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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姬方瑜单独把父亲请到书房,关好房门,他满脸喜色地笑道:“爹,有件喜事要禀告您老人家。”?
姬元伯茫然看着儿子,问道:“喜事?什么喜事?”?
“是啊!孩儿回来之时,陕川州总督司涵求我代他提亲,想聘妹妹为妻,此人文武全才,在知府里又有着青天美誉,正是妹妹的良配。”?
姬元伯愕了一下,沉吟道:“司涵才貌俱佳,是个极好的人选,只是祢妹妹不会答应。”?
姬方瑜不以为然道:“只要妹妹见了司涵一定会答应,司涵兄弟在锐国可是少有的青年英才,妹妹配他不但门当户对,而且还能壮大姬家的势力。”?
姬元伯摇头苦笑叹道:“你刚从外面回来,所以不知道,娉娉婷早已心有所属。”?
“是那个耶律云吧!”?
“正是。”?
姬方瑜不屑地道:“我姬家的声誉怎能让这种小人玷污,况且司涵的人品、才能都是上上之选,耶律云根本比不上他。”?
姬元伯苦笑道:“如果让我选,自然是司涵,之前我也不让娉婷与耶律云来往,可她竟然以死要胁,还搬到耶律云那里去。”?
“什么?”姬方瑜勃然变色,怒斥道:“妹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知羞耻,要是传出去,我们姬家怎能抬头见人。”?
“我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这三个月娉婷的确与耶律云在一起,依我看娉婷是不会移情他恋的。”?
姬方瑜恨恨地一跺脚,愁道:“这可怎么办,那时我还拍着胸口答应司涵一定能成功,妹妹也太糊涂了,这不是自毁前途吗?”?
“耶律云闭关修练了三个月,他们之间倒是不会发生什么越礼之事,只是娉婷在感情上早已无法自拔,只怕无法说服她。”?
姬方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道:“既然如此,事情还是可行,为了妹妹的幸福,不能放任她,最好今夜就把她扣在府里,不许她再去找那个耶律云,我再请司涵赶回来商议婚事,只要婚事一定,妹妹就不会再生异想了。”?
“这到是个办法,嗯,只是司涵虽然才华过人,但论到武力只怕不及耶律云,让他来京未必会有好结果,我看这样吧,我以巡视地方的名义出巡,同时把娉婷带去,这样一来她不会有什么疑心,等见到司涵时就可以马上下聘礼,如此一来,即使耶律云本事再高也无计可施。”?
“爹,您不愧是老谋深算,还是这个办法好。”?
“唉,只怕娉婷要恨我一辈子了。”?
“不会的,她将来一定会感谢爹的安排。耶律云有才无德,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姬元伯仰天叹了一声,摇头走出了书房。?
?
“云哥,现在你的手也好了,下一步想做什么?”?
耶律云想了想道:“我还要修练,现在的道力还是太浅,只是呆在京里没有办法再提升,所以我想出去走走,寻找仙玉。”?
“我陪你去。”?
耶律云摇动着她的身躯笑道:“求之不得,我可舍不得扔下祢。”?
“哼,别得意,吃饭的时候你都看见了,除了我没人向着你。”?
耶律云调笑道:“我可不管,祢要是不肯我就用渔网把祢锁去。”?
姬娉婷心里甜丝丝的,痴痴地伏在耶律云的怀中笑了起来。?
耶律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心中充满了力量,使他从此也不想再放开怀中的美丽少女,嘴凑到姬娉婷耳垂上轻轻一吻,一直印在了她的红吻之上,丁香暗吐,情迷意乱。?姬娉婷呼吸渐渐沉重,身子越来越软,头枕在耶律云的肩上,眼中的柔情全部射在耶律云的脸上。?
笃,笃,笃?
沉浸在迷醉之中的两人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姬娉婷忍住小声埋怨道:“谁这么讨厌。”?
