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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到黑绳大地狱,再去阿鼻地狱,断手足,烈火焚烧五脏六腑,一直要等到所有的因果都了却,才有机会投生,而且可能会被投入饿鬼道和地狱道,在幽冥界永远做苦力还要继续受刑。”声笙说着说着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这些事情,母亲送来的书中她都看到过,母亲让她修炼,却不让她作恶。
甚至母亲还请人画了那些受罚的图片让她看,画师的功夫一绝,画中人痛苦的表情都一绝,每次看的时候都让她仿佛有一种置身其中的恐惧感。
“行啊,小丫头知道的不少。”‘杜怀夕’大笑道,“知道就好,有些事情,我做得,你做不得,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知道了。”声笙老实巴交的很,又赶了一段路,她才小声道,“顾知还,刚才我好像做错了,对不起。”
“你一直困在深宫中,没见过世面,心中有善是好事,只要以后不犯蠢倒也没大碍。”‘杜怀夕’好心情的回复。
声笙用力点头嗯了一声,忍不住又问,“对了,刚才你说若是你十日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天下都会生灵涂炭是什么意思?”
“骗你的。”‘杜怀夕’失笑。
声笙不乐意的撅着小嘴。
‘杜怀夕’不再说话,因为耳边传来南星的声音,“主子,主子,我带人到了漠河城外,我,呜呜呜,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主子……”
南星的声音突然中止,‘杜怀夕’抓着缰绳的手猛然收紧,神色一凛,心口传来一阵窒息痛感。
夹紧了马腹,马儿速度更快了。
她眉头紧锁,是她判断失误,不该让君山的人出来,更不该让南星亲自带人前去漠河。
如今天界的人应该已经布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呢。
天空泛起鱼肚白,热浪席卷而来,到了下一城,她重金换马,继续赶往漠河。
……
漠河。
南星刚想问‘杜怀夕’自己是否要入城,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那人脸色冷峻,身形魁梧,却目光锐利。
她刚要求救,那人粗粝的大手一把扯掉了她耳朵上的月白色小耳钉,耳垂直接豁出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淌,疼痛和断掉与主子联系的方式让南星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听不到主子那边的半点声音,她没有办法随时随地和主子联系了!
这样的念头顿时让她她疯了一般的迸发出一股力道,挣脱开那人的禁锢,闭着眼胡乱的朝着身后的人脸上就挠,“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耳垂还在滴血,心也慌乱无比,但人却要发了疯。
这人竟然知道自己和主子联系的秘密,肯定会对主子大有不利,她要挠死他!
对方也没料到一个小丫头竟然能挣脱,一个不察,冷峻的脸上被南星抓出几道血痕,脸色越发冷了,抬手要去抓住南星的手腕,然而这时候的南星却比年猪还难按住。
南星只简单学过点功夫,此刻失去理智半点没了章法,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让男人几次伸手竟是都没能抓住南星胳膊,还硬生生挨了南星几爪子。
“找死!”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大手一挥,术法裹挟着风力,南星顿时如破败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漠河的水,哪怕在漠河城池外,暴露于极热的空气里,也冰冷刺骨。
南星坠落河中,四肢仿佛一瞬间被冻住,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便往下沉落,身上携带的避水珠对漠河毫无作用。
……
“翎箫,你说说你,和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抓两下就不会死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人捞上来,她既然是带着君山的人出来,肯定知道那巴蛇主魂的下落。”护城河旁,手摇折扇的清雅白衣男子嫌弃的出现在魁梧男子身后。
翎箫烦躁的皱紧了眉头,摊开掌心在白衣男子面前,“雅琴,顾知还将东西毁了。”
他掌心里放着沾着南星鲜血却已经碎裂的耳钉。
“真是条狡猾的妖蛇!”雅琴猛地收了扇子,“将那丫头捞上来,那蛇妖应该是在乎这个丫头的。”
翎箫点头,二话不说跳下了护城河,然而半晌之后,他抹了一把脸飞身上岸,牙齿不停的打颤。
“人呢?”雅琴急切上前。
“水下没人。”翎箫牙齿咯咯作响,可无论他如何运转法术,都无法祛除满身的寒气。
“没人?”雅琴脸色大变,上前一步看向一眼看不到底的护城河水,而后抬脚便要跳下去寻人,意念刚起,便被翎箫一把抓住了胳膊。
雅琴焦急回头,想甩开翎箫的掣肘,“那蛇妖若是主魂归位,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有那个丫鬟在手中,那蛇妖应该还会有所顾忌。”
翎箫不放手,“一个人间的丫鬟而已,顾知还面对自己千年修行,孰轻孰重,她怎么会犹豫?”
