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化三清

怪怪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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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盲道人又轻咳一声,左手握着竹杖,冲着辛扬竖起右掌于胸前,食指内屈,微微低头,口说:“无量观。”

    辛扬曾受师父教导,知道这是道人在一手持物的时候,不方便双手抱拳作礼,便以此手势施礼,为“一气化三清”之意。口称“无量观”乃祝福之意。

    辛扬赶忙答礼,以右手虎口握住左手拇指,左手四指覆在右手背之上,口说:“道祖慈悲。”

    辛扬得师父教导,所施礼是道家常用的拱手礼。左手抱右手,寓意为隐恶扬善,盖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之故。这手势又名:太极阴阳印。双手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图,有负阴抱阳,蕴含五行之意。口称“道祖慈悲”,也是道家问候之礼。

    那农妇也向辛扬竖起内屈的右掌,微微躬身作礼后,引着那盲道人转身而去。

    辛扬所在的金刚智派本来就是佛道双修的门派。辛扬巧遇道侣,又是两次蒙其指点,因而礼数周到。

    盲道士与老妇二人虽然已经转身离去,但是辛扬仍然身未动、礼不变,拱手目送二人离去。

    这道家的拱手礼,所报之拳亦是道家修炼时所结的一种手印。手印,道家也称为“掐诀”,又称“抱诀”或“抱印”。

    道士在两手掐“太极阴阳八卦连环诀”时,就是像辛扬现在这样,以左手虎口抱右手四指,以右手虎口抱左手拇指,同时,两手的拇指指尖各自接触另一手的手心凹陷处——劳宫穴。

    这样,两手的拇指就在虎口形成了太极图阴阳鱼的形状,大拇指互相在另一手的手心,就是阴阳鱼的圆眼睛。这样能够接通掐诀者自身的阴阳二气。

    除了拇指外,双手的其余八根手指代表了八卦。右手在内为阴,左手在外为阳,故称“太极阴阳八卦连环诀”,也叫“太极诀”或者“太极印”。

    结此“太极印”,就像接通了电源的正负极,阴阳二气相通、互补,可以缓解人体疲劳,补充人体元气和能量,可以镇惊辟邪……好处很多。其中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作用——制幻。

    这个“制”的意思是“制服、压制、制止”的意思,可不是“制造”的意思。

    制幻,即是佛家讲的“降服魔心”。当静坐修炼达到静极生动的境界时,常常因为修炼者的心神妄动而感知到幻象。掐此诀则对预防幻象的产生和制止幻象有很大的帮助。

    辛扬此时站在烟酒店门口,身体安立,头正颈直,口齿微闭,舌抵上腭,貌恭心诚的目送盲道士和老妇离去。

    他这一静心凝神,顿时灵台清明,神光内敛。恰在此时,那矮小瘦削的老妇回过头来,远远地望了辛扬一眼。

    她见辛扬仍在目送他们离去,遂冲辛扬咧嘴一笑。辛扬倏忽看见这老妇的一张笑脸竟然是一张龇牙咧嘴的猴儿脸。

    辛扬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用手背揉了揉双眼,想再仔细地瞧个明白。却见那老妇与盲道士,一矮一高两个身影已经转过了街角……

    辛扬正欲再度屏息凝神,透过砖墙的遮挡再看个端详,却听刘正喊他。

    “扬子,你站这儿干嘛呢?”

    辛扬回过神儿来,说:“噢,刚碰见了个熟人,说了会儿话。”

    刘正问:“身上钱够不够?”

    原来是刘正见辛扬出去买酒,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以为辛扬是身上没带足钱,借着出来买酒,去找atm机取钱去了。

    辛扬心中感激刘正。要说刘正这人虽然性情粗犷,却是粗中有细。尤其是自初中青春期过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不像之前那么调皮顽劣,好冲动、爱打架、遇到事情就想用拳头解决了。这其实也有个由头,只是不为辛扬所知。

    辛扬说:“还是你为我着想,怕我没带够钱,吃瘪儿。不至于的,我现在手头儿富裕着呢!”

    刘正一撇嘴,道:“是不是单位给你遣散费了?想花天酒地都造了?不打算过了?”

    辛扬哈哈一笑,说:“日子总要过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烟酒店。

    辛扬要买见楠春酒。刘正却说:“这回又在外地漂了大半年,回来了,就喝咱本地酒吧!”