耶律云见姬娉婷撅着俏嘴,俏丽的粉脸上染着脂红,凭添了无限娇柔妩媚,不禁呆了呆,随后伏在她耳边小声嘻嘻笑了起来。?
“讨厌!”姬娉婷害羞地一下子就逃出耶律云的怀抱,整了整衣服,唤道:“谁啊?”?
“小姐,夫人请祢去。”?
“知道了。”姬娉婷应了一句转头道:“云哥,既然爹不再反对,我也不好再住在外宅了,明天再来看祢。”?
耶律云柔声道:“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小儿女初尝爱情滋味,自然是情浓如蜜,依依惜别了许久,耶律云才骑马离开姬府。?
刚出姬府不久,一匹快马朝着耶律云迎面而去。?耶律云见来势太快,急忙闪避一旁,待快马擦身而过时,他惊讶地发现马上之人很眼熟,只因天色太黑,看不太直切,可回头一看,立时轻声唤道:“对了,他是宇文丹。”想到此处拨马朝着宇文丹奔去的方向追去。?
追了一阵,发现宇文丹在一座府第门外停了下来,耶律云冲到门口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有两个大字——袁府。?
耶律云心里纳闷,寻思:“宇文丹怎么会深夜闯入袁丞相府,奇怪。”?然而他不想惹事,呆站了一阵又策马离开,可刚走没多远,后面又响起马蹄声。?耶律云回头一看,宇文丹居然又骑马跑了过来,更奇特的是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群人边跑边喊着:“抓住宇文丹。”?
耶律云心念一转,叫道:“宇文将军,跟我来。”?
宇文丹愣了一下,待他与耶律云并驾齐驱之时才看到他的样子,大吃一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耶律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快跳下马,我扮将军逃走。”?
宇文丹盯着他看了一眼,拱手道:“多谢老弟。”?
“我住在南郊竹林,脱身之后去那里找我。”说罢拨马就向另一个方面奔去。?宇文丹跑到小巷之中急跳下马,然后牵着马躲进了黑暗之中。?追兵则追着马蹄声从巷口呼啸而过。?
耶律云跑到城外把马扔下,然后提着枪飞跃而走,他的速度不比马慢,所以身子跃了几下就不见踪影,追兵虽然找到了马,却发现不是要找的那匹马,急得又四散去追。?
回到竹林,宇文丹早已在伏在林中等候,见耶律云到来这才闪出小路,拱手道:“多谢老弟相救。”?
耶律云跳下马背笑道:“几个月没见,老哥怎么这狼狈?”?
宇文丹跺了跺脚,叹道:“一言难尽啊!”?
耶律云拉着宇文丹道:“到我那里去,不会有事。”?
宇文丹点了点头,笑道:“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你老弟可是骗得我好苦啊!”?
耶律云呵呵笑道:“实在对不起,当然手上无兵,只好用诡计骗城。”?
宇文丹不但不恼,反而拍着耶律云的肩膀赞道:“后生可畏啊!我是心服口服。”?
“是什么人要捉拿老哥?”?
“朝廷。”?
“朝廷?”?
宇文丹摇头长叹了一声道:“那日我让出城后就弃官回乡,本想从此隐居,谁知上个月来了一群士兵把我的全家老小一起抓住了,并押送回京,我当时出去游山,因此才没有被抓。得到消息后我立即进京,一打听,朝廷竟然说我有意通敌,才让出庞城,要拿我问罪,今夜又查出是右相袁定祥和左将军盛宁挑唆,我气愤难平,一气之下冲到右相府去理论,唉,差一点自投罗网,幸好右相府中没有什么高手,我才能冲出来。”?
耶律云也叹息道:“是我连累了老哥。”?
“不怪兄弟,实在是我自作孽,当初我名为锐国第一骁将,日子久了难免有些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几次与朝中大臣发生冲突,大臣们惧怕我的兵权和武艺所以不敢硬抗,这次我兵败丢城,皇宠已失,又没有了兵权,他们就趁机报复。”?
