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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上的店铺、摊位刚有几家开门、摆出来,买东西的人还就子昂和玉莲。他是想买些他们早晨吃的东西,同时再买些米面。可领着玉莲转了好久,店铺的门也没开全,要买的东西也没买齐。玉莲一直雀跃地在他身前跑来跑去,后来有点气喘吁吁的。子昂心疼道:“累了吧?来,叔叔背你一会儿。”
从黎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被她感动着,也更加疼爱她了,恨不能时时刻刻地背着她,抱着她。他不知道当父亲是什么样的感受,心想也不过如此吧。玉莲也喜欢让他背,高兴地趴在他的背上,将脸搭在他肩上,别的都不感兴趣了。
终于有家馒头店开门了,他要放玉莲下来,发现她在自己背上睡着了。他能想象到她因担心自己离开,一宿也没睡多少觉,这时便不忍心叫醒她,便只买了十个馒头回去了。这时,东方的天空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阳光。
过了晌午,玉莲妈的精神头多了许多,能下地走路,和子昂唠嗑。他们先唠了各自的情况,子昂才知道她姓武叫村妮,本年二十七岁,属蛇的,是八年前从山林深处的一个小村庄嫁到这的。丈夫姓夏,叫松林,大她三岁,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婆婆在她嫁过来前就不在世了,他们和公公在一起生活。婚后她怀过两次孩子,先是生下玉莲,玉莲后面本该还有个男孩儿,但五个月时不慎摔了跟头流掉了,就再没怀上。两个月前,她丈夫和公公被日本人招到深山里,也就是包子铺掌柜说的去沟里给日本人伐木头了,可从走后就一直也没回来过。
和子昂唠嗑的时候,村妮不时地端详他,目光是温和的,有时看得他抬不起头。她衣服和布袜都穿上了,依着火墙坐着。唠到她得病时,她说:“平时没啥毛病,可能是头几天下雨激着了。前天下午就是觉得浑身冷,抖得不行了,就躺被窝里了,后来就啥都不知道了。玉莲儿领你来时,我迷迷糊糊的,知道点事儿。你们喂我药和吃的,我也知道,可就是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许是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她说话轻而缓慢。子昂被玉莲缠乎着,斜身坐在炕沿上,说:“估计你就是让雨浇的。不过昨晚的汗出的挺好。”她看着他说:“是兄弟照看的好。”他避开她的目光说:“是玉莲懂事儿。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要饭的呢,给她钱又不舍得花,说要给你买药,我这才知道你有病。”
她将玉莲拉到自己怀里说:“也不知为啥,她咋就和你这么亲?她对俺家谁都没这样过。你俩……好象有前世没了的缘。”子昂觉得她的话有些玄,笑道:“大姐开玩笑吧?其实都很正常,她是让你的病吓着了,又没个亲近人帮她,当然是谁帮她她就和谁亲了,小孩儿不就跟小狗儿似的。”玉莲不高兴了,在妈妈怀里歪着脑袋冲他抗议道:“俺才不是小狗儿呢!”他笑道:“玉莲是好孩子,叔叔没说你是小狗儿。”
村妮没有接他和玉莲的话,突然对子昂说:“我想认你做亲弟弟成吗?俺高攀了。我是想让玉莲儿认你这个舅舅,玉莲儿……只有你能救她。”
