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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妈妈呢,她在哪里?”我终于开口了,我想要知道妈妈的下落,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那人并没有作答,他做完这一切后,就走到了墙边,也没见用了什么手段,一阵机器碾轧声响过,那整整一面白色的墙体缓慢升起,然后那人就径直走了出去,然后整个白墙降了下来,重新将我一人关在了里面。
我这才明白,这整面墙壁就是一道门,而借着这道门升降的空隙,我看到了门外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以及大片大片白色的墙壁,这么少的信息无法给我提供什么帮助,我只看出这扇墙壁大门的底部是光滑平整的不锈钢,这面墙至少有5厘米厚,单凭我个人之力是无法穿过的。
我思索了半天,怎么也猜不出自己置身何处,也没有想出任何越狱的可能,别说我现在还要躺在病床上,就算我身体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也无法穿越这么厚的钢墙,最后我只能选择了放弃。我把视线转到不锈钢餐盘,里面的食物有一团土豆泥,切成小块的羊肉,用水煮过的蔬菜,两块白面包和一盒牛奶,我稍稍尝了一口,这些食物就像他们表面上看来的那般,无盐无油、寡淡无味,但却能提供人体所需的必要养分,羊肉也煮得足够熟烂,不需要我过分的嘴嚼。
这几天都是我以流食为主,现在终于可以动口进餐,所以虽然餐盘里的食物无甚味道,但总比那些糊状的流食好,所以我很快就将他们全部吃完。
久违的嘴嚼使得我精神了不少,我翻看了下喝完的牛奶盒,只有在尾部有一个铅字的编号,上面写着2009110的数字,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市面上常见的厂家标识。
这些食物我并不陌生,自己曾经在那2年的特训中,每天重复的都是这些单调的食谱,只是现在身处的环境却颇为诡异,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我却知道自己是因何到此的,如果没有组织的接应的话,我已经成为淮海市警方的枪下游魂,是组织出面救了我,但我又落入了组织手中。
我明白,自己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算起来脱离组织已经快一年了,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种行为都会被视为背叛,并将被列入“焚烧名单”中进行处理。
不过自从与鹰分别后,我却没有再见到组织的人物,也没有遇到任何针对我的行为,让我不由得放松了警惕,无形间将组织抛在了脑后,直到自己受重伤的那个晚上,走投无路的自己,才拿起那支卫星电话,拨动了联络组织的号码。
而从那一刻起,我的坐标已经被锁定,我相信组织有能力助我脱离险境,我也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什么,但我别无选择,我宁愿自己承担这一切,只希望可以将白莉媛带离那里。
可是,白莉媛呢?她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她。难道她没有跟我一起上了直升机吗?不会的,我记得自己在直升机上,一直有双柔软的手握在掌心中,她应该跟我一起脱离危险了,不然的话,这几天在我床边的那个女子是谁?她的气息为何与白莉媛那么像。如果那就是白莉媛的话,为什么当我醒来时,她却不在身边了?
想到此处,我心急如焚,脑中转过千万种可能性,但都一一被我推翻否定,我多想有人可以跟我解释这一切,只不过我的身边只有厚厚的白色钢墙,墙是不会说话的。
食物里似乎有安眠药的成分,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始眼皮打架,慢慢地睡了过去,等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绷带已经被换过了一遍,创口也被仔细地清理过,不锈钢餐盘里又补给了食物,但却没有看见那个人出现在屋子里。
只不过从食物的温度来看,那人曾在不久前进来过。他好像并不想和我多接触一般,只是在我睡着了的时候进来收拾一切,并在我醒来之前离开这个房间,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清醒地见到他。
然后当面问他白莉媛的下落。我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四面封闭的室内一直亮着灯,我只能从三餐的更替来判断时间,就这样又重复了五天左右,我的体力渐渐恢复了大半,送上来的食物量越来越大,输液瓶里挂的药水也越来越少。
最后终于停止了输液挂瓶,此时我已经可以下床自行走动。我仔细查看了屋子的四周,确定整个屋子除了那扇钢门墙壁外,其他三面都是很厚的溷凝土,天花板挑高有十几米,所以我也不用在灯管上动心思了,不锈钢病床是在地板上焊死的,想在其他地方动脑筋也没有办法。
刚刚从病人的身份脱离,转眼又变成了一名囚犯,这让我很是烦躁不安。又过了三天,当我已经完全痊愈时,某天饭后,自己并未如往常般睡着,神智一直保持得很清醒,我暗暗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半个小时候,那面钢门墙壁缓缓上升,白衣人重新走了进来。有些久违的他,眼中还是那么冷冰冰地,好像并无任何情感一般。我看着他走到床沿边,抬起双目坦然对视过去去,身上却暗暗积蓄了力量,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扫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17号。”
他的声音就像他本人一般,冷漠中性,令人无法辨认,不过我却认出了这个声音,我装作尚不能行走的样子,挣扎地站起身来,斜靠在墙上,将左右手交叉放在胸口重复三次道:“导师,恕我无礼,我现在还站不起来。”
白衣人并没有向我回礼,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不用再装了,你的右腿撑在床尾,左腿曲起一半,大腿的肌肉明显收紧,只要我稍不注意,那只脚随时都可以踢过来。”
我的打算被他一一点中,老脸不觉有些微红,但依旧保持着被子里双腿的姿势不变,讪笑道:“导师,你教过我的,任何时候都要警惕,随时保持反击的能力。”
听到我的话,白衣人的眼神中总算出现了一丝波动,他好像叹了口气,似乎对我的这一套很是熟悉,有些无奈地说:“你要是都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躺在这里了。”
“我”我迟疑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白衣人却继续说了下去。“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腿上的那一枪打中了筋腱,起码一个月内不能剧烈跑动。”
“刚才你如果踢那一脚,在以前可能有些作用,但以你现在的体力和速度,我只要顺势一格,你的这条腿就要多躺2个月了。”我哑口无言,这才明白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他甚至不用出拳脚就可以让我丧失斗志。
“下来吧,你在这里躺了也够久了,应该活动一下。”导师冷冷地道。我点点头,从床上落到地面,拐着脚走了几步,一把拐杖递了过来,原来导师已经连拐杖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向他笑了笑,表示感谢。
“你要是想用这东西从后面砸我,那就太愚蠢了。”导师打开了那扇钢门墙壁,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口中淡淡说道。
“不敢。”我撑着拐杖跟在后面道,这倒是我的真实想法,自从认出白衣人的身份后,我已经不敢再动其他脑筋了,因为我深知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实力差距,更别提自己现在还伤了一条腿。
我并不清楚,组织里一共有多少导师,只知道每一名导师都曾经是编号队员,他们都至少经历了三十次的行动,并取得过辉煌的战绩。能够在这些出生入死的行动中存活下来,且丝毫无损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组织中拥有极高的权限与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