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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兵临城下!
那天月儿狼国来势极汹涌,看样子是想一举拿下蒌城。宛若卿神色有些不安,在醉歌帐外来来回回好几次,却一直没进来,醉歌早就发现了,却也不叫她,到最后宛若卿终是忍不住在外面唤了一声:
“醉歌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醉歌将安胎药喝得一滴不剩,嘴里含着冰糖朝素问点头,示意让宛若卿进来,她看上去神色焦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姑娘,今日蒌城能保住吗?”
她果然还是关心着谁掌天下!
见醉歌不说话,宛若卿连忙说道:“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担心……担心沉坷,上一次沉坷在八卦阵中吃了大亏,他心性好强,此次定要讨回来,我怕他又中贼人奸计。”
她这番话说得语无论次,在醉歌听来有些好笑,便问她:“你到底担心的是这蒌城能不能保住,还是担心沉坷和萧术谨今日会受伤?”
“都有!”这一次她倒答复干脆,也不再掩饰:“我既希望能保住蒌城,也希望沉坷无恙。”
聪明!知道萧术谨提不得,只说了沉坷。
对这样干脆不含糊的回答,醉歌倒挺满意,宛若卿或许心中还有些别的想法,但至少最近这些日子不再如往日那般一心利用沉坷,对沉坷多了几分温情,思及此醉歌说道:“放心,蒌城破不了,沉坷伤不了。”
宛若卿不知醉歌为何如此自信,那晚她夜探月狼国到底做了什么,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听着城外的厮杀声,想象着沐血沙场的千军万马,蒌城那堵冰凉厚重的城墙并未给她带来太多安全感。
看着宛若卿带着疑惑而去的背影,素问替醉歌掖了掖被子问她:“小姐你曾说,元明岚之事了结后,便再不插手这天下的事,如此这般,却是为何?”
“素问,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醉歌的眼中竟写满了无奈,语气里有些自嘲,且不说其它,单单只沉坷一个,醉歌便不可能放任他一人在此冒险,更何况还有萧术谨。
“想小姐你向来洒脱,想做的事一定会做,不想做的事谁也威胁不了你。此次竟然如此优柔寡断,小姐你变了。”素问轻笑着说道。
“变好还是变坏了?”醉歌也觉得这本非是自己本性,这样左右为难的情绪她以往从未有过。
“说不清。”素问并不想说好听的话安慰醉歌,如实说道。
这样的小姐,曾经是素问希望的,肯听人劝,肯为人着想,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心底里有着善良。
但是如果小姐没有变,此刻的小姐恐怕是带着沉坷和自己远走高飞,哪管他们走后是不是会洪水滔天。那萧术谨要么放弃这天下与小姐逍遥自在,要么放弃小姐一个人去夺这天下。
以前的小姐绝不会委屈了自己在这里左右斡旋!
“素问,好久没听你吹曲子了。又到春了,吹首《扶苏醉》吧。”醉歌目光远眺天边,不知在想什么,但素问从醉歌的眼里看了一丝疲惫,这样的日子不是小姐想过的。大概,小姐是想念客归谷的那处扶*了。
凤萧横执搁在唇边,幽咽缠绵的萧声听着让人心生悲意。
当年曾说好,报了仇就回客归谷的,可如今……
萧声是被一个小兵的禀报声打断的,那时天已擦黑,小兵说两军对阵,已僵持了数个时辰,那月狼国的可汗要来蒌城谈判!
今日这一战,说起来颇有意思。
曾家父子二人也算是识时务,今日在沙场上摆出了一个阵,却是八极图阵,这阵法不但与八卦阵的名子极相似,摆开来也差别不大,只不过八卦阵乃是鬼斧神工,夺天地之造化,但八极图阵却弱得多了。
但这阵法的细微差别除了深研阵法的人,旁人是看不出来的,沉坷是个中行家,再加上昨晚醉歌又将与曾家商议之事告诉了他,他便极配合的不知整出个什么阵出来,看上去声势吓人。与那八极图遥遥而对。
双方都存了心思,便只拿着这阵法唬人,沉坷故意把这阵法往八极图阵那里推进,两阵交逢,呈犬齿咬合之势,看上去像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便要玉石俱焚的架势。
孰不知,这两个阵法都只是好看罢了。
无奈喀思吉不知道,见两军如此纠缠在一起,也不敢冒然行动,这一对峙便是数个时辰,大乾这边早有准备,身上还带着干粮,可月狼国就不行了,早饿得头昏眼花,双腿发软。
此时喀思吉的好军师曾逆傲便献计,说他已将此阵记在心中,只需数日便能研究透彻,还望可汗能拖延一段时日。
喀思吉便想退兵,却发现沉坷一脸无赖的紧跟其后,再退一步便似要与之来个拼命,正当喀思吉大怒之时,沉坷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道:“你个破山大王昨天竟敢伤我的好歌儿,今天我就要活活饿死你们!”
喀思吉心中一沉,知道沉坷是醉歌的师兄,但他此时说这事做什么?
又听沉坷叫骂道:“你今天要么去给歌儿赔礼道歉,要么就饿死在这里吧!”
这听上去实在无赖之极,居然叫一军统领深入虎穴对一个刺客道歉,放眼天下,能说这话也就只有沉坷了。
然后萧术谨适时出现:“沉兄怎么还没绞杀了他们!”他脸上带了邪恶的笑容,狭长眼睛里好像在看一群死人。
“他们还没给歌儿赔礼道歉呢,不能死。”沉坷继续啃着那个苹果。
“沉兄你这不是在胡闹吗?快些启动阵法杀了他们。”萧术谨看着有些焦急,这话却说得喀思吉脸色一变。
“才不要,他们必须给歌儿道歉,把歌儿伤得那么重,都快死了!”沉坷啃完手中的苹果,把果核一扔,正好滚在萧术谨脚下,一脸的桀骜不驯,玩世不恭,而萧术谨适时的脸色铁青。
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而且沉坷并不惧怕萧术谨!这是喀思吉的想法。
但是昨晚醉歌曾说“想娶我便来蒌城接我”,到底是要他攻破蒌城还是深入蒌城并未说明,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沉兄还是在以大局为重的好。”这时候到了祝玄上场了,他说:“早些结束了蒌城之事,我便要回廊月与醉歌行大婚之礼。”
宁郡主与祝玄两人的婚事可谓天下皆知,但醉歌私自把自己宁郡主这名号自己摘了的事,却无几人知晓,这话一出,喀思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曾逆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提醒:“可汗,只需拖上一些时日,我等便可逆转此局!”
“本汗愿意前往蒌城,探望宁郡主!”喀思吉沉声一喝。
听完那小士兵说完,醉歌看着已经快要黑夜幕,微一垂眸,再抬眼里已掩去眼里的疲惫,对素问笑道:“曾修远在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