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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生命如火炬，而你的马上就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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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曼妮！”
谢尔吉斯用充满压迫力的眼神示意那女仆，然后谦卑的向真寻指着她介绍道:“这是我屋子里的女仆荷曼妮，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您谅解”
荷曼妮不是笨蛋，看村长都这样了也对真寻深深鞠了一躬。
接着，她以冰冷的眼神看向维多利加说:“简直就和柯蒂丽亚一模一样”
这次的声音与刚才的童音有明显的不同，就像是男人一样低沉。
荷曼妮继续说话。忽起忽落的声音自由变化，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小孩。
“虽然那时我还是小孩，但是柯蒂丽亚被驱逐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正好就在二十年前，在这个宅邸里……”
谢尔吉斯皱着眉喊她的名字:“荷曼妮”
“柯蒂丽亚在洒满金币的狄奥多村长书房里，把狄奥多村长……”
荷曼妮仿佛没听见一样，谢尔吉斯又喊了一声。
“荷曼妮”
“用短刀……”
“荷曼妮！”
她依然我行我素，直到谢尔吉斯放开声音怒吼才停下。
真寻摆手，笑着对谢尔吉斯说:“没事的，不用在意”
然后他又看向荷曼妮，她正把左手食指伸近有如混浊翡翠的眼睛，然后拉起下眼睑，以食指的指腹开始搓揉眼珠。
看来似乎揉得很用力，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看到荷曼妮左眼下方的眼白，浮现着许多红色微血管，就像纤细裂痕将眼白染出一条条的红色。
这是很惊悚的一幕，但对于可以用杀人如麻一词来形容的真寻来说却只是一点下饭的作料。
真寻无喜无悲的注视着她说:“生命如火炬，而你的马上就要熄灭”
“大人……”
谢尔吉斯准备为荷曼妮求情，真寻再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然后看着似乎懵了的荷曼妮用明明很温和却让人不由自主发寒的声音说道:
“许多人的生命都有一个定数，而你的就在最近的日子”
他说的是事实，荷曼妮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将死之人真寻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愤恨。而他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荷曼妮，那么答案就只在失去的记忆中。
晚点问下空吧。
心中做出决定真寻也不再纠结，转过头便对谢尔吉斯说道:“我有些饿了，可以让我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么？”
谢尔吉斯点头，然后对还愣在原地的荷曼妮使了个眼色。
现在他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他们这里的人恢复力很强。强到不像是人类的地步，至少以这个没多少神秘的世界为基础那肯定不是人类。
路上他也看见过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村民，身高都比较矮，且一头金发淡淡玫瑰色的脸颊。
荷曼妮行礼之后退了下去，而谢尔吉斯则把他们带到了餐厅，之后便去处理伤口先下去了。
“久城，魔法是怎么用出来的啊？”
修女小姐姐坐下后就一脸好奇的朝着真寻发文了。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说:“用魔力构建出魔法阵，再用魔力引导魔法阵就可以完成了”
这其中构建魔法阵是最难的，但如果有魔法书或者卷轴什么的就可以省略掉这个过程。
“啊，不明觉厉”
修女小姐姐表示自己这个没有经过学习的麻瓜并不能听懂专业术语。
亚朗这时也过来凑热闹。
“嘿，久城，你看我能不能学魔法？”
真寻看了他一眼说:“魔法就像数学一样，你要从小开始积累各种各样的公式例子，直到长大才能学高等数学，这期间你差不多要十年两耳不闻窗外事，把身心都扑在魔法上面”
“啊，那还是算了吧”
亚朗一听要十年立马就放弃了，而德瑞克听见真寻的话后也说着‘真是恐怖的要求’。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三个大学生与修女小姐姐开始聊了起来，倒是平常总会毒舌一两句的维多利加沉寂着。
看过去，女孩低着头摩挲下巴，似是在思考什么。
他伸出手盖在了维多利加的小手上，倾斜着身子到她耳边。
“既然是打算证明柯蒂丽亚的清白，那么打算从哪里开始呢？”
“……先去她的房子看一下吧”
维多利加沉吟着说道。
真寻点点头，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他没有维多利加那么聪明，在这个对于女孩来说至关重要的时刻就为她保驾护航便行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面色不太好的荷曼妮推着餐车来了餐厅，把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准备退下。
不过维多利加叫住了她。
“等等，能说下当时的事发地点和情况么？”
“是在一楼深处的旧书房，现在已经没有人使用哪里了”
她的样子有些疯癫，这时谢尔吉斯走了进来，他的额头已经包了块纱布。
“还是我来说吧，那天傍晚之后，村长狄奥多村长就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夜里十二点，女仆柯蒂丽亚——当时还是十五岁的少女，一直都有前去更换水壶里的水的习惯。
我当时担任狄奥多村长的助手，所以也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当我和其他男子一起经过走廊时，看到正要进入书房的柯蒂丽亚背影，她和平常一样拿着粗糙的铁制烛台。敲门之后，便把手伸向门把——门似乎上锁打不开。虽然平常不会上锁，但是在狄奥多村长不想被打扰的时候，偶尔会把门锁上。柯蒂丽亚取出钥匙开门，这时我们已经通过走廊，时间正好十二点——因为我看了一下怀表。柯蒂丽亚也是个非常准时的人，但是和我在一起的人们，不知为何对于时间的证词完全不同，事到如今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间……”
那三个青年都在吃东西，对于谢尔吉斯的话并不感兴趣。
而修女小姐姐似乎身体不太舒服，没听谢尔吉斯说话也没吃东西。
维多利加是很认真的在听。
“……柯蒂丽亚发出叫声冲出书房，我们急忙赶了过去，安抚因恐惧而歇斯底里的柯蒂丽亚，然后进入书房……书房中一片黑暗。
以烛台照亮地板，只看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狄奥多村长倒在地上。
短刀从他的后背刺入，染血的刀尖从胸前穿出。而且不知为何……”
谢尔吉斯停顿了一下，继续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述说：
“地上掉落许多金币。”
“……金币？”
“是的，应该有近二十枚。但是村里并不使用金币，平常都是由狄奥多村长集中保管。金币浸在狄奥多村长的血泊里，染成血红。
从那一夜开始，柯蒂丽亚就发高烧卧病不起。
像是呓语般不断说着：‘圆圆的东西、有好多圆圆的东西、真漂亮……’应该是指金币吧……那段期间我们也进行讨论做出决定。
等到十天之后，柯蒂丽亚终于退烧，可以起床，我们……不、继任村长的我，便将她逐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