他疑惑道:“我现在还没个着落呢,咋说起救她了?她不好好的吗!”村妮说:“那都不碍事儿,你就是要饭的,也能救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玉莲儿认你做舅舅,她难得遇上个亲近人儿。从她今早上哭就看出来,她跟你真有缘。说句不好听的,我死了她也哭不成这样儿。”玉莲辩解道:“我哭了,你不理我!”子昂也嗔怪道:“姐咋这么说?”村妮说:“有些事儿是说不清的,咱就说眼前的。愿给玉莲当亲舅吗?”他说:“那咋不愿?玉莲多懂事儿!”村妮笑道:“那俺就沾光儿给你当姐了。”他说:“我这个弟弟也没啥能耐,你能沾我啥光?是我沾姐的光了,实际是沾外甥女儿的光了。”村妮笑道:“也别说谁沾谁光,认了姐弟就是一家人,就得姐有姐样儿,弟有弟样儿,两头儿的爹娘都是亲爹娘。你要是愿意,咱就拜拜仙家。”他惊讶地问道:“还有这说道儿?”她看着他说:“拜了就和亲姐亲弟一样了,仙家给咱作证,也是看着咱,姐有姐样儿,弟有弟样儿,要是做了不姐不弟的事儿,仙家就会生气的,咱办啥事儿都不顺当,有灾有难的,仙家也不保咱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眼下他要继续待在这,就只能按她说的办,这样日后也不至于让外人说三道四。即使他明天就离开这,认个亲姐姐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不禁对他和婉娇感到纠结,不知道他俩那夜激情会不会让仙家不高兴,尽管他对村妮说的仙家还没有太深的顾忌。随即他又安慰自己,虽然曾认婉娇是姐,可末了他俩还是有了那夜激情,也是他们不知道有拜仙家。不知不怪,说是姐弟,也只是嘴上说说,都是白说。如此,他和婉娇今生是不能成为像样的姐弟了,倒是以后还有机会和她重温那夜快乐。这几日他很想念她,好像她就是她的妻子。可婉娇让他先娶个姑娘,他眼下已经成了逃难人,谁家姑娘愿跟他?要不是玉莲缠着他,这时他可能已经到宁安了见到齐龙彪了。他想跟着齐龙彪挣些钱,最好能够挣到大钱,然后会牡丹江报答婉娇,估计那时牡丹江的日本已经抓够劳工了。
从知道玉莲为村妮脱光衣服起,他脑海里还真就闪过她的身子是否和婉娇一样秀美,看来以后是万万不能对她胡思乱想了;既然这有仙家,那仙可就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便对村妮说:“我愿拜。咋拜?我听姐的。”村妮笑着取来两柱香,一并点着,分给子昂一柱,她自己留一柱,然后拉他面南背北跪在地上,将香举过头顶道:“各路仙家在上,我和子昂兄弟从今往后结为姐弟,以后俺们一定姐有姐样儿,弟有弟样儿,不是同胞,胜过同胞,要是做了不姐不弟的事儿,任凭仙家惩罚。”然后连磕三个头。子昂也照式道:“各路仙家在上,我愿和村妮姐结为姐弟,不是同胞,胜过同胞。我发誓,以后我要做了弟弟该做不做的,不该做的做了的,情愿接受仙家惩罚。”也磕三个头。
村妮很高兴,拉起子昂道:“你比姐说的好。”玉莲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笑道:“你俩拜天地呢?”村妮责怪道:“别瞎说,这是拜仙家。以后他就是你亲舅舅了,再叫就得叫大舅,不叫叔叔了。来,叫大舅,给大舅磕头。”玉莲问村妮:“叫大舅他就不走了吧?”村妮说:“那你就是大舅的孩子了。”玉莲高兴道:“那行!”急忙跪地磕头喊“大舅”。
他被叫得心里甜甜的,一把抱玉莲,紧紧地搂着,忽见村妮看着他俩笑,忙放下玉莲,冲她鞠一躬道:“姐,谢谢您看得起我,就是弟弟没啥能耐。”村妮说:“会好的,姐看你行。”又想起件事道:“我看棚子里有被乎,你昨晚儿在棚子里睡的吧?今晚儿就进屋吧,小屋闲着呢,就是她爷回来也睡开了。”子昂说:“不用了,我还准备去宁安。”村妮笑道:“你离不开龙凤。”
