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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 林若轩和季如雪之间有些莫名尴尬,除此之外,倒还算风平浪静。
这天上午, 林若轩正窝在屋子里, 仔细研究着议和文书的细节, 一个小婢女走进屋子,恭恭敬敬道:“林大人, 您要的那些药材全都准备好了,大单于请您过去看看。”
全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 骷髅草也弄来了?
林若轩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对了,让厨房切些鸡肝, 再加一些甘草当归, 熬成一锅药汤底子,我待会儿有用。”
当他匆匆赶到葛尔敏住处的时候, 葛尔敏正坐在窗边的矮塌上, 无聊地拨弄着一个木匣里的药材。
林若轩拱手道:“大单于。”
葛尔敏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林大人, 你过来看看, 这些药材的成色还可以吧?你要的那一味至阴至寒的药材,我也给你弄来了。”
“哦,我看看。”
林若轩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维持住淡定的表情, 细细拨弄着木匣里的药材,老山参、红莲子、长春藤、夜明砂……这些药材的成色都极好,但林若轩并不关心,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一株古怪的药草吸引住了。
这株药草不过半尺余长,叶子宽大肥厚,叶片上分布着一块块泛白的卵圆形斑纹,那些斑纹中间还点缀着三个小黑点,看起来像一个个小小的骷髅头。
这定然便是骷髅草了。
连系统都叫了起来:【嘟嘟嘟,系统提示,系统提示,骷髅草!骷髅草!亲赶紧下手!】
林若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淡淡道:“这就是大单于说的至阴至寒的药材?我以前没见过,不知道药效到底如何。”
葛尔敏笑道:“这是女真族的圣草,性子极为阴寒,只生长在长白山的山阴处,天底下没几个人见过。至于它的药性,绝不会比林大人说的什么天山雪莲差。”
林若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大单于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入药试试吧。对了,我之前让厨房熬了一锅药汤底子,想来已经好了,让他们端过来吧。”
其实别的药材都是掩人耳目,那药汤底子里放了鸡肝,鸡肝的维生素a含量极其丰富,这才是真正治疗夜盲症的东西。
葛尔敏惊讶道:“药汤底子都熬好了?林大人费心了。”
林若轩谦逊道:“这是医者应该做的,大单于不必客气。对了,让他们把熬药的药罐和炉子一起搬过来。”
葛尔敏挑了挑眉:“怎么,林大人要亲手为我熬药?”
林若轩淡然道:“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我自然要亲自熬制才放心。”
不多时,两名小厮便搬了个小炉子进来,炉子上面放了个乌黑的药罐,里面煮着鸡肝、甘草、当归等东西,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有我照顾大单于。”
下人们退下之后,林若轩又亲手拧了一条热毛巾,仔细搭在葛尔敏眼睛上:“我先熬药,大单于休息片刻吧。”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主意,盖住葛尔敏的眼睛,假装亲自熬药,偷偷把骷髅草收起来,然后推说已经煮进药汤里了,反正黑漆漆的一碗,谁也不知道到底煮了些什么药草在里面。
“嗯,夜明砂三钱,长春藤一段……”
林若轩一边装模作样地往药罐里放着药草,一边注意着葛尔敏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将那株小小的骷髅草捏在手里,“嗖——”地一声,直接收进了系统面板。
脑海里顿时响起了系统欢呼雀跃的声音:“嘟嘟嘟,恭喜亲获得第二件药材:骷髅草!积分加10000!亲要再接再厉哦!加油加油!”
“呼。”林若轩终于松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葛尔敏忽然道:“林大人,你喜欢男人?”
林若轩做贼心虚,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药罐子打翻:“什,什么?”
葛尔敏眼睛上盖着毛巾,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还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林大人可是喜欢男人?”
林若轩见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偷了骷髅草,一颗心落回了嗓子眼,但又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古怪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他刚想矢口否认,却忽然想起了前些天晚上,自己和季如雪演的那场戏。
林若轩尴尬地沉默了许久,才道:“大单于,这是我的私事。”
“你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喜欢男人了。”葛尔敏轻笑一声,忽然压低了声音,“要不要试试本单于?”
“……”林若轩无语了片刻,才干巴巴道,“大单于说笑了。”
葛尔敏的语气十分轻佻,又充满了莫名自信:“本单于没有说笑的习惯。林大人,我就直说了,季如雪那种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我那十几个姬妾们,都对我满意得很,至于如何调弄后/庭花,我也略知一二,林大人试试便知。如果林大人喜欢粗暴一点,我也能让林大人哭得枕头都湿了。”
林若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而后忽然从滚烫的药汤里夹起一块半生不熟的鸡肝,恶狠狠地塞进了葛尔敏那张口无遮拦的大嘴。
葛尔敏被烫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舌头都快熟了,忍不住一把扯下脸上的毛巾,怒道:“吕,吕做甚么!吕疯了!”
林若轩看着他那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平气和道:“大单于不是要治疗眼疾吗?这鸡肝得趁热吃,效果才好。”
“……哦。”
一听到治疗眼疾,葛尔敏顿时老实了,他一边不情不愿地嚼着鸡肝,一边含含糊糊道:“如此看来,林大人是不愿意跟我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说来说去,我就是差了一张脸。”
林若轩疑惑道:“什么脸?”
葛尔敏努力咽下嘴里烂糊糊的鸡肝:“我什么都知道了,林大人就别装模作样了。”
林若轩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葛尔敏笑道:“林大人还真会装,难怪那位四皇子一直没有发现。”
“大单于,您有话就说。”林若轩忍了又忍,才没把后面那句“有屁就放”说出来。
葛尔敏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说你痴情吧,你又耐不住寂寞,萧图南走了之后,便急不可耐地找了他外甥,在我的地盘都憋不住要做那种事儿……说你滥情吧,你当年为了保护萧图南,命都可以不要,就连如今找男人,也要找和他一样的脸。”
林若轩瞪着葛尔敏,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葛尔敏当单于还真是委屈他了,他应该去写烂俗狗血话本!替身三角恋那种!
