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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舒春华。
她抬了抬眉毛,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元队长,您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听不懂......”
“啪”的一声,元辰将手里的花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陶瓷做的花瓶顿时碎了一地,一坨泥土倾泻出来,刚刚擦过的地板一下又被弄脏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才好!”
舒春华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爬向了那被摔得粉碎的花瓶,她的眼神里满是痛惜。
“这可怎么办啊!”
“啊,真是抱歉,我没拿稳,失手摔碎了。”元辰摆了摆手,连忙道歉,不过他的语气却是显得理所当然。
“您刚打扫干净的,又被我弄脏了,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绕过跪在地上的舒春华,继续朝前走去。
“反正这些都是早晚要被砸烂的。”
他从高尔夫球袋里取出一支球杆,放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把玩一件兵器。
他拿着球杆朝舒春华晃了晃,像是在宣告着什么,然后转过身,看着桌上摆放的各种盆景。
“这些也是,都没用了。”
他边说着边扫垃圾一般将那些盆景悉数扫在了地上。
舒春华站起了身,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惊慌。一旁的胡凤云依旧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些也没用了,无所谓的。”
元辰挥舞着球杆,又将几盏落地灯打翻在了地上。
“您这是干什么?”
舒春华看着他,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元辰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仍旧自顾自地在客厅里晃悠着。他环顾着四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这里,太幼稚了,我真是不喜欢这房子,也不喜欢这装修。”
他此刻已经走到了窗边,话音刚落,只听“嘶啦”一声,一块窗帘已经被扯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元辰转过身,用球杆将那窗帘挑起,一脸的嫌弃。
“哎呦,真丑,想拿去当抹布都不行了呢。”
别墅外,其他几个人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元队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家,他干嘛要...”
“这还看不出来吗?为了惹那个保姆发火,你们的元队长正在那儿演戏呢。”郝伟达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别墅内,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客厅,舒春华呆立在那里,她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反正人都死了,这镜子留着也没用了。”
元辰瞟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随后双手握杆,做出了一个击球的手势,重重地砸向了那面落地镜。
“咣当”一声,无数的玻璃碎片喷射而出,那镜子上一下子就多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
舒春华扭头看向那面镜子,镜面里,倒映出了那无比恐怖而阴鸷的眼神。
砸完了镜子,拆迁队队长元辰先生显然还远远没有爽够,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哟,原来摆在这里的相框被你收起来了啊,行,那正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相框,将它展示在了舒春华的眼前。
“是想让我把这张照片摆在这里吗?”
看着那张照片,舒春华眼里的那份阴鸷忽然消失了,她张大了嘴,脸上带着惊恐。
那是原本摆在她家床头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元辰将相框摆在了桌上,他双手握着球杆,开始一步一步往后倒退。
“我看这张照片和这个家也不是很协调。”
他用球杆瞄了瞄相框,表情有些纠结。
“哎呀,这该怎么办才好呢?”他皱了皱眉。
“住手。”
耳边传来舒春华那无比冰冷的声音。
元辰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在思索着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就挥起了球杆,重重地砸向了相框......
“住手!!!”
舒春华撕心裂肺地吼着,眼睛里像快要喷出火来。
元辰的双手定格在了半空中,他扭过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舒春华。
“是你杀的吧?”他用球杆直直的指着舒春华。
她没有回答,眼神看向了别处,只是站在那儿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且是你一个人,杀了四个。”
舒春华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她笑了起来,那声音格外的刺耳。笑过之后,她歪着头,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眼神盯着元辰。
“反正他们每个人,都跟独自一人没什么两样。”她的声音渐渐飘忽起来。
“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很轻松的就都解决了。”
不远处的地面上,胡凤云好像有点困了,她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人,呵呵笑了起来。
舒春华那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
“因为他们每个人对彼此都是毫不关心,连住在一起的家人被杀了都不知道。那些人,本来就没资格住在这个房子里。”
她的笑容已经变得近乎狰狞。
“孩子们都学坏了,当妈妈的却毫不关心;而两个儿子,整天都只想着怎么霸占老太太的钱!”
“那么你和你儿子呢?你们就有资格住在这房子里了吗?”元辰质问道。
舒春华点着头,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真切。
“嗯,从第一眼看见这房子我就知道,这里,正是我从很久以前,就梦想着要拥有的,那个房子。”
她环视着这座别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房子朝南,整天都有阳光照射进来;在露台上,能够听到令人心情舒畅的海浪声。我家阿凯,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家。”
她闭上眼睛,过往在这里的点点滴滴都是幸福而美好的回忆。
“虽然只能在白天享受到短暂的幸福,可我们真的感觉很知足。”
回忆结束了,她的口气瞬间又冷了下来。
“可是,住久了便发觉越来越不方便
这是我所梦想的,我一直布置的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要躲到那黑暗的床底下去?”
她的表情已经彻底变得狰狞,眼角滑落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