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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拥挤的站台和特快,车窗外平淡的景象没什么好聊的,包括车厢里的人。
我和波特他们一个车厢,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清醒过来,一直望着窗外。
格兰杰和韦斯莱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安格斯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
“咚咚咚。”
车厢门被敲响。
“丽卡,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个车厢?”阿斯坐了下来。
“我现在和你一个车厢了。”
“那安格斯呢?他一个人在车厢里。”阿斯说。
“随便吧。”我将目光放到书上。
“艾丽卡。”
“嗯?”
“你和安格斯发生了什么吗?”格兰杰问。
“我们……嗯……分手了。”
“丽卡!”阿斯惊呼道。
我合上了书。
是的,分手了,我主动要求的,因为很多原因,比如那会影响到我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安格斯也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表示理解我。
毕竟我们做情侣好像与其他人有些不同,我们没有kiss,没有甜言蜜语,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让他成为了食死徒。
我从未想过恋爱是什么样子,好像我和安格斯那样就已经很好了,等这段时间过去,我想我们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
“安格斯一个字都没跟我提,他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很好啊。”我耸了耸肩,“至少以后碰到不会尴尬。”
“好吧,我先回去了丽卡,待会儿见。”阿斯说完走出了车厢。
“艾丽卡,我是说,你是说真的吗?”格兰杰问。
“当然,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撒谎呢?”
格兰杰点了点头。
“要来颗糖吗?”我将一颗柠檬雪宝糖递到波特面前。
“谢谢。”波特接过。
我继续靠着沙发翻着书。
马尔福总会在一些让人生气的时候出现。
“魔法部居然还让你自由走动,波特,抓紧享受自由吧,我想阿兹卡班已经为你准备好牢房了。”马尔福走过。
波特很生气,他猛地扑过去,好在韦斯莱拉住了他。
“我说的吧,整个一疯子。”马尔福转身离开还不忘说风凉话。
“你别来惹我!”
“马尔福就这德行,还能怎么样呢?”韦斯莱说。
波特挣开了韦斯莱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我小跑两步与他并肩走着。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我说。
“我梦到了伏地魔。”波特说。
“他杀不了你,至少有邓布利多在的时候。”
那可不一定。
“你应该相信邓布利多还有凤凰社。”
“我知道。”波特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车轮印。
“嗨,各位。”
“嗨,纳威。”
三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
波特转身看过去,一只夜骐。
遇见过死亡才能看见,而我在小天狼星的记忆里和里德尔墓地里都看见了死亡,因为阿瓦达索命咒的死亡。
它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它们的头很像龙的脑袋,没有瞳孔的眼睛白白的,目不转睛地瞪着。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看上去似乎应该属于巨大的蝙蝠。
“这是什么?”波特问。
“夜骐。”我回答。
“你们在说什么?”
“那个拉车的。”
“没有东西在拉车。”
“不,有的,只不过你们看不见,那很好。”我说。
“为什么?”韦斯莱问。
“因为你们没见过死亡。”我上了马车。
“没错,你们没有发疯,我也能看见它们。”一个金色头发夹杂着一些棕色的女孩子放下了报纸说。
卢娜·洛夫古德,拉文克劳四年级生,三年级的时候曾遇到过。
“你们和我一样清醒。”她说。
几人都坐上了马车。
“你是疯姑娘卢……”格兰杰止住了话,“卢娜·洛夫古德。”
毕竟挡着别人的面叫她的外号不太好。
为了缓解尴尬,格兰杰又说:“这项链真有意思。”
“其实是护身符。”卢娜·洛夫古德说,“用来防蝻钩的……我饿了,但愿有布丁。”
“什么是蝻钩?”韦斯莱小声问。
其实无论他多小声,卢娜·洛夫古德都能听到,因为韦斯莱坐她旁边。
“不知道。”格兰杰也小声地回答。
马车开始行驶,带着我们来到霍格沃茨。
长桌上的美食依旧丰盛,礼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们的座位还是和往常一样,安格斯在我右边,阿斯在我左边,这并没有因为什么事而改变。
分手什么的并没有影响到我和安格斯,我们都清楚那是为了什么,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事实上,安格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而不是靠牢不可破的誓言来取得他的信任,真正的理解和信任是不需要多做解释的。
