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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这种事情, 一向都是各个学校十分看重的。
就是宁远中学这种看重出国的偏贵族性学校, 面对即将到来的联考, 都做了几次考前动员。
台上的校长慷慨激昂：“……后天就是市联考了，这次联考也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联考。我们学校在联考中一向表现得很不错, 也希望大家这次依然可以发挥出色！”
说是这么说, 但是就连慷慨激昂的校长自己……
心里都没什么底。
他们学校的整体表现一向还行, 但是向来缺少尖子生。
毕竟宁远中学不是市二中那样的升学高中, 哪怕就算是成绩并不能称得上很好的六中也能在联考中有那么几个前十名的名额。
但是宁远中学……
没有。
宁远的第一名, 一向只能在市联考中占到五十名左右的位置，校长都觉得, 如果哪一天能进一个全市前二十的……
他都要烧高香了。
只不过台上的校长激动归激动, 台下的大家却都并不怎么在意。
坐在礼堂的座位上，下面的大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班上已经有男生们打开手机组团开黑了。
宋锦书轻轻瞥了一眼大家, 就忍不住好奇地问肖澜道：“澜澜，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我记得我们班也有不少人成绩挺不错的来着，为什么大家都不会努力一点去争前几名呀？”
宋锦书已经陆陆续续听说市二中那边, 是从高一就开始分什么重点班的。
而这个重点班, 更是从高一开始就气氛压抑得不得了的。
所有人都很看重成绩, 一个比一个努力，而且老师们都是三句话不离“分数”两个字的。
反观宁远……
其实宁远并不是没有成绩好的，但是宋锦书接触过的几个成绩好的人，比如肖澜和成绩还不错的路尧，都不怎么努力。
他们对“分数”这两个字好像都不怎么在意一样。
肖澜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以后要出国读大学。高二就要分出国班了, 估计到时候班上很多人都直接去出国班了。”
宋锦书明白了过来。
那的确是……
成绩就没那么重要了。
似乎是听到了“出国”两个字，叶行远也凑了过来：“肖澜你果然是要出国啊！”
“你呢？”宋锦书好奇地问叶行远。
叶行远耸了耸肩膀：“看情况吧。如果我这个学期成绩还不变好的话，家里人肯定会让我出国的。”
不过刚说完，叶行远就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但我觉得我这次市联考肯定会考得很不错！说不定我就可以在国内读大学了呢？”
正跟大家闲聊着，宋锦书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个姓李的女老师……
正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
宋锦书：“……”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人不共戴天呢……
跟路尧一起打着游戏的池彦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顺着宋锦书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女老师的方向，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
这一顿神之间，池彦手中操作的人物就被敌方给击中了。
路尧惨叫一声：“彦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扑街了！”
既然永远操作最神勇的池彦都已经惨死街头了，那这把游戏也就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必要了。
路尧随手把手机一放，没听到池彦回答自己，就也跟着池彦看了过去。
他飞快地明白了过来。
叫了肖澜、叶行远一起凑过来，路尧压低了声音对三个人道：“那个女老师好像跟宋宋有点恩怨纠葛。”
两男一女同时目光如炬地盯向了路尧。
路尧觉得自己心理压力陡然加大，而后赶忙解释道：“也不能算是恩怨纠葛吧……我就是那天正好走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
他飞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想想他当初听到女老师那么说宋锦书的时候，是想冲进去给他们宋宋讨回公道的。
谁特么知道看似小白花一样的宋宋同学，就那么英勇无敌呢？
压根不用自己帮忙，人家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池彦听完之后，眉头瞬间皱得更狠了一点。
路尧耸了耸肩膀，正准备开口安慰池彦，就看到池彦的眼睛蓦地亮了一下。
而后对着几个人挑了挑眉，勾唇笑道：“有件有趣的事情，大家一起做吗？”
几个人就这么交流了一番之后，正在认真听着台上校长讲话的宋锦书就被肖澜给拉了拉衣袖：“宋宋让一下呢？我想去趟卫生间。”
宋锦书不疑有他，听话地收起了腿让出位置给肖澜过去。
肖澜向礼堂的卫生间走去，宋锦书就这么看着肖澜直直地……