耶律云婉言安慰道:“事已至此,老哥不要太过自责,还是早点逃离京城吧!”?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妻儿老小都在狱中,我怎能独自逃走?”?
耶律云也为难了起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劝道:“老哥先躲在我的宅子中,咱们一起想办法救人。”?
“只好如此,不过我怕连累了老弟。”?
耶律云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道:“老哥放心,我耶律云生来就是胆子大。”?
“好兄弟,哈哈,我宇文丹向来自傲,没有什么朋友,想不到居然有了你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痛快,大哥,咱们要好好喝上一夜。”?
?
来到宅前,宇文丹觉得宅子眼熟,问道:“这好像是姬元伯的外宅,怎么成了你的宅子?”?
“是姬伯父送给我的。”?
“哦,姬元伯居然会送宅子给你!这倒是奇事。”?
“咱们里面细谈吧。”?
耶律云把马交给李佐,又让孙安安排了酒菜,与宇文丹在房一边饮酒一边说话。?
“兄弟,你不是在高阳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耶律云笑了笑,坦然将庞城的一段经历说了一遍。?宇文丹听了连连叹息,道:“想不到啊!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我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宇文丹笑道:“兄弟和姬元伯的女儿只怕有情吧?”?
耶律云笑道:“有娉婷这么一位红颜知已,一生无憾。”?
宇文丹哈哈笑道:“我还想招你为婿呢!”?
耶律云打趣道:“咱们可是兄弟,要是做了你的女婿岂不是矮了一辈,这我可不干。”?
“说的是!”说到女儿,宇文丹的脸上又露出了哀容,愁道:“家人都在狱中受苦,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大哥放心,小弟拼了命也会助大哥把人救出来。”?
“兄弟,你还是不要出面了,我怕芙蓉将军会受到牵连,她为你作保,一旦你出了事,她和姬家都会受到打击。”?
耶律云愣住了,只因见了宇文丹有难所以豪情顿生,才口出大言要拼命相助,并没有细细地思考,听了宇文丹的话,他的心立时紧了起来,心道:“是啊!我自己受罪不要紧,绝不能连累娉婷。”然而要他袖手旁观却更令他为难。?
宇文丹又道:“兄弟,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盼着皇上能明察秋毫,饶了我的家人。”?
想到面临的问题,两人都束手无策,一起喝起了闷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倒卧不起。?
“云哥!”?
温柔的叫唤声把耶律云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眼见的俏脸正是姬娉婷,忽然搂住她就地一滚嘻笑道:“祢怎么才来啊!”?
“啊!”姬娉婷被他突然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了一声,随后被耶律云堵住了,并热吻起来。?姬娉婷挣扎了一阵,渐渐软倒,直到耶律云的嘴离开了她的芳唇才娇嗔道:“也不问一声就强来,人家气都喘不过来了。”?
耶律云大笑一声,转身仰面躺在地上,朝天大声叫道:“美妙啊!我要娉婷。”?
姬娉婷吓得翻身捂住他的嘴,嗔道:“让人家听到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
“你呀,越来越不像话了。”?
耶律云搂住她的纤腰笑道:“都是祢的功劳,一见到祢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姬娉婷吃吃地笑道:“我也是。”?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就去找伯父。”?
姬娉婷吓了一跳,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
“祢不急吗?”?
“可也不能说成亲就成亲呀,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可不在乎什么仪式,在我的心里,祢现在就是我的妻子。”?
姬娉婷怔了怔,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指戳耶律云的额头一下,嗔道:“这么蛮横,一点也不像你。”?
耶律云拥紧姬娉婷大笑道:“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没有成亲,谁能动摇我们的感情,就算成亲,谁又能保证什么呢?感情之事在乎于心,不在形式。”?