“总是要试试才知道,她在君山修行千年,对人族情谊深厚,你放开我。”雅琴视线着急的看着护城河,河水是流动的,或许人已经被冲走了。
翎箫抓着雅琴胳膊的手一紧,解释道。“护城河的水冰寒至极,术法驱寒无用,你身体受不住。”
雅琴这才发现翎箫握着几个胳膊的手带着几分没能散去的寒气,而翎箫脸色也被冻的发白。
他又回头看护城河,“如此邪门?”
翎箫点头,神色挣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方才你说,顾知还对人族情谊深厚,即使如此,她必然不会祸乱人间,千年前久居漠河不问世事,神魂离体也是因为想入须弥,如今她本体归位,或许就要入须弥了,即使无法成佛,应该也会和千年之前一样在君山过她与世无争的日子,我们何必非得阻止她归位?”
“上面的意思,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你我不过是负责拦截君山的人,其余的事情,不是我们该问的。”雅琴淡淡道,动了动手腕,“撒开,你捏疼我了,我不下去。”
翎箫又看了雅琴一眼,雅琴点头,他这才慢慢放手,眉眼里却添了几分愁绪。
……
‘杜怀夕’为了以防声笙和齐光再发善心,天亮之前将两个鬼收起来之后,便再也没放出来。
她之后没再一直走官路,拿着舆图又和路人问路,尽可能抄近路却不影响速度。
因为在她问路之后,有人看她一个小姑娘模样惊人,便尾随着她出了城,夜幕降临,看四处无人,便想对她动手。
‘杜怀夕’勒马停下来,看着骑马挡在面前的二人,她声音清冷的问面前二人,“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小姑娘,一个人赶路很寂寞吧?”
“这是要去哪里,不如哥哥们送你一程?”
那二人背着长刀,贪婪的看着‘杜怀夕’,尽是势在必得。
‘杜怀夕’座下马儿原地转了一圈,看着二人模样便知坏事没少做,她嗤笑,“阎王殿,二位可要一起?”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其中一人大笑,“哥哥就喜欢你这烈性子。”
说着,那人策马提刀朝着‘杜怀夕’而来。
刀未出鞘,显然不想伤她,只想将她打下马。
‘杜怀夕’侧身一躲,而后猛一抬手,腕上金丝缠住了男人的刀,略一用力,那刀便从男人手中脱手。
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刚才只觉一阵刚劲的风朝着自己而来,手便空了。
“竟然还有些身手,难怪敢独身赶夜路!”另一人见状直接拔刀策马朝着‘杜怀夕’砍了过来。
‘杜怀夕’手腕翻转,近乎看不到的金丝带着那把未出鞘的刀迎上了男人砍过来的刀刃儿。
利刃相撞,刀鞘直接被震碎,落了一地,但刀却依旧被金丝紧紧缠绕。
黑脸的壮汉握着刀的整个手臂被震的发麻,长刀险些脱手,傻眼的看着夜色里瘦弱的女子,背着月光一身黑衣活脱脱的一个索命阎罗,完全没了白日里与人问路时候儒雅谦和。
他们在这个女子手中一招都扛不住。
刚还看戏的第一个人当即也发了狠,直接夹紧马腹想赤手空拳与她对战,另一个人转了转发麻的手臂,很快也再次迎上来。
“就这点功夫,还想打劫你老祖宗,自不量力。”‘杜怀夕’手腕转动,金丝甩开长刀还给第一个人。
裹挟着热浪的长刀直接撞上了男人的胸膛,相冲的力量将人从马背上震了下去,飞出一段距离才落地,一口老血喷出来,人躺在地上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马儿撒不住力道继续撞了上来。
‘杜怀夕’眉头紧蹙,勒紧马绳侧身避开,马儿前蹄高抬,嘶鸣长啸。
另一人长刀将落,她借力一跃而起,半空一个反转踢向男人座下马头,马儿顿时一个踉跄侧翻下去,男人迅速弃马避开被马儿压在身下。
在抬头,那女子在月色之下已经重新稳坐马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男人自知不是对手,当即转身要跑,此时,另一个男人也爬了起来,很默契的也爬起来要跑。
‘杜怀夕’冷嗤,看着二人狼狈的背影缓缓抬起右手,随着她食指落下,齐光一瞬间便挡在了二人面前。
齐光死的时候,被人砍了头,所以此刻,他是右手托举着自己的头挡在二人面前,脸上挂着和刚才男人拦路时候近乎相同的笑容,“两位哥哥赶夜路很寂寞吧?”