踩了那个李老师一脚。
而且从宋锦书的经验来判断，那一脚用的力度应该很大很大，并且肖澜今天穿的鞋子是有一点点跟的，肖澜就这么用那个跟踩到了李老师的脚面。
那个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看着就很疼。
偏偏肖澜立马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似乎还低声道了歉。
这个时候，不管是出于老师的立场、还是想着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再或者……
是考虑到肖澜的家世，这个李老师都什么都不能说。
毕竟人家是去卫生间的，好像也真的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而已，而且也立马道歉了，所以于情于理都没办法说什么吧？
宋锦书就看着李老师扭曲着脸色，说了一声“没关系”。
肖澜再次道了声歉，而后很快地去了一趟卫生间就要回座位。
只不过……
不知道怎么了，肖澜好像再次“不小心”踩到了那个李老师。
再次道歉，肖澜回了座位。
宋锦书眨巴眨巴眼，正准备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叶行远也笑道：“宋宋，让一下呢？我也想去趟厕所。”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宋锦书就看见了剧情重演。
故事的剧本好熟悉哦。
叶行远在去卫生间的路上，狠狠地踩了李老师一脚，而后道歉；在从卫生间回来座位的路上，再次踩了李老师一脚，继续道歉。
宋锦书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整个过程都很流利，叶行远和肖澜的演技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
要不是她全程注意着整件事情，都要跟别人一样觉得他们是“不小心”地踩到了李老师呢。
就连道歉都显得诚恳无比。
刚在心里赞扬完两个人的演技，路尧就站了起来：“宋宋，我也要去卫生间。”
……
好的，李老师被踩被道歉尽管内心已经快要怄死了但是依然不敢发火的第五脚。
ok，在路尧回来的路上，第六脚也有了。
等到最后，那个出谋划策的池彦也起身去上卫生间的时候，李老师成功拥有了第七脚和第八脚。
宋锦书：“……噗嗤。”
更关键的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四个人全踩的是李老师的右脚，而且都用力不小。
揣摩着那个力度吧……
李老师估计这个时候，脚都要肿了。
偏偏李老师那个所谓的“靠山”，是完全比不过池彦路尧这样真金白银的富n代和家族继承者们的。
李老师向来是靠着所谓的“靠山”在老师们之间作威作福，这简直是第一次体会到快要被气死了结果还什么都不敢说的痛苦滋味。
但是李老师又不傻，自然是知道今天这出闹剧，完全是因为他们几个人旁边坐着的宋锦书。
但她……
甚至不敢把这份怨气追加到宋锦书身上去。
这特么她只不过是再次瞪了宋锦书一眼而已，她就看见肖澜再次站起了身。
似乎是有补上第九脚和第十脚的准备……
李老师连忙匆忙移开眼神，再也生不出任何的想法了。
就连之前打算借着自己的靠山整治宋锦书一下的计划，李老师也全部在今天选择性遗忘了。
她真的还是有点理智的！
今天这几个人连番这么对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给宋锦书出气，其实更重要的是明晃晃的警告吧——
他们几个人，可全都护着宋锦书呢。
如果是一个人这么做，李老师还尚且可能失去理智；但是几个人全都这么做，明摆着站在宋锦书这边的时候，她哪里还敢再做什么？
她只是生气而已，但她又不想死……
说实话，宋锦书在听了温老师所说的话之后，已经做好了这个李老师随时作妖的准备了。
反正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她宋锦书怕什么？
所以哪怕是今天被李老师给瞪了几眼，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宋锦书真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人两脚的……
这个李老师竟然就消停了？
我的天哪，宋宋惊呆了！
有钱有势可真特么好呀！
在宁远中学并不能算得上严肃的氛围中，市联考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次市联考之所以重要，一方面是因为要全市排名，另一方面则是马上就要进行文理分科了，这次考试的成绩参考将是大家选择文理科一个很重要的参考。
所以除了全市排名之外，市教育局还会出一个单科排名和文理科成绩排名。
宋锦书就这么拎着一个笔袋，去了考场外等一会儿考语文。
虽说宁远中学之前的氛围并不算太严肃，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冒出了一些努力抱佛脚的人。
考场外的大家，一个个地捧着《高考必备64篇》或者是作文素材背得起劲，就指望着等会儿可以把自己抱的佛教用上去。
而高一（1）班的成殊，就是这个在考场外都不忘努力的人之一。
他成绩一向很不错，李老师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尽管他觉得李老师的希望也给了他很大很大的压力，但是成殊还是很努力地想要做好。