“看你得意的,哼,要是我嫁给别人,看你怎么办。”?
耶律云笑得更大声,姬娉婷不明所以,一再追问缘由,耶律云这才笑言道:“只要祢的心里有我,无论祢嫁给什么人,去到什么地方,都是我耶律云的妻子。”说到这里,耶律云朝姬娉婷挤了挤眼睛,笑问道:“祢真肯嫁给别人吗?”?
姬娉婷听了这番铿锵誓言感动地热泪盈眶,扑到耶律云身上大声哭了起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嫁给别人。”?
“哭什么,我怎么会不相信呢!别哭了,哭得我好心疼呀。”?
姬娉婷擦着眼泪嗔道:“都是你招惹的,害得人家哭成这样。”?
耶律云又哄了她一阵才把她逗乐了,闲下来才想起宇文丹,急声问道:“宇文大哥呢?”?
“宇文大哥?什么宇文大哥?”?
“宇文丹呀,他昨晚还在这里与我喝得酩酊大醉。”?
“宇文丹?”姬娉婷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把他拉到这里来了?朝廷已下令通缉他了。”?
耶律云愤愤地道:“宇文丹为朝廷征战了几十年,立功无数,却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是我的决定正确,永不当官。”?
姬娉婷无奈地道:“宇文将军的事,是令人惋惜,但皇命已下,我们又能怎么样?”?
耶律云仰天叹道:“祢为我担保,我不能为祢带来灾祸,可我与宇文丹一见如故,叫我袖手旁观实在令我难受。”?
姬娉婷偎着耶律云柔声道:“我的相公真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怕被牵连的。”?
听到姬娉婷改称相公,耶律云立时感到心花怒放,激动地道:“娉婷,祢真好。”?
姬娉婷嫣然一笑,把身子贴得更紧。?
耶律云兴奋了一阵又皱起眉头,沉吟道:“我还是不能轻易动手,牵连的不单是祢,还有姬家,要是因为我害了你们家,我有何面目见祢。”?
面对耶律云的体贴,姬娉婷深感幸福,也为自己束缚了耶律云的豪情感到不安和愧疚,幽幽地道:“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事情还是你决定吧,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耶律云揽着姬娉婷慢慢地走向花园,边走边思考如何才能在不露的情况之下帮宇文丹救出家人。?
“相云哥,爹叫我陪他巡视地方,你陪我去吧!”?
耶律云嘻嘻笑道:“怎么不叫我相公了。”?
姬娉婷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在说正事,别打岔,你到底去不去。”?
“我说的不是正事吗?”?
“不理你了。”姬娉婷气得推开他走到一边。?
耶律云从背后拥着她,柔声道:“别生气,我也想去,只是怕宇文大哥那里有什么变故,万一有什么事我的心难安啊!”?
姬娉婷知道他重情义,只好婉言道:“你不去也行,我有爹和大哥陪着,不会有事,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别惹事。”?
“遵命,夫人。”?
“去你的,谁是你夫人。”嘴里虽是这么说,姬娉婷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两天后,姬元伯带着儿子和女儿往北部的陕川州去了,姬方瑜是回府上任,而姬元伯则是以丞相身份巡视地方。?
耶律云送走了姬娉婷,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无聊之际只好信步走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大宅,眼角忽然瞥见宇文丹远处的一个墙角正偷偷地向大宅子张望。?在好奇心的怂恿下,耶律云走到大宅的门口偷偷地看了一下,发现宅门上挂着一块“国师府”的牌匾,心道:“娉婷不是说没有国师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国师府?宇文大哥怎么会盯着这国师府呢?”?
在众多疑问的促使下,耶律云走到了宇文丹的后边轻轻唤了一声,宇文丹先是一惊,见是耶律云这才放下心来,拉着他走入了小巷。?
“大哥,你在看什么?”?
