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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这金环三结元帅出阵,手使一杆长矛,口中叫道:“兀那汉将,休得倚多胜少,待俺金环三结元帅前来会你。”话声刚落,这边张青关中早有杨雄飞马出关。原来这杨雄新投张青,欲在阵前立威,好教众人知晓自己手段。
当下史进截住忙牙长,杨雄截住金环三结,四员将在场上抓对厮杀。史进、杨雄二将非薛永可比,这两人手段高强,武艺精湛,两口刀施展开来,两员蛮将哪抵敌得住?先是忙牙长因与薛永大战一场,虽然得胜,但全身力气已耗费近半,战不有三十合,便被史进斩于马下。
这边金环三结见失了忙牙长,本来就不敌杨雄,当下心中更慌,又见史进侧首过来,心下慌张,手中长矛施展不开,被杨雄一刀搠与马下。
关上张青见二将俱胜,便令鼓角齐鸣,大军杀出关来,直冲孟获军阵。孟获阵里抵敌不住,边站边退,退入寨中,令蛮兵弓箭齐发,这才挡住张青大军。张青得胜回关,自宴席为史进二将庆功。期间薛永来到,面带愧色,伏地自请其罪。张青不以言语责怪,反温言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需介怀,待来日自有立功之时。”薛永闻听张青温言劝慰,脸上愧色方少。
待到次日,蛮王孟获因折了两员大将,便自引军出寨,来到关前搦战。张青闻听自上关来看,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将两势摆开。中间孟获出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了一匹大红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昂然出阵,高叫道:“昨日侥幸被你等汉将胜过,今日我亲自出马,你等汉将可有敢与我一战者?”
这边关上也有位蛮王,问听孟获高叫,心中早动心思,暗忖:我沙摩柯久投主公帐下,虽常随主公征战,但从不曾在阵前立过奇功,长此以往,岂不叫人小觑?如今孟获不知死活,敢来挑衅,岂不是天予奇功与我?合该我沙摩柯立功。沙摩柯心中心思电转,思罢抢先道:“主公待俺沙沙去擒这蛮王献于主公帐下。”说罢,沙摩柯见张青颔首赞同,便下关教军士取来军械,牵来战马,出关与孟获一战。
但见这沙摩柯头顶混铁牛角盔,身着镔铁鱼鳞甲,外罩一领蜀锦皂袍,胯下一匹五花马,手持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出马来战孟获。孟获见城门半开,飞出一员蛮将,面如噀血,碧眼突出,当下便道:“你这蛮将为何反助汉贼?”沙摩柯冷笑道:“你这话真教人好笑,无奈堂堂大汉朝廷敕封五溪中郎将是也,哪似你这等孤魂野鬼?”孟获闻听大怒,掣出两口松纹剑,便有来取沙摩柯。
沙摩柯见孟获掣双剑来,怡然不惧,但使铁骨朵一架,接住孟获双剑。孟获见双剑砍他不住,手上双剑一分,各从左右来取沙摩柯心窝。沙摩柯把铁骨朵左右一摆,荡开双剑,铁骨朵使了个‘举火烧天’式,便往孟获天灵盖打来。孟获急举双剑招架,幸亏孟获这对松纹剑不是凡兵,不然早被沙摩柯一铁骨朵打断。两人错马分开,各使军械,战作一团。两边军士齐声呐喊助威。二将听了军士助威,各自抖擞精神,欲要战倒对方。争奈孟获武艺不比沙摩柯高强,手上军械又数沙摩柯,两人战了约有五十余合,孟获料知不敌,手上虚晃一招,逼退沙摩柯,拨马便走。
;沙摩柯见走了孟获,也不去追赶,带住马,张弓搭箭,望孟获背心射去。孟获闻得脑后弦响,急伏马上,仍被射在肩上。沙摩柯见射中孟获,弃了弓箭,催马便要去赶。这边孟获阵上,早有董荼那和阿会喃两位洞主引军自左右抢出,将孟获拥了去。
沙摩柯追之不得,气得以铁骨朵杵地,扬起一片烟尘。关上张青见了,恐沙摩柯有失,便令鸣金收兵。
沙摩柯回转关上,自向张青请罪道:“主公,俺未能完成军令,请主公责罚。”张青忙扶起沙摩柯,温言道:“沙沙不必挂怀,今日只是被这孟获侥幸逃脱,我相信沙沙若异日再与这孟获沙场相见定能取其性命。”沙摩柯见张青劝解,心中恼怒方去。
