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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见张遂脾气暴躁，走过来的时候都有些腿脚发软。
张遂强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好了，刚才是我冲动了，现在不会了。”
从储物腰带里掏出几张百两银票，张遂将银票放在桌子上，道：“但凡我生一次气打了你一下，哪怕是擦到了皮，你就可以拿走一张银票。”
平民看着张遂，眼睛微微发亮。
张遂迎上平民的眼睛，点头道：“说话算话。”
武师冷笑道：“笨死，就算他说话不算话你也拿他没辙，反正说也不说，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里，怕什么？他真要杀你，你就算没说错，他也会照样动手。”
张遂诧异地看了一眼中级武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寒！”中级武师朗声道。
平民看了一眼中级武师，心里的畏惧减少了许多，咽了咽口水，道：“我叫方旭，邺城人，曾经和叶凌楚还有他的师傅住得不远。”
张遂疑惑道：“那个郎中不是在路上死了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他的师傅也不是个男子，而是一名女子，在我们邺城当时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美女了。”方旭缅怀道：“叶凌楚和他的师傅搬到我家附近的时候，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他们给我的印象就是，他每天都在修炼啊，修炼，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而他的师傅，感觉就像个魔女似的，每天不停地打他！”
“有一次我女儿去听过他们的墙脚，回来后跟我说，叶凌楚的师傅就是个魔女，她竟然说叶凌楚没有努力修行。天地良心，我们邺城那一带，若说他修炼不勤快，其他人都要汗颜了！”
张遂点了点头道：“后来呢？”
“叶凌楚和他的师傅在我们那里住了五年。后来叶凌楚在邺城城主举办的比武大会上一举击败城主之子，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甄枫，就下山去了。”
“下山之后的两年里，我们也没了他的音讯，我家女儿还整天在屋门口翘首以待。要说这叶凌楚，长得一表人才，又肯吃苦耐劳，当时在我们那一代，确实颇受人待见。就连城主都自降身份，想要和他结交姻亲。只是，这两年里，他没有回来过一次，而他的师傅又是一座冰山一般的人，连我们城主都不敢接近。”
“不过，两年之后的春节，他又回来了！正当我女儿就要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家门口出现了很多追兵，我们大楚和燕国各大门派都有！从他们那里，我们才得知，原来，这两年，叶凌楚击杀了朝廷很多大官。朝廷震怒，江湖正义之士纷纷结伴前来！”
正站在冯锦衣身边的叶大富忙道：“那个魔族大人，他少说了一些呢！那个叶凌楚，确实是灾星，他还跑回了村子，杀了我们好多村民！近百户啊，那是！很多人当时都还在睡梦中！尤其是村长，全家的头颅被悬挂在村子的门口，血淋淋的！”
张遂若有所悟，强笑了一声，对方旭道：“继续说。”
方旭道：“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我们和叶凌楚还有他的师傅也做了七年的邻居了，第一次看到她武功如此卓绝！手段如此狠辣！”
“凭借一己之力，她杀了近两百江湖大侠，并将我们邺城的城主的尸体风干，挂在城墙之上！”
“以至于后来叶凌楚和他的师傅走了许多年，可一有人提到他师傅的名字，都会吓得双腿打哆嗦！”
“不过，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他们师徒离开邺城不到一年，朝廷发现了他师傅的踪迹，就在我们邺城附近的凡城居住。”
“当时，我们楚国名门大宗炼丹阁掌门上虚子用炼丹为条件，请来了射日神殿和神刀阁的十大高手。”
“包括上虚子在内，十一名高手在凡城围堵他的师傅，他的师傅终于自食恶果，不敌十一名高手的围攻，败退而逃。”
张遂好奇道：“叶凌楚呢？”
“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其实我也没见到。不，其实绝大数人都没见到。叶凌楚的师傅就是个魔女，一年前邺城近两百江湖大侠的血还没干，谁敢去看？”
方旭犹自有些心有余悸，道：“叶凌楚的师傅逃走之后，我们大楚发动了王级追杀令，炼丹阁甚至开出条件，只要有谁杀死了叶凌楚的师傅，就是那个魔女，就可以成为炼丹阁的内门弟子。”
“报应来了啊，他师傅那么凶残，终于，还是被他杀了。”方旭摇了摇头叹息道：“叶凌楚小的时候，她那么对他，想必他心里怨恨颇深。”
“现在每次想来叶凌楚当时遍体鳞伤的样子，我都会感觉心寒。他师傅真是个魔女，根本没有心，完全就将叶凌楚当成工具一般。开心的时候打，不开心的时候抽，从来没有见过他身上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张遂叹了口气，秦王让卫小凤带来的第二张锦帛里，也提到过这件事。
看样子，叶凌楚真的是杀了自己的师傅，去炼丹阁成为内门弟子了。
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只有圣人能够做到了。别说是师傅，即使是父母，如果对待自己的孩子太过分，孩子长大之后也只会有仇恨。
让张遂想不明白的是，叶凌楚的这个女师傅，武功那么高超，为什么智商却这么低？这点道理都不懂？
或者，叶凌楚现在心理这般变态，都是由他的这个女师傅感染的？
若是叶凌楚的那个郎中师傅没有死，或者，叶凌楚会变成另外一种人？
见张素在那里长须短叹，方旭试探性地问道：“这个魔族的大人，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后来他去了炼丹阁，我们更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了。一下子听说他是我们的帝师，帮助我们百姓做了很多好事，一下子又说他是秦国的叛徒，将他挖心处死了什么的。”
方旭一脸遗憾的表情，道：“若是他早早地跟了我女儿成亲，或者就不会有这么多节外生枝出来了。”
张遂尴尬地看着方旭笑了笑，从桌子上拿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可以了，这点银两就当作是你今天的报酬。”
方旭微微一愣，继而脸色大喜，朝着张遂躬身抱了一拳。
叶大富见状，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正要开口，冯锦衣扯着他耳朵道：“你再罗嗦信不信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