“晚上好,孩子们。”邓布利多说。
礼堂里开始安静下来,都把目光集中在邓布利多身上。
“本学年我们的教师队伍有两个变动,首先我们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回来,她将教你们保护神奇动物课,而海格教授,将暂时离任。”邓布利多说,“我们同时欢迎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教授。呵,我想你们在这里一起祝愿教授好运气,跟往常一样,我们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让我提醒你们……”
那个穿一身粉色衣服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笑声让邓布利多停止了讲话。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说话时像是掐着嗓子,长着一张宽阔、皮肉松弛的脸,短短的卷发上还带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乌姆里奇的声音尖细,听上去像小姑娘一般大惊小怪。
我并不觉得乌姆里奇这一身粉色的衣服带来了甜美、天真和纯洁的气质,正相反,我被大大的刺激到了,面前的布丁都像没了味道一样,只剩下恶心。
她站了起来,应该是站了起来,她站着跟坐着没什么两样,她笑着离开了座位。
“她是魔法部的副部长,福吉的心腹。”安格斯说。
我大概知道她来霍格沃茨做什么了。
“谢谢校长先生,谢谢您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走到邓布利多前面,“这真叫人开心,看着你们一张张快乐聪明的脸蛋冲着我微笑。我想我们大家一定能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乌姆里奇并没有因为不和谐的声音而停止讲话,反而加大了声音,那听起来像在掐着嗓子说话,一点儿没错。
“魔法部部长一向认为对年轻男女巫师的教育至关重要,虽然每一任校长都把新的变化献给了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
说完她对着邓布利多一笑,邓布利多勉强微笑着回应,片刻便改变了脸色。
看来大家对这个新教授都颇有意见。
“纯粹为了进步而进步,这一定不能加以提倡,应该保留的,我们必须将它保留,要完善所有可能完善的东西,必须废除那些原本就该被禁止的东西。”她还做作地笑了笑。
邓布利多带头鼓起了掌,礼堂里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谢谢乌姆里奇教授,这实在是让我们颇受启发……”
“启发?她说了一堆废话。”阿斯抱怨。
“一只粉色的蛤蟆。”我说。
阿斯笑出声来,安格斯用咳嗽掩盖笑意。
“说得没错,她真像一只粉色的癞蛤蟆。话说福吉让她来做什么?”
“防止谣言散播。”我说。
“什么谣言?”
“伏地魔回来了。”
“魔法部要干预霍格沃茨?”
“你总算没那么笨。”
“丽卡!”阿斯气冲冲的。
五年级的气氛很紧张,我们将迎来五年来第一场大规模的考试,那将影响到未来的就业,在我看来那没什么好担心,父亲胜利后我什么也不用做。
按照我的成绩也根本不用担心过不了考试,对于全科拿O我非常有信心,可我对安格斯的草药学不怎么有信心。
去年在我给他补习之后,他的草药学也只拿了A,A的意思是及格,这远远不够。
“安格斯,是家族遗传吗?为什么你的草药学这么差?”我问。
“应该是,我父亲的草药学也不好。”安格斯摸了摸鼻尖。
“好吧,我再说一次……”
……
五年级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没那么多期待,我真的不想整节课都对着一只粉色的癞蛤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讨厌一样东西。
乌姆里奇松垮的脸和让人头晕的粉色。
不知道是谁用纸折了一只燕子,在大家的帮助下燕子在教室里飞舞着,在克拉布用弹弓将燕子弹出不远后,燕子烧成了灰落到桌上。
“早上好,孩子们。”乌姆里奇站在教室后面。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字母出现在小黑板上,乌姆里奇走上前,“O.W.L.s,一般大家都叫它奥斯。努力学习,你们就一定有回报。如果做不到那么其后果也许……很严重。”
她用魔杖将书放到每一个同学面前。
“以前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相当的不成系统,可总算有了佳音,从现在起,你们将学习经过精心编排的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课程。请说……”
“这没说怎么使用防御性咒语。”格兰杰说。
“使用咒语?呵呵呵呵!”乌姆里奇尖细的声音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皱了皱眉。
“我看不出在我的班上有什么必要使用咒语。”
“我们不用魔法?”韦斯莱发出质疑。
“你们学习防御性咒语,需要用一种非常安全、毫无风险的方式。”
“那管什么用?受到攻击就不可能没有风险。”波特说。
“在我的课上发言首先要举手。”
我举起了手。
“好的,史密斯同学。”
“教授,你确定这上面的文字能让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有个好成绩?或者你怎么确定我们不会遇到黑魔法?福吉部长告诉你的吗?”