只是一向认真的他，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成殊边背书边抬头瞥向不远处倚着柱子站着的漂亮女孩儿。
他自然是认识的——
宋锦书。
一个刚来宁远就很快被全校人都记住名字的女生，更何况在开学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成殊就注意到了她。
明明看上去不算很努力，明明参加的活动很多，但是就是能考出1025分这样的逆天成绩。
所以成殊对宋锦书自然是悄无声息地关注着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次他们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考场，而且宋锦书还是一如既往地反常。
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来考试就真的只拎了笔袋过来的人。
正在思量之间，成殊就看到本来低头闭眼假寐的宋锦书这个时候突然抬起了头，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而后直直地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下一秒，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子就朝着自己弯眸展露了一个笑容。
成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都漏了半拍，而后匆匆忙忙移开了视线，生怕宋锦书看出来自己的不好意思。
正在心跳如麻之间，进场的铃声蓦地响了起来，直把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的成殊给吓了一大跳。
就连他身旁的好友都有些纳闷地看向了他：“成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这铃声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成殊脸色微红，而后边搂着书跟好友一起向考场内走去，边压低了声音跟朋友说道：“我觉得宋锦书……真的很好看。”
好友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我的妈呀成殊，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学习看书呢，没想到你也会夸女孩子好看啊！”好生震惊了一番之后，好友脸上的表情又很快变成了得意洋洋，一脸骄傲，“那我宋宋女神当然是最好看的了！我这次跟她一个考场，简直都要开心炸了好吗！”
成殊抿抿唇，没有说话。
宋锦书却好像已经快要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了，施施然地坐下来，一点被别人盯着的不自在都没有。
直到监考老师走了进来，考场的大家才收回了在宋锦书身上的目光。
看似很淡定的宋锦书同学……
再次叹了口气。
唉，她的孩子们为什么这么吵？
你听听，这吵得她都想要打孩子了。
不是有一句古话吗？
叫什么……
下雨天不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宋锦书瞥了一眼窗外，而后遗憾地叹了口气。
今天要是下雨了，不就给了她动手的理由了吗？
偏偏，大晴天啊。
教室里的卷子们：“……”
瑟瑟发抖ing。
妈妈为什么这么狠！
不过卷子们闹归闹，等到开考铃一响，就一个比一个乖了。
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他们妈妈做卷子。
宋锦书顺利无比地解决了第一面的题目，而后飞快地翻了个面，开始做起了接下来的题目。
教室里的大家：“……”
后排的男生：“……”
说起来也是有缘分，今天坐在宋锦书后排的男生，碰巧就是开学考的时候坐在宋锦书后排的。
他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快要心肌梗塞了。
当初就是跟宋锦书坐在一起考了开学考，结果就考得出奇地烂！
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呢，还是该说完全不考虑他们这些普通人心情刷刷刷翻卷子翻得开心的宋锦书过分呢……
结果，这次市联考又坐在宋锦书后面？！
看着周围的大家纷纷朝自己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男生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但是并没有再像上次开学考那样怀疑人生了。
没事，他用不着为了宋锦书这样的怪物怀疑人生！
看吧，生活虽然多灾多难，但是还有很多值得庆幸的事情呢，比如……
他也变强了！
简直快要被自己执着勇敢的精神给感动到落泪，男生做题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坐在男生后面的同学：“……”
？？？
怎么回事？
所以并不是宋锦书太强大了，而是因为自己太烂了吗？
宋锦书做题的速度虽然已经让考场上的大家习以为常，但是……
却成功地吸引了监考老师的目光。
