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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时起,他已是几近百毒不侵之身。九毒童子的奇毒虽然厉害,也只能暂时麻痹王亦君的经脉气血,不能造成真正伤害。那三十余只九毒神虫抗争良久,业已不支,终被他血中剧毒所杀,化为脓血逸出体外。
王亦君突然想起姑射仙子,心中一凛,不及多想,霍然起身,默念燃光诀,指尖上登时窜起一道火光,将四周照得明亮。
环首四望,身在巨大的长形洞穴之中。四壁皆是坚冰,滑不留手。不远处躺了几具极大的尸骨,像是巨兽残骸。他心中牵念姑射仙子,极是焦急,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借着指上火光,四下凝神扫望。
绕过一个弯儿,终于发现了姑射仙子,心下大喜,连忙抢身上前。她斜斜地倚靠在冰壁上,半身陷在冰雪里,双眼紧闭,双颊依旧艳如云霞。
再过去数尺,白雪厚积,凝成坚硬冰块,将甬洞严严实实地封住。想来方才那场雪崩将二人冲卷到山谷缝隙内的甬洞之中,倾泻而下的冰雪堵住洞口,凝为冰壁,将二人封在这甬洞之内。
王亦君此时最为关心的乃是姑射仙子的安危,一时间也不去想究竟身在何地!究竟如何才能离开此处。见她仅是昏迷,并无大碍,舒了一口长气。连忙将她掘出,脱下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裹在她身上,轻轻横放于身旁。
将周围的巨兽尸骨一一拾来,搭架燃火,磷光火焰奔窜跳跃,洞中登时一片光明。姑射仙子在冰雪中掩埋了许久,经脉又被封住,半身都已冻僵。王亦君将她经脉尽数解开,与她双手掌心相抵,将浩然真气滔滔传入到她体内。
她气海之内依旧空空荡荡,殊无真气,十二经脉中那九九极乐丹所衍化的邪热之气仿佛被冰寒所镇,大大微弱。但余丝缭绕,缓缓游走,驱之不散。再一留神,却令王亦君大为惊诧。
在她奇经八脉之中竟然隐隐散落蕴藏着极为强沛的真气,只是奇经八脉似乎被什么妖术或是奇毒所制,宛如瘫痪一般。
其中真气各自沉淀散落,始终不得凝合。这等情形诡异之极,见所未见,王亦君心下惊疑,猜想多半又是那九毒童子与西海鹿女使出什么卑劣方法所为,当下运气疏导,想要将她奇经八脉中的真气引入丹田之内。
岂料那些真气被他所激,立即涣散迸飞,始终不能汇集输流。一时之间,也莫能奈何。过了片刻,姑射仙子低吟一声,徐徐睁开双眼。王亦君大喜过望,叫道:“仙女”
突然脸上滚烫“姐姐”二字竟叫不出口。屏息凝视,心跳如狂,忖道:“不知她还认不认得我?”
掌心满是汗水,极是紧张。姑射仙子目光迷离,徐徐移转,妙目凝视在王亦君脸上,双靥红霞在火光映衬下赤红欲流,蓦地嫣然而笑。
那笑容清丽之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妖媚之意,王亦君不由得目眩心迷,意夺神摇。心下一凛,蓦地想起烛鼓之所言,知道她体内春毒果然尚未消除,神智依旧混沌不清。
姑射仙子素手闪电般拽住王亦君衣领,蓦地将他拉扯伏低,嘤咛一声,往他唇上咬去。王亦君“啊”地一声,唇上剧痛,她腻声低笑,丁香温柔地卷扫,轻吮伤口。酥麻难耐,热血登沸。王亦君知她情热如火,不敢缠绵,强自收敛心神,奋力抬起头来,低声道:“仙女姐姐,对不住了!”
手掌轻拍,不得已又将她经脉重新封住。心中一动,忖道:“她体内邪气汹涌,必是春毒所激。倘若能将这邪气疏导出体外,或许便可解开春毒。”
当下握住她的双手,绵绵不绝地将真气输入其体内。王亦君微微一震,只觉那邪气受自己真气所激,仿佛被狂风刮卷的山火,猛地高窜蔓延,熊熊焚烧。姑射仙子“啊”地一声呻吟,妩媚娇婉,脸上红艳更甚,水汪汪地瞟着王亦君,娇喘吁吁,鼻尖额沿渗出细细香汗,更觉娇媚动人。
王亦君意守丹田,默念潮汐诀,真气分流运转,想将那邪气从她经脉间逐一导出。但适得其反,那邪气汹汹澎湃,溢出十二经脉,滔滔转入奇经八脉。奇经八脉中散落的真气随之蓬然乱舞,登时使得邪气欲火气势更猛,在任督二脉四逸奔窜。
姑射仙子娇躯微颤,情火炽烈,呻吟声听在王亦君耳中,直如魔魅仙音,心旌乱摇。心中一凛:“是了,春毒乃是激发神识之中最为原始的欲望,从而诱发肉身之内气血异常流转。其源在心,而不在气。自己舍本逐未,反倒将春意邪气激得更为迅猛。犹如非但无助,反倒有害。”
一念及此,猛地将真气抽回,踉跄后退。当下王亦君又以“灵犀法术”感应姑射仙子元神,想以念力安定其心,驱除躁动春念。
岂料姑射仙子元神之强犹在他之上,不但不能奏效,而且险些反受其制,亏得反应极快,见势不妙立时撤回念力,凝神自护。王亦君思忖再三,心道:“罢了!先寻出解除春毒的药石,出洞之后,或能解之。”
当下抖擞精神,借助记事珠之力,在脑海中迅速查找百草注中所记载的可解春毒的花草虫石。
粗粗忆寻,便有三百多种。但这些药石多是中下之品,多有剧毒。而自己丝毫不知西海鹿女的九九极乐丹由什么春草淫花所制,倘若不能对症下药,只怕春毒未解,反受其他剧毒所制。
心下大为颓丧,后悔先前未能逼令西海鹿女说出极乐丹的秘方。但转念又想,既然那烛鼓之惊骇之下脱口说出此药无解,只怕即使逼问出方子,也不能破解之。
一时旁徨无计,回身望去,只见姑射仙子软绵绵地斜躺着,胸脯剧烈起伏,眼波摇荡,勾魂摄魄地望着自己,嘴角眉梢尽是绵绵春意。王亦君心中砰砰乱跳,扭头不敢再看,忖道:“难道这春毒果真无药可解吗?”
