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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籍科非常给力, 没过久,就把郑学望户籍上的信息发过来。
发来的消息, 郑学望父母郑家国、王桂玉的居住地址,工作单位,联络号码;郑学望本人的居住地址,工作单位,联络号码全部都有。
值得注意的是郑学望还有个早逝的双胞胎弟弟,郑学军。
郑学望、郑学军都是1979年生人, 今年郑学望37岁,而郑学军死在20年前,1996年的6月1日。
“6月1日。”谭鸣九琢磨说, “这样看来,郑学望每年6月1日请假,是为了去祭奠他的弟弟喽?这倒是很有道理……”
“死是什?”纪询问。
“死亡通知单上写的是医治无效死亡。”谭鸣九回答, 户籍科的记录只是个结果,不会有详细的前果, “可能是生了什病吧,正好上门问问郑学望父母。”
“是该问问。”纪询嗯声。
他们跑了趟郑学望的父母家。
郑学望的父母家距离医院不太远, 他们住在市中心的老小区,凡这种老小区,差不差,都是绿不足, 管理不严, 没有电梯, 不够整洁的样子。
时代的列车始终前进,风驰电掣的前进之中,纷纷的人和事, 总被轻易地甩在边。
运气不太好,这次半下午的突击上门,没有人在家。
谭鸣九打电话问过之,才知道郑学望的父亲,郑家国昨刚刚跟了个老年团出门旅游,旅游时间还不短,半个月之才回来。
谭鸣九疑神疑鬼:“……有点太巧了吧,不会郑学望真有问题?所以早早安排他爹出去躲躲?”
纪询懒得回复这种捕风捉影的疑问,示意谭鸣九继续问王桂玉在哪。
谭鸣九回答:“郑家国说王桂玉就在家,但你看。”
他朝面前的铁门努努下巴,又晃晃手机,意思是:门没人,电话也打不通。
纪询沉思片刻:“……好吧,晚上想吃什?”
“终于可以吃饭了吗?!”谭鸣九立时口水横流,“不用想,我准备好了,就川菜!辣子鸡,毛血旺,水煮肉片,干锅肥肠,泡椒腰花,不加双倍辣椒不过瘾!”
纪询:“再想想吧,你还有很充裕的思考空间。”
谭鸣九:“思考什,我现在就需要点麻辣来刺激精神和味蕾,获得最充分的刺激以便进行再接再厉,努力工作,所以我们不妨找个最近的川菜馆——”
“现在才五点。”
“没关系,我可以提早吃晚饭!”
纪询没有反驳谭鸣九,他只是叫来了车,把人拉个新的小区。
“雨、花、小、区。”
梦想与现实发生了过的差距,谭鸣九字顿,念出这个小区的名字。
“没错。”
“雨花小区是郑学望的家。”
“没错。”
“郑学望现在不在家。”
“没错,但跑空了郑学望父母的家,总要找点补偿。”
“如果我们要进去——需要些手续——我相信霍队已经在搞手续——没手续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我的川菜啊啊啊啊——”谭鸣九越来越的哀嚎终究不能阻止纪询的手。
等电梯上了郑学望所住楼层,纪询只花了秒钟,就打开这扇看起来安全沉重的门。但这时候,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纪询突然停住。
他按着铁门,回头用口型对谭鸣九说:
有人在头。
这是郑学望的家,郑学望还被警方扣着,谁会在他家?!
这下午直插科打诨的谭鸣九反应不比纪询慢,他的双手迅速的,前,手按着警徽,手按着枪。
纪询摆了摆手,让谭鸣九稍安勿躁。
他侧耳倾听会,听见头细碎的声息。
这些没有消失的声息似乎证明,呆在屋子头的人没有发现开了锁的他们,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让他们下置身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他将门,轻轻地推开道缝隙。
透过缝隙,运气很好,他们看见了道呆在客厅、背对着他们的灰色影子,透过灰色影子的轮廓,他们还能看见白色的小冰柜——郑学望在口供中说的,他藏匿陈家树给予的金钱的地方。
那道匍匐的,佝偻的灰色影子正伏在这堆金钱上,拿了沓,放回去,又拿沓,又放回去,再俯身将整堆金钱都抱在怀中……就这样,既贪婪,又犹豫。
就在人窥探着灰色影子,而灰色影子专注窥探金钱的过程中,谭鸣九逐渐放松了。
“王桂玉?”他用气音询问纪询。
纪询微微点头。
母亲趁着儿子不在的时候,把家翻了个遍,还找藏着的钱,怎看都有些不正常。
纪询摩挲着口袋的手机,想着之前送奶茶回去的时候,特意避开谭鸣九,向护士打听出来的东西。
他问护士,最近来找郑学望的人,有没有什人留给了她们些印象。
护士很干脆说有。
“谁?”纪询当时问,“外貌特征?”
