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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开西巳的门，西巳见他没事，连忙调整出一个谄笑。
“宋总，您还好吧？刚刚我听隔壁挺吵……”
吓得他在极限三十分钟内处理完了自己手上所有痕迹。
西巳敢打包票，现在就算是暗夜亲临，也不可能发现他当过宋均的狗！
宋均看了看他满头的尸油：“危险要来当我贴身秘书，之后暗夜塔的报表需要交给伪长生。”
西巳一愣：“就这？”
那响动，不是来撤职问罪的吗？
“就这。”宋均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人类牧场那边的报表你也做一下，该把控的把控。”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又有一波油水可以捞了。
但是……
西巳看着宋均的脸色，放低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报表我来做？宋总，A先生那边……您搞定啦？”
宋均说：“他现在跟你一样，都是我的下属。”
西巳一抖。
眼前这只小小四级怨魂，居然是连A先生都要俯首称臣的存在？
他是怎么混的？
西巳搓着手，觉得自己之前认为他会倒的想法就是个完全的笑话。
分明就是跟着他混，才有前途啊！
“宋总厉害！宋总威武啊！嘿嘿，宋总，您今天起这么早，要不要多躺一会儿尸……”
宋均想起了自己被砸得一塌糊涂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叫诡异来打扫一下我办公室，顺便帮忙申请一台新光脑。宿舍也要重新弄一下。”
“费用问A要，他搞出来的事情。”
“对了，危险要跟我一个办公室，宿舍里也得放两张床。”
“没问题。”西巳看了看宋均明显不爽的脸色，挤出了满脸褶子：“宋总，我懂，我都懂。
您才是领导啊！
一来呢，危秘书办公桌不能太大。二来呢，您宿舍就那么点，危秘书肯定不能占用太多空间。
危秘书这规矩必须给他立住了，别跟那个什么吊A似的又闹又砸。
您宽容大量，老奴可吃不消。”
吊A？
“……西总前两天不是还说A先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吗？”
“我呸！”西巳嗤之以鼻，“宋总，您可别拿老奴开玩笑了。
什么狗屎的大人物？恕老奴直言，跟宋总一比，所有大人物都是垃圾！”
西巳一顿马屁，拍得宋均心花怒放。
“宋总，您放心，明天一早，保证您的办公室焕然一新……”
宋均点头道：“西总，从明天开始，你需要把你的工作内容和每天业绩完成情况发我。”
确认所有的事情都嘱咐完之后，宋均出了分行大楼，站在灰白的迷雾中低声说了句“我要回家”。
英才高中灰色的地面似乎刚被清扫过，上面湿漉漉的水痕还没有干。
光头保安正提着一只大壶给宿舍楼下的灌木浇水，他旁边跟着一个宋均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诡异。
宋均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
“宋校长！阿弥陀佛！”
“宋总！”
保安大叔和刘经理一齐回过头来打招呼，宋均被刘经理的模样吓了一跳。
刘经理原本是一只略显油腻猥琐、极为憔悴的诡异。
短短两天功夫，他眼下浓郁的青黑已然消失，面颊虽然惨白，但是居然奇迹般地饱满起来。
那头油腻的头发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没了油污，就连腰杆子也直了。
刘经理大步上前，高兴地摇了摇宋均的手：“宋总，我前两天听叔一说，才知道您原来还是英才高中校长啊！”
宋均确实还没告诉刘经理这件事。
他慢慢往神像教室走，问道：“住得还习惯吧？”
“很好啊宋总。”刘经理笑容满面，“我这两天跟着大家拜佛拜三清，还拜了财神爷呢。”
宋均一愣。
他感觉大事不好了，加快脚步就往神像教室赶：“财神爷？我这儿哪里来的财神爷？”
“啊？”刘经理也愣了，他小跑着跟上去解释：“司机师傅新摆的啊？
