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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说完这句话人又走了,小谭在后面支吾着问了一句你”又没了下文,她不禁对着他的背影咬咬牙,恨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怎么总也自然不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和舒宜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昨天晚上对于他能把舒宜准确无误的找回来她已经很好奇了,然后把舒宜送回房内又一言不发的守了一夜,现在说走就走,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嘛,害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个赵承瑾!
小谭撇撇嘴还是进了舒宜的房间,看得出承瑾十分的细心,舒宜晚上醉成这样现在睡觉的时候居然看不出一丝凌乱和狼狈,她坐在舒宜的窗前守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舒宜,仿佛想看出一点名堂来,但她怎么看也看不出名堂来,舒宜仍旧同平常没两样,她再看了没几分钟人也趴在舒宜的床前睡着了。其实她昨天为了找舒宜也闹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把舒宜找回来,因为赵承瑾她又半个晚上没睡,这时候到底也是累了,一睡就睡过了头。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舒宜已经醒来了,她刚要起身抬起上身却觉得头沉重无比,于是又无力的靠在枕头上。
她看见手边就是小谭,睡得嘴边流下来一条亮晶晶的口水,舒宜心里忽然滑过一阵暖流。
她抬起手来想要帮她拭去那条口水,不经意却惊动了小谭,小谭悠悠的睁开眼睛来舒宜问:“小谭,昨天是你把我找回来的吗?”
小谭睡眼惺忪的看着舒宜。正要回答。忽然瞥见墙上地钟表,上面显示是下午三点四十,她跳起来说:“哎呀,坏了,都三点多了。”
舒宜也仿佛才反应过来,她叫了一句:“上午十点签约!”
正在这时,小谭地目光忽然被书桌上一份文件吸引过去,她好奇的走过去,大开才发现昨天送过去给那个公司的合约早已经签字盖章摆在那儿,她心里一阵疑惑。忽然想起赵承瑾临走时候的那句:“我去跟他们公司说一下。”她不禁在心里暗叹道,果然是牛人,这个公司和他们是老客户了向来是刁钻闻名,所以每次续约都让人精力交瘁这次才派了舒宜来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恭恭敬敬的摆好在这儿。
舒宜也已经起来,她也看见了小谭手里的合约。她轻轻一笑说:“小谭,原来你早已经把合约签好了!”
“我我。我”小谭不知道说什么好,讷讷的杵在那儿。
舒宜不好意思,又是夸赞的说了一声:“真是辛苦你了。”
这下小谭更加不知道该不该把赵经理的事说出来,按照道理来说舒宜姐非常介意人家打探她地私生活,要是让她知道昨天晚上她醉成那样子还让赵经理抱回来。恐怕会懊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吧。小谭想着想着。干脆不说了,反正这些事她也不明白,舒宜姐又忌讳人家对她的私生活过分关注。那就当作她不知道好了,等她自己发现的那一天。
于是,小谭没有否认。
舒宜摸了摸头,还是觉得沉重,她在浴室里自嘲的笑,哗啦的水声中传来她的声音:“小谭,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我说了什么?”
“啊,你什么都没说,你喝醉了就睡觉!”小谭在外面心虚地说,她想要是告诉舒宜姐她昨天喝醉了,腻在赵经理怀里,眼泪鼻涕流了人家一身还死死的抓住人家说:“舒宜地人生没有希望”舒宜姐现在可以去自杀了。
她什么都没说,接下来她也尽量避免谈及昨天晚上。
睡了一天,早餐和中餐都没吃,舒宜洗完澡就下楼去吃饭,小谭在她身后走得特别慢,脚步踢踢踏踏的。舒宜好奇的转过身问:“小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谭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说不出话来。
舒宜笑说:“你是不是在北京还有事要办,这样吧你先去办事,我自己去吃饭,你办完事直接到机场去找我,只要不要误了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就可以了。”
“不是我,我没事要办,只是舒宜姐我们真的今天晚上就回n市么?”
“我们合约都签了不回去,还有什么问题吗?”舒宜回头来问,其实来之前包括舒宜都没有想到这个续约能这么快拿到,这个公司向来是要磨拉巴叽个好几天地。
“没没什么事了我们去吃饭吧,好饿!”小谭心虚地转移话题。赵经理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小谭这个谎一撒,现在都觉得自己找不到边了,只好在心里祈盼着赵承瑾快点来。
可是一直到饭吃完,赵承瑾连个影子都没有,反而是舒宜姐昨天晚上抱着人家赵承瑾哭得那么伤心,现在醒来了像没事儿人一样,居然连昨天晚上的重要人物都给忘记了,小谭还在拖延,她说:“舒宜姐,你昨天喝醉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见过什么人?”
舒宜脸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她显然是什么都忘了,但是她是敏感的,她挑挑眉毛:“怎么,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见过谁?”
“啊没没没谁!”小谭一迭声地推道。心里在喊,赵承瑾啊赵承瑾你快来吧,我又不知道你和舒宜姐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来让我怎么跟舒宜姐说啊。
再磨磨蹭蹭也不得不结账了,舒宜说:“小谭,你的东西快点收拾,我们八点半的飞机。北京堵车起码得提前两个小时走。现在没多少时间了,要不要我来帮你收拾?”