他问这个的时候,脑海不期然闪过孟负山的形象。
“那个人我们认识。”护士的回答却和孟负山没有任何关系,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是我们这的陪诊。”
“陪诊?”
“是的,陪诊。就是专门陪伴些外地人和老人来医院看病的职业。”护士说,“郑医生走,还是有几个人打听郑医生的,但基本上都是郑医生治疗过的病人,这些人在听说郑医生辞职不干,也就算了。但这位陪诊,在我们告诉他郑医生离职之,还是问了不少关于郑医生的事情,总之,少有些奇怪吧,总觉得其实不是奔着看病来的。”
不是奔着看病来的,当然是奔着其他目的来的。
不能断定让陪诊来打探郑学望的究竟是谁,只能断定……有人在打探郑学望。
这个人会满足于只在郑学望之前的工作地点打探人吗?
如果是他要打探郑学望,除了工作地点,他还会接触郑学望的朋友,郑学望的家人,以及,最重要的……找个时间,探探郑学望的家。
个被长久居住的住所,能够在不经意间暴露太主人的秘密。
但是现在,郑学望留在房子的秘密姑且不说被破坏少,至少“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八成已经被覆盖、被污染。
“老纪,老纪。”谭鸣九小声叫他,“你在想什?好机会啊,我们趁现在冲进去,喊住王桂玉,既不用承担手续不全的责任,又能赶在她没回神之际该问的话都给问了,石鸟!”
纪询回过神来。
也是,偷钱的王桂玉正心虚,非常好骗。
“怎门开着呢?”纪询立刻演了起来,“警察,喂,你在干什,和户主什关系,是不是非法闯入偷窃?”
谭鸣九紧跟着摇摆走进去,看见的就是把把抓着钱,急切想把这些钱全部重新塞进冰柜的人影。
但就这几秒钟,当然不可能把六十八万全部重新塞回冰柜。
这种仓惶的遮掩,注定是像个做无用功的小丑而已。
“别动!在我们警察眼皮子底下还想搞小动作?!塞回去也没用,说,为什偷东西。”
“警察同志,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他们在门缝看见的伏在钱上的灰色影子终于转过来了,她有些丰腴,皮肤也白,撇开脸上脖颈的苍老皱纹,也能看出轮廓的俊俏,她身上有许郑学望的影子——或者说,郑学望遗传了许她身上的基。
她喊出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猜的东西:
“我是郑学望的妈妈,这是我儿子的屋子,我来帮他收拾东西!”
谭鸣九虎着张脸,完全迥异于他那日常的插科打诨的气质,当刑警的,面对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难免准备几张面孔。
“你说你来帮他收拾东西,收拾出满地杂物,收拾出了堆钱来?”
“我这是重新规整……”王桂玉讪讪辩解。刚刚还恋恋不舍的钞票,此时像是烫手山芋,被她远远甩开了,接着她质问,“我整理我儿子的东西,关警察什事情?”
这似乎也不是个好搞的老太太。
“正常情况下,没有关系。”谭鸣九老神在在,“在这些钱是赃款的情况下,就很有关系。你知道这些钱是赃款吗?”
王桂玉震惊又惴惴的神色来看,她不知道,但少猜了。
更有意思了。纪询想,她应该就是特意冲着钱来的,她怎会知道郑学望有这笔钱呢?最近联系郑学望行为上对父母露财了?或是言谈间被察觉了?还是别的什人——比如类似于陪诊样的角色间接的点醒他们儿子最近赚钱了?
