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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望着眼前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实验室，脑中一片空白。
她愣怔了半刻才渐渐回想起整个事情的经过。
三年前，她受邀参加了人类筑梦计划科研团队，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编写了一个虚拟古代世界，并将这个虚拟的国度命名为长泽。
长泽上市之前，清欢亲自体验了这个系统，才得以与慕容瑾相遇。
可清欢现在才知道，关于长泽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利用大数据处理技术，敲出的一行又一行的代码罢了。
她度过的那六年是假的，长泽是假的，慕容瑾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清欢翻开桌上一叠厚厚的设计手稿，随意一翻就看见了纸上慕容瑾的人物模型图。
冷峻的眉，锋利的眼，还有那样不可一世的眼神，都跟清欢亲眼见过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冰凉的手颤抖不止，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清欢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呼痛。
她喜欢上的，不过是一行行没有感情的代码罢了。
“清欢，你回来了？”
听见有人叫她，清欢愣怔地望过去，眼前人竟然是微笑着的慕铎。
“慕铎，是你！”清欢心弦一颤儿，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长泽，猛地抓住了慕铎的手。
“慕铎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在哪？”
“清欢，你回来了，回到了你原本的世界，开心么？”慕铎反握住她的手，眼里还含着一丝期待。
清欢眸光刚升起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她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熟悉的实验室，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清欢，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关切道。
清欢记得平日里老教授对她最好，清欢摇摇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谢谢教授关心。”
说完，她自顾自朝门口走去，远远的，微型传感器扫描了她的瞳孔，门缓缓开启，就响起一个官方式的女声。
“身份确认，门即将开启。”
清欢愣了愣，埋头走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是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放眼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城市。
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可却再也没有了他的影子。
清欢倚在护栏上发呆，慕容瑾的身影就在她脑海中来回浮现，睁开眼是他，闭上眼睛还是他。
清欢沉沉地吸了口气，老教授跟了出来，拍拍她的肩膀慈爱道。
“清欢，你有心事啊。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难免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清欢苦笑：“但愿如此。”
“你跟慕铎此番平安回来，说明虚拟系统已经很完善了，长泽不日便会上市，多年心血终于能见到成效，清欢啊，你该高兴才是。”
清欢不摇头也不点头，而是心有不甘道：“教授，在长泽之中度过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真实感就像长泽是真正存在的地方一样。教授您说，长泽真的只是一个系统么？它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