市联考嘛，为了更加公平，就连监考老师都是抽签分配的。
他们这个考场的监考老师就正好抽到了市二中的老师们。
最先注意到宋锦书做题速度的，是讲台上的女监考老师。
明明考试才刚开始没多大会儿，这个女孩子怎么就刷地翻了一面？
身为语文老师的女监考老师自然感觉出来了不对劲。
语文第一道大题，是一个三道选择题的阅读理解。
这道题目看似简单，但是通常也是错的人最多的选择题，稍有理解偏差就能直接选全错。
所以一般这种题目，她授课班上的大家，都会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之后再去做题目，做题目的时候还会再返回来把关键的点读个几遍。
光是这篇阅读理解都要花上不少时间了，不要说其它比如古诗文理解和背诵的题目了。
但是这才多大会儿啊，这个女生就已经做完了一面了？
女监考老师觉得有些奇怪。
她走到这个漂亮女孩的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同学，时间比较充裕，准确率更重要一点，没必要做得这么快的。”
的确如此，女监考老师经常见到班上有些同学为了赶进度，飞快地做完了阅读理解，结果上来就全错的。
得到了善意提醒的宋锦书同学倒也没说什么，她只是抬起头，朝着女老师笑了笑道了声谢，而后继续低头做起了题目。
她真的没有赶进度啊……
宋锦书觉得自己很冤枉。
说实话，她已经尽可能地放慢做题的速度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阅读理解什么的，原文都整个在脑子里印出来了，她为了不引起别人太多的怀疑，还要假装再看一遍。
宋宋容易吗？
但是都这样了，宋锦书依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女监考老师瞥了一眼宋锦书的答题纸，而后忍不住暗暗心惊。
这个女孩子的字算不上特别美丽，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并且出乎意料地工整。
看了就让人心情很不错。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女孩子……
答题的准确率，好像有点高啊。
监考过于无聊，女监考老师就自己也拿了一份卷子在台上看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个女孩子阅读理解的三个选项和自己选的好像完全一样。
他们的市联考保密性很强，题目几乎不可能泄露，也就是说……
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很强大？
做题做这么快的时候都能保证正确率？
只是还没从宋锦书旁边走开，女监考老师就看到正下笔飞快但是写字却意外工整的宋锦书同学，再次翻了个面……
女监考老师：“……”
这特么才开考多大会儿啊，宋锦书怎么就做了这么多了？
她走回讲台，低声跟男监考老师交流了起来。
“那个女孩子，”女监考老师用下巴指了指宋锦书的方向，而后再次压低了声音，“她应该成绩很好。”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女监考老师甚至觉得这个漂亮女孩儿很可能会是这次市联考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那种。
男老师却是有些不在意的：“你们班都有杜俊良那样厉害的人了，常年霸占市联考的第一名的学霸，你还怕什么黑马呀？”
刚才还有些忧心忡忡的女监考老师一提到杜俊良，立马喜笑颜开。
也是，高一开学以来，市二中已经考了那么多次试，杜俊良哪次不是稳稳地占据第一名的位置？
而且每次都能甩开第二名好大一截呢。
哪怕是市联考，杜俊良也能成功地拿下第一名，而且一点都不偏科，稳得让人惊叹。
这种得意门生，一向是女监考老师的安心法宝。
她点点头：“我觉得俊良这次应该也会很稳。”
杜俊良，那才是真正标准的好学生啊。
常年霸占第一名的位置，努力又优秀，就连很多男生并不擅长的英语和语文，杜俊良都能考得很不错，更不用说他本来就很擅长的数理化了。
说实话，杜俊良能拿下这次市联考的高一第一名，已经是市二中的大家公认的了。
现在唯一还有悬念的，只不过是在九门单科中，杜俊良能拿到几个单科第一名而已。
只不过刚聊没多久，两个监考老师就看到“黑马”女同学拎着试卷和答题纸还有自己的一个笔袋，朝着讲台走了过来。
考场上的大家都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一点都不震惊了。
只有两位监考老师风中凌乱，听那个女孩子含笑开口：“老师好，我要交卷。”
作者有话要说：宋锦书：“听说你们很稳？”
阿容吧，想给你们念几条昨晚的评论。
“对呀，以后容容的粉丝就叫小金鱼，容容多多投喂鱼粮（更新）好不好。”
“好的！以后就叫小金鱼了！至少比无名无份池彦彦强多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小金鱼。”
……不！你们为什么都不挣扎一下！
来，告诉阿容，你们的记忆力都很好，七秒什么的不存在的！
……算了，金鱼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锦鲤什么的也挺好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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