满地的翻箱倒柜像是知道自己儿子最近不在于是肆意的翻找,找那隐秘的藏钱地,也许是母亲对儿子习惯的了解?
郑学望很喜欢在冰箱藏东西吗?
趁着谭鸣九询问王桂玉的时间,纪询打量着这个屋子。
总而言,屋子不算,目测概60平米左右,但为只做了个卧室,所以每个空间看上去都不小,纪询先看见个巨的,有三米长的桌子摆在餐厅之中,桌子的对面,靠墙的位置,则打了整整排的书柜。
书柜的门,半透明玻璃,半板材设计。
透明玻璃往看,摆放的绝数都是书,至于那些板材柜门,也都被打开了,除了正常的放置冬衣被褥之外,就是以整柜子整柜子为计量单位的各种积木。
谭鸣九和王桂玉的对话还在进行。
被谭鸣九先声夺人之,王桂玉可能心中紧张,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回答谭鸣九的问题,只是不免嘟囔声:
“什赃款,不会是赃款,学望小就成绩优异,遵纪守法,他……不会犯事的。”
“郑学望很喜欢积木吗?”谭鸣九公事公办问。
“积木?”
“郑学望家,办公的地方,都有不少积木。不喜欢,怎会买这?”
“……那不是他喜欢的。”王桂玉怔了会儿,叹口气,“那是他弟,学军喜欢的。”
王桂玉的目光看向面前的桌子。
纪询进来的时候就注意了,桌子上,除了敞开的冰柜,钞票,药品,还有个相框,背面被打开了,块白色的骨片被放置在相框旁边,相框照片背面和骨片形状相吻合的痕迹上看,这块骨头直塞在相框边。
王桂玉的目光触了下骨片,立刻像被燎着般收回了。
她结结巴巴:“这……这应该是我儿子,学军的骨灰。没想,他藏在这……我直没注意……”
纪询拿起相框,它有点像冰箱贴,面是磁铁,平常也是吸在冰柜上,正面看去是张风景明信片,但是把这层去掉,则是张照片,个年轻的十来岁的孩子勾肩搭背,他们确实很像,眼过去,几乎分不出谁是谁,可能左边穿白衬衫看上去比较斯文的是郑学望,右边穿t恤看着比较野性的是郑学军。
郑学望把照片吸附在每都会用,又是自己最喜欢藏东西的冰柜上……可是又遮遮掩掩的把照片遮住?
为什?
“我看了记录,郑学军1996年死亡,是生了重病吗?”纪询顺势问。
王桂玉说:“不是重病,老和老不样,老成绩有好,老就有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处疯跑,来废弃工厂上摔下来,脑袋着地,在医院植物人躺了好几个月,花了好笔钱,要不是有……有人帮忙,治都没办法治,最也没睁开眼,再叫声我们,就这样去了。”
有人帮忙。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桂玉顿了会儿,是有意还是无意?
纪询暗想,他没有打草惊蛇,转移了话题:“郑学军的死亡是意外吗?”
王桂玉低头片刻:“谁知道呢?”
“什意思?”
“群人在那边打架斗殴,站在边缘的人不知道被谁推了把下去了,说故意吧,你们警察问了圈,也没找故意的那个人,说意外吧,我们又不甘心,怎就我们的孩子这倒霉?”
按照王桂玉的意思,当年郑学军的坠楼事件是为起群殴事件引起的,至于谁要为郑学军的死亡负责,当年的警察没有给出结论,可能以意外结案。
20年,时间有点长了,不知道档案还有没有保留下来。但不管怎样,回去还得查查郑学军的事情……
“郑学望有没有在家议论过关于他弟弟死亡的事情?”纪询继续问,“有没有表现出对当时参与打架斗殴人员的仇恨?”
