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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控制地滚了下喉结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杨子珊故作惊慌，涂着玫瑰红指甲油的手捂着嘴巴，一副无措的样子。
林思晗把白色的干毛巾罩在头顶，慢慢地擦拭着湿透黏在一起的长发,轻飘飘地说：“没事。”
杨子珊站在泳池边,咬了下丰满的下嘴唇,委委屈屈地说：“我本来是想炒热气氛的,故意说了个搞笑的。没想到没有控制好时间。真的对不起啊,你别放在心上。”
一番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前面的三题，是她不知道答不上来,不能怪她。最后一题,她也是好心想增强节目效果,结果时间没控制好,正好卡了主持人的倒计时。
有心听的人，甚至会发现杨子珊这番话倒有点暗暗指责主持人不识抬举,没给她面子不配合她。一般这种全民娱乐的综艺节目，为了增强娱乐效果,主持人和嘉宾也是需要默契配合的。
擦干头发,林思晗抬起头。松软潮湿的毛巾顺势顺着长发落至肩上。微弯了嘴角，看着自己裸粉色的指甲,说：“子姗姐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别太自责，娱乐效果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人无限遐想。
题目到底难不难，节目组制作人心里还是有数的,不可能从头到尾为难嘉宾让嘉宾难堪，一题都答不上的。林思晗这句话表面上是说杨子珊有心想在最后一题上做文章以达到增强节目效果的目的，结果失败了，但其实是暗讽她。前面三题，她“无心”的一题也没答上来，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浇到林思晗身上，呈现给观众的视觉效果甚于后者，到底是一开始她就想增强娱乐效果还是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杨子珊当即沉了脸色，又不好发作，只能不自然地笑了笑。
“游戏里面不是也常说吗。”林思晗故意停了一下，在等杨子珊自己问。
“常说什么？”杨子珊果然上钩。
“常说不怕…”
“哦！这个我知道，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张瑜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靠得近的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思晗前前后后两句话，不管杨子珊是无意的还是别有预谋的，都让她坐实了蠢。
拍摄结束。
“去换衣服。”唐如把一袋子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林思晗。林思晗顶着湿毛巾还没有来得及抽身，杨子珊的经纪人就带着杨子珊堵了上来。
敷衍的一番客套。杨子珊的经纪人先发话了，“我们子姗真的太不懂事了，我都提前告诉她多准备准备，结果她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自己一题没答上来丢了人还连累了思晗。”
林思晗没说话，头顶着湿毛巾，毛巾两边挡着看不清表情。
“思晗，你不会往心里去吧？”被经纪人暗中推了一把的杨子珊开口，语气傲慢。
“你先去换衣服，等会别感冒了。”唐如没给林思晗回答的时间，直接把她推走了，林思晗也不愿意多和杨子珊纠缠，顺着唐如走了。
等林思晗走远了，唐如端起了架子，比辈分，杨子珊的经纪人远不如她。有些话林思晗不好说，被爆出去就成了洗不掉的黑点。可是她不一样，杨子珊没脑子欺负林思晗，她算哪根葱。
“子珊不听话，来之前没有为节目做准备，难道不是态度问题？一个艺人最怕什么，最怕态度出问题。”唐如用了教训的口气，“你作为她的经纪人，难道也跟着她一块不懂事？”
“你！”杨子珊话没说话，就被经纪人拉住了。
“对不起。”
杨子珊目送着唐如，看着唐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愤愤地开口：“你拦我干嘛？”
“杨子珊，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做小动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听过？”拉着杨子珊上了保姆车，“你要是想长远地发展，就不要试图去招惹她们。”
“为什么？凭什么？她林思晗短短时间里，就可以和我……”
杨子珊的话被打断，“凭什么？凭她背后有唐如，有时代。”
林思晗换好衣服上了保姆车，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小助理问的真切：“思晗姐，你要不要把头发吹一下，我帮你吹啊。”
“不用，快干了。”林思晗摸了摸半干的发丝，打开了车窗。
唐如窝了火，“我来之前，路上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任由她揉搓？这是第几次了？”
“不会有下次了。”林思晗睁开了眼，对上唐如，眸色不清。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呢。”唐如冷哼。
“我有点累。你先别生气，以后还会遇到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林思晗趴在窗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唐如一肚子火没处发憋着，脸色不好，一车人都没敢搭话。
