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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盯住了小洁的脸，"你确定？"
约翰这个名字还是蛮常见的。
"我只听到一声，也不是很确定。"小洁不明白林默为什么对约翰如此好奇，但还是认真回想，"当时还有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特别壮的光头。"
潘多拉和林默对视一眼。
绝对是了。
林默发现有些不对，"等等，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小洁苦笑，"今年五一。"
林默看着她的肚子，"现在五一才过去一周不到。"
小洁轻抚肚子，"所以我才想自杀。"
一时冲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晕倒之后再次醒来自己却在酒店里。
同时肚子开始隆起，不到一周便胀大到平常孕妇怀孕七个月的大小。
林默询问，"有去医院检查吗？"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小洁无奈地摇头，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只要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我的肚子就会疯狂胀大。"
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小洁快要被折磨疯了，"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所以你打算自杀。"林默明白了她之前的行为，"和肚子里的东西同归于尽。"
"我能听见它的声音..."小洁仰着头，眼中的满是绝望和恐惧，"它叫我妈妈，可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默看向自己肩头的黑猫，潘多拉神色凝重，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最好不要掺和进去，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林默微微低头，小洁眼中的绝望像是深渊，要把他生吞活剥。
"我有一些朋友，我可以尝试寻求他们的帮助。"林默缓缓道，"但我不敢保证对你有帮助，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你需要耐心等待。"
"喂！"潘多拉炸毛，"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不要掺和进去啊！"
林默瞥了它一眼，示意一会儿再说。
小洁摇头，"耐心...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耐心，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死。"
"憋着。"林默冷淡道，"死亡只能帮助你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刚刚还说过，'只寻找问题还不够，更应该以比寻找问题更大的热情去寻找解决的方法。';"
林默推动眼镜，"当然你可以选择走远一点，找个方法去死。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林默取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下自己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再不管小洁的反应，林默起身离开。
他要去搬家了。
小洁手中捏着纸条，怔怔地发呆。
真的会有...解决的方法吗？
她抚摸自己的肚子，感叹命运的无常。
她的肚皮忽然凸出小巧的手掌形状，迎上了她的手掌。
——
"你在发什么疯！"潘多拉在林默肩头大吼，喵喵声尖锐，"我都说我有不好的预感了，上次有这种预感的时候我还是地狱公主，现在变成了一只废猫！"
"地狱公主？"林默挑眉。
"别想转移话题！"潘多拉下意识地躲避林默的目光，随后又猛地提高声调，大声质问林默，"你到底为什么要帮助她？"
林默移开视线，"她的眼神，和我很像。"
潘多拉一哆嗦，"你别说这话，你一说我就想起夏天。"
-
一天前，林默家中。
"契约完成。"林默对夏天说道，"方春泥不会再烦你了。"
夏天狐疑地打量林默，"你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很复杂。"林默思索一会儿，"你知道西红柿吗？"
夏天用关怀智障儿童的眼神打量林默。
"如果把人比喻成西红柿。"林默举了一个生动形象的例子，"那方春泥现在就是番茄酱。"
夏天瞳孔一缩，紧接着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兽。
好一会儿，她才放松下来。
"突然很放心，感觉像是松了口气。"夏天有些纠结道，"然后又有些愧疚，毕竟他死了。因为别人的死亡而感到开心...但他杀了人...总之就是很难形容。"
林默神情冷淡，"我只说他变成了番茄酱，没说他死了。"
夏天瞪着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林默说出潘多拉告诉他的信息，"死于九狱之外的魔鬼会化作一团含硫烟雾或一滩脓水，然后立刻返回九狱中，恢复全部力量重生。"
夏天反应过来，"他变成了魔鬼？"
"还到处害人。"林默平静道，"不然我不会杀他，杀人是犯法的。"
夏天表情复杂，"那他以后会怎么样？"
"作为奴仆受魔鬼驱使，或者死在血战中。"林默摊手，"都有可能，但这些都和你没多大关心。"
林默摘下眼镜，"契约完成，魔鬼来收魂了。"
流光在夏天身后绽放，纷飞撞在林默身上。
血月当空，巨钟浮现，灰雾在震荡中将世界化为黑白，整洁的房间崩碎重组铸造成散发红光的黑城。
契约炼狱降临。
缭绕的黑气组成宽松的长裤，林默上身肌肉棱角分明，白发仿佛在水下一样飘飞，红色的晶莹尖角弧线优美。
猩红的瞳仁灼烧眼眶中黑气翻滚，丝丝缕缕溢出飘荡。
晶莹的白骨刺破皮肤舒展，吸引暗影汇聚成残破的翅膀，外侧漆黑，内侧暗红，紧贴身体柔软如披风。
游标卡尺延伸成两米长音叉形状的长柄，分叉之间黑光绽放，弧度张扬的刀刃。
尾椎延伸出来的两米纤细长尾甩动，抽爆空气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默挥动缭风镰，"新的形态还真有些不习惯。"
潘多拉长得很快，林默变强的过程中，她的体型也不断变大，现在化为猫耳娘已经有五十厘米高了。
说起来猫形态的时候还真没发现，果然猫的长度是未解之谜。
她习惯性地坐在林默肩头，包裹在皮衣里的小腿晃啊晃，扭着头打量林默。
好像在张义的灵魂迷宫里，林默脸上的笑容就没了以往的疯狂和张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默瞥了一眼从自己肩头垂下来的小腿，展开双翼飞向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