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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亚诺真正如她所愿地进了她的家门以后, 他们之间的氛围却颇不自然。
上回来到她家,直到最后一刻以前, 克里斯蒂亚诺都身心轻松, 毫无顾虑,只需顺其自然便罢。这次,他却要绞尽脑汁地防止某个敏感的问题再次被搬上台面。
至于她自己……她请他登门, 除了想安静地享受与他独处的时光之外,也确实不是没有抱着非分之想,但对于该怎么实现, 她心里完全没底。
她烧了一壶热水煮茶, 缓解尴尬。
“唔……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克里斯蒂亚诺问。
‘我想亻故爱。’她撇着嘴想道, 但眼下真话无疑只会令克里斯蒂亚诺萌生去意,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了。
因此,她回答的是:“我想听音乐。”
他看起来好像松了口气般:“完美。你的品味一定棒极了。”
克里斯蒂亚诺的反应令她不由有些气恼,差点又忍不住要话里带刺。她及时管住了嘴,然后眯了眯眼, 报复性地决定播放艾伦送给她的曲子。
她把包中取出的光碟放进cd机里时, 克里斯蒂亚诺奇怪地问:“你刚刚买的吗?”
“这不是买的。”安娜丽塔存心说,“是我才华横溢的好朋友的新创作。他刚刚把这首曲子作为告别礼物送给了我。”
克里斯蒂亚诺果然一下子脸色变臭了,令她身心舒畅。
他阴着脸不说话, 于是她也无所谓地一言不发, 屋里便只有钢琴曲的声音在流动了。
只听了几个乐句,她便断定这是艾伦至今最成功的杰作。从音箱中流泻而出的乐曲流畅而柔美,汇编了令人欣悦的旋律, 洞察了大自然的美好奥秘,是一个柔情脉脉的承诺、一段快活生动的交谈,以理想的甜美复活受创的希望,如刺穿乌云的一束金色阳光,使她忘记悲哀、寻求欢乐,远离撒旦、趋向上帝。
她起伏不定的阴郁心绪宁静了下来,精神在音乐的洗濯之下,仿佛变得出奇的洁净神圣了。
克里斯蒂亚诺忽然耸了耸肩,出人意表地说:“挺好听的。”
她愣了愣,满腹狐疑。
“你这是什么表情?”克里斯蒂亚诺一脸不满,“我有那么小心眼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她霎时忍俊不禁,一本正经道:“我看得出你是一个秉性正直的人。”
“那当然。”他说,然后顽皮地笑了,“既然音乐不错,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正不明所以时,克里斯蒂亚诺调整身形,彬彬有礼地冲她伸出一只手,摆出了邀舞的架势,姿态优美而挺拔。
“我们从没跳过舞,不是吗?”他愉快极了,似乎觉得情敌的音乐作此用途十分巧妙。
和爱人共舞纵然很有吸引力,她仍是连忙摇了摇手。
“你会后悔的。”她警告说,“我从没试过和人跳舞,我只会踩到你的脚。”
“试试能有多糟?”
“有多糟?我跳舞的水平,大概和你唱歌的水平差不多。”
这句话令克里斯蒂亚诺瞬间脸上一红。
不过他马上又浅笑道:“那我跳舞的水平,大概也和你唱歌的水平差不多,所以,你没什么可担心的,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好吧。”她终是不由自主地点头了。
她回应了他的邀请,并弯起左手搭在他的肩头上,然后,克里斯蒂亚诺便将她拉入他的臂弯之中。
克里斯蒂亚诺的确是个完美的舞伴。
他仪表堂皇,肢体协调灵敏,起舞时动作流畅优雅,风采迷人,实在不得不令少女心醉。而且他体贴又绅士,始终恰到好处地俯就着她笨拙的舞步。如他所保证的那样,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都交给他,然后像波涛中的一只小船一样跟着他毫不费力地旋转摇摆。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凝视着她,微笑中仍是他所自知的魅力。
“还不坏,对吧?”他低声问。
他跳舞的样子委实风度翩翩、难以抗拒,令她耳根发烫。她将视线下移,避开了他有意无意的迷惑。
“你有双了不起的脚。”她留意到,相对于他六尺一寸的大个子,他那正合着音乐节拍在地板上划动的双足可谓小巧,“不管是用来踢球,还是跳舞。”
她的头顶传来了克里斯蒂亚诺戏谑的笑声。
“所以……你就宁愿看我的脚,也不看我的脸?”他懒洋洋地问。
窘迫被识穿令她大为着恼。于是,她咬紧嘴唇,说了句无比违心的话。
“不,是因为你的脸像富士山,远看很漂亮,近看就一点也不好看了,所以我宁愿留点美好的想象空间。”
“哦?是这样吗?”克里斯蒂亚诺故作惊讶。
她没来得及作答,他便忽然托住了她的腰,令她上身向后倾斜,无力地倚靠在他的手臂上,迫使她不得不愣愣地仰视着他。
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贴得离她很近,上挑的眉骨高高扬起,嘴边的坏笑不怀好意,像个邪恶的英俊王子。
“真的不好看?嗯?”他问,恼人的低沉嗓音在她心头挠痒。
她慌忙别过头以免窒息:“是的,不好看。”
克里斯蒂亚诺用强硬却不足以弄疼她的力度扳过她的面孔,并且又凑近了几分,使他们的呼吸撞在了一起。
“看着我再说一次。”他要求道。
她着实做不到。事实上近距离对着这张脸,她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更别说重复一遍弥天大谎。
克里斯蒂亚诺十分满意。“小马屁精变成了小骗子。”他揶揄说,暖棕色的眸子在她脸上搜索,最后流连于她的嘴唇,“你的嘴太不老实了。”
她意乱情迷地想:如果他能永远这样搂着她该多好?如果他现在能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该多好?
