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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实的桃林,将它围在其中,水汽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满树桃花,无风自落,纷纷扬扬,璟走到池边,听着这静谧之地响起的叮咚泉水声,哀伤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望向落入水面上的朵朵夭红,忽然,只见他袍袖微动,那池中的水,登时腾空而起,然后从他头上倾泻而下。
他没有躲避,任那夹带着落花的泉水,淋到身上,将他全身完全浸湿。
徐徐清风拂面而过,晨阳穿透雾气,静静地映照在他身上。
晃眼间,他周围出现了一片炫目的七彩霞光,而他,就站在这霞光中间,正经受着落花与泉水的洗涤,风儿吹过,落花更急,那当空而下的泉水,在他内力催动下,也缓缓变急,他双眼微阖,良久后,方收敛真气,一阵珠玉般的声响过后,池水渐渐恢复平静,漫天花雨依旧纷飞舞动。
云澜站在他身后数米之外,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他,未发一语。
白袍上的斑驳,此刻已消无,晶莹的水珠,自他发间,袍摆,滴滴坠*落而下,真气运转,顷刻间,那滴着水珠的银发与衣袍,变得干爽洁净。
“曦儿……”他唇角微启,唤着爱人的名字,不由想起爱人唱给他的那首极为伤感的曲子,星目缓缓睁开,身处七彩霞光中的他,俊美绝伦的容颜是那么的不真实,“璟!”云澜见他已经打理好身上的衣袍,走上前,提醒他该离开这了。
璟的容颜,云澜在其身边,已看过数年,但此刻再注视这张宛若天人般的容颜,还是不由一阵心滞。
浓浓的忧伤,从璟身上丝丝缕缕外散,云澜皱了皱眉,心道:“璟,你就那么喜欢那女子么?”他能这么问,是因为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璟赋予凌曦的爱情:多年暗中守护,滴血泪,墨发变白,踏血抱着爱人的尸身回到故国,等等,他只是听说而已。
似是感受到璟心中的哀伤,花雨飘落加快,多多妖娆花瓣,争先恐后染上他皓雪白衣,仿若要安抚他一般,“别忧伤,你喜欢的人儿已为你回归!”然,清华高洁的他,身上依旧往出散发着浓郁的忧伤。
刻骨沉痛,星目中尽显。
许久,他转身离开池边,向那处花毯缓步前行,晨阳与夭红花瓣,伴随着他的走动,将他那皓雪般的白衣点缀得风华无双,这样得他,引得暗处的一双眸子,甚是羡慕、嫉妒、憎恨!
朵朵夭红,落于他的发际,肩头,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叹为观止。
但,他却不知自己有多么的俊美绝尘,或许,他从来就没在乎过那天人般的容颜,身上衣袍仅是轻轻一振,那落于他白衣上的夭红,便倏然惊散,皓雪般的白衣,再度纤尘不染。
花毯之上,他久久站立着,好似在这感受这什么。
衣袂飘飘,银发轻扬,而他就是身处桃林深处的修仙者,世间繁华与荣辱,皆被他衣袍刚那么一振,随风飘远,留下的,仅是那伴着他的脉脉哀伤。漫天夭红再美,也带不走他的忧伤,也抚慰不了他孤寂落寞的心扉。
俊美绝伦的他,清华高洁的他,就那么独自伫立在花毯之上,任落花围绕在他身边轻舞飞扬。
云澜跟着他虽离开了池边,但这次,他并未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株花树下,静看着他。
“羡慕他么?羡慕他拥有刻骨铭心般的感情么?”云澜在心里问着自己。
答案,他知晓。
是的,他羡慕,羡慕璟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那爱情被他以为已远去,但云澜的心中,还是身为羡慕的。
长身玉立,宽大的袖袍无风自舞,宛若天际之上的流云,在璟身边飘渺涌动,“曦儿,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个聒噪的家伙,可他如今与你一样,也离我远去,怎么办?孤寂伤痛的我,未来要怎么办才好?”唇角轻启,望着漫天花雨飘落,璟无声自语。
不远处云澜的存在,此刻在他心里,似乎无这个人一般,他双手轻缓抬起,忧伤的目光定定地凝视在修长的十指上,“我为你弹奏曲子听,可好?”他轻语呢喃,“就弹奏你唱给我的那首曲子,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你,能否听到?”
