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流光镜下

优孟衣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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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变得对敖广很不利,但敖广却是不露惊慌之色,道:“陛下,把淳于香叫出来一对证,就算当日蒙着面,淳于香也应该认得出凶犯是谁。”

    幽帝望着我,问:“原澈,你说呢,要不要叫那个贱婢出来对证?”

    我心中立即起了不祥之感:“以幽帝的脾气,早就把淳于香叫出来对证了,为什么还会问我要不要对证?是了,这暴君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是不是一听要对证就吓得面无人色了。难道——难道淳于香已经被幽帝处死了!”

    我说:“请陛下让淳于香出来对证吧,是非清白就都清楚了。”心里打定主意,若淳于香并未被处死,那我一定立即救她走,我原澈虽然贪花好色,但绝不会让忠心于我的女人受到伤害。

    幽帝对毕仲、尤昀二人道:“你们两个说说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辨出谁是夺走淳于香处子之身的恶徒,朕要把他送上炮烙台,半生不熟地烤,从里到外慢慢的烤熟,不让他死得痛快!”幽帝越说越生气。

    我心一凉,这么说淳于香真的死了!

    毕仲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把淳于香找到,只要找到她,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大喜:“原来淳于香逃跑了,她会跑到哪里去呢,我得先把她找到藏起来。”

    幽帝恨恨道:“这贱婢,朕昨夜想要宠幸她,也顺便试试西原进贡的御女车是否管用。宫中惯例,朕初次宠幸的女人要先验身,这贱婢竟然不是处女,实在令朕震惊,朕立即命人严查,是谁破了她的处女身?奇怪的是,这贱婢竟死也不说,偷空解开腰带悬梁自尽,内侍发现,正要解救,不让她畏罪自杀,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门窗都吹翻了,那贱婢被风卷走,无影无踪。”

    我和敖广都听得目瞪口呆。

    敖广侧头盯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怀疑是我施法救走了淳于香,不过他没有在幽帝面前这样说,因为他手下也有旁门左道的人士,大胤帝国除了国师和太卜之外,是不允许修炼掌握超人异能的,不过现在这条禁令如同虚设,各诸侯国都在网罗奇人异士。

    幽帝道:“那就在朝歌城中大索三日,一定要找到淳于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敖广突然道:“陛下,臣有办法找出那个欺君犯上的恶徒。”

    幽帝问:“说,你有什么办法?”

    敖广道:“臣从海外得到一面流光宝镜,这镜能重现当日情景,无论是谁,只要在镜前这样问某年某月某时我在干什么?流光镜中就会现出他在那个时刻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分毫不爽,宛如重现。”

    幽帝奇道:“有这么神奇吗?”

    敖广道:“臣怎敢欺瞒陛下,臣是试过的,果然不假。”

    幽帝龙颜不悦,道:“那你们东海郡这次献宝怎么不肯献上?是不是最好的宝物都留给你们自己享用,不肯献给朕呀!”

    敖广忙道:“陛下恕罪,臣是以为这流光镜并无实际用处,所以并未献上,既然陛下喜欢,那臣命人即刻献上。”

    幽帝不满地“哼”了一声,喝道:“快快去取宝镜来,朕要看看你们两个哪个才是欺君的婬徒!尤昀,你去东海驿馆,把流光宝镜取来。”

    尤昀领命而去。

    敖广得意地盯着我,似乎已经找到置我于死地的证据了。

    我倒不信有这样的宝镜,说什么时候就能现什么时候的事,太离奇了!

    敖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对幽帝道:“陛下,臣怀疑原澈身具妖法,请陛下请出镇国神器以防万一。”

    幽帝哈哈笑道:“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朕,现在妖人横行,朕如果没有克制妖人的办法,这宝座能坐稳吗?大胤帝国能传国至今六百年吗?”

    传说六百年前的大胤开国之君棠帝有一宝物,这个宝物能辟除一切超人异能,神仙鬼怪都不敢靠近,修真人士若敢在这宝物所在之处方圆十丈内施展仙道法术,苦苦修炼的真气和法力就会突然消失,还原成凡夫俗子。

    七年前,幽帝北征犬戎国,犬戎国兵败,于是秘密派遣郁孤山炼气士郁孤子以土遁术潜入帝国军营,直入中军大帐,正好看到幽帝搂着美女在饮酒作乐,郁孤子张口吐出一柄火焰腾腾的飞剑,往幽帝胸口扎去,没想到飞剑刚出口就坠落在地,帐下大胤武士冲出来将郁孤子围住,郁孤子见势不妙,想借土遁逃命,却发现土遁术也不灵了,惊慌之下被刀斧手砍死,枭首示众。

    郁孤子行刺幽帝的事是我父亲西原伯亲口对我说,当时他也随军出征。看来这幽帝的确有克制仙道奇术的宝物,不然的话,随便一个会点道术的人都能让他防不胜防。

    大胤皇帝将这宝物代代相传,奉为镇国神器,但这神器到底什么模样除了历代皇帝之外,没有别的人见过。

    我禀道:“陛下,敖广是贼喊捉贼,臣来京后一直安分守己,而东海侯父子却四处活动,东海侯出京北上,是去雾隐山求见什么雾隐天尊,帝国严禁修真,这东海侯父子不顾禁令,其心叵测呀。”

    敖广气急败坏,反咬道:“陛下,原澈就是修真之士,他的坐骑黑马竟然会口喷冰雹,把臣的二十多个手下都砸死了。”

    幽帝不耐烦道:“好了,别再狗咬狗了,等流光镜上一到,就见分晓了。”

    殿外传来寿阳公主的声音:“我要见父皇,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进去!父皇,父皇——”

    幽帝示意内侍传令让寿阳公主进来。

    寿阳公主见我跪在阶下,便大声问幽帝:“父皇为什么把原澈抓进来,他犯了什么罪?”

    幽帝道:“他有没有罪马上就知道了。寿阳,你来干什么?”

    寿阳公主朝我一指,说:“儿臣来请父皇赐婚,让原澈做儿臣的驸马。”

    幽帝愕然。

    敖广狠狠盯了我一眼。

    幽帝道:“原澈,你本事不小呀,竟还想当朕的乘龙快婿!”又对寿阳公主说:“寿阳,且慢选驸马,阶下跪着的这两个都有上炮烙台的可能,哈哈,有趣有趣。”

    寿阳公主惊问为什么?

    毕仲奉幽帝之命将事情原委说给寿阳公主听。

    寿阳公主叫道:“父王,这很明显是敖广陷害原澈的嘛,赶紧把敖广送上炮烙台吧。”

    敖广气得要发晕。

    尤昀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武士,小心翼翼地抬着一面大镜子上殿,将镜子竖立在玉阶下。

    这镜子连底座约有四尺高,呈长条状椭圆形,镜面晶莹光亮,不是寻常那种打磨出来的铜镜。

    寿阳公主听说这镜是敖广献上的,用来指证我的犯罪证据,不屑道:“这镜能重现往事,我不信。”

    走过去对着镜子随口说:“镜子,昨天上午辰时本公主在干什么呀?”

    话音刚落,那镜面突然暗下去,好象黑夜一般,过了一会,镜面又渐渐明亮起来,镜中现出一匹黑马驮着两个人,男的一袭白袍,女的戎装银甲,两个人贴面对坐,女的跨坐在男的腿上,男的双手从女的散乱不整的银甲里伸进去,不住抚摩女的乳房,两个人的下身还紧贴在一起不停地耸动,还有浪语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