克里斯蒂亚诺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缓缓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然而最后,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吻她。反之,他不再维持那浪漫醉人的姿势,而是若无其事地将她拉了起来,继续在狭小的客厅里旋转。
“你越跳越好了。”克里斯蒂亚诺笑得没心没肺,明显在为刚才的恶作剧而得意。
安娜丽塔面红耳赤,气得差点跺脚,而后视线在屋里东张西望地转了一大圈,像在搜寻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了?想找东西?”
“是的。”她冷哼道,“我在找铁棍。”
她此时咬牙切齿的态度看来只令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有趣,因而他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你最好别笑了——”她没能说完。
克里斯蒂亚诺俯下身亲吻了她的嘴唇,缓慢而绵长,并不十分激烈,但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已足够让她心驰神摇,仿佛一个温存的吻就是爱情的全部真谛了。
“满意了吗?”他低声问。
她也不知道。
直到乐曲忽然结束。
克里斯蒂亚诺停止舞动,她也渐渐从眩晕中恢复。紧接着,于寂静之中,她又听到了体内远未得到满足的渴望在骚动。
安娜丽塔不曾经历人事,但自从内心的激情之弦被爱慕之人的鲜活形象所触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不再是个真正意义上天真未凿的少女了。然而,克里斯蒂亚诺唤醒了她的情窦,使她臻于成熟之后,她感受到的从来只有苦难、没有快乐,因为她始终只能将沸腾的热情苦苦压抑在冰冷的黑暗中。
而时至今日,她的境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反倒还被克里斯蒂亚诺近似欲擒故纵的作为折磨得更深了。
“不。”她只说了一个字。
不等克里斯蒂亚诺有所反应,她倏然扯住他的衣领,强行吻上了他。克里斯蒂亚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但被她以意料之外的力气一把拽了回来。她牢牢勾住了他的脖子,趁机深深侵入他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嘴。
她很快得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回应,于是她狂热地与他紧紧拥吻在一起,皮下血管涌动的炙热的欲望灼烧着自己,也灼烧着她的爱人。经过了长久的苦闷,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犹如梦幻般不可思议。她头晕目眩,颤抖不已,分不出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过于兴奋。
当他的唇离她而去时,她看到他绛红的舌尖上拉扯出了一丝涎水。
葡萄牙人目光迷离,面颊泛红,无疑还沉浸在刚刚的热吻中,容貌显得格外艳丽诱人——上帝在上,如果得不到他,她一定会疯掉的。
“克里斯……”她的手心拂过他的胸膛,带着最旖旎的暗示,“我需要你。”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难以抗拒如此火热的邀请。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自用前所未有的虔诚向上苍祈祷,克里斯蒂亚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他应该选择推脱。
很不幸,墨菲定律得到了验证。
——你越担心发生某种情况,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那种躲闪不安的别扭神色很快又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安娜,嗯……”克里斯蒂亚诺迟疑地开口,却没想出该说什么。
她心头一沉,暴躁紧随其后、来势汹汹。
‘冷静,冷静,你只会越弄越糟。’她拼命对自己说,‘就算你杀了他,你也不可能逼他做他不想的事。’
紧接着她便试图设身处地地体贴克里斯蒂亚诺的心情,并对他予以宽容和谅解,但到头来,三番两次受挫的恼恨还是占据了上风。
结果,她脸上形成了一个极尽讥讽的笑容。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你太可笑了。”
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说,你太可笑了。”她啧啧感叹,“你不想要就直接让我滚,想要就干脆地行动,结果你两样都做不到,你是害羞的小姑娘吗?”