    衡酒,是天衡的本地酒。有很多种品型,价格从几十元到几百元都有,刘正常爱喝的是“花衡”。

    辛扬请客,也不好意思拦着刘正少拿酒。刘正要了四瓶“花衡”。辛扬又买了四盒精品衡大烟。打趣道:“今天就算是爱我家园,支持家乡货吧。”

    出了烟酒店,辛扬又叮嘱刘正:“一会儿你少喝点儿,跟人家小林子也不熟,别没完没了地喝。”

    刘正道:“放心吧!要是真喝不完,就剩下。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不愿意剩酒,要多少就都非得喝完。再说了,不是还得留着量,换地方喝了嘛!”

    刘正笑着说。意思是吃完饭还要去歌厅接茬儿喝呢!

    两个人回到了楚天楼。菜都已经快上齐了,栗刚和小林子都没动筷子,正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他俩。

    辛扬忙连声致歉。嘴里一边说着:“刚巧碰见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告罪!告罪!”一边将精品衡大烟分发给每人一盒。

    刘正也忙打开酒瓶,给几个人的玻璃杯里都倒上酒。四个人互相略一谦让,便开始落座,大快朵颐……

    席间,四个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个子最为瘦小的栗刚第一个儿喝高了。

    栗刚此时说起话来,已是舌头见短,略微有些含糊不清了。

    栗刚端起酒杯,向辛扬敬酒,说:“扬子,你是……我的同窗好友……铁哥们儿,是我大哥,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

    辛扬说:“刚子,你可别再这么说了。不过是帮了你一个忙,谈不上恩不恩的。打今儿起,可千万别再提了……”

    刘正也接过话头来,说:“扬子说得对。你们俩也是好几年的交情了,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的,总提感激的话显得生分了。”

    栗刚冲刘正一摆手,说:“哎!大正……你那会儿在外地了,你不知道情况。我当时可真是走投无路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五万块钱难倒英雄汉啊!这五万块钱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捆稻草啊!多亏了扬子……”

    “喝酒,喝酒。”辛扬拦住栗刚的话头儿,端起酒杯跟栗刚碰了一下杯子,说:“嘛儿也甭提,都在酒里头了。”

    栗刚喝了一大口酒,却固执的继续着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扬子够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要是换作个有钱的主儿,借给我五万块钱,我谢谢他,但是我不会这么感激他,因为他也许有五十万、五百万……这五万块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辛扬,我知道你……你没钱……”

    栗刚说着话,又把头转向了刘正,冲着刘正继续说:“……你也知道扬子的单位不行,他上了这一年班儿,总共也挣不到五万块钱。他上班以来,就积攒下了一万多块钱。为了救我……拿到地下赌场去冒险翻本儿……”

    栗刚激动得说不下去了,眼眶也红了,眼瞅着这眼泪儿就快要掉下来了。

    辛扬忙伸手拍了拍栗刚肩膀,说:“行了刚子,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你就记住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再去赌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别的咱就都不用说了。来来来,咱大伙儿一块儿喝一个。”

    说完,辛扬率先端起杯,让了让,喝了一大口酒。

    众人也都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栗刚这股劲儿总算是给岔过去了。

    辛扬为了岔开话题,问刘正道:“你这大半年都到哪疯去了?又有嘛新奇的见闻?给我们大伙儿说说。”

    刘正道:“好么!这半年,希臧、内蒙、河南、山东……大半个中国我都跑遍了,像明星赶场一样,疲于奔命。恨不能这脚下有对儿风火轮儿!”

    小林子插话道:“希臧可是好地方!我一直惦记着来一趟自驾游。刘总去希臧有没有高原反应?是说特难受吗?”

    刘正道:“也没有传的那么厉害。不过,是挺憋气的,不能跑、不能快走,更不能运动。想去就尽早趁着年轻力壮、身体好,抓紧去。年纪大了就不好熬了。”

    “我也是有些嘀咕,所以虽然特想去,却一直也没成行……要不下次刘总要是再去臧区,咱们哥儿几个一块儿来一趟。你路上熟,我们一块儿来个自驾游。”小林子眉飞色舞,大感兴趣地说。

    刘正道:“我们事后也挺后怕的,山路很危险,一旦滑坡,那可是大块巨岩往下砸落啊,那要是‘中奖’了,连人带车可就成了铁盒肉罐头啦,呵呵呵呵……”

    栗刚也接口道:“对对,何必非要开车去呢?坐火车也一样,咱们四个人在火车上正好可以去餐车打麻将牌去……”

    这货是无可救药了,希臧景色他不大关心,火车上打麻将倒是兴趣盎然。

    辛扬问:“大正,你在希藏觉得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给我们说说。”

    刘正笑道:“我感兴趣的,你们就未必有兴趣了。我是干什么的啊?我最感兴趣的肯定是有收藏价值的藏传法器、佛像、念珠,有些年份的古董首饰珠宝……”刘正喝得酒酣耳热,又呷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说道:“天珠都听说过吧?真正的老天珠,基本上可以说就没有掉下来一百万的。臧民都笃信这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天珠能保佑佩戴者,所以都不肯卖,出再多的钱都收不到……”

    小林子不解,问道:“俗话说,河里没鱼市上见。既然说臧民都不肯卖,那么拍卖会上的那些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假的不成?”

