等我一个,所以我不求你们等我。万一真的赶不上,你们就让我呆在这里,这个小岛清静,住一辈子也不错,也许有一天我能做出一条小船回去。”?
纤云幽幽地道:“为什么要坚持留下。”?
“还记得那妖异的蛇藤吗?那是小岛的灾难,我答应了树人要除掉他们,所以不能失信,计策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消灭了蛇藤,树人、花人、藤人都会和平相处。”?
“什么树人、花人、藤人,小云,你在说什么?不是发昏吧?”李威惊愕地看着耶律云。?
“他们真得值得你死命相助吗?”卓文嫣知道树人的存在,所以对于花人和藤人这两个名字并不感到惊奇,她只是不明白耶律云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帮曾经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树人,而且连回去的机会都可以放弃。?
耶律云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我见识过很多事情,有的高兴,有的不高兴,我不是想做什么伟大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神奇而美丽的小岛不应该出现蛇藤、妖花之类的妖物,据说以前并没有这些,而是后来才出现的,我答应了树人要帮他们恢复小岛的宁静,而且这里还有我的很多朋友,帮忙他们是应该的。”?
“可你也不能一辈子住在这种荒郊野地,这不是误了你的一生吗?”?
“我不会在这里住一辈子,这个岛也不应该有人类存在,完成了我想做的事后,我会造一条小船,在船上的十几天我学了不少掌舵看风向的知识,所以只要有东风就能向陆地飘,一定能回去。”?
“你真的疯了。”纤云恼得猛地推了他一下,气鼓鼓走了出去。?
卓文嫣像是理解似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并告诉了舒玉平。?
“既然他要留下就让他留下,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他要是赶不上船可别怪我们。”舒玉平对于耶律云的印象坏到极点,毕竟面对一个曾对心上人无礼的小人,他没有半丝的怜悯。?
卓文嫣知道舒玉平在气什么,摇着他的手臂,微笑道:“舒大哥,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生气了,要不你就是怪我。”?
舒玉平见她说得重了,连忙陪笑道:“文嫣,我不是这个意思,凭祢我的感情,我不可能怪祢什么,只是我心疼祢,差一点被那小子唉,我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祢也知道我的脾气,对这种人特别生气,而且他还诬陷我师兄,这是卑劣的小人行为。”?
卓文嫣淡淡地道:“你的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玉平的脸色微微一沉,问道:“文嫣,事情不是都清楚了吗?祢怎么还怪我师兄?”?
“总之我讨厌他,油嘴滑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回去之后不许你再带他去找我。”?
玉暇子正从屋内走出来,见卓文嫣瞟了自己一眼,心知肚明,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在说什么呢?不会是说我吧?”?
卓文嫣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舒玉平拿她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那小子不知道抽了那根筋,居然要留下。”?
“真的?”玉暇子吃了一大惊,随即心里乐开了花,他以为耶律云会强烈辩驳,还要指控自己,因此一直就在思考着怎样反驳耶律云的指控,没想到耶律云不战自溃,还要留在这个怪岛上送死,乐得笑开了眼,心道:“只要耶律云留下,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留下更好,我见到他就有气,这种小人,死在这岛上最好,免得又打文嫣的主意。”终于有机会回去,舒玉平心情舒畅了不少。?
玉暇子阴阴一笑,眼睛又瞟向了卓文嫣的背影。?
得到卓文嫣确切的答复后,耶律云虽然感到有点伤感,但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只有一样使他放心不下,那就是玉暇子,他完全了解玉暇子来的目的和想法,知道他垂涎卓文嫣的美色,恐怕不会轻易放手,这时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一个杀人的念头。?自己之所以被玉暇子和舒玉平击倒主要是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事发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人的防备心太弱,人界与天界大不相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更加微妙。若是在藤牢之中便除去玉暇子,现在也没有这场祸了。?
想到此处,耶律云愤愤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真没用,以前杀猛兽也没这么心软过,对付一个坏人怎么变得这么小心,明知这人比毒蛇还坏,应先杀了他为小姐除害。”?
李威正走进屋,听到了耶律云自言自语所说的话,吓得一手捂住了嘴,然后看了看外面,小声问道:“你真想杀玉暇子?”?
沉浸在思绪之中的耶律云也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李威,这才放下心来,沉声道:“他比这里的妖物更可恶,而且还是专为小姐而来,不除了他,只怕在船上又会发生什么事,上次我太心软,以至自己受了许多苦难,以后绝对不能再对这种人手下留情。”?
李威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身陷孤岛,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疑团,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更加古怪的事情,因此这事还要从长计议,玉暇子不是那么好杀的,况且有舒少爷护着他,你也动不了手。”?
耶律云开始显露出他那猎人的狡猾,微笑道:“我现在伤成这样,他一定不会防备我,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偷击他,就算一时宰不了他也要让他少半条命。”?
随着心境的放开,在耶律云的眼中,玉暇子终于变成了一头上等的猎物,令他这个天生的猎人心动不已。面对会反噬而又有毒的猎物,杀掉他也许就是最好的办法,这是他的父亲和猎人叔叔经常放在嘴边的生存理论,使他牢牢地记在心中。?
李威很不放心,提醒道:“小云,这可不是小事,万一闹大了,舒少爷可不会放过你的。”?
“最好找个舒少爷不在场的机会,宰了再说,不过玉暇子怕和我当面对质,一定不敢再单独来我这里。”?
“你再考虑一下吧,虽然是好事,但总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反正有的是机会。我出去做事,你休息吧!”李威依然不能完全了解耶律云的心态,叹息着摇了摇头,满脸苦笑地走了出去。?
耶律云凝视着屋顶的木条,寻思着:“哎,我昨天要是小心点就不会这样了,现在有伤在身,凭什么杀玉暇子。”?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的伤势,内伤差不多都好了,但外伤还在,动起手来不灵活也不方便。?其实他很知足了,昨日被玉暇子暴打时早有了死的准备,没想到又活过来了,而且一觉醒来内伤好了许多,心里也有些奇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受着某种力量的保护,如果不是这样,昨天就会被玉暇子打死。?
他伸手摸了肩头血梅玉斑,苦笑着寻思道:“有得有失,得到了百草玉,又可能被留在这小岛之上。我的命运真是奇特,先去了天界,又来到了这个异岛,下一站会去呢?不会是鬼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