克里斯蒂亚诺本当觉得不好意思,但她的轻蔑之态实在刺眼,叫他的态度也不由生硬了起来。
“谁是真正的小姑娘?”克里斯蒂亚诺嘲讽地拖长了声音,“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你成年了没有。你该明白我不想坐牢。”
“那就太奇怪了。”她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个小姑娘,你却还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害怕我,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脸上一僵,而后企图驳斥:“我什么时候——”
“你比我还像十九岁的小处女。”她打断了他,冰冷的刻薄语言不断从她嘴里喷薄而出,“你不喜欢艾伦,不过老实说,哪怕强烈的男子气概不是他最显著的特点,他也至少比你更像个男人。不,我现在到酒吧里随便约个谁寻欢作乐,他都一定会比你表现得更像个男人。”
他眼中窜起了明显的怒火,但他深呼吸了一次,勉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你有理由生我的气,但不该说这样的话。”
她充耳不闻,十分厌恶似的抖了抖身子:“我居然说只有你能让我兴奋……真见鬼,你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同性恋倾向。”
克里斯蒂亚诺陡然绷紧了脸,沉声说:“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错了么?之前那些马洛卡球迷对你唱了什么歌来着?我想一想。”
克里斯蒂亚诺刚一皱眉,她便惟妙惟肖地模仿道:“罗纳尔多是个芭比娃娃,芭比娃娃。”她嘲讽的神情和甜美到残忍的声音,使得这句话的侮辱性之重甚至远远超过了成千上万的球迷齐声谩骂时所能达到的程度。
他的表情消失了。
克里斯蒂亚诺默不作声,她却清楚地意识到,他这次是真正地被她激怒了,而不再是儿戏的不满。这并没有令她感到害怕,反倒叫她越发畅快。
“罗纳尔多是个芭比娃娃,芭比娃娃。”她十分有趣似的重复了一遍,“一件好看却没用的东西。他们给你起了一个多么贴切的绰号啊。”
他忽然向她逼近一步,冷冷地俯视着她:“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心底一寒。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可怕的神气——就像是冰封的河流,平静的表象下有狂乱的激流在涌动。
她捏紧拳头,控制自己不要逃跑,然后,血液便在自尊的作用下愤怒地涌回了发冷的身体,令她挺直脊背,投入到战斗中。
于是,她讥诮地冲他一撇嘴:“你想逼我改口?你的风格不是用实际行动——比如进球来回击恶言恶语吗?现在怎么变了?难道是因为,在你的印象中,我永远只会恭维你,对你说好听的话,所以你很不习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为我伤到了你那颗少女般纤细脆弱的心灵感到抱歉。可我还是得说心里话——罗纳尔多是个芭比娃娃,一件好看却没用的东西。”
她顿了顿,轻佻地嘲弄道:“不过,挺可爱的,我承认。”
葡萄牙人的棕眸中闪烁起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光芒,她竟不由有些畏缩起来,差点儿以为他会打她。
“你要是现在闭嘴,我就只当你刚刚全是在说气话。”
她倔犟地没有选择投降,而是回以傲慢的目光,并胆大包天地在这时伸手捧起了他的脸。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的手指像估价那样冰冷地划过他的眉骨,鼻梁,嘴唇,“这张脸的确俊俏极了,哪怕它是用你的卵蛋换来的都很值得,难怪你一直以来为它而如此自负。”
她的两只腕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猝不及防间就被拉了下来,并被一把禁锢到了她的身后。
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控制着她的行动,一手穿插在发间扣紧她的侧脸,迫使她正视他凶狠的眼神。
“你还不打算闭嘴是不是?”他炽热的呼吸迎面袭来。
她不自在极了,徒劳地企图扭头挣脱他,却只是首次切身认识到了他们之间悬殊的力量差异。她低声咒骂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语言。
见此,克里斯蒂亚诺得意地笑了:“你把话重新说一遍,我就放开你。”
他那种坏孩子的神情在她眼里从来没这么可气过。
“你在试图证明你的男子气概?”她尖刻地说,“通过用职业球员的体格压制一个女孩儿?很遗憾,比我强壮并不能说明你不止是个徒有其表的胆小鬼。不过,如果你非要听自欺欺人的假话,我说一遍也无所谓。”
