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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黄瓜和菊花……好吧,我承认今天一上来看到书页上的黄瓜,我就立刻地邪恶了(捂脸)~今天为了三根黄瓜加更,再看看有没有好心的亲来贡献朵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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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苏祯在正房值夜伺候,苏礼和刘妈妈来到院中正好瞧见她在院中透气,上来见礼道:“见过姐姐,可是来瞧老太爷的?”
“老太爷今日如何?”苏礼见她这么说,便也顺便问道。
“还不就是老样子,今晚喂下去小半碗人参鸡汤,刚给喂过药,所以我就出来透透气。”苏祯陪着苏礼进屋,去东边隔间儿里看过老太爷。
苏礼跟她随意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问道:“老太太可歇下了?”
“你们,一个扶住头,一个抱着脚下,中间那个搂着后腰,然后慢慢地给翻过来,然后把身后垫上软枕,手下轻柔些,不过一定要扶稳。”苏祯边指挥着三个丫头给老太爷翻身边说,“应该还没歇下,姐姐来之前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瞧见碧菡去小厨房热甜汤,刚给老太太端过去,肯定还没歇呢!”
“行,那妹妹先忙着,我过去瞧瞧老祖宗。”苏礼说着就往西边儿隔间去了。
刘妈已经先一步去跟老太太说明了情况,所以苏礼一进到里头,就听见老太太发怒的声音:“查,给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查,查出是谁做的,我要她好看!”
“老祖宗莫要因为孙女的事情动怒,千万要保重身子,所幸这回被我及时发现,不然……”苏礼说着又抬手要去拭泪。
老太太瞧着她微红的双眼有点儿心疼,招呼她往自己身边儿来说:“礼儿,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前些天家里大事不断,家里人都乱作一团,唯有你冷静沉着的,如今京中各家各府的内眷,说起你来都是赞不绝口,若不是有皇上的赐婚,怕是早就都上门来提亲了呢!所以有人恨人有笑人无的,瞧着你不顺眼怕也是有的,不过你放心,祖母定然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祖母,不是孙女矫情,只是此事真的不易大肆查探,如今家中老太爷病倒,本就因为爵位之事弄得人心不安。虽说有太后和皇上的恩宠,怕是京中的人也都在等着看咱家的笑话,这会儿若是在传出个巫蛊的是非,保不准会有那些个惹是生非之人,要把老太爷的病跟这个牵扯到一起。自古皇家都最忌惮巫蛊之术,若是传扬出去咱家有人行巫蛊害人,旁人哪里会管是下人做的还是主子做的,肯定会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样一来,三姐姐如后入宫,得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宫中万一除了什么事端,保不准第一个就要怀疑三姐姐。所以这件事无论是对家里还是对外面,都该保密才是!”
“嗯,你这话说的有理。”老太太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些,她不过只是想看看苏礼会如何应对,见她十分懂事,没有一味地哭诉自己的委屈,而是从大局出发考虑,听得老太太心里越认同,老四与老三确实是不同的,老三不但没什么脑子,而且极易恃宠而骄,得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凡事都先想自己如何。而苏礼却不然,她不装着自己不在意,她的确委屈也不隐瞒自己的委屈,但是她却也能看到大局,不是只图自己的一时之快,而是能够看到这件事的其他影响,从而做出最理智的抉择。
也许从这点上来说,老三家袭爵,日后说不定会更利于苏家的发展……老太太猛地回过神来,最近袭爵这件事情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思考,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她安慰地拍拍苏礼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委屈,这件事虽说不能大张旗鼓地查,但是咱们可以隐蔽地查探,你放心,只要抓到那个人,祖母一定给你个交代。”
“多谢祖母!”苏礼欠身行礼道,“那这个娃娃就留在祖母这边好了,说不定从上面能找到什么线索,诸如不聊、针脚、笔迹什么的。”
“嗯,放在我这儿吧!”老太太点头。
“那孙女先告退了,我娘说明日要去寺里拜佛,到时候还要早起的。”苏礼起身准备告辞,冯嫂已经被刘妈领回来,这会儿怕是已经关起来了,老太太没问这娃娃是如何发现的,想来是刘妈已经对她说过,自己自然就不用多费唇舌,无论如何冯嫂是老太太送给她的,这会儿说冯嫂给自己放巫蛊娃娃,岂不是当面打老太太的脸。
“嗯,去拜佛是正经事,对了,你拿着我这块玉佩去,给方丈看这玉佩,让他帮你请个物件护身才好。”老太太说着打开自己身后柜子的一个抽屉,摸出块羊脂缠花玉玦递给苏礼道,“了法寺的前方丈与你祖父颇有些渊源,你拿这玉玦过去,方丈会亲自见你的。”
“多谢祖母!”苏礼行礼后退出正房,领着半夏坐轿子回院。
老太太坐在炕上半晌无话,然后将那巫蛊娃娃丢进身后的柜子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在问刘妈:“她刚才没提冯贵儿家里的是吧?”