他心一惊,刚要问,村妮又笑道:“我是猜的,我还猜你明年这时能成亲,玉莲儿她舅母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子昂惬意地笑道:“姐净说笑话,我都落迫成这样儿了,哪个大美人儿愿跟我?”村妮说:“暂时你还走不了,玉莲这关你就过不了,没看她和你多亲。就先在这儿待段儿吧,我也想让你帮着干点活儿。”
他立刻感到心中不快了,心想:“有啥事儿直说就是了,还拿那种美事儿来蒙我,这人咋这样?”其实刚才他还以为她会看点什么,尤其一提到大美人儿,立刻想到懿莹,婉娇、芸香。会不会是懿莹从家里跑出来和自己在这成亲?要么就是芸香或婉娇来找自己?转念一想都不可能,她们都不知自己迷山迷到这里,怎么能找到自己!接着又听村妮说要留自己帮她干活,心里又凉了。但他不好露出不高兴,说:“姐,有啥活儿我帮你干,你现在还得养一养,没事儿就炕上歇着吧。”村妮说:“也没啥大活儿……”她还想说什么,但暴着皮的嘴唇张了一下,又将话咽了回去,看看窗外,见天色暗了,就改了话题道:“我去弄晚饭。”他忙说:“姐说话都没劲儿还能做饭?你歇着,我做,就是做的不太好吃。”玉莲一旁奉承道:“挺好吃!我愿吃大舅做的饭。”他用手指点一下她的小嘴儿道:“真会说话儿!”然后就去灶房了,玉莲也欢快地跟着乱忙。
晚间睡觉的时候,玉莲闹着要和大舅一块睡小屋,子昂和村妮哄了好一通,她才同意照看妈妈。
夜里,子昂虽然很乏,但躺在炕上睡不着,他决定暂时待在龙凤,他更喜欢这里“龙封关”的老叫法。但他清楚村妮手上没有钱,自己身上虽有不少婉娇给的钱,但只要他住下,这些钱就不能他自己花。要仅仅是买吃的,三口人一年也够用,但毕竟他还要回牡丹江,继续寻找父母和妹妹,还要按婉娇说的先娶个媳妇。娶懿莹、芸香都不可能了,和婉娇成亲的可能也不大,尽管他不嫌她,可她是又男人的,鲁荫堂还正霸占着她。他只想报答婉娇的恩情,但也不能用她的钱来报答,自己真该想点挣钱的道了。
他想起有人靠卖画为生,可在这不象在北平,他也只能上街为人画像挣点钱,而有没有花钱让他画的也不知。他倒是知道这里没有照相馆,要这样想画像的人应该能很多,毕竟这山沟里不可能有比他画得好的。他觉得上街给画像。他又想,要想招来生意,不仅在于画得好,还要让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画得像。他倒是有些画好的,其中还有婉娇的迷人画像。可这的人不知婉娇是谁,像不像本人,单凭他说是不够的。他又想先为玉莲画一张,然后领着玉莲去揽生意,让人对着本人看画像,这就更加让人信服了。想到这儿,他兴奋了,仿佛这的所以人都要把钱掏给他,也仿佛他就要成为这里最有钱的人了。
不知不觉,他又进入梦乡,梦见文静在哭,自己却在汪洋中的一只船上漂泊。望着思念的人在岸上,他拼命地将船划过去,却是懿莹在岸上迎接他,还高兴地对他说:“找到你妈他们了,都在俺家呢,正给咱俩订亲呢。”他欣喜地随她进了罗家棺材铺,只见罗家院内到处摆着棺材。他好奇地问:“咋这么多定材的?”罗金德对他说:“这回咱们可发财了,你今天必须把材头都画出来!”他不高兴道:“这么多寿材,一天哪能画出来!”罗金德说:“你画纸上,然后往上印,一会就完了。”他高兴道:“我真有画好的。”说着拿出一张事先画好的太阳图案,便往棺材头上印,果然一印一个,太阳都闪着刺眼的光,光亮照进棺材里,忽见玉莲躺在棺材里,心中哀叹道:“她还是个孩子,咋就死了呢?”他难过极了,哭着去抱玉莲,觉得她身子滑嫩的,心又一震便醒了,竟然真的摸着滑嫩的身子,吓了一跳,急忙闪开。
这时天还没亮,屋内漆黑一片,但他想起自己正在村妮家的小屋炕上,忙起来点亮油灯,见玉莲侧身上穿着红肚兜和花短裤,枕着自己枕的枕头熟睡着。
他有些不安,猜她肯定是背着村妮自己溜过来的,该怎么向村妮解释?村妮得怎么想自己?他又没了睡意,一边想着梦中的情景,一边起来穿衣服,坐在熟睡的玉莲旁,怜爱地端详着她,又为她盖好被子。