无视克里斯蒂亚诺陡然阴沉下来的面色,她无所谓地笑道:“罗纳尔多是个真正的男人,不是扭扭捏捏的娘娘腔。”
她轻蔑的神态传递着与话语相反的意思,彻底激起了他汹涌的怒火。
克里斯蒂亚诺危险地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而后,她被克里斯蒂亚诺猛然按在了墙边。她的背一下子撞疼了,但她还没能发出痛呼,他就疯狂地吻了她。她的世界瞬间开始天摇地动。
这个吻暴力,胁迫,甚至是失控,没有精心的诱惑、没有脉脉的柔情,只有敌人对敌人的征服,真实到残忍。克里斯蒂亚诺用力极了,舌头像搅拌机一样在她嘴里扫荡,牙齿不时轻咬着她,仿佛想把伤痛的印记永远刻在她身上。比起被亲吻,她觉得她更像是在被吞噬。她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下颤抖,犹如在狂风中飘摇。
起先,她下意识地想要抵抗这种蛮横的入侵,双手却被铁般的力量牢牢钉在墙面上,然后,那种本能的恐慌就渐渐变成了销魂的快意,刺激着她的下腹,软化了她的四肢。她或许理应坚决地反抗这种粗鲁的对待,然而毫无疑问,若对象是克里斯蒂亚诺,这种强力的支配只会是她求之不得的恩赐。
感觉到她不再挣扎,克里斯蒂亚诺松开了她的手腕,双手紧贴着她的身子一路游移抚弄。他的动作不太收敛,以至有些疼痛,但那对她来说是种美好的疼痛。
克里斯蒂亚诺再开口时,脸上充满胜者对败者的讥嘲。
“你就是期望我这么对你是吗?”他倨傲地问,“你说了那么多,要的只是这个。”
他的语气令她感到了耻辱,冷却了她的热情。
“走开。”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
克里斯蒂亚诺纹丝不动。
“走开?你的真心话?”他的笑有种天真的残酷,刺痛了她的心,“你做梦都想为我张开双腿,现在可是梦想成真的最好机会。”
她立即抬手想打他一巴掌,要挥下去时却不自觉地心里一软,结果她的右手顿在了半空中,毫不费力地被他抓住,再次和左手一起被猛力禁锢到她背后。
“你装矜持也装得认真一点好吗?”他戏谑地摇了摇头,“不过也许这对你来说太困难了,你没央求我立刻把你干上天就已经够自制了。”
她眼冒金星,恨不得马上把他掐死,然而双手动弹不得,就只得拼命踩了他一脚。这一点都没法伤到克里斯蒂亚诺,反倒只是让他惹人讨厌地对她挤眉弄眼。
盛怒之中,一丝清醒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是她先激怒了克里斯蒂亚诺,而如果她现在及时退让,不再继续刺激他的情绪,他也会马上冷静下来的,反之,事态只会更加不可收拾。
然而受辱的尊严万万不允许她在处于下风时服软,结果她作出了让克里斯蒂亚诺暴跳如雷的选择。
“你搞错了,芭比。”她露出轻蔑至极的讽刺微笑,“你当然很吸引我,但我真正期待的,是看你被人从后面捅进直肠,一路刺到前列腺,然后再观赏你如何扭动你性感的屁股,这种方式才更适合你这没种的漂亮蠢货——你快放手,我现在就找人让你体验一下怎么样?反正这很容易,你那么会卖弄风情,想干你的男人说不定比想被你干的女人还多。”
他倏然青筋暴起:“去你妈的!”
她还没说话,克里斯蒂亚诺便以一个更加强硬的吻回敬了她,并粗暴地隔着衣服触摸着她,不像爱抚情人,更像报复仇人。
她原本不打算顺从这种恶意的羞辱,却无力地认识到,他的嘲讽实在有理有据——深心处她愿意乃至期待被他侵犯。他的肉体远比她的强而有力,而她也心甘情愿地屈服于他的力量,如此的理所当然。她的渴望渐渐水涨船高,抹去了所有无谓的念头,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回抱住了眼前渴求已久的男子,放任自己在这一吻中融化,放任克里斯蒂亚诺占有她……为什么不呢?这实在是太棒了,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沉浸在这种快乐中。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忽然间,她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让克里斯蒂亚诺彻底失去控制。
于是,她向后躲开他的吻,并拼尽全力地推了他一把,险些令他们同时摔倒——这么做不是出于抗拒,而是希望引起克里斯蒂亚诺更激烈的反应。
“等着瞧吧,白痴!”她喊道。
克里斯蒂亚诺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转身冲到她放置剑道木刀的角落,将它抽了出来,但在她把它对准他之前,他就抢先攥住了刀柄。
“你干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
她一边跟他拔河,一边挑衅说:“它的滋味应该比铁棍更好,我想让你试试。你要我替你脱裤子吗?”