刘妈打量着她的神情,陪着小心地说:“回老太太,是没提,半个字都没提。”
“嗯,是个知道进退的!你把冯贵儿家里的叫来,我有话跟她说。”老太太将身子朝后靠在暗棕金钱蟒纹靠垫上,对着刘妈吩咐道。
不多时冯嫂就被领进屋,跪在老太太跟前儿磕头道:“见过老太太!”
“今天的差事你办的不错,先前应了你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会食言,你跟着刘妈去换身衣服,然后趁天黑全家赶紧离开,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回蜀中去便不要再回来。”老太太从身下的闪缎坐褥底下摸出几张纸丢给她道,“这是你们家的卖身契,然后还有一张银票,算是你们夫妻伺候老爷和我这么多年的赏赐。”
“多谢老太太恩典,您的恩德奴婢和家人永生难忘,回去定然给您供奉长生牌位,点长明灯,祈祷您长命百岁,富贵延年。”冯嫂膝行上前抓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细看确定无误之后,欢喜地一个劲儿磕头说着吉利的话。
“行了,天色不早了,要走就赶紧走吧!”老太太累了似的微微闭上眼睛,“千万小心莫让人看见你们。”
“老太太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冯嫂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刘妈给她换上身衣服改了发饰,将她送出主院的角门,这才又折返回老太太屋里。
“办事儿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老太太听见响动,抬眼见是刘妈回来,便问道。
“老祖宗安心,老奴家里那口子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吗?”刘妈躬身应着,“早就安排的妥妥帖帖,只要他们出府,就有人缀在后头,到了荒郊野外再动手,绝对给处理得干净利落。”
“嗯,你也下去歇了吧,叫碧菡进来铺床,我也乏了。”老太太准备要睡觉,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刚要出门的刘妈道,“你吩咐下去,明个儿让他们套家里那辆大马车,你也跟着一道去,就说是替我拜佛并添香火钱。”
刘妈忙应诺,心里却不住地在琢磨,老太太竟主动要给三房的人用她的大马车,虽说若是有人说闲话,可以借口自己是替老太太去上香,所以套用大车来遮过去,但是说到底谁都知道,这车是套给三太太用的,怕是府里的人又都要在心里重新掂量三房如今的地位和荣宠了。
背后的这些个事情苏礼自然是不知道,回房以后半夏被吓怕了似的,领着锦之和书雪将屋子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全都搜查审视了一遍,除了扫出不少积攒的灰尘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手帕香囊,别的一无所获,她这才松了口气。
苏礼歪在床上看书,见她抬手锤着自己的后腰,忍不住说:“你看你,我早就跟你说不要急在今天折腾,累得够呛吧?”
半夏抹把额头的汗珠,又活动下酸疼的腰背,这才说:“阿弥陀佛,这下奴婢算是安心了,如不让奴婢折腾这一遭,今晚怕是睡不着觉的。”
“你那个说风就是与的脾气吧,自己还当是个优点,只会给自己找累受!明个儿还要去寺里呢,你今晚累成这样,你说我明个儿带你还是不带?”苏礼见她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过关心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半是埋怨的反话。
“姑娘不用担心,这点儿累算得什么,去寺里自然要带奴婢,不敢说姑娘使唤奴婢最趁手,只是奴婢不跟在姑娘身边儿,这心里不安定。”半夏知道自己姑娘的脾气,她跟你亲才会对你抱怨所以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回道。
“今晚就让锦之在外间值夜好了,反正我寻常都从不起夜。”苏礼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扯过被子准备躺下,对半夏说道,“你回去好生歇着,明早若是爬不起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姑娘,还是奴婢值夜的好,反正您都不起夜,奴婢在外间也都睡习惯了,冷不丁地打发奴婢回自己屋去睡,怕是要认床睡不着的。”半夏知道苏礼最近晚上总有梦魇,屋里头这些个丫头,只有自己睡觉最是警醒,一丁点儿响动都能听到,所以根本不放心换做锦之。
“就你事儿多,多大的人了还认床,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苏礼往外撵她道,“你非要值夜我也不管你,赶紧出去躺下吧,我要睡了!”