    刘正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臧民多虔诚,不肯以天珠换钱。但是他们也是希望能够挣钱提高生活水平,发展自己的事业。所以遇到自认为是很好的投资机会,但是又搞不到那么多钱来投资的时候,怎么办?”

    刘正卖了个关子,大有要考考众人的意思,一边说着话,大眼睛一边在众人脸上睃巡了一圈,见三个人都是一脸茫然,他“嘿嘿”一笑,伸手一拍桌子,说道:“抵押贷款啊!”

    刘正这猛的一拍桌子,直惊得旁边桌的几个客人纷纷往这边看。

    辛扬冲刘正斥道:“你小点儿声!讲故事还自带惊堂木啊!”

    刘正“呵呵”讪笑,音量降了八度,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所以那些想收购天珠的人就跟当地银行合作,开办天珠信用社。你不是又没钱,又想投资发财,又不愿意卖掉天珠吗?没问题!你不用卖掉你的宝贝天珠,你可以把它押在我这儿,根据你的天珠估价,或一百万,或两百万……跟典当行差不多的意思……”

    刘正点上一支烟,接着说道:“……你投资成功了,还钱还息,赎回你的宝贝,我高兴。你投资失败了,赔光了,没有能力赎回天珠了,我们天珠信用社非但没有丝毫损失,反而是正中下怀,达到了收购天珠的目的。”

    众人听得直点头,纷纷说道:“这办法倒是堪称完美。”

    刘正续道:“待到此时,用祖传天珠抵押贷款的臧民兄弟哪怕再怎么悔恨交加,也无力回天了。不过虽然这样也是最终失去了天珠,而且远不如直接卖掉天珠获得的钱多,可比起直接卖掉祖传神物而言,至少是大大减少了负疚感。”

    刘正顿了一顿接着说:“要知道,一颗老天珠那是祖辈多少代的传承,是有灵性的珍贵神物,不到万不得已时就换了钞票,那不是成了遭人白眼儿的不肖子孙了吗?!”

    几个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小林子道:“我也听说过天珠的神奇。据说天珠具有很强的特殊磁场,刘总有没有收到一颗两颗的?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

    小林子大眼睛又活泛起来,显然是对天珠的神秘和作用有强烈的贪求。

    “唉——”刘正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说:“我是半颗都没有。不过这次在希臧通过朋友引荐,还真的见到了一颗很不错的九眼天珠,只是人家不卖,天珠的主人已经许下大愿,是准备要在寺庙做坛城时捐献的。”

    “捐献?几百万的东西说捐就捐了?”小林子十分惊诧。

    刘正说:“臧民佛教徒是很虔诚的。将珍宝在寺庙做坛城时捐献或者做火供的时候烧掉的都大有人在。”

    “我去!还烧掉?”小林子和栗刚都惊得张大了嘴。

    辛扬听了却并不吃惊,他听师父讲过,臧传佛教常常会建造坛城。

    坛城是密教修法时,为防止外道魔众侵入,在修法处划定界线或修建土坛,并在上面设置诸佛像,表示诸佛聚集或轮圆具足。

    而在这种建造坛城的仪式中,常常会在所建的坛城内放上信徒捐献的金银珠宝等如法供具。

    而火供也是一种供养仪轨。用焚烧供品、树枝、谷物、咒符等供养诸佛菩萨及神灵的祭祀方式之一,通常用来祈求祥和平安,也用来超度亡灵、降妖伏魔。

    火供时所用的种类非常多,而一颗祖传的老天珠,其价值不菲,又本来就是有灵性的稀有之物,更加能彰显出信徒的虔诚。

    刘正看到栗刚和小林子一脸的惊讶与狐疑之色,得意地说:“收藏界的大师级人物儿马先生你们肯定都知道吧?”