宇文丹愤恨地道:“兄弟,袁定祥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把我的家人贬为奴隶,送进了国师府,所以我守在门口,想见一见家人,可等了两天都不见人影,而我又不敢冒然闯进去,怕万一我失了手,连救他们的人都没有了。”?
耶律云也感到担忧,问道:“国师是什么人?”?
“听说是皇上新请的修道人,本事很大。”?
“大哥,你不是也练过道术吗?”?
宇文丹皱着眉愁道:“唉,我的道术不高,只能控制飞刀,其它方面不行。”?
耶律云急忙从怀中掏出碧血飞刀放在宇文丹的手上道:“大哥,这你拿去防身吧。”?
宇文丹感激地道:“兄弟,大哥谢谢你,不过飞刀只服一主,你既然降服了,飞刀就不会再听我的了,还是你拿着吧!”?
耶律云知道宇文丹说的是事实,只好收回飞刀,又宽慰道:“大哥,小弟的道术大有长进,一定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宇文丹摇了摇头,道:“兄弟,千万别把你牵了进去。”?
“大哥,别说了,咱们先去看看。”耶律云硬拖着宇文丹又来到巷口,两人一起盯着国师府。?
过了半久,国师府后门前出现了一辆板车,拖车的人把车拉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走上去敲了敲门。?一个仆人打开头看了一眼,接着朝他说了句就把门开上了。?片刻后,门又被打开了,两个下人装束的男仆抬着一个女人往板车上送。?
耶律云觉得奇怪,定睛细看,发现被抬的女子大约三十几岁,颜容颇为秀丽,只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他正感到奇怪之际,眼睛扫到了女子的下身,发现女子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不止,血滴沿着衣服往下淌,这才知道女子已经死了。?
正当他摇头叹息的时候,身边的宇文丹忽然愤怒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大叫声“夫人。”?
耶律云这才知道此女子竟然是宇文丹的妻子,不禁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只见他双脚轻点,如从猎鹰般扑向尸体,抓起尸体后立即反身回弹,同时唤道:“大哥快走。”?
然而宇文丹精神早已被丧妻之痛给麻木了,根本听不到耶律云的叫唤,双手一伸便抓住了两个仆人的头,紧接着用力一拉,竟将两个抬尸体的仆人的头拧了下来,鲜血暴洒,无头的尸身也扑通倒了下去,但宇文丹丝毫不觉?
拖车人吓得大惊失色,惊叫道:“杀人啦,快来人啊!”?
耶律云见势不对,忽然将怀中的渔网连忙抛出,把宇文丹捆住,然后一手拖着宇文丹,一手夹着尸体,向着小巷深处急奔。?
狂奔了一阵,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影,他这才把渔网放下,低头一看,发现宇文丹双目赤红,像发了疯似的咬着渔网,可渔网的丝坚韧无比,宇文丹咬得满口是血,却全然不觉。?
耶律云也感到极度的愤怒和伤感,但他还是忍住心中之痛,劝道:“大哥,清醒一下,嫂子已经死了。”?
宇文丹除了说“我要杀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耶律云看着心焦,忽然喝道:“大哥,还有其他家人等着你救呢,你女儿,你儿子,都还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这次宇文丹清醒了惊叫道:“对呀,那个国师不是好东西,女儿,不能再死了,快放我出来。”?
耶律云连忙解开渔网。?在闭关之时,他除了炼玉和制手,还研究了渔网和那颗渤浪珠,从而又得到新的体会,因而这次解网比上次快多了。?
“夫人!”宇文丹出了渔网就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耶律云恨恨地道:“大哥,你在这里守着嫂子的尸体,我去把国师府闹个翻天覆地。”说罢甩下宇文丹一个人向国师府冲去。?
虽然心中急怒,但耶律云并不盲目地硬冲,他又利用了另一个新收的法器——“渤浪珠”也就是那颗能藏一潭之水的大珠,在制手之前,他就用仙玉的灵气找到了宝珠之秘,于是藏入了左臂之中。?在他的道力催动之下“渤浪珠”像一只眼睛般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上。?
