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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本次大赛第一名的队伍是来自广省星海音乐学院的师生团队....”
欢呼掌声一片。
台下。
姜瑜蓁对于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不做任何偏袒,客观来讲她觉得蔡松这个第一名拿的实至名归。
“谢谢。”
在成绩公布的那一刻,蔡松松了半口气,这个第一对他很重要,换句话说这个第一他必须得拿下。
幸不辱命吧。
但是直到他听到‘费加罗的春天和武音院并列第三,一同拿到通往德国之声的新歌声大赛的门三日后。
全新的一周。
新的一周从周一开始,新的周一从周天晚上开始。
秦键昨晚裹在被子里和段冉聊了个痛快,以至于今天一大早睡醒的时候,迷糊中还摸了一把枕边,结果摸了一把空。
“好吧。”
又做梦了,打着哈气,秦键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起床坐了三件事。
先打开播放器放了一首莫扎特k271钢琴协奏曲的第三乐章。
然后在社团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最后匆忙的洗漱了起来。
讲真呢,秦键为听这首k271,昨天专门花了12.99美刀在itunes里买的。
不然就算是他,也打不开。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响,卫生间外的钢琴声像是在晨光中舞蹈。
事实上不论我们仔细听或漫不经心,都轻而易举的能够发现房间里的k271似乎并不像是紧跟时代特色的演奏,尽管它的音质完美至极。
不够透明的结构,不够灵活的速度,不够内敛的音色。
演奏者像是执意要和现代气息的特质形成对比似的。
但谁又说的清楚呢?
毕竟这旋律本身出自比此刻手机屏幕上旋转的黑色圆型胶片更早的时代,那是一个普遍对于莫扎特音乐拥有不同看法的时代。
不过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很难将这钢琴音乐和播放器上的封面联系到一起。
人们更愿意相信这钢琴声应该出自一双如骨瘦嶙峋,布满沧桑的手。
对于如此般的音乐,这封面上的的人和手,实在太年轻了。
‘放开它-社长:八点一刻餐厅集合。’
...
...
八点四十分。
费加罗的春天全体成员离开了酒店的餐厅,向着海市的迪士尼出发。
秦键在前日临上赛场前给大家承诺,比赛结束之后带大家出去玩一天。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行程。
尽管今天是周一,但是游园的人还真不少。
米奇大街上人群拥挤,秦键跟在众人的身后挂着耳机背着手,怎么看怎么不像来游玩的。
到了后来,大家都分开了,各自散开,有人排队在等这样的过山车,有人排队去等那样的过山车。
都是呼啸来去的东西,秦键也搞不清楚究竟这样的和那样的有什么区别。
最后在众人的推荐下,他也上了一个什么叫做极速光轮的过山车
好家伙一趟下来秦键才知道为什么有的女孩子要去选择坐那个小矮人儿童矿车。
“哈哈哈,社长,再来啊。”
众人嬉笑着。
“不来了不来了。”
秦键忙摆手,他觉得自己坐过一次极速光轮了,也算是参与了,不过后面他也不带耳机了。
宁仟夏领着另外一队同学吃喝购物游玩,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中午最后一次集合,秦键与众人约定了好了下午五点大门口集合,之后便彻底解散。
吃饭的各自找地儿吃饭,想玩的继续去自己心仪的项目排队。
众人散去。
“你呢?老年人?”宁仟夏打趣道。
秦键想了想:“我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那一起呗,我们也打算去吃饭。”
宁仟夏话音刚落下,一旁的女生笑嘻嘻的接过话:“就是啊社长,我们不嫌你老。”
“哈哈哈——”
女孩子们的连声娇笑声下,秦键觉得自己也不好拒绝。
“好,跟你们走。”
一男四女,组队出发。
...
旋转自助餐厅。
秉持着少拿勤拿的原则,秦键在取餐点来来回回溜达了几圈,手里的碟子中,每样东西始终维持着一点。
但是当他回到餐桌前,看着原本空荡荡的桌子已经摆满了盘子,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手中。
他觉得自己弱爆了。
“开吃。”
随着宁仟夏一声,四人开动了起来
可这饭还没吃五分钟,一声不远传来的清脆叫声打断了四人。
“仟夏!”
四人望去。
秦键眉角定格了一瞬,放下了手里的薯条。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缓缓走来,虽然两人都带着口罩,都秦键还是一眼便认出,是两个‘熟人。’
“不介意拼个坐吧,宁小姐~”
姜瑜蓁的行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嘴里客气,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宁仟夏的一旁,蔡松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宁仟夏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二人,“可别问我,这儿不归我管。”言下把话甩到了秦键面前。
秦键见状站了起来,“欢迎两位。”
姜瑜蓁看着秦键的模样不由觉得对方此时的样子和在指挥台上的差好多,笑道:“你好官方哦~大钢琴家。”
秦键尴尬一笑,接着腾开了一张凳子,对着蔡松说道:“东西先放着吧。”
“谢谢。”蔡松连忙解放了勒得通红的双手。
“不客气。”秦键回道。
两人话间,几个女孩又出动了
“你们两个等我们啊。”
一时间六人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
两个人对视着。
上一次,隔着一条马路,蔡松还记得那只竖起的大拇指。
片刻。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了手。
“蔡松。”
“秦键。”
两人同时开了口。
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恭喜。”
又是同时开口。
...
两声恭喜,说来话长。
...
“恭喜了,松。”
两日前的下午,颁奖仪式上。
票’时,他又松了另外半口气。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一边有着极强的胜负欲,一边又是个自尊心很极强的的人,这次他虽然赢了,但是看完了费加罗春天的魔笛第一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种很强烈的愿望想继续看下去,这是其他七支队伍的作品不曾给他的感觉。
他甚至在想,如果对方和自己都把魔笛四幕十一景以完整的形式呈现出来,那评委席的评判结果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未知的。
蔡松在德国呆了四年,他知道即便在德国,在歌剧的故乡,现在依然还在坚持去做古典歌剧舞台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个人更是主张去革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了费加罗的春天,他心中出现了一些松动。
当然,这种松动不是谁向谁妥协。
如果新派旧派歌剧注定会经历一场跨越种族肤色领地的战斗,那这场战斗才刚刚打响。
不该有任何一方提前退场。
...
颁奖仪式继续中。
“接下来将颁发单项个人荣誉奖项”
“获得本届歌剧大赛最佳花腔女高音的歌手————”
“宁仟夏。”
更热烈的欢呼和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