克里斯蒂亚诺果然怒火中烧,恶狠狠地一使劲,抢去木刀远远扔开,带得她身子向前一冲。然后他抓紧了她的胳膊防止她跌倒,过重的力道痛得她眼睛湿润起来。
“我明明是个绅士,你偏要逼我做无赖。”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随即走向她的柚木饭桌所在之处。
她的脸被紧压在他的胸口处,耳边传来他急剧的心跳声。她终于成功了。这个时候再做挣扎就成了无谓的矫情,但此时的克里斯蒂亚诺在她看来实在陌生,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神经紧张,以至于那种少女特有的,对男女之事的未知的恐惧也头一次出现了。
她闭紧了眼睛,勉强镇住了全身的颤抖。惊骇渐消之后她抬起头,注视着葡萄牙人此时暗蕴怒气的俊美面容,顿时有甜蜜的暖流在心头涌过,令她完全放松了下来,但她嘴上却仍依着惯性似的忍不住继续刺激他。
“你要是不踢球,去当男妓的话,会不会比现在还富有?”
克里斯蒂亚诺气得两眼一翻,瞪着她警告说:“你最好安静下来——叫/床除外。”
她的桌上胡乱堆放了不少杂物,克里斯蒂亚诺不耐烦地直接将之全部一把扫翻在地。她刚烧熟的电水壶也倒翻了,在桌上留下一滩冒着蒸汽的热开水,然而情绪失控的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有注意,眼看着就要把她扔上去。
见状,她一惊,连忙制止道:“噢,不不不,克里斯,停下。”
“狗屁。”克里斯蒂亚诺嘲笑了一声,根本没当真,也没给她时间说明,就粗鲁地将她往木桌上一抛,然后骑跨到她的身上,一把将她牢牢摁倒。
她被烫得尖叫了起来。
这全然不似做伪的痛苦反应吓得克里斯蒂亚诺顿时怔住。
他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跃下桌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怎么了?我弄伤了你吗?”他紧张地问。
她艰难地看向浸湿一片的后背。
克里斯蒂亚诺这时才终于发现了那滩热水,一下子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从愤怒中彻底恢复了理智。
“天哪,我疯了……”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拼命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烫伤了吗?”
她尝试着碰了碰灼热处,确认没有真正的损伤,便安抚他说:“我没事,皮都没破。”
“真的?不用我帮你看看?”
“真的,我换件衣服就可以了。”
她到浴室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出来,克里斯蒂亚诺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一向有无法控制脾气的时刻,但每回冷静之后又总会忍不住第一时间抢先道歉——不管责任究竟在谁。这次则尤甚以往。
“对不起。”他又愧疚地说,“我弄伤你了。”
她赶紧摆摆手:“那是意外而已,再说我真的没烫伤。”
“那不代表我没伤害你。”他坚持,“我不该那么对你。”
她丝毫无意怪责克里斯蒂亚诺,何况客观上她自认她刚才也绝非无辜,眼见他好像真的当自己是施暴者一般,不由大感惭愧。
“不,你只是狂野了点儿,也远远没到伤害我的程度,只能算情趣。”她主动替他辩解道。
唯恐他再自责,她又轻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没说错,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只会喜欢,不可能会讨厌。”
不料这却起了反效果。
只见克里斯蒂亚诺捂住了脸,好像更加无地自容了:“上帝啊……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她急得咬了咬指头,想了一下连忙又说:“那也不能怪你,是我先挑起一切的,过分的话也是我先说的。”
“不,不。”他铁了心抢过罪责,“你不是没有理由的,是我太没风度。”
“不不不,我专捡最难听的话说,谁能不生气?你已经很忍让我了,我却得寸进尺。”
“你别为我找理由了,再怎么说,你都是女孩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该欺负你。”
“你足够有风度了,我发誓。整件事追根溯源起来,本来就完全是我的错。”说到这,她叹息了一声,“有些事……你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不该勉强你。”
他沉默了片刻,神色变得复杂。
“你没有错——想和男朋友亲热有什么错?”他顿了顿,苦笑了起来,“其实你说得对,我一直比小女孩儿还扭捏。”
克里斯蒂亚诺清澈透亮的眼睛显得脆弱失神,她心中瞬间满溢怜爱,只觉令他露出这副神情的自己真是罪大恶极,回顾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更是差点当场自抽一耳光——她怎么能那样冒犯他、亵渎他?