“淹!”随着他一声大喝,一股洪流从珠内一涌而出,像一条水龙一样在划过半空,击在了国师府中。?
国师府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得四散,由于水力极大,不但人被冲走了,就连整个国师府也被冲垮了一半。?耶律云看在眼中顿得觉得胸中闷气消去了不少。?
就在此时,国师府中有一人直冲上天,耶律云一看又怒了起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那黑脸道人。?
黑脸道人也看到了耶律云,坐着黑鹰冲到面前怒喝道:“原来又是你,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攻击国师府,本道爷现在可不同往日。”?
耶律云随手一招,把潭水收回珠内,又唤出五把碧血飞刀直劈黑脸道人。?黑脸道人也唤出“浣梦纱”披在身上,任凭飞刀怎能砍也不能砍动分毫。?
耶律云又气又怒,骂道:“谁做了这么一件鬼衣服。”?
黑脸道人十分得意,叫嚣道:“上次我已经告诉你,没人能杀得了我,你虽然多了几件宝物,但结果还是一样。”?
耶律云怒极反笑,指着黑脸道人质问道:“宇文丹的家人呢?”?
黑脸道人一脸惋惜地道:“真是可惜,那美妇人本道爷只享用了一次就自杀了,想动他女儿又被你这小子把弄砸了。”?
耶律云气得大喝一声,再次发出巨大的水流,黑道脸人虽然不怕攻击,但在水流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被一下弹了出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耶律云虽然知道伤不了他,但对把他打飞也稍解心头怒气。?想到宇文丹的家人,他冲进了破烂不堪的国师时,抓起一个仆人就问道:“宇文丹的女儿呢?”?
仆人哆嗦着身子应道:“小的不知道什么宇文丹的女儿?”?
耶律云吼道:“我是说新来的奴隶。”?
“他们一直在里院干活。”?
耶律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颓垣败瓦,无奈的他只好一步步寻找,宇文丹的家人一个个被找了出来,然而就是没有见到宇文丹的女儿。?耶律云只好到一些倒塌和半倒塌的屋子寻找,并用枪和水柱搬开找,最后发现了一间倒了半边墙的屋子,一半的墙向内倾斜,搭在另一侧的墙头。?
耶律云找了个洞钻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斜墙下有一张大床,还算完整,床上有一名少女,她的双手被缚在两个床角,头发散披着,嘴里也塞着布团,上身**,一对娇嫩的**随着胸口急促的起伏微颤,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还被褪下了一角。?少女显得十分惊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两腿盘缩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之态,让人又怜又怒。?
耶律云知道这名少女一定是宇文丹的女儿宇文慧,连忙冲了上去,先用床单把她的上身盖上,然后解开她的双手。?少女摆脱了束缚还是有点惊慌,但耶律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来意,所以少女抱着床单护着胸前哭谢道:“多谢恩公救我。”?
耶律云急声问道:“祢是宇文丹的女儿吧,快跟我去见祢爹。”?
“爹!”少女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耶律云不再多说,带着她钻出了洞口,问道:“能走吗?”?
宇文慧看着自己玉肩外露,羞不可抑,仰声道:“只怕走不快。”?耶律云二话不说伸手就揽住她的腰向宇文丹所在的位置飞纵而去。?
?
宇文丹正欣喜地看着家人一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后见到女儿狼狈的样子,不由地愤怒起来,抱着女儿哭道:“女儿,爹害了你们,祢娘死的好惨啊!”?
宇文慧扑到父亲的怀里失声大哭。?
宇文丹的儿子宇文浩紧攥着拳头愤怒地叫道:“爹,为娘报仇啊!”?
宇文丹森然冷言道:“浩儿放心,我一定要把那狗贼碎尸万段,以洗我宇文家的耻辱。”?