    几人都频频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知道”。

    刘正道:“马老师就曾经讲过,他为了研究天珠,曾经也去过西藏。有一次,他去西藏寺院遇见一个藏族女孩,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天珠,很多人都垂涎欲滴地看着那天珠。那枚天珠就是一枚真正的、年份久远的老天珠,非常有价值。”

    刘正啜了一口酒,接着道:“当时旁边就有人说:这个能换一套京城二环边上的二居室;又有人说:我觉得能买一套三居室。当时寺庙正在修坛城,女孩儿说:我要捐掉。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女孩就把天珠扔进去了,他们直接愣住了。寺庙也并不把它当做寺庙的财产,封坛城的时候,就直接把它封掉了,里面还有很多珠宝也都封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打开坛城,令其重见天日。”

    “那这坛城肯定在某年某日还会打开吧?不然的话,这些珍宝不就等于被淹没了吗?多可惜啊!”小林子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栗刚也道:“是啊!就这么被埋没了,太可惜了。”

    刘正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对密宗仪轨可没有太多研究,这个恐怕要问那些寺庙里的大师了。”

    辛扬道:“开启与否以及何时开启都随顺机缘,也许几百年都不会开启的。因为若无因缘,必不妄动。神秘的坛城,象征着器世间万事万物。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辛扬浅啜了一口酒,续道:“坛城的形式有很多种,但是无论怎么变化,都必须是封闭的构造。封闭了,就是一个轮回的圆满了,没有特殊因缘,又何必要打破呢?”

    辛扬口若悬河。其余三人在一旁都听呆了。

    辛扬看众人听得认真,脸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就又讲了好多坛城、火供之类的细节。

    辛扬道:“繁华三千,红尘万丈,不过是一掬沙。世人建功立业的过程,也如同坛城沙画的创作过程一样,繁复、艰辛、纠结、挣扎……极易令人迷失。但结局终归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不能长久。所谓:一切相皆是虚妄……”

    刘正等三人听得是面面相觑,似懂非懂。既觉得辛扬莫测高深,如高僧附体一般,又觉得这坛城实在是神秘至极。相形之下,反倒令三人对天珠和希臧的兴趣大大减弱了。

    几个人把三瓶白酒都喝了个涓滴不剩。刘正便拿起最后一瓶酒要打开。辛扬稍加阻拦,无效,刘正还是把最后一瓶“花衡”也打开了。

    辛扬平日里喝白酒,最顶峰的时候也就是六七两的量。此时感到酒意已盛,心中有点烦恶,丹田气息涣散。

    辛扬觉得酒劲儿不断上涌,丹田中气息纷乱,心口阵阵烦恶。

    辛扬想:饮酒伤肝,皆因酒循肝经而走。如果通过吐纳导引来促进足厥阴肝经中的气血运行,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缓解酒醉感的。

    想到此处,辛扬遂试着运行真气,延着大脚趾上面的足厥阴肝经的.asxs.——大敦穴,向上沿着足背的行间、太冲穴,绕中封,上行小腿内侧的中都、膝关二穴,上曲泉,沿着大腿内侧阴包、足五里穴,至小腹关元穴,上行至章门、期门二穴,然后通过膈肌,向上流注于肺,转至与肝经相接的手太阴肺经。

    继而走肺经的中府穴,出腋下,过肘窝,入寸口。因为此处有肺经的支脉,真气便从寸口穴又自然而然的兵分两路,一路上鱼际穴,直出拇指少商穴;另一路分支自列缺穴分出,沿掌背走向食指的商阳穴。

    辛扬如此暗中导引了两次之后,即使不再主观加意念引导,真气也自行循此路线运行。

    辛扬忽然发觉自己的双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先是湿腻腻的,继而从指尖处竟然滴下水来,头脑也随之变得更加清醒,不再昏昏沉沉的了。

    原来是酒气已然循着肝经,经由肺经,自少商、商阳二穴而泄。

    只片刻间,烦恶之感尽去,醉意全无,与喝酒之前的状态已是别无二致。

    辛扬心中喟叹:难怪有修炼之人能够千杯不醉,原来真气导引竟然还有此妙用!既然我有此法解酒,就把这最后一瓶尽量多喝进肚,让他们几个少喝点儿是点儿吧!

    看眼下这情况,几个人要是把最后这一瓶匀着喝了的话,刘正酒量最好,也还不至于喝得太高,可小林子就得喝高了;至于栗刚,恐怕就得有人背着了。

    辛扬想得挺好,要抢着多给自己斟些酒,好让其余三个人能少喝点儿。可这三个人喝到这会儿,已经酒劲儿上来了,凡是饮酒者到了这个地步,往往就是在抢酒喝了。所以尽管辛扬虽然尽量抢着多喝,也就是又喝了半瓶而已。

    因酒循肝经,故而饮酒伤肝。而肝又主筋,因此长期酗酒者大多筋缩无力,雄风难再了。

    此时栗刚便是筋软无力,整个人已是烂醉如泥,不能好好站立了。

    小林子虽然脚下虚浮,倒算是还能自理。

    而刘正虽然也是喝得脸通红、眼惺忪,但是还算是行动如常。他这几年走南闯北,果然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