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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青青借来板车,和李苏两个人花了九六二虎之力将白云山板到板车上,李苏累的直喘,当然是装的,不过这白云山的确很胖。“胖死他算了!”
然后看了看白青青,“你就不要去了,在家写作业,不要乱跑,也别跟陌生人走,知道不?要是无聊了就找你同学玩去。午饭你妈给你准备好了,知道怎么热吧,要是把厨房烧了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奶,我跟你一起去吧!”白青青看着李苏换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说道。
“我们这是去要饭,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是最要面子吗?还是免了吧!”李苏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老了,面子什么的早就不值钱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走了,你关门吧!”
白青青虽然这么说,可真让她出去乞讨,她还真拉不下这个脸。奶虽然说话一如既往的刻薄,可也是为了她好嘛!
白青青不想一个人待在家,这两天发生的事就跟过山车一样,她迫切需要跟人分享。所以她收拾了书包,去了最好的朋友陈甜甜家。
“青青啊,来找甜甜玩吗?甜甜在屋里呢,快进去吧!”开门的是陈妈妈,她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看到白青青笑着说道。
“谢谢陈妈妈。”白青青也有礼貌的问好。
“甜甜!”
“青青!”
两个好朋友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白青青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甜甜。
陈甜甜咬着唇,“不管你奶奶为什么变了,可是这样不是好事吗?我也好想有个奶奶哦!”
“甜甜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觉得我奶奶现在变得太好了。我喜欢现在的奶奶!”白青青其实是有些嫉妒陈甜甜的,她们两个人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家境,甚至陈家还不如以前的白家,可为什么陈家的家庭气氛这么好呢,陈爸爸虽然沉默寡言,可是呵护妻子,疼爱女儿,陈妈妈温柔似水,可骨子里也是个有主意的,至于甜甜,就是在父母呵护疼爱下长大的乖乖女。
哪像自己,自己和甜甜比起来,什么都不如甜甜。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有一个厉害的奶奶!白青青觉得自己找到平衡了,兴奋的说道。
白青青的午饭也是在陈家吃的,陈家虽然穷,可家庭气氛非常好,以前白青青会羡慕嫉妒,可现在白青青不会了,她想起了早上和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奶虽然不说话,可也会把好吃的往她碗里夹。
奶也是关心我的,只是奶刀子嘴豆腐心,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一定是这样!白青青喜滋滋的脑补着。
下午六点多,王芳给雇主家烧好了晚饭,不顾雇主家挽留她吃完晚饭再走,匆匆回了家。她心里惦记的很,也不知道云山有没有按时吃药啊。
可她回家后,发现家里只有正在做作业的白青青一个人。
“你爸呢?还有你奶奶呢?”王芳吓得魂都没了,差点晕倒。
“奶一大早带着爸出去了······”白青青刚说了一句,门外就传来李苏的声音,“快开门!”
王芳和白青青忙不迭的过去开门,只见李苏拉着白云山回来了,等将白云山搬到床上,白青青去还了板车,李苏坐下来喘气喝水。虽然她一点都不累,但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啊!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芳看到脸都疼白了的白云山,心疼极了。
“没啥,我带他去天桥上要饭去了。这家伙,太胖了,要是瘦点效果就更好了。明天再换个地方,去隔壁镇上。”李苏擦擦嘴角说道。艾玛,当妈容易吗?为了□□儿子,她脑子里有一万种轻松赚钱的方法,偏偏选了一个最累的。
“什,什么?要饭?”王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止疼药了,这家伙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别说,效果还不错,不少人一开始以为我们是骗子呢,结果听他这么一叫,都相信了。”李苏喜滋滋的说道。
“奶,你一天赚了多少钱啊?”白青青兴奋的说道。
“不多,□□十块吧!”李苏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字零碎钞票,得意的说道。九十年代的人还是很淳朴的,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也不会拉下脸去路边要饭。因此没人怀疑他们。不像21世纪,乞讨都成了一种职业了。人们的善良被无数次的利用,都麻木了。
“这么多!”白青青眼都亮了,“奶,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我是小孩子,别人会更同情我们的。”
“青青,你说什么呢!这是骗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王芳气急了,说道。
李苏一个眼神过去,王芳立马不说话了,李苏转头看着白青青,“路边乞讨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啊,要忍受别人的白眼和嫌弃,你受得了?”