天刚亮,他就下地生火做饭。正忙着,村妮也起来穿好衣服,出来先问:“玉莲儿咋没影儿了?”子昂慌忙起身道:“姐,你看,也不知啥时候,她跑小屋来了……”她一怔道:“这孩子!……”他忙说:“以后我还是睡棚子吧,外面不太冷。”村妮说:“你别想那么多。孩子不懂事儿,你是他大舅。”子昂不知该说什么好,慌忙道:“她正睡着呢,睡得可香了!”村妮一笑道:“我不说了吗,就你能救她,你是她大舅。”
他仍听不懂她的话,问:“到底啥意思?”她一笑道:“随便说的。”他又承诺道:“姐你放心,我一定象对亲外甥女儿一样对她!”她说:“姐信。”说完去打水洗脸,又让子昂再睡一觉儿,自己来做饭。子昂不肯,还是让村妮回炕上养着。
吃早饭时,村妮一半玩笑一半责怪地问玉莲:“你昨晚儿咋钻大舅被窝儿里了呢?”玉莲理直气壮道:“我就和大一块儿舅睡!”村妮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接连划着说:“丢丢丢!”玉莲立刻歪着脑袋反驳道:“不丢不丢就不丢!”村妮又说:“你这么稀罕大舅,明天让大舅把你领走吧!”玉莲竟干脆地答道:“行!”村妮骂道:“死丫头,吃里爬外,你个没良心的!”玉莲看一眼子昂,又冲村妮得意地晃起脑袋。子昂为玉莲亲近自己而疏远村妮感到不自在,说:“小孩儿懂啥呀?大了就啥都懂了,都说姑娘是妈的小棉袄儿。”
村妮笑一下说:“那我真得好好等。”子昂又对玉莲说:“以后不能和大舅一屋睡,知道不?”玉莲不理解地看着他问道:“怕啥呀?”子昂说:“玉莲长大了,得自己一个被窝儿睡,要不人家会笑话的。还有,你妈病了,你得照看你妈呀,这样人家就会夸玉莲,说玉莲懂事儿了。”玉莲倔强地撅起小嘴儿道:“俺不!”子昂则装出认真的样子说:“那大舅一会儿就走了。”玉莲立刻搂着子昂胳膊哭道:“不吗!”子昂说:“你要答应和你妈一屋睡,大舅就不走。”玉莲不哭了,泪汪汪地望了子昂一会儿,勉强地应道:“我跟俺妈睡,你别走!”他在她滑嫩的脸蛋儿上摸下道:“大舅不走,快吃吧。吃完跟大舅一快干活儿。”
吃完早饭,时候还早,子昂便先到菜园子里摘菜,备着下顿用。玉莲时刻不离他,一起跟着忙乎。忙了一阵,她突然想撒尿,竟毫不忌讳地在子昂旁边的空地上退下裤子,蹲下就尿。子昂也正蹲在地上,一回身,见她正低头对着自己撒尿,吃了一惊,忙转过身去。
见玉莲提上裤子,他责怪道:“以后再撒尿,找个没有人的地上儿撒,知道不?”玉莲竟不以为然,歪着脑袋说:“我给地浇肥呢!”他哭笑不得道:“好,来年大丰收!”她又得意地笑。
摘完菜,子昂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洗一洗,从兴隆客栈出来到这,在荒野深山间奔波了多日,衣服裤子都已很脏。可他见灶房水缸里已经见底了,就让玉莲带他去挑水。
这里人家吃水,一般都是从公用的摇井里打,每一二十户人家共用一口摇井,也有在自家院内打井自用的。村妮家的院内没有井,就得与别人家共用一口摇井,在街对过一个住房较多的胡同里。这里专为摇井腾出一片地儿,井台上架着一侧伸出摇把的轱辘滚儿,滚儿上缠着拇指粗的麻绳,绳子末端栓着一只小铁桶,打水的时候,将小铁桶摇入十几米深的井内,人站在井台上,用巧劲一抖麻绳,井底下飘在水面的铁桶便斜着沉入水中,然后用力滚动摇把,滚儿上的麻绳缠满了,一桶清水也上来了,倒入自家桶中,得来回七八次才能装满一担水。
子昂从没用过这样的井,抖动麻绳的劲儿也用不好,井底水面上的铁桶便只是摇头晃脑不下沉,水也无法打上来。在他后面等着打水的一个老汉便忍不住笑。但也不能总看他占着井口穷折腾,便上来教他怎么抖井绳。老汉认识玉莲,问道:“丫头,他是你家啥亲戚?”
