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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格斗式的莫妮卡，周身有土黄色的光芒在游动。
这点在第一次驰援村子的时候李健就注意到了，对此前特战队员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毕竟这个世界连法师都有，那还存在其他特殊技能便是再正常不过了。
觉得很多事情匪夷所思，是因为无法理解或认同新的“设定”。
当你愿意推翻固有成见、全盘接受它们的时候，汲取新知识的速度自然便会提升。
“来。”
在李健招手后，莫妮卡就欺身而上，强力前蹬的结实双腿甚至在原地踏出了土坑。
毫不留情。
嘭！
拳脚相交，发出令人牙齿酸倒的闷响。
李健没有还手。
并非做不到:事实上在前特战队员眼中，银发小妞的攻势中破绽明显。
可归根结底，李健是个武人。
哪怕招式再粗鄙不堪，他对只要没有见识过的功夫流派，都怀有浓厚的好奇与兴趣。
嘭！
土黄色的光芒包覆在银发小妞手臂上，李健可以感觉到它们是有实质的: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游戏和网络小说中经常表现、描述的“气”。
初步判断，应该具有增强攻击的效果。
至于是否也提升防御，前特战队员暂时还不清楚:因为他尚未反击。
一眨眼便已走了三四个回合，李健注意到银发小妞的进攻手段较为单一。
倒不是说她不行:抛开成见不谈，李健还是比较认可莫妮卡在战斗中某些一看便知道实战经验十足的小动作的。
这小妞绝非什么纸上谈兵的理论格斗家。
可她的杀伤点基本完全集中在上肢，这是硬伤。
“平时嘴巴挺厉害，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气息控制这一块做的很好，在对方没有还击的情况下莫妮卡还能边出拳边嘲讽。
似乎游刃有余。
音调不高，可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在临时比武台旁坐着围观的姑娘们都能听得到。
“到实战就不行了？打我啊？你打我啊？结果就只有挨揍水平一流？”
这熟悉的垃圾话环节，让李健出现了短暂失神，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方他扬名立万、魂牵梦萦的八角笼。
捕捉到这个讨厌男人的防守出现了细小漏洞，莫妮卡自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上步、拧腰、推肘，银发小妞一记重拳直奔那张令她生气的脸。
“给我躺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肉体强度得到提升前，李健的反应就是世界冠军级别的。
更何况现在？
极快的沉肩、让过这应是必中的一拳，李健开始有点腻了。
认为银发小妞该再没有让他感觉新鲜的招数可用，前特战队员准备要反击了。
“打你？好奇怪的要求，不过……”
后跃拉开距离，李健摆出一个同银发小妞类似的架势。
“可以安排！”
电光火石！
有那么一刹那，莫妮卡竟然有点分不清:这个男人轰中自己柔软腹部的拳头，和他落进自己耳中的声音……
究竟哪个更快？
“呃！”
银发小妞弯下了腰，纤长身体弓的像只被煮熟的虾米。
“哈……”
很有强者风范，一击得手后李健没有痛打落水狗。
“我是不是只有挨揍的本事一流？难说。”
开玩笑:无论嘴炮还是比赛，前特战队员压根就没在擂台上输过。
“可没想到……你不但功夫稀松平常，就连挨揍也不行啊？”
余光瞥了瞥观战的姑娘们，莫妮卡强忍剧痛、重新站直。
“闭……闭嘴。”
揍，便揍她个心服口服；干，就干她个一步到胃。
对方不用腿……很可能是不会下肢的击技，李健也不欺负她。
“还能打是吧？那我又来了哦。”
前特战队员化守为攻后，场上形势彻底改变。
李健防守时可以说做到了滴水不漏，而反观莫妮卡则根本组织不起有效防御。
高下立判。
“左边！”
除了脸，银发小妞上身任何部位都成为了前特战队员可能的着力点，
“右边！”
“右边！”
“还是右边！哎呀，怎么这么笨？都提醒你了的嘛！”
“左边！挡！你挡啊！”
“……”
与精神伤害相比，物理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把从小受训研习的心法、拳法、步法发挥到了极致，但别说反击了、莫妮卡连这个男人的基本动作都捕捉不到。
哪怕对方提前预告下一击的位置，莫妮卡还是无法做出反应。
“先左后右！”
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李健纯粹在炫技，目的是让观赛的姑娘们近距离切实体会搏击的魅力、并在往后的训练中更加努力。
良久。
接着一发连击，前特战队员错身来到了银发小妞后方。
臂弯再一次锁住了她的喉咙。
“小声认输。”
情商还是有的，李健俯在莫妮卡耳边。
“我让你下去的好看一点。”
呼吸开始不顺畅，莫妮卡双手本能抬起、拍打控制自己的强壮胳膊。
没有任何认输的意思。
“我再收缩下去，不到一分钟你就会因为缺氧昏迷。”
赢便是赢、输便是输，和怜香惜玉无关:不打假拳，是李健的坚持。
“醒来头会很疼……你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莫妮卡已经开始冒出金星和白光的视线中，是观赛姑娘们崇拜的目光。
以前她们的这种感情肯定是给自己的，但今天莫妮卡知道不是。
她们有了新的依赖。
她们有了新的偶像。
她们……
她们看着自己受苦，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哪怕丁点的难过。
“我……”
结巴的原因不仅仅是呼吸不畅，莫妮卡从这个男人介入村子后就突然敏感的情绪，终于还是崩塌了。
自己在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不再有人，需要自己。
“我……”
受冤屈被放逐出祖国都没有哭的莫妮卡、被电击项圈折磨到死去活来都死咬牙关的莫妮卡，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在酝酿、滚动。
“我认……”
就在那句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说的话即将出口的瞬间，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在笼罩她心头的乌云上炸出了一个透光的大洞。
“莫妮卡姐姐！”
偷偷溜到操场来偷看姐姐们训练的五岁女孩儿，小脸憋的通红、喊的声嘶力竭。
“加油！！！”
把最后那个字咽了回去，莫妮卡泪珠滚滚而下，嘴角却在上扬。
“老娘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