他那么神圣,那么完美,她能多看他一眼,多听他说一句话,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还有什么资格怨愤不满?
“对不起,克里斯。”
他一愣:“你干嘛要道歉?”
“我说过我比所有人都把你的幸福看得更神圣,我说过我的快乐不会建立在你的牺牲上,结果我根本没做到。”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摇头:“没这回事,你对我很好。”
她无奈地叹道:“我连让你轻轻松松地谈恋爱都做不到,算什么好?从第一天开始,我的整个人,我的所有感情,就在令你困扰和不安。”
看出克里斯蒂亚诺慌乱地试图否认,她将食指堵在他的嘴唇上,令他噤声。
“我是个怪胎,我自己都知道。”她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这是我几乎没有朋友的直接原因——不过别同情我,我对此并没有什么悲哀和不满,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他怔住,呆呆地看着一丝自嘲的微笑慢慢从她嘴角浮现。
“我不介意任何人觉得我奇怪——除了你,所以我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但显然,一个人骨子里的本质是瞒不住的……至少瞒不住你的直觉。你不敢完全接受我,很正常。”
最后,她歉然道:“我以为我的真情实感足够使你不去在意我的怪脾气,事实却正好相反——我越在乎你,越令你困扰。我甚至还越来越贪心不足,给你制造压力,我很抱歉。”
克里斯蒂亚诺愣愣地说不出话,默不作声地苦苦沉思了一会儿,试图从陷入迟钝的头脑中找到合适的表达。
片刻之后,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令她看到他的诚意。
“你没用你的感情对我施加过压力,完全没有。你是个很好的女朋友。我是会有困惑的时候,但那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任何事。”他认真地告诉她,“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所以……我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我不觉得你奇怪——你很特别,很神秘,我喜欢。只是……我确实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一刻,她对他的爱慕之心已从暴君的一端摆荡到了奴隶的一端,诚惶诚恐于每一丝微小的善意和眷顾,因此她感动极了。
“谢谢,我知道了。”她轻轻拉起他的手,柔声说,“我会等你想好的,无论需要多久。”
克里斯蒂亚诺如释重负地一笑:“我相信时间越久,我就会越喜欢你——你会给我机会完全了解你的,对吗?”
她浑身一僵,缓缓低下头,掩饰眼底的阴云,然后对他说:“当然。”
这是一个谎言。
她拒绝再想下去,便转而向他提出她此时所能要求的最大恩惠。
“明天你就要回国家队了。”她依依不舍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今天在这儿多留一会儿好吗?哪怕只是让我看着你。”
他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微笑道:“好。”
克里斯蒂亚诺陪她度过了恬静美好的一天。
他们一起看了一部bbc纪录片,打了两局扑克牌,然后吃了一顿关西料理。在一个下午的闲聊过程中,她教会了他日语和意大利语的问候,而她也反过来让他教她马德拉岛的家乡话,并以模仿得完美无缺的口音引起了他的惊叹。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和她一起完成了一份腌鳕鱼和意大利烩饭——不过比起帮忙他更像在捣乱,还偷偷抹了她一脸黄油。
深深的幸福感充溢着她的心胸,但黄昏之后,她的情绪却也随着夜幕加深而渐渐下沉,变得焦虑、低落——天色越晚,就意味着克里斯蒂亚诺的离去也越近。
她真想抓住太阳,拆下黑夜,按停时钟。
收拾好碗碟时,她已想不出理由留下克里斯蒂亚诺,心情不由跌落到了谷底,好像格外讨厌假期结束的人那样。她轻轻一叹,却也不敢再痴缠。
“已经很晚了,克里斯,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她主动说,尽量让语气不露端倪。
克里斯蒂亚诺看向手表,点了点头:“那我——”
当他抬头,与她视线相对时,他却忽然住口了。
紧接着,克里斯蒂亚诺煞有其事地重新看了一次表,并告诉她:“不,还不算很晚,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呆至少两个钟头。”
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但马上又皱眉:“克里斯,你明天要坐飞机的。”
“我有辆超级好车可以开,不会耽误什么的。”他自豪地说,然后十分不高兴似的努嘴,“你急着赶我走吗?”
她心头一暖,不禁低头窃笑:“怎么可能……”
“那再和我看部电影吧。”他露齿一笑说,“就看希区柯克的那个……后窗?怎么样?”
“你真的想看吗?”
