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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天气都是阴阴沉沉,眼看着好似要下雪了。
叶大娘也念叨着,下雪好,下雪好,这瑞雪兆丰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了田小武的安全,田小鱼几番思虑还是打算暂时不让他出去做工了,万一遇到这大雪的天气,冻病了可就不好。
正巧着田小武今日在家休息,在院里埋头扫地呢,田小鱼把手上的簸箕往石桌上一放,走过去道,“小武,我有些话给你说。”
田小武一愣,站直身子看着田小鱼,欲言又止道,“我有些话想说。”
“那你先说吧。”田小鱼倒是有些吃惊的,自从几月前姐弟两谈心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一对一的好好说过话。
田小武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说道,“姐,快过年了,我想回家一趟,爹和娘两个人在家,我好几月没回去了,他们怕是担心。”
田小鱼讶异弟弟会说出这样知心的话,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数月的光景,也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是怎么就这么转性了呢。
田小武看她没有回答自己,又忙说道,“过了年我还回来的,姐夫借我的十两银子,我肯定会还上的,姐,你有啥话要我带回去的吗?”
“额,我,你啥时候回去啊?”田小鱼之前想说的话,此刻已经抛在了脑后。
“就这几天吧,我已经给王师傅说了,他还把工钱给我结算了。”说完,田小武拽下自己的荷包,把里面的银钱拿出来分成对半,自己留了一半给了田小鱼一半说,“姐,这些银子我先还上,我留一点回家的时候买点年货。”
“你这傻子,姐稀罕你这点银子啊,都装上,年货你也别买了,我这几天买了好多,到时候肉啊,鸡蛋什么的,你都带上,我让你姐夫送你,或者给你找个马车把你送回去。”田小鱼心下感动,忙伸手一推,拒绝了田小武递来的钱。
田小武见她不接下,也就不再坚持,他的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这钱总是会还上的。
姐弟两个难得心平气和的说了好一阵话,田小武在这屋里,除了和巧梅不对头,平日里也还算好,只是田小鱼对这个弟弟总是亲不起来,可要是不管不问,又不太现实。
姐弟俩个的关系算不得亲密,但也不会太过疏离。
说了半响话,田小鱼才想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好像没有要开口的必要了呢。
既然田小武要回家里去,田小鱼不可能没有表示,自己就算不回去,多少也要准备些东西的,这是为人儿女该做的,既然代替了原主,就该帮她做些该做的事情,免得落了话柄,可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古云清一直说重新娶亲这档子事情的,可是田小鱼再三要求,他才不再坚持了。
这古家修房的那一个多月,榆树村里哪个不晓得田小鱼是古家二房的主母,是他古云清的娘子,日日在院子后厨忙着,流水席那日,村里又有几个人没吃过田小鱼煮的东西。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自从那以后,这村里再也没有谁说起田小鱼的闲话了,只要提起这个古家媳妇儿,那都是赞不绝口的。
这家里的鸡蛋装了一筐,各个都用稻草裹好放进竹筐里面,那筐里也是铺了稻草的,不然免得碰撞碎了。
五花肉也是切了个十斤左右的样子,再把家里的那些熟食准备好,新买的布料裁了一些,各种花色都有,整整齐齐的用包裹装好。
叶大娘一听说田小武要走,就赶紧把自己做的棉袄拿出来,让田小鱼给装上。
田小武一听叶大娘还给自己缝了棉衣,专程还跑到房里去道了谢,又给巧梅道歉,这才出去了。
事后叶大娘还给田小鱼说,“小鱼啊,你这兄弟性子不坏,就是脾气躁了些,干了几个月苦活,这一下就转过来了。”
“就是说呢,我前些日子还担心他给我惹事,如今倒是安分的很,和之前确实是不一样了很多。”田小鱼手上正叠着衣服,笑应着叶大娘。
既然道了离别,那就终会离别。
十二月底,田小鱼腌制的猪肉已经风干,准备挂起来熏的时候,田小武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告辞了。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抱着蹭吃蹭喝蹭银子的心态,住了两三月,确实是这样,还让姐姐和姐夫帮忙解决了自己的债务任务,临了要走了,竟是给了这么多东西,连路费,棉衣都不曾落下。
田小武拒绝了古云清送他的提议,只说自己打算去村里上去租借个牛车,顶多一天就回去了。
等古家院子渐渐的消失在身后,田小武的热泪才滚落下来,暗想之前做的那些混事,说过的那些话,他真是懊悔不已。
得知银钱来之不易,虽然田小鱼给了他五两银子,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转身朝着村口去了,不过几里地,能省一点是一点,还在早点凑够十两银子,还给姐夫他们才是。
等田小武走了,元宝没人陪着玩了,只能天天跟在田小鱼的屁股后面打转转,天一冷啊,铜钱也懒了,终日里窝在元宝的屋里,连门都不愿意出一步。
熏肉有些费工夫,田小鱼把它们搬到了后院的厨房里面,挂在房梁上面,把铁锅挪走,直接往灶台里面添果木柴火,只是前几天央着古云清专门去买的。
这果木熏肉最是好吃,还少了一股柴火的烟味。
灶台里面的火烧的很慢,但是不能间断,所以半夜里,田小鱼还得起夜几次去添柴,这跑来跑去自然就睡不好了,没过两三天,竟是黑眼圈了出来了。
“娘,我也要滚,我要滚。”元宝看着田小鱼坐在凳子上,用着鸡蛋在眼睛上面滚,好奇的不行。
“滚哪里去啊?”田小鱼好笑的看着他,没有了夫子调教,元宝性子是越来越顽皮了。
元宝撅起小嘴巴,指了指田小鱼手里的鸡蛋道,“我也要那个,我要吃。”
得,感情是想吃鸡蛋了,田小鱼想了想只能说,“娘只煮了一个,那我再去给你煮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