语声落下,围在他身侧的漫天花雨倏地一变,形成一架虚空漂浮着的古琴,根根琴弦红的剔透,仿若诛天神匠专为璟打造而成,道道蓝光,自他指尖缓缓流泻而出,璟盘膝落座于花毯上,那架夭红古琴,随之降落,在他膝上停驻。
花雨纷飞,他修长的十指,好似接触到那幺红的琴弦,又好似丝毫没有碰触到,但,曼妙的曲音,仿若来自天界的仙曲,从他指尖袅袅升起,弥漫在了整个桃林的上空,甚至更远。
琴声高绝,仿若清泉石上流,又似翱翔九霄的鹤之鸣叫。枝头夭红因他指下的曲音响起的第一个音符,骤时纷纷落下,指尖蓝芒流动,那朵朵夭红,伴着曲音,在他头顶,在他身侧,在他指尖,在这天地之间清冷舞动,更在他卓然的风华中舞动。
“小姐,你出去也不给我说一声,而且近乎*都没回来,害得我好担心!”红玉看到凌曦从窗户飘入殿中,忙迎上前小声嘟哝道。
凌曦轻浅一笑,走至椅上坐下,望向她道:“事发突然,我便没与你打招呼,这不,刚把事情料理完,我就回来了。”药性解了,璟现下应该已经没事,清醒后的他,如果没有忘记现在的她,就不会因想起上一世的她,而心生伤悲。
问题是,这不过是她心中期待得罢了。
“那……那小姐身上没受伤吧?”衣裙褶皱,头上绾的发髻好似也变了样,红玉瞅着凌曦看了好大一会,小小声地问道。
起初,凌曦还没多想,可瞧见红玉的目光盯着她的发髻、衣裙,最后落在她外露的脖颈处,眨也不眨,骤时,脸上一阵发烫,抬起手,状似无意地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错开话题,道:“殿里怎么感觉这么闷啊,去把窗户打开吧!”
熟料,红玉晶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姐,你脖子上的红痕,不会是被蚊子咬得吧?”说着,她扭头朝敞开的窗户望了眼,接着道:“还有哦,小姐,你刚才飘进来的时候,窗户可是没关呢!”红玉说得一本正经,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姐定是去见璟王了,她和璟王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从小姐身上发生的变化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变得有所不同。
“蚊子?”凌曦嘴角抽搐了下,现在这时节,是有极少的蚊虫出没,然,得有多大的蚊子,才能把她脖颈间叮出那么多的斑痕?亏这丫头能想得出来,尴尬一笑,凌曦起身走到屏风后,打算沐浴换衣,随口道:“我今晚遇到只特别大的蚊子,他叮了我这么多斑痕,怕是都不自知呢!”叹了口气,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而甜蜜的笑容来。
红玉没有听出凌曦后半句话里的意思,她只知自家小姐脖上的斑痕,与璟王脱不开干系,为何璟王不自知,她就想不出来了,接过凌曦脱下的衣裙,再看到其身上满到处的红色斑痕,红玉小脸一红,垂眸道:“小姐,要用药膏涂抹一下吗?”