“当然。”
“那好吧。”
于是,她从电视柜里翻出了那张影碟播放,然后就和克里斯蒂亚诺并肩靠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观影,悠闲温馨。
老电影的颗粒画质仿佛有时间魔法的作用,她聆听着身边爱人的呼吸,与他共同进入五十年代古朴亲切的公寓楼,只觉她意外收获的两个钟头幸福时光也放缓了流速,同旧式胶卷一样,在这宁静的夜晚不疾不徐地转动着。
“我有点儿慌了。”影片中的凶手在黑暗中一步步接近詹姆斯·斯图尔特时,克里斯蒂亚诺说。
“这就是为什么《后窗》是影视经典,我想。”
“可是怎么这个人真的是凶手,一点儿也没有悬念和意外?”
“大概因为希区柯克设定的主旨是探讨人的偷窥欲,不是推理破案?我不懂电影。事实上吸引我看了三遍的只是格蕾丝·凯莉而已。”
“你很喜欢她吗?”
“当然,她多美啊?”
“我没感觉。”
“……我早料到你不会欣赏她了。”
“不,我不是觉得她不漂亮,只是现在有个更漂亮的大活人就坐在我旁边,电视机里的美女当然吸引不了我了。”
“你的花言巧语让多少姑娘为你心碎了,克里斯?”
“什么?什么?什么?全世界最会花言巧语的人在对我说什么?”
“那可不是一回事,我一向是实话实说,而你是在哄我。”
“嘿!诚实是我的优点,这是你自己说的。”
“没错,所以你说瞎话连小孩都骗不了。”她一边说,一边欣赏电影最后一幕中,趁男友睡着时回归自我,放下冒险故事书,拿起时尚杂志的格蕾丝·凯莉。
然后,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影片结束了。
与此同时,她看到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地望向了时钟。顺着他的目光,她也不出意料地发现,指针所向之处实在有些令人心惊——她竭力使自己对此心怀感激,尽管她现在很想把钟给砸了。
“安娜,我该走了。”克里斯蒂亚诺轻声告诉她。
强压下心中的不舍与眷恋,她向他露出微笑:“谢谢你今天陪了我这么久……世界杯好运。”
他安慰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冲她调皮地眨眨眼:“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我又不是去当海员,你晚上不用偷偷抱着枕头哭。”
她不由失笑,故作不屑地说:“我不会想念你的。”
“是吗?”他惊讶地打量着她,“那我就不和你吻别了。”
“克里斯……你越来越可恶了。”
克里斯蒂亚诺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突然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她,直到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我现在不可恶了吧?”他揶揄地问。
“可恶。”她相当不悦,“你害我更不想让你走了。”
克里斯蒂亚诺瞬间又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笑够了之后,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的,再说,你还能在电视上看到我呢——从现在开始准备为我尖叫吧。”
说到最后,克里斯蒂亚诺又用眼睛朝她放电。
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确实心脏漏跳了一拍,便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面露迟疑——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他说错了一件事:她将会在球场,而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他。
她已向剧院经理请了长假,买了目前能买到的每一场比赛——包括世界杯前的几场友谊赛的门票,并将回程的机票订在7月12日,也即是决赛后的一天。虽然根据记忆,葡萄牙八分之一决赛时就会被西班牙淘汰,但是……连克里斯蒂亚诺成了她的恋人这种奇迹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改变的呢?
“怎么了?你不是真的这么舍不得我吧?”克里斯蒂亚诺十分震惊似地问。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让他知道——把皇马训练场外的事告诉他已是一个错误,没必要再把它重复一次。
克里斯蒂亚诺此刻想要的只是一个女朋友,不是一个跟踪狂,更不是一个狂信徒,那种狂风暴雨般的感情只会令他感到害怕。
于是,她亲昵地将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
“回答我一个问题,克里斯。”
“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他:“这段时间,你完全没碰过别的女人?一直在做和尚?”
“不然呢?”克里斯蒂亚诺瞬间一脸委屈:“我看上去像那种混蛋吗?”
“像。”她毫不留情地表示。
克里斯蒂亚诺气急败坏地憋红了脸:“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她轻笑着说,“我只是说你像而已,又没说你是。”
他不满地努嘴:“我本来就不是。”
“我知道啊。”
“那你还问这个?”
“我不是怀疑你不忠实。”她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不难受吗?”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哭笑不得,但在她追问的目光下,终于还是坦承道:“偶尔……有点吧。”
安娜丽塔了然地点点头,视线探究地瞟向了他的腹部下方。克里斯蒂亚诺坐下的时候,习惯大大咧咧地把自己那对大长腿岔开,暴露出遮蔽着的中央部分。
忽然间,她产生了一种孩童般强烈的好奇心,像野草一样茂盛地生长起来,刺得她心痒难耐。
她沉默了一阵,良久,她的声音在他耳边似风铃般活泼地跳跃起来。
“让我看看可以吗?”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了看她的视线所向之处,这才领会了她的意思,一下子傻了眼。
“……你想看这个?”