边上穆弘献计道:“主公,今沙将军射伤蛮王,我等何不乘夜袭营,其定无防备。”张青听罢,颔首道:“公毅言之有理,便于今夜袭取孟获大营。”边上刘巴转出,道:“主公,南蛮虽是无谋之人,但亦不可不防,今夜袭营可分作三队,间隔数刻,连环而去,定教其防不胜防。”张青一听拊掌赞道:“子初此言,乃是老成之言,便依子初之言行事。”
张青赞过刘巴又道:“今夜袭取孟获大营,谁愿作先锋,第一队出发?”当下抢出三人齐道:“末将愿去。”张青视之乃鲁达、李逵、沙摩柯三人,便笑道:“你三人皆是我帐下猛将,既皆愿为先锋,我便令你三人皆做第一队。只恐孟获消受不了啊。”张青此言一出,诸将皆笑出声来。
张青待诸将笑声暂歇,又道:“既然鲁达三人愿做第一队,第二队便差栾玧、史进、杨雄三将前去。”边上三人听得,忙出列领命。张青见三人领命,又道:“第三队便差穆弘、李应、宣赞三将前去,其余诸将与我严守关隘。”诸将听罢,皆轰然应诺。
这边张青军令刚下,那边孟获带箭伤回营,有士燮留守大营,见孟获带伤而回,忙接入大帐去,急召郎中诊治。这边郎中正为孟获疗伤,那边士燮道:“大王今上阵带伤而回,又连日输了几阵,荆南军必欲借此之机,乘夜袭我营寨。大王可令人与前营掘下陷坑,再令诸将引兵埋伏左右,静候荆南军来。”
士燮刚说罢,那边阿会喃元帅驳道:“若是汉军不来,岂不叫我等白受一夜露水?”上首孟获斥道:“阿会喃勿发妄言,士府君乃是老成之言,汉军狡诈多端,岂能不防?当依府君之言行事。”士燮闻听孟获言到汉军狡诈多端,似有指桑骂槐之言,心下虽有恼怒,但面上不动声色道:“大王英明。”
当下孟获差蛮兵在前营辕门后,掘下陷坑。又令董荼那、阿会喃两位元帅各引三万兵马伏于左右,再差士燮之子士干伏在前营。
再说关内,因要夜里去袭孟获大营,故而张青令军士早早歇下。待到三更便生火造饭。四更初,将士们用罢饭食,鲁达、沙摩柯、李逵三将便引三万兵马悄然出关。一路上,人衔枚,马勒口,火光不举,乘着月色,悄然摸至孟获营下。
三将刚率军摸至孟获营下,李逵便欲先行率众冲入营去。鲁达忙一把将李逵拉住,鲁达虽有李逵一般莽撞,但却又不似李逵那般一味莽撞,亦有粗中有细之时。鲁达细观孟获营中,竟一片悄然无声,也无往来军士巡视。当下便觉有异,便小声对李逵道:“铁牛,洒家看着营中有些不对,不如先差几名军士入营一探,待确认无碍,我等再行率军入营。”李逵有些不耐的道:“俺不曾见有何异常,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撞入营去,便了。”鲁达脸色一正,道:“铁牛,你可忘了主公临出发时的将令?”当下李逵便记起临出发时,张青再三严令自己须听鲁达号令,若是不从,便自此不让自己出战。想到此处,李逵立刻向鲁达赔笑道:“俺全听你的还不成吗?”
鲁达见李逵答应,当下便点了数十名军士撞入营去。李逵见军士并无异样,便待望里冲,便听一声响,如山崩地裂,数十名军士皆落于陷坑之中。当下李逵咂舌道:“辛亏俺没走在前头,不然今番那坑里的便是俺了。”话声刚落,三面俱有杀声起,金鼓高催,左边董荼那,右边阿会喃,两位元帅率军冲出,万箭齐发。前头营中也有士干引军杀出。
李逵见前头有军来,当下撇了鲁达、沙摩柯二人,径向士干冲去。士干见对面一员黑漆漆的将来,当下手中长枪一摆,迎上前去。这边鲁达见李逵径去取士干,便与沙摩柯各觑左右。
两边混作一团厮杀,鲁沙二将虽勇,但怎奈蛮兵势众,又兼被伏,渐有不支之迹。正在急切间,后头大队军马涌出,正是栾玧率军杀到。荆南军士添了生力,顿时重新振作,杀向蛮兵。这边蛮军被两下夹击,竟战成了个平手。两边正僵持不下,穆弘见前头厮杀声此起彼伏,知是战况正酣,挥军急进,赶到场中。荆南军再添一生力,当下此消彼长,蛮军渐有不敌。
那边李逵与士干交战,初时,士干有军士相助,竟占上风,长枪到处,杀的李逵身上处处是伤,气得李逵哇哇大叫。战不多时,栾玧援军到,鲁达便差军士来援李逵。顿时场上一空,只剩下李逵与士干单战。这士干本就不敌鲁达,之前全仗军士相助,方能屡屡伤李逵。眼下军士无暇来助,李逵之前又为士干围住打,早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当下见只有士干一人,狞笑一声,左右手双斧连环向士干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