玉莲一脸神气道:“他是俺大舅!”那老汉说:“噢,我猜也不会远。”显然并不熟悉玉莲姥姥家的人,接着又问道:“你爷还没回来呢?”玉莲说:“没呢。”老汉没再问,开始教子昂怎么抖绳,子昂很快便学会了,将两只水桶装满水。
来回几次,将家里的水缸也添满了。见到村妮,子昂说:“我想洗洗我身上的衣裳,太埋汰了。可我脱了这身儿没穿的。家里有姐夫穿的旧衣裳吗?”村妮便找出一套她男人松林的衣服。
子昂去了屋外木棚内换衣服。他准备将身上的内外衣都洗一下,便迅速脱的精光。玉莲见他拎着衣服进了木棚内,忙也跟进去,见子昂浑身赤裸裸地要穿衣服,顿时哈哈地笑起来,嚷道:“大舅脱光腚啦!”
他被吓一跳,忙用还没穿上的单裤挡住身下,说:“你进来干啥?出去!”见子昂变了脸,玉莲愣了一下,忙关上门,跑回屋里,样子神秘地对村妮说:“妈,我告你话儿。大舅脱大光腚了!”村妮一惊,立刻训斥道:“熊孩子,大舅换衣裳你也看,不嫌害臊?”玉莲本以为妈妈也会象她一样新奇,不想却挨了训,有些沮丧,但立刻和妈妈对抗起来,歪着头,紧着小鼻子说:“不丢不丢!就不丢!”说完跑开,又跑到屋外的木棚前,依然毫无顾忌地拉开门问:“好了吗?”子昂已经换好衣服,这时再看玉莲很难堪,嗔怪道:“以后大人换衣裳不行看!”玉莲顽皮道:“就看就看!”他倒觉得他天真无邪,说:“别跟别人说。”玉莲说:“我跟俺妈说了,俺妈知道你脱光腚了!”他更难堪了,又训道:“你个小混蛋!”说着做出打人的姿势。她嘎嘎笑着跑开了。
子昂在屋前洗衣服时,玉莲跟着玩皂沫,似乎忘了刚才的事。村妮慢步走出来,看着子昂笑。子昂明白她的笑意,红着脸,笑也不是,说也不知说什么。村妮说:“刚才我把她骂了。熊孩子,没啥不看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是个孩子,啥都不懂。”这话倒提醒了玉莲,怪笑道:“我看见大舅大光腚啦!”村妮变脸喝斥道:“去!越说越不象话!”然后自己也忍不住乐。
玉莲更来劲了,带着一手皂抹他脸道:“大光腚!”他更难为情,抬手抹她一脸皂沫。玉莲惊叫着闪开,又用水撩他。村妮真火了,骂道:“晒脸你个死崽子!”玉莲这才不笑了,样子委屈地看子昂。他为她擦去脸上的皂沫说:“以后不行再这么说了,再这样儿,大舅可真生气了!”玉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又就势依进他怀里。
洗完衣服,子昂先让村妮和玉莲看了自己画的画像,然后将自己要让玉莲帮他揽生意的想法说了。村妮没反对,玉莲也很愿意让他画,接着便准备为玉莲画像。村妮一直没有精神头为玉莲编辫子,子昂便按照他梳的样子又为她梳了头,又找来一根红色布条,将她的头发在背上微微拢起,接着让她坐在小板凳上。
画玉莲用了很长时很,他尽量要把玉莲画得最逼真,这样别人就会对他更认可,钱也挣得容易。玉莲开始还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他对面,可时间一长,便没了耐心,坐一会儿便过来趴他背上看画中的自己。傍要天黑时,他才为玉莲画好,简直就是镜中的玉莲。村妮惊讶极了,在旁边不停地称赞着,精神头也强了很多。玉莲也立了功似的,得意洋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