等等,替身三角恋?
林若轩呆滞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离开京城的时候,萧图南那种古里古怪的表情,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语,还有阿忠愤怒焦急的样子,那双扔到自己怀里的男鞋……
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凌乱了。
什么玩意儿,萧图南、阿忠、葛尔敏,他们都以为自己喜欢萧图南,然后把季如雪当替身?
这,这都什么事儿啊?!
见林若轩许久不做声,葛尔敏得意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哎,其实跟着那对舅甥有什么意思,大渊朝的破规矩那么多,一天到晚活得小心翼翼的,还不如跟着我自由自在,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在马背上……”
林若轩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又夹了一大块鸡肝,直接堵住了葛尔敏的嘴。
“唔……这玩意儿也太难吃了,能不能换个药方啊?”葛尔敏愁眉苦脸地嚼着鸡肝。
林若轩懒得理他,满脑子都是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本来以为林瓦儿和萧图南那瓢狗血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这边还有整整一盆……不,是一桶狗血!
他冤枉啊!
葛尔敏瞟了林若轩一眼,又漫不经心道:“对了,那个可怜的四皇子,他知道自己和萧图南长得一模一样吗?你这样玩弄他,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林若轩微微一愣,葛尔敏这是在威胁自己?
虽然葛尔敏想象的那些狗血八点档都是假的,自己和萧图南、季如雪都清清白白,但是为了尽可能地防止“剥脸皮事件”,自己确实一直避免让季如雪知道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被抓住了软脚,只得忍气吞声道:“大单于想要如何?”
葛尔敏毫无廉耻道:“你让我操一次,我就不告诉那个四皇子。”
林若轩不动声色地握住药罐子的把手,认真思考着如果把药罐子直接砸在这厮脑袋上,一击毙命的几率有多大。
葛尔敏纵横沙场多年,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里的诡异杀机,赶紧笑道:“我开玩笑的,林大人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那对战神舅甥迷得死去活来的?”
林若轩咬牙切齿道:“我跟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了,大单于有这八卦的功夫,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眼睛,千万别弄瞎了。对了,这药汤一天喝三次,喝之前记得把鸡肝捞出来,剁成细细的肉酱,拌着黄连吃。”
葛尔敏微微一愣:“鸡肝拌黄连?林大人,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大单于手腕的伤势想必已经好了许多,如果这样都还不相信林某的医术,那就算了。”林若轩冷冷道。
葛尔敏摸了摸手腕,顿时焉儿了:“行,鸡肝拌黄连,我记住了。”
“我待会儿就让人把黄连送过来,大单于慢慢吃,我先下去了。”林若轩站起身来,努力想着刚刚到手的骷髅草,想着鸡肝拌黄连的味道,终于勉强忍住怒气,躬身退了下去。
林若轩走之后,葛尔敏立刻把胡尔馨叫了过来。
胡尔馨疑惑道:“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葛尔敏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大渊朝的四皇子?”
胡尔馨愣了愣,而后扭捏道:“哥哥,你这都看出来啦?”
“你见了好看的男人就迈不动腿,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吗?”葛尔敏冷哼一声,“对了,上次你抓回来的那个秀才呢?”
胡尔馨撇嘴道:“他啊,绣花枕头一包草,连马都骑不好,掉下马被踩了一下,人已经废了。”
葛尔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让人把他抬走吧。你这些破事,千万不要让大渊的人知道,他们特别讲究那些礼义廉耻贞节牌坊什么的。对了,这两天你去找过那个四皇子吗?”
胡尔馨无奈道:“找了啊,可是他天天缠着那个林大人,根本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葛尔敏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怎么对付那个秀才的,就怎么对付那个四皇子呗,这些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哥哥是说……鹿血五味散?”胡尔馨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可是我送去的东西,他多半不会吃。而且你们不是在议和吗,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葛尔敏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成了,那便是大渊和女真联姻,美事一桩。”
胡尔馨挑眉道:“哥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四皇子搞到手,你趁机把林大人弄上床吧?你都十几个姬妾了,还不够啊?更何况,人家又不喜欢你。”
葛尔敏笑道:“我就喜欢他那个端着的劲儿,明明睡了舅舅又睡外甥,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清高样子,有意思。”
……
又过了几天,葛尔敏每天吃三顿鸡肝拌黄连,眼疾果然好了许多,黄昏时分已经能模模糊糊看见东西了,迎风流泪的症状也改善不少。
这一天晚膳时分,他以感谢的名义摆下家宴,请林若轩和季如雪赴宴。
婢女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季如雪正和林若轩一起研究着议和的详细事宜。
林若轩目送着婢女离开,才缓缓蹙起了眉头:“葛尔敏怎么忽然想起款待我们?”
季如雪眯了眯眼睛:“此事多半有诈。”
林若轩想起那天和葛尔敏的对话,心中一阵忐忑,赶紧提前敲边鼓:“葛尔敏这人十分无聊,而且口无遮拦,待会儿他要是胡说八道,殿下千万不可听信。”
季如雪点头道:“先生放心,此人轻浮无德,我怎么会信他呢?”
“嗯,那就好。”林若轩松了口气。
季如雪犹豫了一下,又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先生消气了吗?我已经反省过了,确实是我过分了些,也难怪先生恼我。”
一想起那件事情,想起自己如何趴伏在季如雪身下……林若轩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眼神也开始四处游移:“罢了,别提那件事了,以后别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