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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意的说:“才知道吧!早就告诉你你还不信。”许俊岭把脚往前一踢说:“什么鬼地方圣约翰斯,恨不得就踹它一脚。老子当初在京城,这样档次的餐馆,老板娘给我舔腚沟子我都不要哩!”说着把脚又踢几下。
犹如他现在踢的正是老板娘肥硕的大pp一般。范凌云笑了,说:“急什么呢,晚上再打过去,不行了再找,再找,二十次三十次,总有个地方就要了你了。”
许俊岭说:“好人,求你麻烦你谢谢你喊你做奶奶姑姑姨,快点修完那几门课,把论文写了早点毕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多伦多去我就解放了。”她扭着纤细的小腰,盛了饭来说:“先吃饭。”
许俊岭看了一眼,说:“气都气饱了,没心思吃。”她说:“急什么呢,你你急得在墙上碰死这条命也没人就送份工作来。再说,这a国咱还要呆一两年哩!聪明人才不跟饭赌气呢。”许俊岭说:“那我是蠢人,蠢猪,蠢家伙。”
她被许俊岭的情绪感染了,轻声说:“我这么说你了吗”许俊岭扯过碗来闷闷地吃。”她说:“你刚来比我刚来好多了,至少还有了打商量的人。实在找不到工作,看能不能搞到奖学金读书去,我已经跟历史系主任讲几次了,彭波他妻子申请到了奖学金又跟他到渥太华去了,看能不能转给你。”
许俊岭说:“托福也没考,有什么希望我英语麻袋布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读小学呢还差不太多,读研究生!”她说:“事情都是人做成的,说不定就争取到了。英文呢,逼一逼也许就逼出来了,你又不蠢。”
许俊岭只是叹气,摇头。她说:“你有决心就试一试,奖学金归我去搞,就当是打工赚钱。”
许俊岭说:“我还是先找工作,你那边也联系着,实在不行了留条后路。想起读书我就哆嗦,我才认识几个单词能说几句话呢”他说着颤抖着身体“你看我都筛糠起来了,怕呢。”
范凌云乐得直笑说:“人家跟你说认真的!人生关键时候就要咬牙挺一挺,挺一挺很多时候就挺过来了,挺了也就挺过来了,不挺也就不挺,挺一挺跟不挺一挺是不同的。”
她说一句,许俊岭就把夸张的用胯把桌子往前挺一下,她说着乐得伏下身子笑得喘气,手直拍桌子。
离九点钟还有两个小时,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实在乏味。许俊岭忽然想起是不是趁她没准备搜寻搜寻,说不定从哪个角落摸出一封信一张条子一点蛛丝马迹,这里这么多博士生都是优秀青年,这一年谁保得准她没和别的男人上床都是这个正乐道那事儿的年龄,男女都耐不住寂寞哩。
许俊岭翻了抽屉没找到什么,又揭开毯子去看那床单,仔细看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做那事的痕迹,心里想着床单也许是他来之前刚换过的,犹豫着是不是揭了床单再看。
正想着忽然觉得非常惭愧,一个男子汉做这些事太委琐了点,站在那里脸上就烧热起来。走到客厅里,那巴西姑娘和一个男人搂着在看电视,许俊岭一低头就开门走到了外面。
心里想着:外国女人奶就是大,啥时候,我也能搂一下摸一把呢?七点多钟了外面亮亮光光的和下午三点钟一样,这提醒着许俊岭,自己现在是在北方。
家里那张地图的轮廓浮现出来,那上面一条纬线从圣约翰斯拉到了哈尔滨附近。在清风里许俊岭漫无目的缓缓走着。他知道自己是在时间里行走,它正迅速地离他而去。
它什么也不是却又是一切。人有了这点感悟,就扼杀了自己的幸福,与痛苦结下了永恒的姻缘。许俊岭想象着自己正存在于一百年一万年之前或之后,他就在那时的天地间缓缓走着。
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时间深处化为乌有。这样想着他嚅动着嘴角给了自己一个嘲笑。大西洋吹来的风挟着一点温热抚过他的面颊,一方小小的池塘上两只鹅娴静地浮着,几只野鸭在鹅的周围转来转去。
