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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震惊的无以复加。那个与众不同的丫头,竟然是辣兰的妹妹!辣兰,碧绿,仔细一想,两种颜色,果真有着联系!
辣兰又凭着她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慢慢远去。被她这么一吓,我酒基本醒的差不多,只是还有着几分难耐的头痛让我有些不能自持,既然说伏在地上的云霜他们会很快醒来,我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着他们的清醒。
廖君然的影子慢慢在我脑海里变得清晰,与以前的强迫相比,这个狂傲的男子,如今却是象对我改变了对策,他懂得了迁就我的想法,不用我百般理由搪塞他便理会了我的意思,回想起今日在樾殿宴席的一幕,景唐帝竟那般待我,这样的对比,让我再一次感到撕心裂肺的心痛。
“公主”云霜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几分迷茫走到我身边“我怎么会”
趁着一旁的小太监尚未清醒,我连忙扯起她的胳膊,却没想到酒的力气却不会这么快就挥散,猛然一起身,竟差些跌到地上去,云霜一把扶住我,我趁机伏在她耳边小声道“辣兰刚才来过了。”
“什么?”与廖君然的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隐瞒辣兰半分,因此刚才听说辣兰的事情,她才会显出如此惊讶的神情“她?”
“嘘”我连忙用手指抵住她的鼻尖,暗示她说话小心“她说廖君然想带我走,可是我怕今儿个又会是个阴谋,到时再害了他不说。于是就没跟去”
“呼”云霜看似放心的舒了口气,急忙扯住我的袖子“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回寝殿。至于那个小太监”云霜瞥了一眼那地上依然昏睡的小太监“就说他自己不小心栽了个跟头摔晕了过去,我们不知道罢了。首发”
“怎么现在才回来?”刚一推开瑾榕殿地大门,那让人顿觉压迫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回响。我惊愕的抬起头,景唐帝正坐在殿中地大椅上,俊冷的面孔布满了因饮酒而产生地红晕,漆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那凛然的气势象是包裹了天地间所有的阴郁与霸气。
一旁地云霜早已惊惶的跪倒在地,而我却像是傻了一般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四目接触间,尽剩下难言的苦涩与无奈。
“你们都下去吧。”他突然挥手,我殿里的侍女们便如四散的鸟儿一般退了出去。伴随着殿门咯吱一声关闭,他站起身,慢慢走到我的身旁。说出的话竟出奇的温柔“醒酒了么?”
“嗯。”我明明是在应承着他地问话。但是却下意识的摇起头来。“我一向不会醉酒。”
“是吗?”他低叹一声“那大殿那个微笑着抱起坛子摇摇晃晃噙满泪水的人是谁?那个痛哭着说所有地东西没了的时候又是谁?那个说家破人亡地人是谁呢?”
“我”我没骨气地低下头,那时的我,确实是一副醉酒了地样子,只有醉酒的我,才会毫不设防的将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倾泻而出,却不料到,会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
“那全是酒后之言,不算数的。”我深呼一口气,用力推开了距我越来越近的他,慢慢俯下身子“臣妾酒后失言,失了皇家礼仪,请皇上恕罪。”
“酒后真言,你没听说过么?”他不由分说的用手指抬起我的下颚,迫使我迎上他的眼睛“皖雅,为什么很多时候,你偏要装的那么坚强?”
“你微笑着接受其他妃子们的敬酒,毫不掩饰的接受静澈关切的目光,与朕对饮时,唇边依然有那么粲然的笑意”他捏着我下巴的手逐渐用力,像是经过了水与火的挣扎“你那么淡然一笑,让朕觉得在你心里毫无分量。朕原本想,如果你不愿意,朕就算是能在瑾榕身上能够得到再大的利益,朕也不会纳娶。可是你给朕的是什么回答,你分明实在告诉朕,朕是你皖雅心上最可有可无的东西,至于朕要做什么事儿,都与你无关。”“我”我无言以对,从来没想到自己苦心装出的坚强,到了他的眼里,却成为两人感情淡漠的佐证“那你是要我什么反应?痛哭流涕么?”
他捏住我下颚的手慢慢松开,眼睛里突然幻化成极其眩人的心痛与无奈“皖雅”轻呓一声,猛然把我揽进怀里。
我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怀拥,他的骄傲与我的自尊,难道碰触到一起只会变成相互间的折磨么?那如刀绞的心痛,就是上天对我们这样感情的封赏?霎那间觉得心疲累无比,只愿意死心塌地的靠着他的肩头,就这样依赖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安静温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今儿个是他和瑾榕的洞房花烛夜啊,册妃当日,他理应在玉鸾殿留寝,又怎么会到瑾榕殿来?
“朕说朕临时有事情,出来看看。”他猛然按下我抬起的脑袋,深深的在我颈间呼吸“看到你那样摇摇晃晃的走出去,朕实在无法忤逆自己的心,只是今日”他目不转睛的看向我,漆黑的眼睛里描绘出刻骨的无奈“按照规矩,还是得去玉鸾殿姚瑾榕或许可搁置不理,只是当前关头,还有用得着他们姚家的地方啊。”
“朕要走了”他把玩着我额间的碎发,在我额间印下一吻“你要知道,姚善德才是这桩婚姻成立的最主要原因,并非有关于小时候的感情,有关于那些年少时可笑的懵懂,朕的江山大业,才是与他联姻的最大利益把握点啊。”
“嗯。”我点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溢上的泪水,看着他慢慢放开与我相握的手,渐渐转身,巨大的空洞感像是攫取了我生存的能力,只能任由这命运强硬的把控着自己在他心目中关于江山与感情这个问题的取舍。走到瑾榕殿的门前,他突然转头,像是不忍分离一般再次看向我的眼睛,随即微微侧身,只听砰的一声,他的手还未触及大门,那门却突然轰然大开。
殷全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神色慌张。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老成的太监惊惶成这个样子,他几乎是瘫软在了景唐帝脚下“皇上啊瑾榕公主自尽了!”
“什么?”景唐帝猛然俯下身子,用力牵起殷全儿的领子,几乎是把他扯了起来“说什么?”
“瑾榕公主,大婚的瑾榕公主,在翼心殿,自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