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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为自己大姐打抱不平,林君瑶只是苦笑着摇头。
“算了,就当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我已经想好了,与他和离,从此和吴家一刀两断!”
“有这么严重?会不会对你名声受影响?”乔南问道。
“母亲你不知道,她们吴家就盼望着我早日怀上嫡子,可我寻遍名医,结果都是没用,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惜那亲生母亲不是我,虽然他说到时候孩子可以放到我膝下寄养,但我始终过不去那道坎。男人啊,一旦变心了,对你就只剩下冷血无情,我又何必留在吴家受委屈呢?”
林君瑶敢爱敢恨,想的很通透,乔南不禁佩服她的胆量,换做自己这个开明的现代人,恐怕也抵不住那些顽固的封建思想和流言蜚语。
“那就和离!我们林家还怕了他一个小小的吴家不成!”
“对,和离!”
三姐妹齐刷刷看向乔南,乔南也狠狠的点头。
“离,必须离!还得把嫁妆讨回来!”
四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她们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好了,现在来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分工吧。”
乔南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今早上留在她桌子上的,上面将林家的生意都进行了分工,字迹工整又带着几分气势。
而且还是在晚上留下的纸条,不用想,肯定是宗越那个面瘫县令悄悄潜入房间里,给她留下的。
“君悦,你接替你三叔的,他那边的生意比较麻烦,听说还有许氏那边娘家人参与,你和许氏那边接触比较多,你去应付这边最好不过。君瑶你接替你二叔,他那边很多生意牵扯到族中长辈,你端庄大方,族中长辈们都很欣赏你,所以你去。至于君婉,你就来帮我吧。”
分配好任务,四个女人交换了下眼神,又回到人群中。
林老太太的葬礼匆匆结束,接下来就是林家大权交替了。
不过在此之前,乔南得先去帮林君瑶处理家务事。
吴家也是鸣城的豪绅上流,虽然不及林家,但这门槛修的可不比林家的低。
当听说乔南来了,吴家一个人都不来迎接不说,大门还关的死死的,很明显,他们看不上乔南这个林家新任家主。
林君瑶尴尬的看了眼乔南,上前准备自己敲门,乔南拦下她:“既然他们没有待客之道,那我们也不用客气。”
说完,她叫来身后的丫鬟下人们。
“来,你们把门撞开。”
“啊?”
下人们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乔南又复述了一遍之后,她们才颤巍巍的走到吴家大门前,深吸一口气,开始撞门。
砰砰砰——
一声声剧烈的响动让门内的门房诧异不已,这还撞门?
这么简单粗暴的么?
他赶忙让人去通知吴老夫人来看,而他自己,则用身体抵住门。
因为这次是来谈和离的,还要抬回嫁妆,所以乔南他们带了好几十个下人,这撞击可不得了,每撞一下,大门上的牌匾就晃动一下。
三姐妹看得揪心。
“母亲,这样不太好吧,左右都看着呢,这样……”
“这样有损咱们林家的声誉?”乔南斜眼看向林君瑶,为她的仁慈连连摇头。
“君瑶,你既然要和离,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很有可能你不但和离不成,还会被她们加码,给他们一些钱。”
“不可能吧,吴家虽然在子嗣上对我有些偏心,但其他方面,估计咱们林家的势力,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要好,还能把我们拒之门外?”林君悦站出来说道,看来她和乔南一样,看得透彻。
正说着,大门已经被撞开,吴老夫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一窝蜂涌进来,把她吓了一跳,扶着儿媳妇的手都在颤抖。
“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敢擅闯私宅!信不信我报官抓你们!”
报官,官老爷就是我娃她爹!乔南心里想着,嘴角微抿。
“这儿媳妇回来,算私闯民宅?老太太,你莫不是不认这个儿媳妇了?”
乔南在林君瑶的搀扶下,假模假样的假装身体不便进了吴府。
吴老太太并没有去出席林老夫人的葬礼,所以这是第一次看到乔南,当看到三姐妹恭敬的跟在她后面,自己儿媳妇还搀扶着她,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是谁了。
“原来是乔夫人,我儿媳妇是我儿媳妇,你又是什么货色,敢登我们吴家的门!”
吴老太太完全不把乔南放在眼里,连称呼都是乔夫人。
乔南也懒得跟她废话,眼神示意林君瑶把和离书拿出来。
林君瑶犹豫了一下,把和离书拿出来,摆在吴老太太面前:“母亲,儿媳自嫁入吴家以来,一直谨记妇德,从未做过什么损害吴家利益的事,但我和吴郎实在是没有感情了,所以我想……”
“你想和离?”
吴老太太一看到她手中的和离书,声音都尖了起来。
“和离妄想!休妻还差不多!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还说什么谨记妇德,你这就是罪过!”
林君瑶听到这番话,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昔日对她慈爱的婆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针对自己,果真是应了那句,婆媳永远都是敌人那句话么?
“吴夫人,你也太过份了,我姐姐只是三年无所出,又不是以后生不出!再说了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都怪我大姐头上!”
林君婉气氛的为自己大姐出头。
吴老夫人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冷笑一声:“倘若是我儿子的问题,那我也就认了,可我儿子为何和别的女人都生的了孩子,唯独你大姐不行?这不就是她的问题么!”
林君瑶再一次受到打击,惨白着脸,身形摇摇欲坠,林君婉还在据理力争:“万一……万一是那女的偷情,慌称是你儿子的呢!”
“你放屁!”这句话刺激到了吴老太太,她激动的跳起来,一旁的二儿媳妇急忙给她顺气。
“母亲别生气,她们也是没辙了,诬陷大哥呢!”接着,她转头对林君婉说道:“到底是谁的问题,你自己问问你大姐,她去济世堂问诊的事,我们吴家不是瞎子!”