堵车，保姆车断断续续地来到市区。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林思晗给沈亦白发了条工作结束的消息，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等了会，没等到回复，头越来越疼就睡了会。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丝灯光也没有。脑子还在抽疼，林思晗摸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接近凌晨一点。
打开小白兔叽晗的小时光app，沈亦白断断续续给她发了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两个字一个问号：睡了？
林思晗纠结，给沈亦白回了条消息。
沈亦白卧室。
工作的桌子上亮着一盏小灯，薄薄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与电脑同色系的手机静静地躺在一旁。
“嗡嗡”手机震动。
沈亦白支着下巴的手放下，摸过手边的手机查看消息。给林思晗打了电话，沈亦白的视线又重新移到了文档上。
“你怎么还没睡？”林思晗开口。
一开口，吓了一跳。
沈亦白关了文档，皱眉，“你声音怎么回事？”
哑掉了。嗓子像是被锋利的碎石片割过一样。
“没事。”林思晗咳了下，清了清嗓子，“下午回来太累了直接睡着了，估计还没缓过来。”
“你别说话。”
“哦。”林思晗半躺着，“我问你，你怎么还没睡？”
沈亦白起身，关掉了工作台上的灯，说：“在等你消息。”
“啊？”
“你没回我，我睡不着。”
林思晗脸上的热度有点高，蹭了蹭丝滑的枕面，“那我现在回你了，请问沈先生可以去睡觉了吗？”
“可以了。起来喝杯水再睡。”
“好的，安。”
枕边的手机不知响了多少次。林思晗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铃声，想睁开眼皮都以失败告终。睫毛轻颤了着，林思晗慢慢向下滑了点，干脆整个身子都埋到了被窝里。
唐如站在公寓门口，挂了电话，从包里掏出备用的钥匙，打开门。
“林思晗？”唐如昨晚的气还没消，今早又窝了火。
敲了敲卧室门，没人回应。
“我进去了？”唐如试探问着，推开卧室门。
卧室里，空气不流通。窗户紧闭，薄荷绿的轻纱帘子合得严严实实。偌大的床上，单薄的被子中间拱起。
拨开被角，唐如触到林思晗滚烫的脸颊，暗道不好，试着摸了摸额头。额头的温度果然没让她失望。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唐如放下给林思晗带的早餐，“先起来，我们去医院。”
林思晗眉头紧锁，扭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不去。”
声音沙哑地不成调。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说你要是昨天不给杨子珊机会，哪会今天受这个苦。一点儿记性都没有，你是哪门子的佛，哪来的菩萨心肠？吃一次亏还不够，还要吃第二次第三次，是不是上次杨子珊让你跪，你没跪够？”唐如一边噼里啪啦地训着一边打电话给医生，电话通了还没人接，唐如继续：“你要是没跪够没淋够，等好了，我找个机会，你们继续。”
回应唐如的只有林思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唐如一跳，转过头就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唐如口气不好。
“沈亦白。”
唐如拧着眉，从脑海中的信息库中提取着沈亦白的相关信息。
沈亦白大半夜听林思晗声音不对劲，特意起了早买了粥带过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公寓门是开的，在外面还能听到唐如训林思晗的声音。
唐如倒吸了口气，显然是想起了沈亦白的信息。
沈亦白走近，看着窝在床上双颊通红，眉头紧锁，唇色尽失，呼吸不畅的林思晗，抿了唇。手背贴上林思晗的脸颊，一瞬间的热度让他缓缓地眯了眼。
林思晗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放大的精致的颜，脸色不太好的沈亦白，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啊？”
说完，自己先消了音。
声音太难听。
沈亦白眼中有墨色云海在翻涌，微眯的眼睛，危险的眼神让林思晗缩了又缩。
“出去。”
听不出息怒的声音。两个字显然是对唐如说的。
唐如识趣地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带上。
林思晗紧闭着嘴巴，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着干涸起了皮的内唇。
“嗯？”沈亦白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大拇指食指捏着林思晗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时间还很早，天还未完全亮透。
光线暗沉的室内有少女独有的淡淡的甜馨。大拇指摩挲着林思晗软嫩的下巴，沈亦白不可控制地滚了下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