耶律云见他们一家团聚,感到分外安慰,劝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宇文丹知道这里危险,抱起妻子的身体跟着耶律云逃往耶律云的宅子。?
?
竹林中,宇文丹趴在妻子的墓前哭地很伤心,宇文慧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只有宇文浩没有哭,咬牙切齿地站在墓前。?
耶律云也是倍感伤心,劝道:“大哥,节哀吧,还是早点回去吧。”?
宇文丹点了点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坟头,然后带着儿女回到了耶律云的宅子。?
安坐在大厅之中,宇文丹怜爱地看着哭肿了眼睛的女儿,柔声道:“女儿,那狗贼没得逞吧?”?
宇文慧低着头幽幽地道:“爹,那狗贼正要想污辱我,突然一阵大水冲了进来,狗贼大骂着冲了出去,之后就没见到他了。”?
宇文丹转头望向耶律云,感激地问道:“兄弟,是你干的吧?”?
耶律云叹道:“大哥,实在惭愧啊!没能为嫂子报仇。”?
宇文丹恨恨地道:“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耶律云叹道:“只怕不容易,那个黑脸道人身披‘浣梦纱’,可挡刀剑,不怕水火,我也束手无策。”?
“我一定会找到杀他的办法。”忽然,宇文丹纳头就拜,谢道:“兄弟挽救了我女儿的清白,也救了他们的性命,宇文丹叩谢了。”?
耶律云连忙扶起他道:“大哥,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自家人还道什么谢,快起来。”?
宇文丹激动地看着耶律云,连声道:“好兄弟,不枉我结识你一场。”接着转头又道:“慧儿,还不磕头。”?
耶律云连忙阻止她,笑道:“慧妹妹不必谢我。”?
宇文慧盈盈一福,恭敬地道:“多谢恩公相救。”?
宇文丹笑道:“你是我兄弟,却又叫我女儿妹妹,这不都乱了吗?”?
耶律云笑道:“怕什么,大哥是大哥,妹妹是妹妹,各叫各的。”?
“叫了妹妹可不许后悔哦?”?
耶律云轻笑道:“我怕什么,慧妹妹,我带祢去房间,别理这个老头。”?
宇文慧见父亲和救命恩人像小孩一样耍起了嘴皮子,忍不住抿嘴一笑道:“恩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宇文丹抢着道:“慧儿,他姓耶律,名云,别忘了这个名字。”?
宇文慧笑道:“也是复姓,真是难得。”?
耶律云笑道:“好了,你们也累了,该休息了,我住在花园后面的小屋,有事可以吩咐孙安他们。”说罢就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想睡觉,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耶律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宇文慧,含笑问道:“有事吗?”?
宇文慧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然后缓缓走入屋内。?
耶律云见她举止古怪,好奇地又问道:“祢怎么了?”?
宇文慧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有一件肚兜,酥胸半露,香肩微颤,然后钻进了被子中,只露出一条玉臂。?
“祢这是干什么?”耶律云吓了一大跳,冲过去捡起衣服又盖在了宇文慧的身上。?
宇文慧躲在被子里羞涩地道:“爹要我从今以后服侍你。”?
耶律云立时就急了,道:“这不是甩我的耳光吗?快,快回去休息吧!告诉祢爹,我不是色鬼,不需要祢用清白的身子来报恩。要是再来我可就要赶你们走了。”?
?
“嗯!”宇文慧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临走时感激地看了耶律云一眼,赞道:“恩公真是君子。”?
耶律云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只是怕心上人回来拧我的耳朵。”?
宇文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想了一阵,又道:“我也该为恩公做点什么。”?
耶律云嘻嘻一笑,道:“叫声云哥就够了,别的什么也不用。”?
“可是”?
耶律云微笑道:“快去吧,我也累了。”?
“嗯云哥休息吧,我回去了。”?
见宇文慧走了,耶律云忽然松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这种场面还是少遇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