得知郑学军死于起聚众斗殴事件的时候,他想起了陈家树。
但是今年郑学望37岁,陈家树48岁,20年前,郑学军才17岁,而陈家树已经28岁了,似乎扯不上关系。
“真的没有。”王桂玉摇头,“点都没有。就算我们谈起学军,学望也不接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弟弟在他心藏着这深。”
该问的问完了。
谭鸣九看纪询没有更想说的,点点头,叮嘱王桂玉:“最近不要离开宁市,警方可能还会找你了解些情况。”
“我知道……”王桂玉犹豫着问,“警察同志,我儿子底犯了什事?相信你,他真的是个很乖的孩子,不会犯事的。”
“包括替他弟弟报仇?”纪询以玩笑的口吻问。
王桂玉愣了下,接着几乎没什犹豫,她回答:“是啊,不会的!他弟那事,也怪不了谁,命不好罢了……”
这整个下午的调查,勉强算是有所收获,告别王桂玉的时候,他们带着那个装满了钱的冰柜——这是重要证物。
王桂玉侧对着他们,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样子,和他们门缝看见的恋恋不舍的模样模样,最,在他们跨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
“那个,警察同志,这些钱还是会拿回来的吧?”
“那就要看案子的结果了。”谭鸣九说,“放心,我们警察秉公执法,不会吞没人民群众的正当财产的。之前给你的没收物品单收好,回头如果通知你来拿东西,记得把单子带来……”
“知道,知道。”王桂玉解释说,“六十万,不是小数目,辈子也就见回这的钱。”
谁不是呢。
谭鸣九面上不显,心还挺戚戚焉,王桂玉还见了回,他可就只见了这回,他抱着这六十万,手臂也发热哆嗦,就怕中途跑来个抢劫的,瞄准目标,“啪”,把他给抢了……
不过这种顾虑,在人进入纪询承诺的川菜馆子,立刻消失了。
顿爽辣川菜吃得谭鸣九浑身汗淋漓,呼过瘾,相较谭鸣九,不怎爱吃辣的纪询就克制了,菜浅尝辄止,水倒是喝了壶。
等人回警局,霍染已经知道了下午的全部情况,且做了额外的调查补充。
“20年前的事情,资料不。”霍染边说,边随手递了个面包给纪询,“当时警方调查的定性是起社会性聚众打架事件。”
不吃辣光喝水混了个半饱的纪询正需要这个,当下撕开包装袋,啃着面包开口:“社会性?有社会人员参与?”
“应该这说,绝数参与人员都是社会人员,只有郑学军,当年17岁,还是在校学生。”
“这些社会人员是什组成成分?”
“基本上是无业游民,有几个在当时就有小偷小摸,打架闹事的案底。”
“现在这些人还能找吗?”纪询问。
郑学望具备杀害陈家树的作案条件,但杀人总要有理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郑学望身边的关系,只有他早死的弟弟比较可以挖掘,可能成为理由。
“太久了,能去找,但不定找得。”霍染摇头,“96年的时候,身份信息都没有开始联网。这些打架斗殴的社会人员,本来就不是什守法良民,其中有不少已经更名换姓,潜逃他乡了。”
“陈家和和曹正宾的尾巴抓了吗?”纪询问霍染他那边的进度。
“摸陈家和的影子了。”霍染简单说,“但确认具位置还要定时间。”
“那现在,实打实掌握再我们手的东西其实就只有……”
纪询的目光看向支的桌子。
谭鸣九吭哧吭哧搬回来的小冰柜,就放在上边。
“检查过了吗?”霍染顺着纪询的目光看过去。
“检查过了……不对,没有检查。”
霍染回看纪询。
“没有检查。”纪询解释,“进门的时候就撞见郑学望的母亲正在搬钞票,来她再把钞票装回去,我们就带着冰柜回来了。”
霍染点点头,套上手套,打开冰柜。
“钱数是对的。其余放证物科那边检查吧,说不定上面有指纹毛发什的。”纪询随口说。
“看来你觉得冰柜上能找点线索。”霍染说。
“我只是希望能找线索。”纪询反应飞快。
几句话的功夫,冰柜被清空了,头的药物、金钱,都被拿出来分开放置。
霍染先检查了药物种类,再重新确认遍金钱是否与郑学望所说致,都确认完毕之,严谨的警督才准备将这些东西重新归入冰柜。
但归置东西的时候,霍染停住了。
“怎?”纪询问。
霍染看着空荡荡的冰柜内部,拧了会儿眉,比比外部的高度,又探探内腔的小,最再屈指叩叩。
只听:
“咚”——
“咚”——
声音空而响,显而易见,这层冰柜的底板下,还有个内部空间。
“承你吉言了。”霍染说,“这冰柜确实还藏着点东西。”
“……”目瞪口呆之余,纪询也不禁感慨,“他还真喜欢在冰柜藏东西……”
铺在冰柜底下的层薄板被揭开,露出了个放置在冰柜真正底端的扁长木盒。
霍染拿起扁长木盒的时候很仔细。
他先来来回回看了圈。
扁长木盒不,只有书籍三十开本的小,厚度2cm点,盖子是抽拉的,盒子上粘着张纸制封条,只要有人打开木盒,就会把它撕坏。
霍染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封条:“它很新,是最近刚刚换上的。”
纪询默默啃面包,不做声。
他不期然的想,孟负山有没有来过这个房间,找这个盒子呢?