“啊,不用了。”虽然这么说着,可小谭明显的还是一脸地心不在焉。
舒宜干脆走过来一把
手里地东西帮她收拾起来,直到下了计程车到了机场行李支支吾吾的问:“舒宜姐我们真的就走了吗?”
舒宜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北京有什么地方把你的魂勾走了吗?”小谭根本不明白,现在对舒宜来说,北京城或许她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她要赶着回n市。她要赶着离开这里,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她离开北京更重要,所以小谭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一个人受了伤害,她觉得疼,她觉得难过的时候她该怎么做好呢?
人在痛的时候,在受伤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家。想到妈妈,可是舒宜没有家。也没有妈妈。
小王子说:你知道当你感觉到悲伤的时候,就会喜欢看落日。
可是舒宜看着漫天的星星还是觉得疼,痛不可抑,痛不可消撤,可是为什么呢?
静云说:“看。流星雨!”
舒宜略略抬起头。是地,今天晚上的流星雨,在这个渔村晴朗的夜空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小王子现在还在沙漠里吗,他是否也在仰望,小王子其实真的不应该离开他的星球的,他那么担心他地花。
小王子说,如果我知道一朵花——人世间唯一的一朵花,只长在我地星球上,别的地方都不存在,有一天早晨,被一只小羊糊里糊涂的毁掉了,难道这样的事不重要吗?
可是他当初为什么不知道那朵花的重要性呢,为什么要离开呢,他虽然把活火山打扫得干干净净,他虽然拔掉了最后一棵猴面包树,但是他早该料到火山在他走后还会爆发地,而他不在地时候就没有人会来管猴面包树,也没有人给花儿浇水,那花儿会怎样呢?虽然她说如果你要走,就走吧,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她那个时候甚至要哭出来了呢?
忽然她感到身上一阵温暖,舒宜回过头来,原来是静云,她拿了一件衣裳给她披上说:“舒宜,夜里天凉,当心感冒!”
舒宜忽然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静云,她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起来,泪水浸湿了静云的衣襟,静云听着她苦苦压抑的哭声,她终于也流下泪来,她说:“舒宜,舒宜,要哭就大声哭出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然而舒宜还是小声的啜泣着,她不敢,她生怕自己真的大声之后会收不住,那个人已经走了,那个人要结婚了,和一个长得跟她那么像的女孩子。
小王子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其实有时候,真正伤心了,是不敢大声的,像舒宜,躲在静云(258文学首发)的怀里,悄悄的哭,静静的哭。
但静云却开始大声哭起来,她想起那个晚上,舒宜从北京回来的那个晚上她们也是这样抱头痛苦;她想起那个下午,她被陆镇的妈妈羞辱匆匆逃出来,也是这样抱着舒宜痛哭;她想起那天早上,她和舒宜两个被承瑾救出来她想起太多太多,很多时候她们都是这样相拥着一起哭,哭命运的不公,哭自己的委屈。大多时候她们都分不清到底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对方哭。
就这样静静的哭了一会,静云忽然说:“舒宜,你也结婚吧。”
舒宜心里一凉,没有说话。
静云结婚,她到请假到静云家里喝喜酒,快一个星期了。
静云家住在一个靠海的小渔村,他们结婚特地回了老家的渔村,这里大多数农民都是靠打渔为生,依山傍海的,很漂亮幽静的一个村子。
四月份已经是山花盛开的时候,白天的空闲时间静云常带着舒宜在幽静的山林里穿梭,映山红在山腰红艳艳的开着,一摘一大把。静云说她们小的时候还经常吃这种花,有时候运气好的话她们还能看见兔子。雨过的午后,山坡的松树脚经常会有一窝一窝的蘑菇,只要扒开那些枯叶很容易看见,静云就快快乐乐的跑过去采。她告诉舒宜,哪种蘑菇是能吃的,哪种是有毒的,一般说来颜色越艳丽这种蘑菇的毒性越强,所以人不能太贪心,说到这里静云又黯然了一下。舒宜忙转过话题去,就这样认识了松树伞,牛肝菌,鸡腿菇
静云说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舒宜和静云就这样一边游玩,一边慢慢的走远,但是舒宜发现不管她走多远,回头总能看见有个人站在山坡上,脚边是一个用来装蘑菇的竹篮。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那个身影,她的心里会猛地一跳,其实这个男人一直都没变,舒宜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见过他,沉默的眉眼,沉默的脸庞,静云拽拽她的手说:“不用管他,我们采我们的,他不会走开的。”
舒宜抬起头想说话,却又忍住了。
静云却仿佛料想到她心里的话,她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脚边的草说:“他就是这样。很小的时候不管我在山里怎么乱跑,他总是会在那儿等我,有一次我被蛇咬了,我爸带着全村的人都没找到我,最后还是他把我救回去了,那年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欠了他很多,原以为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谁知道我兜了这么大一个***还是回到他身边来了,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欠谁的?”
最后那句“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听得舒宜心里又是猛地一跳,但是她飞快的把头低了下去。
晚上静云的妈妈将她们采回来的野生菌炖汤喝,异常的鲜嫩可口。
有时候静云也带她到海边去,小渔村的海滩还没被开发,浅滩上的沙子踩上去软绵无比,有时候走着走着静云一把拉住她说:“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