远处高速公路上,无穷无尽的小轿车贴着地平线移动。许俊岭在草坪上躺下,感到了太阳留在草中的温暖气息,还有难以捉摸的那一丝草的清香。
他望着天空,白云一朵朵如镶在蓝色天幕上,似乎不动,看久了又发现它们在移动,在改变着形状,从大西洋上飘过来,缓缓地向西边向纽芬兰岛深处飘去。
他久久地望着这片天空,觉得它高得有些奇怪有些陌生。也不知躺了有多久,周围房子里的灯一间一间亮了起来。
许俊岭忽然一惊而起,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这时候天还没有黑透。通电话的结果又给了许俊岭一次打击。老板娘说,一星期工作六天,每天上午十点到晚上十二点,周薪二百二十块钱。
许俊岭向她指出如果这样一小时的工资不到三块钱,提醒她政府法定的最低工资是四块二毛五。她说:“包吃包住呢,吃两餐饭一天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许俊岭还想讨价还价,话没说完她就打断他说:“那就是这样,nobargain(没有商量),家家中国餐馆都是这样。”
许俊岭抓着电话筒怔了一会儿,那边忽然又传来一句:“想好没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按时间收费的长途,也没有回答就挂上了。
“x你的老板娘!”许俊岭回到小房间里,摸黑倒在床上,头脑中一片麻木,又像有无数小斑点跳动着布满了那黑暗的空间。他感到了心脏跳动的节奏,应和这节奏,心中不断地跳动着“怎么办”这三个字。
倦意涌了上来,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被倦意所覆盖忽然灯一亮,许俊岭睁开眼看见范凌云站在床前。她说:“睡着了”许俊岭说:“不知道,几点钟”她说:“十一点。”
许俊岭说:“那可能睡了一下。”她说:“睡了一定要盖东西,这里晚上冷。”许俊岭扯过毯子盖了。她又问:“电话打通了”许俊岭这才记起打电话的事,心里觉得窝囊,说:“问是问了一下,太远了,工资又低。”她说:“早就跟你讲,不要抱希望,碰上了就碰上了。”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还想睡。”
她不做声,眼睛若有所询地望着许俊岭。他明白那意思,她是渴望着被许俊岭弄一回哩!女人这个年纪,骚劲儿正大着哩,可是他却一点心情也没有,只装作不懂。她无奈的说:“那我隔壁睡去了。”
却站着不动,还想着能不能出现最后的奇迹。许俊岭把身子往里面挪一挪说:“要不你睡这里,挤着睡。”
她见许俊岭是在是没有要弄那事儿的意思,就又说:“那我隔壁睡去了。”许俊岭迷糊着眼模模糊糊的说:“今天还是好累,没有精神。”她马上说:“那你睡吧,我也去了。”
说着关了灯,门一晃,客厅里一束灯光射进来,马上又消失了。星期天还是照着范凌云的意思请了客。许俊岭越是找不到工作就越是想省下每一块钱,但终于拗不过范凌云,一切按她的主意办了。那天下午许俊岭提着两箱啤酒跟在她后面,垂头丧气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嘴里忍不住嘀咕几句。
两人忙了一下午把菜一份份备好,只等人都来了就炒。范凌云又去问了同屋的两个姑娘,请她们早点做饭。
巴西姑娘出去了,印度姑娘就在厨房做起来,满屋子都飘着咖喱味儿。赵教授迟迟不来,范凌云打电话去他家问了,也不在家。范凌云拿了啤酒要另外几个人先喝着。
魏力过几天就要去哈利法克斯读博士,一个劲地鼓动范凌云和许俊岭们搬到他那间房去住,说那里便宜。范凌云说:“离学校太远了点,冬天在风里雪里走半个小时才到学校,又那么大个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