躁乱焦急,抽身而起。徘徊数步,心中一动,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我可真急昏了头啦!
只要能出得这山洞,还怕没人能解出这方子么?灵山上的十个老妖怪!还有那古灵精怪的流沙仙子,他们都欠了我人情,这小忙不会不帮吧?”
自顾自说了一通,心下喜悦,转身便往那洞穴甬口奔去。岂料这山洞位于那山坡狭窄缝隙数百丈之下,洞口被雪崩卷落的漫漫冰雪严严实实地封堵,在这极寒的天气中!
早已凝固为厚达两百余丈的坚冰,硬逾钢铁。王亦君凝神聚气,奋力挥掌,冰雪四溅纷飞,但也不过迸开一尺来深。
王亦君鼓舞真气,接连不断地奋力劈斫了半个时辰,终于沮丧放弃。心存侥幸,只盼那山洞之内尚有其他出口,当下又奔回洞中,在周围四壁仔仔细细、寸寸查寻,但念力真气所及,发现四壁竟然都是厚达百十丈的坚硬石壁。
以他眼下真气,若想凿壁逃生,至少需花费八、九日。纵使自己能坚持到那一刻,姑射仙子只怕早已爆血身亡了。
王亦君茫然而立,乐观镇定如他,此时亦不免有些沮丧惊慌。凝神聚意,心念一动,忖想:“倘若仙女姐姐真气无损,我们两人合力,凿穿这洞壁或许只需一两日即可。”
想到此处,不由苦笑起来。原本是为了解救姑射仙子,才急于寻找脱身之计。但眼下反循逆转,倒成了唯有先解救姑射仙子,才能离开此地。思绪飞转,一时无计。
突然想起赤松子被压在洞庭山下百余年,竟能倾山倒海脱身而去,此刻想来更增敬佩之心。又想起烛鼓之所说,要解救姑射仙子,除了与之交合,别无他法,否则二十四时辰之后,她必定经脉寸断、热血迸爆而死。
心中一紧:眼下身困冰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了?倘若不能尽快救之,只怕心中寒意大盛。回头睨望,正好撞见姑射仙子水汪汪的眼波,见她慵懒横陈,眼波流转,娇媚无限,王亦君登时目眩神迷,仿佛突然沉溺于温柔的水波。
呆了一呆,突然想到:“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以比翼鸟引我救出仙女姐姐,又让她身中春毒,与我困在这冰窟之中,便是注定让我与她”一念及此,心中“砰砰”狂跳,怔怔地凝望着姑射仙子,口干舌燥,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视线缓缓下移,滑过她莹白优雅的脖颈、高耸起伏的胸脯、纤柔扭转的腰肢、白色裙裳下露出的那一截冰雪似的纤美小腿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麻痒难耐,忖想:“既然天意如此,我岂能违抗?”
突然之间热血轰然冲顶,跨步朝姑射仙子走去。见他神情古怪地走来,姑射仙子似乎颇为欢喜,笑吟吟地凝视着他,红霞飞舞,娇媚难言。
王亦君大步走到她身边,被她眼波凝视,登时做贼心虚,面红耳赤,呼吸不得。支吾道:“仙女姐姐,我你形势如此,不得不”张口结舌,语无伦次。
脑中混乱,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心中紧张之至,定定神,不敢望她,迳自弯腰去解她的衣襟。隔着衣帛,指尖碰触她柔软的胸脯,姑射仙子登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欢愉呻吟,听在耳中,柔腻入骨。
王亦君双手颤抖,笨拙地鼓捣了半晌,解不开一个钮扣,心跳如狂,大汗涔涔而出。突然看见她臂上的守宫砂,呆了一呆,羞赧难耐,猛地抽了自己的一个耳光,回身便走,低声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王亦君,你这般乘人之危,与那龌龊不堪的烛淫贼又有什么区别?”
当下远远地走开,在冰窟中不住徘徊。眼见姑射仙子眼神迷乱,娇吟若渴,脸上红霞越发娇艳,仿佛要滴下水来,王亦君心中剧跳,迷乱踌躇,忖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