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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刚过,秦禹扬和元久久就下了飞机,直奔市医院。
两人径直找值班大夫询问病情,果不其然,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了,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然而病人既没有钱,也没有找到匹配的造血干细胞。
离开值班室,元久久紧紧地握着秦禹扬的手,不断地安慰。
“你们俩是亲兄弟,造血干细胞配型的几率很大,你先别慌,明天一早就去做配型,很快就能出结果的。”
秦禹扬手心里全是汗,一半是担心,一半是紧张。
八年没见,再见面时,大哥只剩下半条命了,那半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站在病房门口,秦禹扬深深地喘了口气,用力抱了抱元久久。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元久久心里虽然也忐忑,但还是强撑着笑脸安慰秦禹扬。
秦禹扬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颤抖着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三张病床并排放着,秦禹飞就在进门第一张病床上,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秦禹飞瘦得脱了形,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嵌在瘦骨嶙峋的脸上,有点吓人。
秦禹扬呆滞地看着秦禹飞,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就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呆呆地站着,挪不开步子。
“去呀!”元久久小声催促,轻轻推了他一把。
秦禹扬这才回过神来,屏气凝神的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子,压低声音,哽咽着叫了一声:“大哥。”
秦禹飞眉头紧拧,喘息粗重,喉咙里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呻吟,显然正承受着过量的痛苦。
他缓缓将涣散的目光聚集到秦禹扬脸上,怔了怔,张了张嘴,气若游丝的叫了声:“禹扬?是你吗?”
“大哥!”秦禹扬顿时失控了,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扑扑簌簌直往下落。
元久久赶忙跟上去,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小声劝道:“兄弟重逢是喜事,哭什么呀?这大半夜的,孩子也睡了,别把他吵醒了。”
秦禹扬死命的克制住,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秦禹飞往门口看了一眼,默默地注视了十秒钟的样子,艰难的咧了咧嘴角。
“这是?”
秦禹扬连忙介绍:“这是你弟妹,叫元久久,也是医生。”
元久久微笑着点头,轻声细语的打招呼:“大哥好。”
“你结婚了?”秦禹飞盯着元久久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真好,结婚了就好,大哥替你高兴。”
“还没结婚呢,本来打算九月份结婚,听说大哥的消息,我们俩就立刻赶来了。”秦禹扬搬了两张凳子,跟元久久一起坐在病床边,温言劝道,“大哥,我跟久久是来接你回京都的。那边医疗条件好,对你的病有很大的帮助。”
秦禹飞费劲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这副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秦禹扬急了:“可是你的病……“
“我的病没救了,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秦禹飞叹了口气,悲哀的闭上了眼睛。
秦禹扬还想再劝,元久久递了个眼神制止他,含笑道:“大哥,你的病有救,只要能找到匹配的造血干细胞,你就会没事的。禹扬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就去做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