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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奇家族?”卡尔文一下正经起来,他没想到克劳奇也会牵涉其中,“是巴蒂·克劳奇的家族吗?”
“是的,”罗齐尔用力点点头,背叛这种事,开头最难,一旦开了口,什么都会说出来的,“抑制巨石阵的魔药,就是巴蒂·克劳奇的曾爷爷罗伯特·克劳奇发明的。
这种魔药实际成本很低,他用这个办法骗取了魔法部大量的经费,而且将这个方法一直流传下来,作为神秘事务司贪污的主要手段。而我们需要将贪污的六成汇入到克劳奇家的秘密金库。”
卡尔文摩挲着下巴,问道:“那巴蒂·克劳奇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罗齐尔摇摇头,“拜伦和克劳奇聊过,他说每个月的大量加隆的来源是曾祖父置办的外国资产。”
“很不错,”卡尔文将手中的热巧克力递给罗齐尔,“喝一口吧。”
罗齐尔痛快地喝完了一整杯热巧克力,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
“那么,魔药的配方你知道吗?”卡尔文用指节敲敲桌子。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所有人都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猜到了,”卡尔文笑道,“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以后的事了。”
卡尔文用魔杖从太阳穴里抽出了一条银色的丝带,放入一个水晶球,刚刚罗齐尔出卖拜伦的一幕就展现在里面开始播放了。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卡尔文笑眯眯地说道。
罗齐尔垂下脑袋,高大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滑稽,“卡,卡佩先生,我该怎么做?”
卡尔文站起来,背身走到身后,拍拍他的脑袋,“我开始喜欢你了,罗齐尔先生,虽然依旧不聪明,但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慢。”
“傲慢的罗齐尔,都当了食死徒,现在在阿兹卡班。”
“不错,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卡尔文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满意,“出去以后,依旧跟踪我,该怎么和麦克米兰说,我想你是知道。当然,麦克米兰那里的事情,也要及时告诉我,用这个联系我。”
罗齐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周围安静祥和的农场庄园转瞬间消失不见,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尖叫棚屋旁边院子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捏着一块托着四元素的世界树徽章。
卡佩先生人呢?
罗齐尔站起来向远处望去,只看见卡尔文穿着黑色风衣,正好停留在他的视线之内,向霍格莫德走去,心中哀叹一声,将徽章放好,再次开始跟踪起卡尔文。
卡尔文重新回到霍格莫德,来到邮局旁边一条偏僻的小路,走进一个用砍下的猪头做招牌的破旧酒吧。
猪头酒吧的酒保是个长相粗野的汉子,此时酒吧里没什么客人,他正趴在吧台上睡觉,手里攥着一块脏抹布。
“阿不福思,现在店里有其他客人吗?”卡尔文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叫醒了他。
“见鬼,”阿不福思从吧台上直起身子怒斥道,“你不会自己看吗,在最角落,那个老头等你半天了,小卡尔文。”
卡尔文面不改色地说道,“阿不福思,你的性格和你哥哥差远了,如果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要发泄,别再折腾山羊了,去翻倒巷找个粉红女巫吧。”
说完转身走向角落,将愤怒的阿不福思留在身后。
角落里,一男一女正在酒桌上喝着酒,卡尔文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因为尼可·勒梅又施加了好几层防护魔法,他轻松解开这些魔法,坐到一张空位上,这才发现和尼可·勒梅一起喝酒的竟然是芭布林教授。
“你来的可真慢,小卡尔文,”芭斯茜达白皙的脸庞因为酒精的缘故染上一抹红晕,“尼可说你十五分钟前就应该到了。”
“路上出了点事,”卡尔文熟稔拿过一杯黄油啤酒,“我早上正好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
“这你可搞错了,小卡尔文,”芭斯茜达的声音越发妩媚,“我已经和尼可喝了一夜了。”
“啧,你们两个可真能喝啊,”卡尔文感叹一声,随后看向那位胡子花白的老人,“你怎么来了?来拿魔法石?”
“瞧瞧你说这话,卡尔文,我可是你的老师,”尼可·勒梅笑道,“你巴不得把我给我忘了。”
“对于一个六百多岁的老年人,遗忘是最好的离开方式,毕竟我可活不到六百岁。”卡尔文喝了一口酒,半真半假地说道。
没想到尼可·勒梅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说道,“很快你就会希望一直记住我。”
卡尔文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妙,忙问道,“勒梅先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卡尔文,魔法石已经被邓布利多销毁了,我将作为一个正常的老人衰老,然后死亡。”尼可·勒梅爽朗地笑道。
“邓布利多?他这是谋杀!”卡尔文惊讶地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去找邓布利多理论一下。
“冷静点,卡尔文。”尼可拉住了他,“我同意了。再说了,我还有三四年的时间。”
“勒梅先生,为什么?”卡尔文有些不解。
“用阿不思的话来说,我是时候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了。”尼可平静地说道,“想开一点,卡尔文,死亡没什么好怕的。”
卡尔文略带悲伤地将啤酒一饮而尽,“要不我辞职吧,等我把手上剩下的事情忙完,我辞职去陪你和你的夫人。”
“不不不,卡尔文,不用了,”尼可·勒梅拍拍卡尔文的肩膀,“我知道你回英国的目的,放开手脚去做吧,别管我这个老头子了。”
卡尔文端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这个陪他走过青年的老人竟然真的有死亡的一天。
“别说这么悲伤的事了,朋友们,”芭斯茜达让阿不福思重新上了一打酒,“至少我们现在还能聚在一起喝酒。”
卡尔文勉强和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那么,卡尔文,”芭斯茜达两腮一片酡红,“你早上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