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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别下水
老爷子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我家世代都是做这个的，积了不少阴德，因此才能在这河上摆渡，讨个生计，至于那黑狗，我爷爷就和它合作了，也不知道它到底多大了！”
“今天是周四，我每个星期都会在这里摆渡一次阴人，周围的人都知道规矩，所以我才会说，你怕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冲撞了阴人就不好了！”老爷子手中的竹篙左右撑着，眼看着就要到对岸了！
“嘭，嘭！”竹筏似乎被什么击打着，随着声音，竹筏开始晃了起来，老爷子脸色一黑，喝道：“小娃娃站稳喽！”
说罢，他举起竹篙，开始不断的打击水面，嘴里用一种古怪的调子唱道：“吾乃西山摆渡人咧，不信神来，不敬神，亡灵见我让三分咧，渡阴人来，渡阴人！”一曲哼完，顿时河面平静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老爷子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水面之下，有两三个小孩的身影闪动，围着我们的竹筏打转，他们在河水中划出了一个漩涡，将竹筏牢牢的吸在了漩涡中。
“老爷子，这，这就是水猴子吗？”看他们的样子，我大概也能猜测出，这应该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水猴子了，是溺水者无法投胎所化，一定要找到替死鬼，他们才能投胎。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水猴子，他们的皮肤很白，身上没有毛发，腿部似乎是退化了，变成了扁而长的样子，脚趾和手指都变成了爪子一样的东西，眼睛向外突出，整个脸部都是浮肿的状态，很恶心。
老爷子没有理我，他嘟起嘴，发出了古怪的叫声，随着他的叫声，水下的三个身影有了别的动作，他们仰起了脸，我顿时看到了，他们的嘴，脸庞上居然长了鳃，不知道在这水里多久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算生物的一种呢？
忽然，老爷子使劲的一撑杆，竹筏快速的向岸边靠去，水中的三个身影顿时向竹筏射来，老爷子怒吼一声，“叭！”手中竹篙快速划过，将他们的路线打乱，眼看着我们离岸越来越近。
这时，老爷子一把抓住我喊道：“跳！”说着，我便感到身上传来一股里，借着这股力，我顿时跳了起来，“啪嗒！”我狠狠的摔在了岸上，这时，水中的三个身影终于追上了竹筏。
“哗啦啦！”竹筏在我的眼中，高高的飞了起来，中间的竹子根根断裂，其中一只水猴子跟着竹筏跃出了水面，狠狠的剐了我一眼，眼中的凶狠之意丝毫不加掩饰，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噗通！”水猴子落入水中，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我四周看了看，发现老爷子正一脸伤心的躺在我不远处。
“老爷子，你没事吧！”我站起身，走向他，打算将他浮起来。
他摆了摆手，“没事，可惜了我的船啊！”看着地面上一片断竹，老爷子伤心万分，“以后就不能下水了，哎！”
“老爷子，你再造一只竹筏不就好了吗，怎么还不能下水了呢？”我安慰道：“这样吧，回头，我给你打下手，咱们再造一只竹筏，怎么样！”
老爷子摇了摇头，“你还年轻，不懂，祖上的规矩，若是有一天，被水猴子袭击了，那么，这辈子都不要再下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额，其实靠的就是水猴子，我们在上，他们在下，因此，我才能度过这么湍急的河流！”
“如今，水猴子袭击，也就相当于是反目成仇了，我再下水，他们必定会再次袭击，所以，这和竹筏已经没有关系了，而是我这个人，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老爷子解释了几句，随后看向我道：“只怕你也被盯上了，以后尽量别过坐船！”
老爷子说的那一套东西，我不懂，但是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是，老爷子，咱们这除了您，没人能渡河了，这河水湍急，咱们这又落后，桥都架不起来，离这最近的桥，怕是也有十多里路吧！”
老爷子看着河水叹了口气，他指着河对我说道：“你看，他们就在那等着呢，只要咱们一下去，肯定玩完，所以还是走走路吧！”说完，老爷子也不再理我了，开始往桥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沧桑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也来到了河边，向河中看去，什么都看不到啊，难道是老爷子眼花了，这时，突然水中伸出了一双手，直接抓在了我的脚上，一拉，我立刻摔倒了，他想将我拉到河中！
难道我就是他找的那个替死鬼吗！我有些后悔到河边上来了，十指深深的扣紧了泥土之中，双腿乱蹬，希望能脱离他的魔爪。
水猴子的力气出奇的大，抓着我慢慢的往水中滑去，我知道，不能被拉下水，老人们常说，水猴子在岸上就没力气了，可是要在水中，那可是大力士，一只水猴子就能轻松的掀翻一条船了！
我突然发现，岸边有不少碎石头，于是头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抓碎石块砸它，可是，一只手根本就抓不住地面了，在他一拖之下，我整个人顿时被拉入了水中。
“唔！”我感到无法呼吸了，而水猴子还在将我不断地往下拉，我可以感觉到水压越来越大，这时，一根竹篙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死死的拽住它。
随后我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低吟声，“吾乃西山摆渡人咧，不信神来，不敬神，亡灵见我让三分咧，渡阴人来，渡阴人！”接着，我感到水猴子突然松开了我的脚。
“呕！”终于浮出水面的我，立刻爬上了案，长时间的闭气，使我大脑供氧不足，我开始干呕起来，一瞬间，我有种死一般的感觉，随后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小娃娃，我都跟你说了，别下水，你怎么还不听呢，回去还是走桥吧！”老爷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