“啊啊啊——”二人本来还一怔,觉得可能是幻觉,但这鬼竟然还说了话,当即惨叫出声。
齐光冷笑着朝他们逼近,“这是该去哪个阎罗殿报到呢?不如前辈我送你们一程啊?”
“啊啊啊啊——”二人屁滚尿流的想往回跑,一转头却只见那鬼的头不见身体,而他们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头皮发麻,尖叫不止,浑身无力,无处可逃,只狼狈的挤在一起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着二人的样子,齐光很是生气。
虽然他心爱的姑娘是用自己的男人身体出发,但到底是女子之魂,要是碰上这种无赖或者打家劫舍的,她该是有多害怕。
所以,他的头忽地一个闪现便到了其中一人面前,那人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齐光身后的脚便重重落在男人身上,将人直接又踢醒了。
“欺负过多少小姑娘?”齐光的头围着二人不停的转圈圈,在他们耳边阴森森的询问。
“做过多少坏事?”
“杀过几个人?”
“抢过多少钱?”
二人哆哆嗦嗦,磕磕巴巴不敢说话。
“说!”齐光突然和一个人面对面,厉声呵斥。
那人一个激灵,汗流浃背,“不,不记得了。”
“做的坏事太多,自己都数不清了是吗?”‘杜怀夕’策马出现在二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声问道。
二人抬头,哪里还有那无头鬼,只有一个仿佛活阎王似的女人。
‘杜怀夕’跳下马,手中拿着刚才男人掉落的长刀,“你们两个坏事是真没少做,也没有改过自新的必要了,既如此,便去阎罗殿领罚吧!”
那二人一个不字还没开口,便被直接割了喉,瞪大眼睛,一命呜呼。
‘杜怀夕’将染血的长刀在二人衣服上蹭了蹭,塞回刀鞘据为己有,她这样的打扮还有人敢尾随她,可见装备太少了。
齐光已经将头归位,看着‘杜怀夕’一句废话都没有就将人给杀了,惊讶的半晌没合上嘴,可真是利落的野蛮粗暴。
‘杜怀夕’从二人魂魄中直接抽了过来化作一张供纸,上面写满了二人罪孽,这将是他们去往阎罗殿的通行证。
某年,打家劫舍,奸杀一对年轻夫妻。
某年,尾随豆腐西施,将人先奸后杀,抢走所有钱财。
某年,劫杀了一个富商,在其面前羞辱其妻女,将断了手脚的富商活活气死……
“他们人死了,案子却也结不了。”齐光看着这满满的罪状。
“若是让他们继续活着,还会有许多新的破不了的案子,你又怎知那衙门里的人,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将人送去衙门,就一定能破案?”‘杜怀夕’嗤笑。
齐光皱眉,“可……”
“衙门破不了案,阎罗殿自然也不一定人人都惩处,这六界,钱帛动人心,权势动人心,无一处例外。”‘杜怀夕’背上长刀翻身上马,看着地上死透了的人,“我唯一能保证的,便是我顾知还送下去的人,没有不该死的,且一定会按律处置,多少钱财都买不了他们减刑!若是入了那阿鼻地狱,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