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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妃操劳了。”晚饭后萧珺玦将荣昭抱到身上,揉着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细嫩白皙,带着一股子好闻的香味,让萧珺玦忍不住啃噬了一口。
荣昭“嘶”一声,嗔打他一下,道:“不操劳,为王爷效劳,妾身喜不自胜。”娇滴滴一笑,荣昭趴在他肩上。
萧珺玦凝向她,嘴边含着笑意,道:“不过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突然做起汤来,还亲手给别人盛,一点都不像你的行事。说吧,是什么目的?”
果然是夫妻多年,实在太了解她了。荣昭嗤嗤一笑,重重的在萧珺玦脸上亲了一口,“知我者,莫若夫君也。”
“自然。”萧珺玦尤嫌不过瘾,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吻着她的嘴唇。唇齿厮磨间,萧珺玦情 欲慢慢上涨,手伸进荣昭的里衣内揉捏。
“母妃,母妃,怕怕。”床上的孩子在梦中呓语,惊了荣昭,荣昭连忙将他推开,到床边看看。
孩子还是惊魂未定,所以睡着了也不安稳。不过也没醒,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她睡觉不老实,翻身就将被子踢开,小腿一伸,压在萧容笙腿上。
荣昭将她翻回来,又给她盖好被子,拍了拍再哄着她沉睡。
萧珺玦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深深觉得自己在荣昭心里的地位已经没了。这两天孩子们都跟着荣昭睡,倒是他,要置一张床睡在一旁。
荣昭转过头看到他叹气,轻轻笑了笑,走回他身边坐下。
“我确实是无利不起早。”她趴在萧珺玦肩上,附耳低言……
“真的?”待荣昭说完,萧珺玦眸光微凛。
荣昭点点头,“晚饭时我试探了,只有他的不能。”
沉吟间,荣昭看着萧珺玦,“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将他拿下。”
萧珺玦拿出一个思忖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来个请君入瓮,让凶手自投罗网。”
当夜,将士们中间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军医在检查新月的尸体时,在她的手中发现了一块属于凶手衣服上的布条,是新月和凶手纠缠的时候撕下来的。
只要找到谁的衣服上少的这一块,而且能对上,那么就可以证明那个人是凶手。
不过因为太晚了,怕耽误王爷休息,军医准备明天再呈交给王爷。
黑夜中,军医的营帐中,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白色轻纱随着风在悠悠飘扬,伴着微微的打鼾声。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偷偷摸摸走进来,四处乱翻,连医用的药箱都翻个底朝天。他的动静很小,时不时瞧着床上的人。
床上有窸窣的声音,他一惊,连忙藏在桌子下。但见只是翻身,才小心的吁出一口气,又继续翻箱倒柜。
但好像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他要找的东西。
正泄气的时候,一转头无意中瞥到军医露出的手,微弱的月光透进来,赫然看见那只手上系着一个布条。
他心中一喜,蹑手蹑脚走过去,刚要解下来,霍然,手被床上的人摁住,再在他胸前来了一掌,他不备,胸口受伤,吐出一口鲜血。
而在那一瞬间,帐子里灯火亮起来。
他一看,床上的人哪是什么军医,不就是夜鹰嘛。
“王振!”
帘子被人掀开,一转头便看到楚王走进来,“王……王……王爷……”那人一时傻眼,腿一软,跪在地上。
王振被人绑着押到萧珺玦面前,刚才虽然受了惊吓,但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不再惊慌。
“王爷,您这是何意?”到了现在,他还依旧装傻。
萧珺玦冷眼看着他,“何意?本王倒想问问你,你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军医的帐子里干什么?”
王振不安分的眼珠子转啊转,道:“卑职是因为晚上吃的太多,肚子不消化,想要找军医要点消食的药。”
夜鹰讥笑道:“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可不像是找药。”
王振那像老鼠的眼睛贼兮兮的往夜鹰身上一瞟,磕磕巴巴道:“我……我是觉得太晚,扰了张军医的觉,所以才想着偷偷自己找。”
慕容岚一嗤,横眉挑起,“找药找到人家的床上?王振,别在这狡辩了,快点将你奸杀新月姑娘的事招了吧。”
“奸杀新月姑娘?”王振佯装大惊,“慕容将军,这么大的罪名,卑职可承受不起,您别找不到凶手,洗脱不了赵将军的罪名,就诬陷在卑职身上。”
慕容岚撸着胳膊要上前打人,被夜枭拦下。
慕容岚气急败坏,大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被现场抓获你还在这空口白牙的狡辩,以前老子怎么就没认清楚你的真面目。”
夜枭看着王振道:“王振,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你以为王爷布这个局是为了谁?”