“不用。”凌曦轻声回其一句,红玉点头,“小姐,浴桶里的水,我刚倒进去不久,若是凉了的话,我再从厨房提桶热水过来。”
“好着呢,”凌曦坐进浴桶,用棉巾在身上轻轻擦拭着,“想来你为了等我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子没什么事,你回屋去眯一会。”璟,璟……,想到璟抱着她爱恋时的情景,凌曦顿觉心跳加速,那个傻瓜,那个大傻瓜,由开始的懵懂、笨拙,再至狂热,都是那么的可爱,好似要把她融入骨髓一般。
好浓郁的爱恋,双手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脸上,凌曦才感觉脸不再那么烫,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的跃动。
“小姐,我不累。”说着,红玉取过搭在浴桶边沿的棉巾,服侍凌曦搓洗起背来,水声轻响,红玉默然片刻,道:“小姐,璟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以璟王目前对小姐的态度,不可能就这么随便要了小姐,中间肯定有发生什么事,否则,就是小姐,恐怕也不会这般把自己给了对方。
“他中了歹人暗算,不过这会已经没事了。”
凌曦语声轻浅道。
果真如此,红玉哦了声,没再说话。
半个时辰前,御书房。
“滚,都给朕滚出去!”抽打完唐婉,楚御寒坐御辇到御书房,没过多久,王炳从宫外返回,禀报说相府内空空如也,不管是穆征夫妇,亦或是府内的奴才,都消失不见,按理说,晚宴开始那会,城门已然关闭,想要出城,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王炳遵照楚御寒的命令,率御林军赶到相府,确实连个人影儿都未见着。
回宫一禀报,楚御寒大怒,着其率领御林军连夜挨家挨户的搜查,却依旧没找出穆征夫妇。
能做帝王,楚御寒自然有他精明之处。
城门关闭,挨家挨户搜查,都没找到穆征夫妇,于是,他不由想到,相府中必是有通往城外的密道,脑中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他就着王炳再次率御林军前往相府,哪怕是将相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密道,找出穆征。
这边,王炳应诺,率御林军再次出宫,而楚御寒并没就此歇息,他又吩咐李荣,另外派了支御林军去镇国大将军府查探。
晚宴上出现的刺客,从其口中之语,楚御寒断定那刺客的身份,必与聂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威胁他?就算他当年对聂府一门的做法,有所偏差,也轮不到他人指责、威胁!
整个晚上,宫里宫外的道上,不时响起御林军的盔甲声,及急促得脚步声。
可这会子,楚御寒得知的结果,令他恨不得提剑大开杀戒。
相府中竟然真的有密道,且密道通到了城外一处荒坡上;而镇国大将军府这边,那入宫行刺的刺客,与聂府间的关系也是实打实存在着,否则,荒置多年的府邸,其正堂内就不会打扫得干干净净,且供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聂府一门的牌位,还有供果什么的。
“滚!”
见王炳与李荣跪在地上不动,楚御寒站起身,怒吼道。
“皇上息怒,微臣这就率御林军去城外追穆相!”王炳抱拳请命。
岑岑冷汗,自他额际滴落而下。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丞相,会携着夫人连夜消失不见,就是府中的下人,也随之没了踪影。
晚宴上,穆淑敏入凌曦设的幻境,所说的话,殿中诸人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女儿如此,做父亲的肯定脱不开干系。
因此,王炳深为穆征感到惋惜,好好的为何要背叛家国,与他人勾结,着女儿迷惑帝王,并祸害帝王后宫中的女人。
聂后贤良,深得朝臣和云国百姓爱戴,聂老将军,作为两朝元老,更是忠心为国为民……
唉!弄了半天,贤后与忠臣遭受的一切,全与穆相和现任皇后脱不开干系,想着这些,王炳心下颇不是滋味。
帝王喜皇后,厌弃聂后,他会因晚宴上的事,会治罪皇后么?
猜不出,帝王的心思,他实在是猜不出,也没胆量加以猜疑,王炳端跪御案前,拱手垂眸,等着楚御寒示下。
“追?到哪里去追?你知道他逃到哪去了?”楚御寒随手一扫,御案上的折子,刷地一声全落到地板上,“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朕要静静!”深吸一口气,楚御寒坐回椅上,手撑额头,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是。”
王炳,李荣相继应声,起身退出御书房。
“李荣!”片刻后,楚御寒唤李荣觐见。
“奴才在。”
李荣推开门,恭谨步入。
“发布告示,丞相穆征与某势力暗通,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李荣身子微一颤,五年前,因为一封密信,御案后的帝王想也不想,就下旨斩杀聂府满门,并将聂后废弃,赶出宫门,致其身死,而现下,又降旨惩治穆相满门,其罪名与聂府一门所背负的如出一辙,主子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将一切查证清楚,再行定论呢?
恍惚间,李荣心下摇了摇头,聂老将军背负的罪名,说实话,应该是子虚乌有,但,穆相却不然,他如果没有生出其他心思,就不会趁晚宴上出现混乱的空档,提前回府打点,然后携夫人失去踪影。
皇后,作为父母,他们怎么不管皇后的安危,便自行离去?