“跟姑娘说说怕什么的,能让姑娘当个笑话倒也是好事儿呢!”半夏见苏礼真的躺下准备睡觉,就上前帮她压好被角和床帐,在内层床帐外的小几上放上水壶和水杯,这是苏礼一直的习惯,虽说她从不起夜,但是她习惯早晨起来先喝一杯水,所以就让人提前在床边备好。
她最后将踏脚上的绣鞋摆正,吹熄桌上的烛火,将外层的床帐放下,这才退出去放下门口的帘子,自己也草草洗漱便吹灯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苏礼直接跑去苏文氏房中用的早饭,正喝粥呢就见苏祈也满头冒着热气地就进来,她将嘴里的粥咽下问:“哥,你刚才去晨练过了?”
“嗯,今个儿不是要去寺里,我便早起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打完拳法,还练了会子剑。”苏祈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毛巾擦脸、擦手,然后也凑过来笑着说:“娘,我本是吃过早饭的,不过瞧着妹妹吃得那么香甜,倒觉得自己没吃饱似的,娘也疼疼我,再赏口饭吃!”
“就你那个嘴会说,我什么时候不许你来吃了?”苏文氏知道是儿子故意说闹,便也笑着嗔道。
苏冯氏忙吩咐丫头:“还不赶紧去给爷盛碗粥来。”
苏祈捧着粥碗过来跟苏礼一道吃饭,两个人跟比赛似的抢着面前的那一小盘酱菜,眼见那酱菜越来越少,苏礼气得瞪他一眼道:“你在自己屋里吃过还非要来跟我抢着吃,那么多盘子酱菜你都不吃,偏偏要吃我这盘。”
“难道只许你喜欢吃这个,就不许我喜欢吃?”苏祈故意逗着妹妹道,说罢又伸筷子夹起一片。
苏礼见盘子已经见底儿,瞧着苏祈故意气她的笑容,端起盘子将剩下的全都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放:“喏,给你了!”
苏文氏被他们逗得直笑:“你们两个活宝啊,分开来看一个个都稳重的很,只要凑在一处就没个正经。”
跟苏祈一通乱抢,搞的苏礼比平日多吃下大半碗粥,她便趁着丫头们收拾东西,赶紧起身到外面溜达活动,却正好看见车夫赶着马车来到门口,她惊讶地看着那个大概能坐下十个人大小的马车,上前去问:“这是谁套的车?怎么把老祖宗的车套了来?懂不懂规矩啊?”
“姑娘莫急,没套错!”刘妈一掀车门帘子从里头下来,“老太太吩咐老奴代她去庙里进香添香火钱,所以便让套了大车。而且这马车轮子宽,走起来稳当,山路难走别颠簸到三奶奶。”
苏礼瞧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和精致华丽的马车,心里暗暗叫苦,老祖宗啊老祖宗,您到底是想做什么,本来就因为出风头已经被人盯上暗算,如今她却还把三房往更高的地方推,也幸好爹娘都没有想要袭爵的念想、心态平和,不然指不定现在就得飘飘然到什么样子,也指不定日后哪天就变成爬得高摔得狠了。
再看眼前这马车,四壁和车棚用的都是上好的楠木,上面还雕着精致的花纹,虽说这车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但是估计保养的极好,瞧着还是有八成新。如今天气还不冷,所以车门帘子挂的是影红洒花簇锦的软帘,刚才刘妈下车的时候苏礼正巧瞟到里面,四壁都包着厚实的羊毛花毯,车中的座位铺着白色的皮褥子,只不过没看清是什么皮毛。铺的盖的倒也罢了,但是车上连帐钩子、车钉什么的都不是俗物,让苏礼看的忍不住咋舌,这回好了,这回的上香算是出去摆阔惹人眼了。
苏文氏面对这样的出行规格,也有些发懵,被苏礼从后头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搭着丫头的手,踩着踏脚上车坐好。
车里共坐了苏文氏、苏冯氏还有苏礼、刘妈妈以及半夏和苏文氏带的丫头纹欣,几个人坐进去还宽裕的很,苏祈自然是在外头骑马,他才不肯坐车这般气闷。
