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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余卿卿的话，余国然心间即涩又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余卿卿孝顺。她忙工作没时间陪他，最近又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她需要时间缓冲，也需要时间去善后。
然而一有时间，她还顾及到他的感受，怕他寂寞无聊，所以想多跟他待会儿。
他的女儿，就是这么懂事。
可天底下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心有力时，多为自己活，少操心一些父母。他也希望余卿卿能够拥有一些属于她的私人时间，私人空间。
哪怕不约朋友，不出门，不开电视不开机……像现在很多年轻人那样，一个人待着，不换衣服不化妆在家宅一天。余国然觉得对他的宝贝来说，也挺好。
余卿卿就是把自己的时间过得太满。从她记事以后能够自理开始，她所有能利用的时间，只为奔着一个最好的自己而去。
余国然一直觉得，余卿卿没有一个正常小孩儿应有的童年，也没有青春期孩子该有的烦恼。
她懂事，懂事得早熟。
作为父亲，余国然非常遗憾，自家小孩儿没有享受到在哪个年纪，该做什么事，那种简单的快乐。
余卿卿身上仿佛背负了一个，让她不得不往前冲的永动机。
别的孩子还窝在父母怀里撒娇，只为去一趟游乐园或者买一个新玩具时。她已经拿了少儿组舞蹈大赛全国总冠军。
别家父母还在操心孩子学习，日防夜防孩子沉迷网络时。余卿卿保持着期期年级第一的稳定成绩，冲击了国际舞蹈大赛少年组的最佳选手。
别的孩子在父母老师早已看穿的行为中，以为瞒天过海地谈着青春期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恋爱。可余卿卿已经被安排了国内顶级学府的保送名额。
余卿卿的早熟，让她的眼界远了同龄孩子太多。她想得到什么，想成为什么，她的目标感非常强烈。所以她从不松懈。
她的二十几年，几乎所有时间都严丝合缝。哪怕玩耍休息，她都会控制在她所认为合理的时间内。除非遇到失控、出乎意料的事，否则她绝不会让自己脱离出自己的掌控。
自律到让人毛骨悚然，又格外叫人心疼。
长时间的沉默，让洗干净碗碟正在清理洗碗台的余卿卿回头。便撞见兀自沉思的爸爸脸上忧伤矛盾的表情。
余卿卿立马就想到了，让自家老爸脸上有可能出现那种神情的事。赶忙打断他。
“爸爸是不想跟我约会吗？”嘟了嘟唇，余卿卿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余国然被余卿卿的模样逗乐了，“和我这个糟老头子约会有什么好的呀？年轻……”
“才没有呢！”余卿卿皱皱鼻子，不依。“爸爸不老！我公司里可有很多爸爸的小迷妹，她们说最喜欢爸爸这种大叔型帅哥了。”
余卿卿看似急忙拍爸爸的彩虹屁，逗爸爸开心。其实知父如女的余卿卿，不肖思索就知道余国然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年轻人就该和同龄人待在一块才有趣。你觉得啥时候时间到了，领回来爸爸看看就成。只要闺女喜欢，爸爸都支持……”balabalabala……
类似的话在没发生网暴事件前，可是经常能听到。
也不知道爸爸有什么魔力，但凡能聊上话，三两句就拐到这个话题上。余卿卿也是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