他说他跟三清求财没有用，所以他找来一张财神像，拜了都小两天了……”
宋均已经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四楼原本只有两间空教室，现在变成了三间。
司机就跪在新空出来的教室里，对着黑板上贴着的那张财神像大声哭泣。
就连宋均进门，他都毫无察觉！
宋均看了看黑板上的财神像，放了心。
这就是一般过年的时候会贴在门上的东西。
大红底，中间画着个脸色白里透红的财神爷赵公明，右手提着“财运高照”字幅，左手捧一堆金元宝。
画像最上方用金粉写着“财神到”三个字，两边还有财运亨通步步高的对联。
财神像前的讲台被涂成了红色，正中间写了“财源滚滚来”五个黄字。
“……隔壁三清我爱搭不理，财神像前我长跪不起！
呜呜呜，财神爷，我真的缺钱啊！
校车的油已经没有了，床褥子很久没换了，衣服就这一套，已经穿了好久了。
那抠搜校长是一分钱都不给我呀——哎哟哟哟！”
宋均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起来：“我是没管你吃还是没管你住？”
司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到宋均，吓得浑身一抖：“校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特么从哪弄来的财神像？”
司机吓得瑟瑟发抖：“我、我从保安床底下搜刮到的。
是，是很久之前贴保安宿舍门上的，后来取下来就、就被当成垃圾塞床底下……”
“滚。”
“好嘞！”
宋均把门关好，盯着那只新的功德箱看了两秒。
“【财源滚滚来】功德箱（A)——由一只贪心、贫穷但虔诚的诡异制造。
这只诡异不坏，但总喜欢在钱上动一些小心思，通过给诡异算命来骗取冥币。
因此，制造出A级功德箱是他的极限。A级功德箱由善财童子代为管理。
顺便一提，童子已经看两天热闹了。
他认为该诡异惨极了，其老板过于资本，是个神金。多看其遭遇有助于缓解工作压力。”
宋均：“……”
他觉得拜财神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用，因为他现在真的富可敌国。
但出于礼貌，宋均还是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搜肠刮肚地许了两个愿。
“财神爷，我有四万亿诡能币。”
“这四万亿来之不易，全是我骗来的。”
“希望财神爷保佑我不破财不丧命。”
“还有啊，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财神爷再多给点——”
哗啦！
功德箱里传出纸页飞动的响声。
宋均一愣，这情况他熟啊！
他抬起头盯着功德箱看了几秒，果然，说明变了。
“【财源滚滚来】功德箱（AS）——善财童子听到四万亿吓了一跳，急忙通知了财神爷。
财神爷给你塞了一张传讯字条，保密等级为S。”
卧槽！
宋均娴熟地打开功德箱一掏，在满是灰尘的底部摸到一折宣纸。
上面规规整整写着一列行楷。
“是否冥民银行任职？如是，请证明身份。”
职，就是职。
宋均想了想，拿出铅笔在下面添了三列。
“冥民银行财富部总经理、英才高中校长，宋均。
徽章鉴定完请归还，很重要。
繁体不会写，简体将就看。”
他将制服上别着的那只猩红色海葵形身份徽章摘下，连同宣纸一起，塞进了功德箱。
功德箱沉寂了。
宋均左等右等，足足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那头才有反应。
刷啦！
折子从功德箱上方飞出，连同那枚徽章一起，精准地砸中了宋均的鼻梁。
宋均接住徽章按住宣纸，展开一看，那蕴含着激动的狂乱字迹映入眼帘。
这些字都用繁体写就，宋均费劲地将它们在脑海中转换成简体。
“做空冥民银行一事理应嘉奖。
奖品正在制作中，稍后送达。
另附送两张财神殿直辖银行储蓄卡，相关信息已加密。
今天下大乱，财神殿亏空，各方经费不足，阴间经济衰退，幽冥善众苦不堪言。
特此发布特殊任务，等级S级，详见任务密令。
完成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