苏冯氏头一次进京,对外面的事物还很新奇,但是在自己婆母和刘妈妈面前还不敢造次,只能偶尔借着车身的摆动从门帘子缝隙中瞧瞧外头。苏礼瞧出她想看外面的心思,便上前将车窗的软帘挂起,只留下一层纱幔,使得车里头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头,但是外头的人却瞧不清楚里头。苏冯氏感激地朝苏礼笑笑,心里为自己能有个这般贴心的小姑觉得情形,又想到当初自己刚跟苏家订亲,就听到旁人说苏家的太太精明历练,挑剔的很。唯一的嫡出姑娘深得家中宠爱,十分任性和娇纵,心里担心得紧,但是过门后才发现,外间传的根本就做不的数,家里的婆婆虽说有些严肃,但总的来说还是十分好相处的,而小姑更是个贴心的好姑娘,她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嫁过来果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太太的这辆马车是四匹马一起拉车,加上车上的人少,所以速度快的很,不多时就到了寺院门口。这回因为是正儿八经地来礼佛,所以车夫将车子停在寺庙的正门口,瞧见这样规格的马车,四周的平民早就知趣地让出位置来,而知客僧也忙迎出来,双手合十行礼唱喏佛号:“阿弥陀佛,不知苏府的施主前来有失远迎。”
车夫将踏脚凳搬下来放好,半夏和纹欣先行下来,又扶着刘妈妈、苏礼、苏冯氏出来,最后才是苏文氏。
那知客僧既然识得苏府的马车,自然也是知道苏府的老太太的,见出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心里十分讶异,忍不住朝车厢里偷眼看去,只见这门帘子高高挂起,车厢里哪里还有人影。
刘妈妈察言观色知道他的疑惑,忙说:“这是我们苏府的三太太,还有三奶奶和四姑娘,都是刚入京不到半年的,听说了法寺香火鼎盛,最是灵验,特意慕名来礼佛的。”
听说是苏府的三太太,四下的人群也都有些骚动,有些知道情况的人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苏文氏不欲在门口多呆,不想惹人议论,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到旁边不要挡路,自己朝那知客僧躬身道:“烦劳师傅领路,带我们入寺礼佛。”
“夫人姑娘这边请。”那知客僧见她们母女用的是苏府老妇人的马车,登时刮目相看,招呼起来也格外殷勤。
正当她们从众人当中穿过,准备要进寺门的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扑倒在苏礼脚下哭道:“姑娘救我,姑娘您救救我啊!”
苏礼惊讶地朝四周看看,之间不远处的山路上追过来几个人,上前不由分说就要扯那姑娘的手臂。她心里警惕,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不过她瞧着自己脚下的那个女子,身上的鞭伤倒是如假包换。她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微微上前半步将那女子半挡在自己身后,不管这出戏是真是假,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刚从苏府的马车上下来,引得众人都在围观,这时候若是不做出些姿态,怕是不用到下午京中就该传的都是闲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辱这位姑娘?”半夏替苏礼出头问道。
带头的那个汉子瞧着苏礼一行人衣着华丽,像是什么高门大户,倒也没怎么硬气,而是抱拳道:“这位姑娘行个方便,这女子是我家里的婆子,因为跟我吵架才偷跑出来,我这是来抓她回去。”
那女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姑娘,您别听他瞎说,我是被人骗来的,我不是他屋里的。”
那汉子打怀里掏出张纸拎着给苏礼看道:“姑娘您识字吧?瞧瞧这上头白纸黑字地写着,婚书!还有官府的大红印章呢,我管教自家婆娘,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拦着。”
偏生这会儿苏祈跟着车夫一道去拴马不在,苏文氏对苏礼道:“咱们别管这些事情,赶紧进去吧。”
众人见这汉子果然拿出婚书,便都不再议论,他们都觉得管教自家婆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苏礼虽然瞧着那姑娘可怜,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情,总是管不得的,刚要跟着苏文氏朝庙里去,斜刺里传来个女子的声音道:“有婚书又如何,谁知道你那婚书是真是假?哼,原本在京中听说苏四姑娘稳重懂礼,为人最是良善周全,如今见一弱女子伏在你脚下,你却要拔脚就走,真是让人鄙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