还是说,他们觉得皇上不会对皇后下狠手?
乾清宫中,传出的鞭子抽打声,李荣当时候在门外,不是没有听见。
自古帝王多薄情,帝心悦,什么都好说,反之,帝怒,管你是谁,都免不了被其怒火波及。
逃走的穆相,可知他的掌上明珠,如今正遭受着帝王怎样的折磨?
“退下。”旨意下发完,楚御寒冷着脸挥退李荣。
“是。”
李荣恭谨应声,退离而去。
桃林中,雾气渐渐消散,微风起,乱花吹雪,美轮美奂。
飘渺琴音,自璟指尖持续弹奏着,而他,似乎与曲音融入在了一起,那争相恐后落在他白衣上的夭红,见它们的安抚,对这天人般的男子起不了丝毫作用,一声叹息,将它们的生命在这抹皓雪般的衣衫上绽放得更为娇艳,而后,夹带着它们的不舍,陨落泥土,生命终结。
天地间,夭红一片,唯有盘膝坐在花毯上的那抹白衣,绝尘俗世,无甚沾染。
璟微蹙眉,世间还有它们,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同。
刹那间,他心中伤痛加剧。
指尖舞动,花落如雨,在他飘逸的袖袍间稍加驻留,便与他指尖流溢出的蓝芒轻一接触,然后化作一蓬夭红碎屑,曼舞在他指尖,曲音连绵不绝,婉转流畅,浓浓的忧伤,尽被他在这首曲子中诠释了出。
飞红无声飘散,似疾雨倾泻,又似星石陨落。
云澜为璟高绝的武功修为,甚是叹服。
以夭红为琴,弹奏出这般扣人心弦,令人为之动容的曲音,世间怕也只有他能办到吧。转瞬,他想到,那人与他,或许也可以化万物为琴弹奏曲子,但他们能弹出这般催人泪下的音符么?
夭红陨落,碎为屑沫,仿若悲痛的林间精灵,携带着那抹白衣渗透出的忧伤,在空中恣意舞动,直至消无。
难以言语的悲伤,自璟指尖脉脉流溢,此刻的他,似一副尘封已久的古画,虽已褪色,却让观之者,禁不住生出怅然与凄伤。
双手如玉,在夭红琴弦上,不停地舞动着,俊美如他,一脸伤痛,神态间是那么的专注,是那么的寂寥,“璟。”天已大亮,云澜再次出声轻唤,从这桃林离去。回答他的,唯有凄伤的琴音与落红飞舞,再无其他。
蓝芒与夭红融为一体,化作一丝一缕极为好看的蓝红锦带,相伴相依,在微风里,落花中,轻柔地飘扬于璟的指尖。而那朵朵夭红,就在这蓝红锦带中再度绽放它的美,绽放它零落前最后的美,凄婉哀艳到极致。
璟的样貌,本就俊美得宛若天人,再在这美轮美奂的景致映衬下,他那绝美的容颜,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将其描绘出。
星目澄澈,定定地凝视着双手,世间一切都仿若惊扰不到他,哪怕江河倒流,日月无光,都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想起了她么?”御书房里,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哀伤琴音传来,楚御寒起身,步至窗前,拧眉聆听着。璟弹奏的曲子,是凌曦上一世临死前唱给他的,当时楚御寒站在他们附近不远的树梢上,自是听入了耳里。
凄婉,哀伤,熟悉的曲调,楚御寒越听下去,嫉妒之火,时隔五年,在心里又熊熊燃烧而起。
“你即便想起了她,又怎样?她人已离世多年,而我身边现如今有……”楚御寒心念到这,想起了凌曦,然而,瞬息间,他挥去脑中跃出的那抹水红色的身影,一张脸阴沉无比,转身回到御案后,掌风一扫,敞开的窗户,“啪”一声闭合了一起。
“小姐,这曲子听起来太忧伤了!”沐浴过后,凌曦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正要躺榻上眯会眼,就听到窗外传来袅袅琴音,细听之下,她登时起身来到窗前,朝桃林方向望去,“璟,你真得记起了上一世的我,把现在的我忘了么?”如果没忘,他就不会弹奏起这首“莫失莫忘”;如果没忘,他醒转后,应该到晨曦宫来找她;如果没忘,他何至于还这般忧伤?
