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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引擎声在耳边回荡着，有些听不太真切。
顾长霆闭着眼睛，双臂还着胳膊，身上盖着浅薄的丝绒被，浅浅入睡。
恍惚之间，觉得好似有人在动自己的脸。
起初以为是错觉，半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映入在眼前的那张脸，顾长霆一下子惊醒了。
“沈……沈墨锦？”
他结巴了。
生平第一次，这么慌张无措。
对方一身白衣，一如既往地干干净净，眉目和煦如风，扬起手来，冲他打了一声招呼。
“顾长霆，好久不见！”
“呵。”
这竟然不是梦。
顾长霆已经回过神来了，恢复了一贯的沉冷，“你怎么来了？”
沈墨锦并未回答顾长霆的话，倒是闭上了眼睛，“正好，我也想去阿马代尔城堡瞧瞧。”
“沈墨锦——”
他的话未说完，对方忽然凑过来，往他的颈间钻。
“嘘，不要说话了，这是在飞机上，你总不可能现在让我从飞机上跳下去吧，再有啊，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脾气，我一点都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你。”
顾长霆：“……”
瞄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儿，沈墨锦偷着乐。
其实他没有忽略，顾长霆看见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是惊喜，他没有看错。
心里就暖了。
这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旅行。
希望这一次，他会有收获。
……
阿马代尔城堡到了。
这里，之前是一片废墟。
贵在风景无限好，远处夕阳斜照，天际线上笼罩着一团的不真实的金光。
不远处就是成群结队的牛羊。
这样的羊，胎毛都很重，一团一团的，跟棉花似的。
顾长霆这次出来，是为了散散心，他最终的目的地，还是S国。
去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倒是没想到中途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沈墨锦，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顾长霆，快来快来！”
沈墨锦躺在草地上，冲他招招手。
顾长霆就想笑。
看他的样子，很放松，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一躺下，就被人抱住。
随之而来的，是伴随着清冽气息的唇。
被他的气息覆盖，顾长霆皱眉，推开了他一点，“沈墨锦你……”
“我好想你。”
沈墨锦的眼眶被落日的余晖染红。
“你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我没办法爱上除了你之外的人。”
就在这一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是软了。
顾长霆知道，自己和沈墨锦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停在他们前方的绊脚石太多，阻力也太多。
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想。
他抱住他整个人，反客为主，在草地上接吻。
几头羊走了过来，张着嘴巴，打量着地上抱成团的这两个人。
羊儿们面面相觑，咩咩咩地叫着。
这两个大男人在做什么呢？
感觉，无法用咩声来描述的样子。
在场的羊没羊知道顾长霆和沈墨锦在做什么，看了一会儿，大家伙觉得索然无味，跑到一旁吃草去了。
亲够了，顾长霆松开他。
喘着气。
夕阳将他额前的黑发映照成了绛紫色，那么地不真实。
要疯了。
他之前自控力非常强，沈墨锦怎么撩拨都没事。
现在就不行了，接个吻就感觉要疯了，要控制不住了。
沈墨锦倒是不介意，环顾一圈，看到羊儿们鄙夷的眼神。
服了，这些羊是羊精吗，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啊。
“额……没关系，这里只有羊没有人，我们……真的可以的。”
顾长霆深吸了口气，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要去S国。”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到底懂不懂，我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