白青青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我受得了。”
李苏笑了,“还是算了吧,我带你爸去街边要饭啊,纯粹是想让你爸发挥点剩余价值,不想让他在家白吃白喝惯得他。再加上你妈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毕竟属于骗人。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骗人的好。回头等你爸腿好了之后,我带他去捡破烂,你要是愿意一起,就跟我们一起去。”
“妈!”王芳弱弱的叫了一声。“我可以多打几份工,您就别折腾云山和青青了。”
“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啊!这是折腾吗?这是锻炼!怎么的,你还想养着这个废人啊?让他酗酒赌钱?你赚多少是个够啊!”李苏毫不留情的骂道。
“可是,可是云山腿还伤着呢!”王芳不忍的说道。
“等他腿好了,你能管的住他?”李苏翻了个白眼问道。
白青青也一脸认真的说道:“妈,我觉得奶说的很有道理。奶不是说了吗?以后这个家归奶管,你听奶的就是了,爸是奶的亲儿子,奶还能害了他不成?有句话说得好,爱之深责之切。奶这么做都是为了爸好。妈,你难道不想爸能改过自新,咱们家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吗?”
王芳一贯是个没主张的人,历来顺受,基本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连女儿也这么说,她也没了主意,“这,这样啊。那,那就听妈的吧!只是,妈,明儿出去,还是把止疼药带了吧。还有妈,你们中午吃什么的啊?”
“哦,好心人买了两个馒头,还有人给了一瓶水。”李苏漫不经心的说道。的确有好心人给了馒头和水,不过干瘪瘪的馒头她可吃不下去,偷偷跑去买了个烤鸡啃了。
“这怎么能行呢?妈你怎么能吃馒头呢!”王芳的眼里立刻蓄满了眼泪,“明儿我给妈做些饭菜带着。”
“你说你是不是蠢!要饭,乞讨,自然是越可怜越好!你还自备饭菜,这样的话,谁相信你们啊!”李苏骂道。
若是以前,白青青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义愤填膺,认为奶奶是在羞辱妈妈,可如今,白青青也觉得奶奶说的话有道理。
“只是这样一来,辛苦奶了。”白青青说道。
李苏看了白青青一眼,“知道心疼奶,说明你还有点良心。丫头啊,你过来,你怪不怪奶之前对你和你妈那样?”
白青青义正言辞,“我知道奶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你想锻炼我们,只是,我们让奶你失望了。”
李苏觉得这小丫头挺上道的,完全看不出日后黑心莲的模样啊。不过也是,她才多大啊,就算有点小心思,都属于小女孩正常的心理波动,还没开始黑化呢!
“你明白就好。我老了,迟早是要死的。以后日子怎么过还得看你们自己。你妈这样,指望她是不成了。青青啊,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你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以后能多照顾点家里就照顾点。至于你爸,你放心,我死之前,会把他掰过来的。不会让他成为你的拖累的。”
这下不止王芳感动了,连白青青也感动的泪眼汪汪,原来奶是这么的用心良苦,以前都是她误会奶了!“奶,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赚大钱,让你们过好日子!”
李苏呵呵笑了,心道只要你不黑化,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这边祖孙三人气氛融洽,那边躺在床上的白云山被饿醒了,“人呢,我饿,我渴。快给我拿点吃的来。”
王芳眼泪都来不及擦就扑了过去,“云山,你饿了吗?你想吃什么?我煮碗鸡蛋面给你吃好不好?”
白云山习惯性的开口想骂,刚要开口就看到占据了他妈身体的老妖婆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白云山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个老妖婆真狠啊,自己腿疼的不行,她不给自己吃止疼药不说,还在人看不见的角落故意掐自己,好让自己疼的叫出声来!中午自己躲出去吃烤鸡,却给自己吃硬邦邦的馒头。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都闻到烤鸡味了。
这让他终于确定了,这老妖婆绝不是他妈,他妈绝舍不得这么对他的。
可是,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他打不过老妖婆,目前看来,王芳和那个死丫头也被老妖婆哄骗过去了。没人帮他,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以待来日。
哼,等他腿好了!哼!
白云山气鼓鼓的想着,然后冒出一句,“我不吃鸡蛋面,我要吃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