不少人笑了出来,乌姆里奇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
她说:“魔法部是这么认为的,掌握理论上的知识就足够了,足以应对各门考试了。当然了,来学校就是为了考试。”
“光靠理论知识怎么对付外面的威胁?”波特说道。
“外面没什么威胁,亲爱的,你认为谁会袭击孩子呢?比如你这样的。”
“噢,不知道,也许,伏地魔。”
教室里突然没了声音。
“让我把话跟你们说清楚。”乌姆里奇走了下来,“有人跟你们说,有某个黑巫师又一次逍遥法外了,这是纯粹是个谎言。”
“这不是谎言,我见过他,我跟他斗过!”
“罚你留堂波特先生!”
“照你的意思塞德里克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亡是一次悲惨的意外!”
“什么意外?”我反问,“来自阿瓦达索命咒的意外吗?试问哪个巫师会使用这个咒语,教授?”
“够了史密斯小姐,你也留堂!”
“当然这随便你,可教授你依旧不能改变一个事实,你们只不过是惧怕你们的权利被夺走。”
“住口!”
“艾丽卡说得没错,伏地魔回来了,是他杀了塞德里克!”
“住口!”乌姆里奇大喊,片刻她有恢复了虚假的微笑,“住口。一会儿来见我,波特先生和史密斯小姐,我办公室。”
那没什么好担心的。
下课时,我和波特来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推开门,一股甜腻的气味进入鼻腔,很像雪莉酒的味道,粉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嬉戏猫咪装饰盘,桌子、椅子上都有蕾丝花边做装饰。
“晚上好,波特先生和史密斯小姐,坐吧。”
在乌姆里奇的办公桌前,有一张小桌子,很显然是为我们准备的。
“今天罚你们抄一些句子,谁先来?”她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波特上前坐下,刚想拿出羽毛笔,乌姆里奇制止了我。
“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笔,你要用的是一种我特制的笔。”她站起来,将一只棕色的羽毛笔递给我。
“现在,我要你写‘我是泥巴种’。”
“你说什么?”
“我要你写‘我是泥巴种’。”乌姆里奇又说了一遍。
“我先来吧。”
波特走到我旁边,我把椅子让给了他。
“很好,波特先生,我要你写‘我不可以说谎’”
“写多少遍?”
“这个嘛,写到这句话深深印进去。”
“你没有给我墨水。”
“你不需要墨水。”
波特开始在羊皮纸上写‘我不可以说谎’,羊皮纸上出现了血红色的字体,渐渐地发现事情好像不那么正常。
波特的左手背上出现了一行字,像刀刻在上面的,“我不可以说谎”,波特疼得抽气。
乌姆里奇走到波特面前,“怎么?”
“没什么。”
“这就对了。因为你心里清楚得很,你确实应该受惩罚,对吗,波特先生?”
“继续。”
乌姆里奇又露出了她那令人恶心的微笑,她自认为甜美,屋子里的摆设足以看出她有多喜欢粉色,她现在多大年纪了?
至少不会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房间里弥漫的香气让我想吐。
她不会好过的。
在波特的手已经快血肉模糊的时候,我代替了他,去写那句“我是泥巴种”,那确实很疼,至少比起钻心咒来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