“想。”
克里斯蒂亚诺摸了摸鼻子,不免为这古怪的请求而大感尴尬。在他不知所措之际,眼见她此时目光清明、天真无邪,他突然又莫名相信,真正想歪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她或许的确单纯地只是想见识一下她从没看过的东西罢了。
他最后同意了。
“那么……随便你吧。”
于是,她屏息凝神,缓缓地伸出手,拉下他的裤链,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倏然碰到了一件温热柔软的物事。由于心理作用,她的手几次被烫得差点拿不住,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地把它取了出来。
总算见到那陌生的怪东西了,她不禁像研究昆虫那样久久地盯着它发呆。
虽然抱着极大的期待,可真正见着了以后,她的第一感觉却认为,这个地方是克里斯蒂亚诺全身上下唯一不美的部分,偏偏还巨大到失礼——大部分人会把这当作男子气概的体现,并求之不得,但在古希腊人眼里,那只是野蛮的象征,而玲珑合宜的尺寸才代表了理性和智慧。古典雕塑中所有美丽的希腊神祗,这个部件都是格外细巧的,只有像被诅咒的普利阿佩斯、半人半兽的怪物、丑陋的老头这类存在才会长有庞然大物。
她十分困惑地想:为什么那么美丽的克里斯蒂亚诺,他身上最关键的地方之一,却会生就这么一副粗野难看的模样呢?
克里斯蒂亚诺大概从没试过被人这样仔细地观察这种地方,无论怎样竭力显得随意自在,都是一副如坐针毡的窘态。
“喜欢吗?”他勉强扯起一个不正经的微笑。
她不回答,而是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结果,出现了魔术般不可思议的景象:它昂首挺立地活过来了。她惊奇地睁大眼睛。
克里斯蒂亚诺腾地脸红了,只觉从没这么丢人过:“上帝……”
她却一下被逗笑了,觉得有趣极了,乐此不彼地又戳了一下。它像弹簧一样荡来荡去。多么坦荡而有活力的东西?那就是生命该有的本真吧。
“它很可爱。”她感慨说。
克里斯蒂亚诺却苦极了,嘀咕说:“你玩得倒开心……”
“啊……对不起。”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撇撇嘴,正想去浴室解决问题,她忽然直直地盯住了他。
“我可以帮你释放出来。”
他还怔怔得回不过神,她就蹲下身子,伏在了他的腿间。
“等等——”克里斯蒂亚诺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一只贪婪的蜜蜂叮住了生命的核心,用那具有吸附力的口器不断从中汲取不断渗出的活水。他晕眩得全身麻软无力,难以自持。
最近的无欲生活令他变得相当敏感,使最激烈的快意来势汹汹、难以抑制。从急剧的喘息和呻ying中,他艰难地挤出了破碎的单词:“安娜……你得停下……”尽管他心里希望她永远不要停下。
他痛苦又快乐的声音起的是反作用。她加剧了取悦他、同时也是取悦她自己的动作,把他逼上了绝境。克里斯蒂亚诺仰起头,紧紧攥住沙发垫,双腿像脱水的鱼一样扭动着,直到他的灵魂出现一阵白色闪光的剧烈震荡,崩碎成微型的砂砾。
情潮退去之后,他颤抖的身体稳定了下来。她则毫不反感地吞下了所有热流,细细地揩了揩嘴。
安娜丽塔看着克里斯蒂亚诺此刻眼神晶莹的情动之态,爱怜之意竟难得胜过了鼓噪的欲望。
“你感觉怎么样?”
克里斯蒂亚诺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对她说:“厉害……谢谢。”
整理好裤子,他总算起身准备离去。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她听到了自己在喜悦中悸动的心跳。
她虽然仍旧依依不舍,心中却留下了一丝不会在夜晚消失的光亮——她觉得经过了刚才的事,克里斯蒂亚诺的一部分好像已经属于她了。
在克里斯蒂亚诺走出门口前,她在他背后呼唤了他一次:“克里斯。”
他回过头:“嗯?”
她深沉的凝视已提前传递了她的话语。
“我爱你。”
克里斯蒂亚诺默然片刻,暖棕色的眼瞳中神采恍惚难辨。
然后,他走到她面前,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我知道。”他温柔地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被锁,我就自杀。
【盛世美颜,每日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