林君婉不敢相信的扭头看向林君瑶,只见她眼眶含泪,乌青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母亲!你凭良心讲,我自从嫁进你们吴家,除了没给你们生下子嗣外,没做过其他什么事吧?你为何要如此逼迫我!”
“我逼迫你?明明是你逼迫我们!作为主母,却无所出,这是丢人啊!我们吴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吴老太太怒目圆睁,手指着林君瑶,像是要吃了她。
林君瑶彻底看清了她的面目,心如死灰。
“母亲,我从没想过你竟是这样……蛮不讲理!”
“别和我扯那么多,来人,把他们赶出去!什么林家,不过就是落水的山鸡,过两天,就会是整个鸣城的笑话!”
说完,吴老太太扬长而去,得意的背影看得乔南等人牙痒痒。
“慢着!”
乔南叫住了那两个背影,两人不耐烦的转身看着她。
“乔夫人,林君瑶也不是你亲生女儿吧?你犯得着为了她和我们吴家过不去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是林家的家主,二房三房均下了狱,你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还淌这趟浑水干嘛,这个女人你就任她自生自灭不就行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她明目张胆的挑拨乔南与三姐妹的关系,三姐妹本就对乔南心存疑虑,这下,更慌乱了,都紧张的望着她。
乔南拉起林君瑶的手,郑重的对对面人说道:“我乔南自嫁进林家那日起,就是林家人,而这三个女人,从此就是我的至亲!或许在年龄上,我和她们相差无几,也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命运的羁绊一直牵连着我们!所以她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作为他们的母亲,就要替她们遮风避雨,给她们一个避风港!”
这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三姐妹目光微烁,都被这番话感动到了。
就连向来对乔南有成见的林君悦,也不免鼻头酸涩。
吴老夫人突然大笑:“好一个母女情深!你把人家当亲闺女,人家看得上你么?一个粗鄙的乡下人,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你们林家就快大难临头了!”
“我们林家怎么样那是我们林家的事,吴老夫人,如果你偏要和我们作对的话,恐怕对你们吴家也是没有利的吧?我记得你们吴家有很多生意当初可是我三叔牵线搭桥,现在我三叔进大牢了,那到底谁说了算,你应该有数吧?”林君悦站出来说道。
她那傲人的气势让吴老夫人生出一丝胆怯,确实,吴家和林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做的太绝,对他们吴家没有好处。
“行,你们不是就想和我们吴家撇清关系嘛,不过和离是不可能的,除非休妻!”
“不可能!必须和离,而且嫁妆还得还回来!”
听到乔南这话,吴老夫人眼睛都瞪大了。
“还要还嫁妆?!那就更不可能了!哪有休妻后,还讨回嫁妆的道理!”
“你不愿意不算数,得吴雨生说了才算!”
“我是他娘!当然我说了算!”
吴老夫人挺直腰板,一边余光给二儿媳妇拼命使眼色。
二儿媳妇收到信号,转身就往内院跑。
林君婉眼尖的看见了,立马追上去。
“站住!”
“快!拦住他们!”
吴老夫人立马叫上一群人组成人墙,挡住林君婉的去路。
乔南见状,叫下人们冲过去,然后她自己也上手,仗着大肚子,威胁下人们,使对方让出一条缺口。
“快!君瑶君婉你们快进去!君悦你拖出这个老太婆!”
三姐妹得了口令,立马行动。
“放肆!你们放肆!”
“闯民宅了!杀人了!放火了!”
所有人都搅在了一起,把吴家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从外面看,就是一群人在打群架。
林君瑶和林君婉手拉着手,突破重重包围,跑到了内院。
今日吴雨生刚好没有出去,因为身怀有孕的那位姨娘动了胎气,撒娇让他作陪,他没忍下心,就辞了今天所有的酒局,待在家里。
当二弟妹吴曾氏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梅氏卿卿我我。
“大哥!大哥!快!你快藏起来!”
吴雨生正想和她打招呼,听到这句话,再看到她焦急的表情,一头雾水。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哎呀,我没功夫和你解释那么多,总之你赶紧躲起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凭什么要躲,这是我自己家!”
吴雨生说什么也不肯听曾氏的,还将梅氏抱在大腿上,温声细语的哄她。
曾氏气得跺脚,干脆吩咐下人们赶紧去外面挡着,千万不能放林君瑶他们进来。
下人们刚走到花园拱门下,林君瑶和林君婉也赶到了,两边都面面相觑。
下人们有贼心没贼胆,而林君瑶两姐妹寡不敌众。
僵持之下,林君婉干脆扯嗓子喊:“吴雨生!你个缩头乌龟!别躲着不出来见人!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曾氏脸色一白,来了,她们来了!
“大哥你快躲起来吧!”
吴雨生隐隐约约也听到了这句话,不敢相信的起身。
“谁?我没听错吧,外面有个女的骂我?”
“没有没有,大哥你就赶紧扶梅姨娘回房,她本就动了胎气,这外面风大!”把曾氏愁得不行,如果婆婆要知道自己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定会责备她。
吴雨生不肯走,偏偏这个时候梅氏还来火上浇油。
“老爷,我刚也听见了,好像是有个女的骂你,还骂你是缩头乌龟呢!”
“什么?!骂我是缩头乌龟?!”
吴雨生不淡定了,将梅氏安顿在座位上,起身就要往外冲。
曾氏一看不得了,急忙上前拖住他。
“大哥算了吧!算了吧!不能因小失大啊!”
“什么因小失大,这有人骂我,你叫我算了?”
曾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吴雨生还是没察觉到。
直到他冲到院子门口,隔着数米远,看到在花园和下人们对峙的林君瑶两姐妹,就停下了。
“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