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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外面下雪了吗?”阴沉的话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染上了几分的寒意,令人没由觉得有些凉风穿入。
许红妆下意识往窗口处看去,而那窗口紧关着,前处垂着纱帘完完全全的阻挡了外面的所有风光。
她刚刚来时蒙着眼所以也未能瞧出外面的景色如何。
“这是游戏?”许红妆收拾心情反问一声。
“有何不可?”对方直起身子,端坐那处。
是没什么不可以,只是这样的游戏不确定性太大了。许红妆不动声色地扫过他的左腿,“不若让我来猜猜你的脚是好是坏吧?”
对方气场忽然一沉,如是悬在梁上的乌云突然间落了下来。
就好像她是说到了对方的痛处,也因此许红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此,她挺着脊背,努力表现出很是自信的模样,“我若是帮你控制腿上伤痛,便就算我赢,如何?”
“若是不……”
“若是不能。”许红妆抢过他的话,自信道:“自我生长这么大,从未有过不能之事。”
可对方好像并不喜欢把自己的腿交到别人的手中,一双眼充满着警惕谨慎的盯着她。
“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我治不好你的腿也绝对不会把你弄得更加糟糕,你有何好怕的?还是说你是山匪里养尊处贵的,一点点的挑战都害怕面对?”
挑衅、威胁、激将法。他明白,但那话里确实有理,而且,量这小小女子怕是也不能真对他如何,让她试试又何妨?如是不行,杀了作数。
“好。”他应下。
为医者,随身携带针包很正常,但他本没想到她真的会,如今见这针包放在一侧,倒是有些信了她的话。
反正他今日做的这事也不过是为了完成那人交于他的事,没说要这些人的性命只让他关着等上一些时间。
现在忽然间得了这样一个不一般的人,倒是意外之喜。
许红妆走上前,伸出手要碰他的腿,却又收回来,小心翼翼地问:“应是可以碰吧?”
他思考许久才点点头。
许红妆便不客气的挽起袖子,撩开那白色的衣摆,将里面的裤脚拉出露出白皙的小腿。
这小腿不胖,反而有肌肉,想来这不是生而有之的。
上手从脚踝之处开始往上按去。
温青玉在左腿出毛病之前并不是个不近女色的人物,相反的,他喜欢女色,尤其喜欢那些美人在自己身前使劲浑身解数的模样。
可这么多的美人下来好像极少有现在这种感觉。
那双手并不温暖,反而冰冰凉凉的像是一块在冰中放置许久的玉石一般。
只觉得那手一下一下的往上,再一下一下的用力似乎是有些麻痒从那处而来。
不期然的,一道刺骨痛意猛然袭来,那麻痒之意顿时消失无迹,而他忍不住的冒出一声,“呃……”
“这处疼?”许红妆听到那低呼又用力按了按。
温青玉道:“嗯。”
许红妆继续往上,拇指抵到膝盖下方的一处凹陷位置,用力一按,他口中再次呼出一声。
“你这痛是否断断续续的,时而好时而不好?”许红妆大抵已是有些了解,遂问道。
温青玉道:“是。”
许红妆再问,“坐久了会疼,腰挺直久了会疼,靠着就比较舒服?”
温青玉心中微讶,已经确信她会医了,“是。”
“我想,大约在三月之前你的腰部曾经被某物重击过,当时的话你应该疼的爬不起来,找大夫看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慢好起,转而左腿开始发疼,走路不顺当。”许红妆一边想着一边缓缓道。
此时的温青玉却不止是震惊这般简单,他道:“你如何得知?”阴沉的话仿佛起了些调子。
许红妆听此放松地拍了拍手,拿过一旁的针包道:“这都是你的伤痛告诉我的。”
银针毫无停顿的从疼痛之处刺入,那股痛意立即加倍散发出去,面具里的额上已经沁出薄汗。
温青玉险些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让他受这般苦楚。
“那重物砸的你的腰有些严重,所以左脚施完针后我还要检查一下后腰,如果被先前大夫治的不错的话就只需要贴几副膏药。”许红妆说着的途中手中银针已插了许多。
而她这般模样像极了一个老中医,而不是一个看起来初出茅庐的丫头。
待银针扎完许红妆才意识到他一直没有回话,收拾着活泼的心情往上看去,“你、痛晕了?”
“玩笑。”温青玉嗤笑着道出一句。
没晕啊,那就好。许红妆卷起针包放在一侧,挠了挠头道:“你现在可信我的本事了吧?那可放了我们吧?”
温青玉道:“后腰未看,我如何放?”
“罢罢罢,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我等的了。”许红妆也不勉强,反正只要等一些时间再好好查看查看就能完事了,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是个讲信用的,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
好不容易等着脚上的银针取下,温青玉却是不大满意让她碰自己的身子了。
许红妆微微蹙起细眉道:“不看你后腰,怎知你后腰如何?不知如何,怎的配药?”
“看过我后腰的人都死了。”温青玉本想要藏了这事,但目前来看,他是不想藏了。
“……不看也成,依着你的腿伤我也能约莫想到你后方如何。”许红妆立即想了后招,并且很是靠谱的往四周看去,“有没有纸笔,我把药方写下来。”
温青玉面上戴着面具,所以一时也不知他的表情如何,就算能看到那双眼睛也分辨不出其中情绪如何。
“那。”许久他才把手一抬,再往内里一指。
许红妆抬起眼睛看去,哎一声道:“果真有纸笔呢。”
凑近的时候闻到些余檀香之味,眼睛往上一瞧,看到了寺庙里的幡布。
难不成此时还在寺庙里?
“还不写?”温青玉嗓音阴沉,还入了些许冷意,听的人忍不住地要抖上一抖。
许红妆收回视线,一边磨着墨一边铺平白纸,“别急嘛,这不得容人好生想想?”
温青玉未再催促,只像是疲惫般的靠在那椅上,双腿比之前显出几分惬意的伸直,无人知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