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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梳妆台上白蒙蒙一片,睁开眼这里还是熟悉的寝殿,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是怎样回来的。刚想动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扯着她疼得倒抽冷气。抽着抽着,眼睛就湿润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沁入枕中,湿了一片。
还是没能逃出这个牢笼……
“王后,您醒了?!”玉桑在一旁犹豫了好久才上前出了声,成日见她郁郁寡欢也觉得可怜。人若没了快乐,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此时夏云若不想见任何人,闭着眼睛不作声。许久才听得玉桑叹了一声后悄然退出了寝殿。
暗无天日的日子又回来了,夏云若每天寡言少语,无喜无悲。但也按吃饭睡觉,整个人仿佛没有生气一样,盲目地活着。完颜宏自那一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久,从殿外那两个守护的口中偷偷听到一个消息,梁金两国又开战了。到底战况如何她是不得而知,因为没人会告诉她这些,她只需要乖乖地呆在皇城里就行了。
农历八月初七,金国几经战败后,完颜宏终究坐不住亲自率兵前去迎战,夏云若作为王后理应前去送行,这一次,是两个月后第一次见到他。
他身形笔挺,宽肩长臂,一身金色盔甲穿在他的身上威风凛凛,飒爽英姿。只是许久不见,人稍许瘦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战事的原故吧!
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金国将士,个个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发。夏云若却对这次战事有些担忧,两国交战,受苦受难的唯有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上次金国战胜,那是靠了天气的原故,毕竟大梁泱泱一大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国与之对抗怕是有些吃不消。
按照规矩,王后要上前给临行前的可汗敬酒,祝愿他早日凯旋而归。可完颜宏根本就没有给夏云若这个机会,连一个眼神给她都觉得是奢侈,他一抬手端起托盘中的酒杯自顾走向城墙边面向着全军将士,与大家一同饮下。
夏云若对于他的反应也知是人之常情,换作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的。
队伍出发了,完颜宏手持七星弯月刀,那匹日行千里的赤鬃“飞火”成了他的坐骑,带着两万金国的精兵强将朝临月关方向前进。
“皇上,据探子来报,金国可汗已经带着两万精兵已过临月关了,再有一日便可抵达落雁谷。”
“嗯,下去吧!”
待在一旁的夏奕寒闻言上前一步道:“皇上,看来我们的计策成功了,那完颜宏已经上钩了。”
皇甫锦手中朱沙笔不停,淡淡地说道:“让他领兵出征只使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三成,后面得看他如何应付了。”
夏奕寒轻哼了一声道:“就算他完颜宏再神机妙算,这次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脱身了。”
皇甫锦手中的笔一顿,抬起道问道:“慕容凌然那边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夏奕寒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却反问道:“皇上,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皇甫锦轻笑道:“你什么时候跟那些文臣一样也这么文诌诌的了?!有什么话就问!朕还忙着批改奏折呢。”
“皇上,臣不明白为何会将虎符赐给他,让他去号令飞虎军?”虽说他是自己的妹夫,但一个生意人,怎么能带兵找仗?弄得自己这个元武大将军反倒成了闲人一个。
皇甫锦搁下笔站起了身,看着他说道:“你忘记这次一箭双雕的计策可是他出的了?!”
夏奕寒道:“臣的确承认这次的计策堪称完美,但……”
“好了!朕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放心吧!不会让你这元武大将军歇在这里的,他率领的飞虎军只是起引诱作用,关键还是在你!”
夏奕寒一听便明其意立即朝他单膝跪下拱手说道:“请皇上,允许臣立刻赶往出云涧。”
皇甫锦笑道:“起来吧!就你急性子。”
次日,元武大将军夏奕寒率五千精骑朝出云涧出发。
八月十三,梁金两军在落雁谷兵戎相见,飞虎军占天时地利人合之势,将金兵逼入谷底,金兵溃不成军欲撤军,完颜宏所剩下之人分成两批分东西两个方向撤退,无奈半道被夏奕寒所率五千精骑拦截。
八月十五,完颜宏与所剩的三千金国将士被困落雁谷以北三十里地的黑水镇,危机四伏。
慕容凌然和夏奕寒将整个黑水镇团团包围起来,连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哗啦……”
桌子顷刻间翻转倒地,碗碟触目惊心地碎了一地。
“可汗,息怒!”一干人等忙双膝跪地劝道。
完颜宏额上青筋直爆,紧绷的脸颊上已经出长了胡须,一双因好几日没好好休息过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浑身上下戾气迫人。
“这个时候叫我息怒,如何能息怒?!那个细作抓到了没有?!”
有人忙道:“回可汗的话,他……已经……已经服毒自尽了……”
“好!真是太好了!”完颜宏怒极反笑,眼神却是令人害怕,“好一个釜底抽薪!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今夜本是中秋佳节,家人团圆之夜,可整个皇城都是冷冷清清,完全没有过节的气息,也是,正是战火纷飞的时候,何来心情赏月举杯,对影成三人。
也不知战况如何了?!
“哼!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月亮?!”
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云若刚一转身,琉璃便移步前来,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夏云若淡笑道:“又来这一招,你知道的,我是不怕死的。”
琉璃冷脸道:“我才不会让你死呢!留着你还有作用。这么轻易让你死了,岂不是浪费?!”
“是吗?!我对你还能有什么作用?!”夏云若实在猜不出自己对她有什么作用,她若是想成为完颜宏的女人,找他便可以了,找我有什么用?
至到第三日,夏云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自己的寝宫里,自从那一晚与琉璃见面之后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这里哪里?!”夏云若揉着发胀的额角朝一旁正在吃东西的琉璃问道。
琉璃喝了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前面就是黑水镇了,可汗他们被困在里面好几天了。”
夏云若心中一紧,“你是说,外面……两军正在对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