直觉上他嗅了对方来过的气息。应该说,郑学望身上还没破开的谜团上有孟负山的影子。
那郑学望有没有发现孟负山的来?恐怕没有吧,至少不笃定,否则不可能还把那笔钱放在同个位置的冰柜。
那新贴上去的封条是在防备谁呢?像今这样,针对自己的母亲?还是疑下的以防万?
霍染也没有非要勉强纪询发表意见的意思,他观察完木盒的外部,终于打开盒子,展露出郑学望藏得最深的东西——零零总总,十封由位叫做李小雏的人寄来的信件。
“全是信件?”纪询意外地看着有新有旧的信件,“这是郑学望喜欢的人?”
“……恐怕不是。”粗略地翻完了信的霍染回答,他神色微微异样。
“头写了什?”纪询问,霍染刚才翻信件的时候,他看见了上面有简笔绘画内容,这让他联想起郑学望家的书柜——书柜,除了80%的医学专业书籍外,还有20%的绘本内容,当时看见只觉有些异样,但为王桂玉在而没有深想。
现在似乎联系了起来。
他拿手机,搜索“李小雏”这个名字,搜索结果很快跳出,百度百科显示,这是位笔名“鲤小雏”的儿童绘本画家,今年37岁。
37岁,和郑学望同岁吗?
“她也是宁市人,还是郑学军的朋友。”霍染肯定了纪询的猜测,“这些信件,年封,郑学军死年,郑学望考上学开始,聊的都是郑学军。”
“哥哥这年来直和弟弟过去的朋友起缅怀弟弟……”纪询自言自语,“怎说,还挺感人肺腑的。”
“除此以外,郑学望当初也追求过李小雏。”
“这就有点狗血了……”直沉默旁听的谭鸣九愣了下,终于忍不住说话,他的脑海已经随着这条新出的线索,脑补出了满山满海的男爱恨纠葛同室操戈,“郑学望在信中有没有表露出想要和李小雏在起的意思?”
“点都没有。”霍染无情地打破谭鸣九的遐想,“这对男所有的交谈内容,都围绕着郑学军。而且信中来看,李小雏已经成婚生子。”
“可能只是想和除了父母外,自己认识的,又认识弟弟的人缅怀弟弟。孩子和父母除了非常亲昵无话不谈之外,也可以非常疏远半句不聊。”纪询说,他回想着刚才和霍染的对话,突然皱起眉,“等等,你说今年的信已经了?”
“对。”
“但是郑学军的死亡时间不是在6月1日吗?年封的话,不应该在更有意的6月通信?”
“他们的通信时间不是6月1号,是4月1号。”霍染纠正纪询的想当然。
4月1日,愚人节。
这代表什?这日子有什特殊的意吗?
纪询正想着,谭鸣九突然说:“今3月27。陈家树是26号凌晨死亡的,距离4月1日,没几时间。霍队,之前我们看的药瓶的药,如果全部吃完,能撑4月1日吗?”
“可以,刚好能吃。”霍染言简意赅。
千丝万缕的线索,在这时候,已经招摇着凑近彼此,只差最根线索,就能将它们联系。
谭鸣九精神振:“老纪,我们下午直没问王桂玉,她儿子底是什时候摔下工厂的!”
说着,他不等纪询回答,急不可耐拨通王桂玉的电话,问了这个问题。
电话,王桂玉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
“你说我儿子跌下去的日子?……我记得啊,那个日子太糟了……4月1日,洋鬼子的什愚人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