王振心头大震,刚刚镇定下来的神色又惊慌上,忍不住咽着吐沫,“卑职……卑职实在不明白。”
夜鹰抖了抖手中的布条,“你是来偷这个的吧。”
王振眼神乱飘,明显是心虚,夜鹰指了指他衣服上刮破的地方,“这个布条是我今天检查树林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你走到太匆忙,没有注意到衣服被刮破,才留下的。这叫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是听说军医在新月身上找到新的证据,才发现你的衣服确实撕裂了一块,所以想着从军医那偷出来,好毁灭证据。不想,王爷不过就是要瓮中捉鳖,捉住你。”
王振紧张的口干舌燥,舔了下唇。
头顶是如千年寒山释放出的冷气,他不敢抬头,双手紧搓着,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狡辩。
萧珺玦声音清冷,“不但如此,王妃也发现,掐在新月脖子上的手印并不是五指,而是四指,为此她还做了一个论证,晚上时,她给你们端汤时也注意到,你接碗的时候,你的食指是不能弯曲的。”
荣昭全程都陪在萧珺玦身边,她看王振还是不承认,再继续道:“今天我遇到宋淮,他告诉我赵劲在昨日未时和他一起出营,你是知道的。而上午王爷在审问赵劲时,你明明知道,却根本就没提,一丝都不为他辩解。你可知道你的证词有多重要,当时若是王爷对赵劲有半点不信任,立即就会处斩,而你却始终只字未提。”
语气逐渐加重,威仪凌然,“种种加在一起,你再狡辩也是无用,还不快快认罪,省的受皮肉之苦。”
就像是一头洋葱,被人一层层的剥开,很快就击垮了王振。他支在地上的胳膊一软,颓废如秋日从枯树上跌落的黄叶,额头上沁满了汗水,仿佛一块冰块,被骄阳暴晒,随时都会蒸发。
头“砰砰”的磕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王爷,卑职是一时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啊,是新月,她勾引卑职,卑职才犯下错失。事后卑职后了悔,怕她说出去,所以才掐死她,杀人灭口。王爷,您饶了卑职一命吧,饶了卑职一命吧。”
萧珺玦面如覆寒,冷声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此狡辩!你单单是只起了色心吗?那赵劲佩剑上的宝石如何会在新月的手里,本王看你根本就是蓄谋害人,要嫁祸给赵劲!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劲一直站在账外,早已按耐不住,他冲进来,怒气冲冲,“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不但怒,且心痛。
王振和宋淮一样,都是赵劲的副将,可以称之为左膀右臂,他视为兄弟,但今日,他实在是没想到……
王振此时像没了壳的乌龟,脖子缩着,边哭边道:“是卑职错,将军,您饶了卑职吧,您饶了卑职吧。”
对着赵劲磕个没完,“是卑职心生嫉妒,见将军和王爷因新月姑娘起了芥蒂,所以就趁机奸污了她,来陷害将军,挑拨将军和王爷的关系。但卑职想着,将军再如何都是王爷的亲信,应该不会要您的命,再说新月不过是个俘虏,顶多就是将你降为百夫长。而卑职,也趁着这个机会,代替将军。虽然卑职罪该万死,但卑职绝不想要害将军的性命啊。”
此时,他倒招的痛快。
宋淮简直恨其不争,跺着脚,指着他,“你——你糊涂啊!”
赵劲心痛,连撇的一边,闭了闭眼,“王爷,随您处置吧。”
王振已面如死灰,往地上一萎,再无生机,他知道,他必死无疑。
若单是奸污俘虏,或许还罪不至死。但现在,可并非这一条,更严重的事,诬陷上级,这才是大忌。在战前有如此行为,无异于扰乱军心,是罪不容诛的大罪。
萧珺玦铁面无私,一声令下,将他拉出去就地处斩。
王振呼救的声音在大营回荡,一下刀落,便没了声息。
他没了喊叫的声音,赵劲才缓缓睁开眼,紧攥的拳头慢慢张开,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众人也皆摇头,其实王振算得上是一员猛将,骁勇善战,但心思不正,竟然想通过杀人升官,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他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