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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朱正文给的地址,田东和张平很快就找到了他现在租住的宿舍,这套房子位于一处90年代初兴建的拆迁小区内。这个小区主要以五到六层的多层建筑为主,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大约30米左右,除了一点草坪基本上没有什么绿化。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小区内略显得有点破旧和脏乱;由于早期规划没有考虑到汽车的迅猛发展,停车位设计得并不多,现在小区内每一个角落都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道路显得拥堵不堪。但是在附近公司上班的员工却喜欢租里面的房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房租相对来说便宜一点。
朱正文的宿舍位于小区中部,走上他所在的三楼的时候,田东发现楼道里堆了很多杂物,墙上贴满、印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墙角上有很多黑色的蜘蛛网。当田东敲门时,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子,对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咦?田东,怎么是你?”
“我要找我的好朋友,朱正文。怎么会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田东也楞住了,这个人正是李雪。
“哦?你说的是上周刚搬过来的那位朱大哥?他正在里边。你们快请进来!” 李雪显得非常兴奋。
张平上下打量着李雪,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于是问田东:“这位小姐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上次我去一家保险公司应聘吗?就是那个大鸟集团。当时就是她接待我们的。”田东解释说。
“哦,我想起来了!是的,就是她。上次她打扮得太职业化了,难怪我现在认不出来。”张平恍然大悟。
“她现在也在我们飞马公司上班,是跟我同一天入职的,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田东笑着说。
这个时候李雪也在打量着张平,看着田东和张平亲密的举动,李雪的眼神有点不大自然:“这位姐姐,我们之前见过的,我叫李雪。”
“你好,我是张平,田东的女朋友。”张平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我听田东提起过你的,他说你人长得漂亮、又会照顾人,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张姐姐,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李雪由衷地说。
张平听了这句话,再看着李雪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感觉有点不自在。“哪里,哪里。田东就喜欢夸张,他说的话你信一半就够了。”
田东做了一个鬼脸:“我有这么不老实吗?”
这时候朱正文从房间里走出来:“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过来了?进来坐吧。”
田东进到了朱正文的房间,打量着这一套房子。它原来应该是两室两厅的结构
,房东为了多租点钱,把客厅也分割成了一个小房间,变成了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朱正文现在住的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原来的客厅,朝南开门;北边是一幅落地玻璃墙,看样子原来应该是阳台,现在包在客厅里改造出来的;西边放了一张1.5米的床;东边放了一个高约2米、宽1.2米左右的布艺衣柜,一张长约1.2米、宽60公分左右的办公桌和一张凳子;办公桌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还开着,主页停在某个门户网站上。
“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有点简陋,也没有来得及烧开水。”朱正文把两人迎进房间以后,赶紧给他们每人递了一听可乐。
“这个地方还算不错,装修也算过得去,一个月多少钱?”田东问道。
“就这一个单间一个月800块钱,一次性付三个月压金一个月。跟另外两个房间的租客共用饭厅、厨房和洗手间,水费、电费、煤气费分摊。对了,这两个房间的租客都是你们飞马公司的员工。”
“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李雪了。她是跟我是同一天进飞马公司的。”田东笑着说。
“你是说住在东边房间的那个小李?她人挺勤快的!我刚搬进来的时候她还帮忙收拾东西。昨天我买了一点做菜的材料回来,她就帮我煮了几个菜,手艺真不错!”朱正文回答说。
这个时候李雪拿着两杯热茶进来了:“田大哥、张姐姐,来,喝点热茶!朱大哥,我在厨房里烧好水了,要不要给你也泡一杯热茶?”
朱正文赶忙回答:“好的。谢谢你,小李!”
张平看在眼里,笑着对朱正文说:“‘老猪’,你看这小姑娘嘴巴多甜!我这是第二次跟她见面,现在就当上她姐姐了。”
田东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你是她的长辈,张阿姨。”
张平轻轻地捶了一下田东:“你这个小朋友说话真不爱听!能不能学一下这位小李同学,嘴巴甜一点?”
李雪又拿了一杯热茶进来递给了朱正文。
“东边的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吗?”田东问李雪。
李雪回答道:“哦,不是的。这个单间一个月租金就要800块钱,再加上各种费用要花1000块钱了。我现在跟其他公司的一位女生合住,费用一人一半。对了,西边房间住了一对情侣,你猜猜看他们是谁?”
“我第一次到这边来,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田东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我说名字你就知道了,那个女的叫张小娴,男的叫赵亮。”李雪看着田东微笑着说。
“什么张
小娴?什么赵亮?”张平对这两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狐疑地看着田东。
“哦!原来是他们两个!这个地球真是好小啊!”田东听了哈哈大笑。
“他们俩人是谁?”张平问道。
“他们俩人是我的下属。我刚报到不久他们就过来跟我打交道了,所以我对他们有点印象。”田东回答道。
“张小娴跟我很聊得来的。我们正好分到了同一个班次,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但是可以一起上班、下班。最近她一直在我面前提到田大哥,说你为了帮他们保住目前的工作,跟人力资源部的人交涉了很多次,为此还得罪了领班王宏,他们都非常感激你的拔刀相助!我说我认识你,张小娴说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替她说声谢谢你。”当李雪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微笑着眼睛一直看着田东,嘴角微微向上翘,脸上泛着红光,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敏的,张平也不例外。从李雪说话的神态当中,张平读到了危险的信号,读到了一些不确定的信息。张平心里有点不安,这个世界上不可预料的东西太多,诱惑也太多了,她不能把自己的幸福都建立在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上面。张平双手抱着田东的左手,把头靠在他肩上落落大方地说:“我觉得田东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出于工作上的需要,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意思,你们不用把这些看得太重。”显然,这个举动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和“领地”。
李雪何尝又不知道呢?她低着头,小声说:“张姐姐,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们觉得田大哥能够这样做,我们都感到非常佩服。你知道吗?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下属,非亲非故的,不是所有主管都愿意出手帮助的。”
两个女孩子之间的过招,在无声无息之中开始,又在无声无息之中结束了。田东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两人心里的想法,他对李雪亲切地说:“张平说得对!李雪,你把这件事情说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地尽我的本职工作而已。而且他们两人都是非常熟练的作业员,既然都愿意继续留在飞马公司工作,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正文看了一下手表,时间都快下午一点了:“时间不早了,我肚子都饿坏了。我们一起去大排档吃个饭,边吃边聊吧?今天我请客,李雪你也一起吧?你还没吃饭呢。”
“我?我去方便吗?”李雪有点不敢肯定。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都是朋友,一起吧!”田东极力邀请,却没有注意到张平脸上表情的变化。
“那好吧,谢谢朱大哥!”李雪高兴地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