红玉站在凌曦身侧,见其不说话,眸色一闪,小心翼翼地又道:“小姐,这曲子是不是璟王弹奏的?”
“嗯。”轻点头,凌曦的眸中,生出了痛色,她不是为自己感到心痛,而是为璟,她想去找璟,想与其再说一遍,她就是他的曦儿,可是,东方已破晓,宫道上随处可见宫人走动,不合适,此刻她去找他不合适。
“璟,我就是曦儿,就是你的曦儿……”美眸渐渐湿润,凌曦轻语呢喃。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曦站在窗前,望着桃林方向一动不动,直至红玉道:“小姐,琴声已经停了,你晚间没有休息,我扶你回榻上躺会吧!”回过神,抬手拭去眼角即将滑下的晶莹,凌曦淡淡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迟疑片刻,红玉屈膝一礼,退出了内殿。
由落花形成的古琴,在璟收起双手的刹那间,疏散而开,化为屑沫,融入在了满天花雨中。
起身,璟神色哀伤,长身玉立,银发垂散脑后,站在暖阳与漫天落红中,身上除过朵朵夭红擦身而过,再无其他饰物装点。但,就是这简单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飘逸惑人。
上好的锦缎,柔软若水,沿着他颀长的身形落落垂下,流露出无尽的高华与卓然。
“璟,春赛已经结束,咱们……”不等云澜话说完,璟身形腾起,瞬间不知去向。
城门一打开,各国使臣在楚御枫相送下,携着各自国家的参赛成员陆续出了临安城。
北堂鸣没有随雾国使臣一起走,而是一出城,便带着紫鸢去了他的秘密别院。
“你……你要干什么?”密室中,北堂敏蜷缩在chuang尾,惊恐地看着北堂明,好久没见这恶魔般的男人来找她了,为何,为何突然间他会出现?春赛,他不是参加春赛去了么,“不许过来……”难道春赛结束了?身处密室,北堂敏始终不见天日,时间于她来说,完全没什么概念。
“你说我要干什么?”北堂鸣边朝chuang边走,边伸手解衣衫上的盘扣,“你放过我吧,你要是有需要,找,找……”北堂敏想说找你的男chong来服侍你,可她一是没那个胆量,二是北堂鸣已逼近她,并一把将她按在身下,撕扯起了她身上的衣裙。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北堂敏挥动双手捶打着北堂鸣的xiong膛,挣扎着不被北堂鸣侵*犯,熟料,北堂鸣今个没什么耐性,随手甩了她两巴掌,就将她粗暴的纳入,“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本赏你随我姓,但是,现在不用了,过了今日,你继续姓穆,记住,你姓穆,叫穆淑敏!”北堂鸣边挺进边厉声道。
唐婉的身份定是已暴露,同时穆征的身份也随之暴露,楚帝身边没了眼线,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好在他手里还有这张王牌,好在唐婉还有用,否则,他不介意将两个没用的女人,全丢到军中红帐,供将士们取乐。
“穆淑敏,穆淑敏……”随着身子上下起伏,北堂敏眼里泪水滴落,他要送她回去了么?回到爹娘身边么?“我现在说的每句话,你都得给我好好地记住,否则,你爹和你娘将会死的很惨!”翻过北堂敏的身子,北堂鸣继续挺进,一字一字道:“到了楚帝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痴迷于你,进而……”
他要她接近寒,要她替那个假的穆淑敏,完成他的计划。
怎么可以这样?
北堂敏连连摇头,不予北堂鸣这个命令,“你若是想抗命,就想想你的爹娘!还有,若是胆敢在楚帝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等着你的,将会是……”凑近北堂敏耳畔,北堂鸣甚是邪恶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要!”北堂敏被那话语吓得嘶声道。
“不要,你就乖乖的听话,否则,你最终的下场,只能是那样!”欲*望之火一*泻而出,北堂鸣身子抽离,解开了北堂敏的穴道,“唉,若不是事发突然,我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把你还给楚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