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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调羹搅粥的同时,陈凡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黄月,不得不承认,正如黄天进所说,这位女儿不管是相貌还是身姿,拉倒整个永宁区去比都是可圈可点名列前茅的,绝对会成为许多人的梦中伴侣,可陈凡更想和她作朋友,人世间的三种情,亲情生来自带,友情半路截获,爱情,草率不得。
现在要是苏家的人站出来威胁着要和苏琳成亲的话,陈凡肯定秒答应。
“唉!黄姑娘呀,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陈凡何德何能,让你茶饭不思寻死觅活!”陈凡话刚说完,躺在床上的黄月眼睛慢慢睁开,看到想嫁的人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粥,苍白憔悴的脸顿时活跃出几分生气,声音却仍然因为将近一天没吃东西而苍白无力“陈大哥!
陈凡露出微笑道“唉,黄小姐,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好好吃饭,不吃饭怎么行,来!”
说着,舀勺粥喂到黄月嘴边!
闹脾气耍性子说什么都要绝食的黄月乖乖张开嘴。
就这样,陈凡将一碗粥喂着给她喝完,又端来碟子上的菜悉心当起“保姆”!
黄月很听话的将桌子上的菜在陈凡的温柔喂惯下全部吃完,恢复体力后又不老实了,趁着陈凡不注意扑冲过来揽住他腰,而后小脑袋钻进胸怀,眼泪花汪汪道“陈大哥,我喜欢你怎么办,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要做你的媳妇。”
“额……”陈凡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黄家的家教在培养女儿作媳妇这方面,走的有点忒成功了吧,他用袖子擦掉吊在黄月眼角的泪花,道“黄小姐,连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你比我还小,你知道吗?你只是因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潜意识里产生好感,觉得我这人还行,不能说是喜欢的。”
“呜呜!”黄月放声大哭“不,我不信,你骗人!”
“我……我骗你干嘛!”
“你是不想让我当你媳妇,所以骗我。”黄月脑回路清奇的道。
什么逻辑?陈凡无奈“黄小姐,你说吧,究竟怎样你才肯好好吃饭。”
黄月撅嘴撒气道“做你媳妇!”
“唉!”陈凡长长叹口气,既然晓之以理没用,只有动之以情了,他挤出几条深深的皱纹立即将年轻小伙正青春焕发的脸装刻成饱含沧桑的模样道“黄小姐,其实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们陈家祖上传下来了一套专门雕刻石制品的刀法,并附有叮嘱,后人在没有练到第十重之前要保持童子之身,不能够成亲的,其他人的话我可以不听,吩咐的事我可以不做,但祖上的叮嘱,必须遵从,还请黄小姐你能够谅解。”
陈凡说的有鼻子有眼有鼻涕有泪,连自己都忽悠到了,动情之处长长感叹,全然一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独怆然而阳委的悲绝,说到要修炼至第十重几个字眼,语调又转为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慷慨激昂,全程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听的坐在床上的黄月两只水汪汪大眼睛圆圆瞪住,宛若灵魂深处被雷电给劈了一下。
沉默良久,她怔怔道“陈大哥,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陈凡耳不红心不跳道“真的,绝对是真的,不相信的话,拿菜刀来,我当场练给你看。”
黄月嘴巴嘟嘟道“好吧,相信你,那……你现在练到第几重了,什么时候到第十重呀。”
陈凡充分融入角色故事当中,代入感超强的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二……二重,可能还得七八年!”
“啊……七八年!”黄月初闻是失望至极甚至于绝望,可没多久,随即又笑嘻嘻的道“没事,不怕陈大哥,我等你练到第十重!”
“扑哧!”陈凡的心在流血,小姑娘为何如此倔犟,唉,好在她倔强的同时心思单纯无邪,好骗,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等是个漫长的过程,鬼知道等的时间里会不会出现变数,陈凡始终认为,黄月对他的情感只局限于救命之恩产生的崇拜,再加上十六七岁正是恋爱心思萌芽期,所以掉进自我误区,以后只要她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肯定会移情别嫁的。
能暂时哄住防止她上吊跳井,就先暂时哄着呗。
陈凡点头道“好,黄小姐,谢谢你的等待,我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努力练功,尽快练到第十重的。”
“嗯嗯!”黄月可爱点头,纠正道“不许再叫我黄小姐,叫我月儿!”
“好,月……月儿!”陈凡很听话的改口,只要你肯好好吃饭乖乖听话,叫你啥都行。
而此时作为父母的黄天进和叶红香,正趴在门口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出来一句相同的话:我女儿怎么这么傻,如此劣质的谎话都相信?当然,他们仅仅是针对于女儿的傻乎乎,并非不能接受女儿受骗的事实,只要她能好好吃饭乖乖听话,受骗便受骗呗。
另外,两人还得出条结论,陈凡是真的不喜欢自家女儿呀!
房中,一顿乱忽悠完的陈凡,坐在床边给黄月讲故事,说笑话,到最后甚至唱起摇篮曲,哼响催眠乐,没多久,这位脾气任性还倔强的大小姐终于呼呼入睡,由于不放心女儿而趴在门外偷听情况的黄天进夫妇,同样摆出副很奇怪的头靠着头的姿势打鼾。
昨晚夫妇俩被黄月折腾的着实够呛,没怎么休息。
陈凡走到门内边正要推开门,听到呼呼声后,怕打扰到他们,很设身处地的从窗户里翻出去,明天早上是商会成立的开场,他还得早点准备准备该讲些什么,毕竟是大事,禁止随便糊弄,总不能上去后结结巴巴半天,背几首小淫诗吧。
穿过黄月闺房前面的庭院后,陈凡万般犹豫下,还是决定到司平府上等厢房那边去见见苏琳,没有其他想法,单纯的见个面聊几句,好像不这样做,心里就空落落的。
然而,他把司平府两排上等厢房转遍,发现里面没有人,问过负责打扫院子的一位下人后才知道,苏家的人今天早上大清早的太阳还没升起,就颇有次序的离开了。
陈凡勘察过,他们房中的东西还在,不是回家,而是在外办事。
“他们不是来找苏琳的吗,现在苏琳回来了,还有什么事要办?”陈凡想不通,也自我认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想,盯着苏琳居住的屋子摇摇头苦笑几阵,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远去。
回到小陈灵石店,又拿出杜莎莎留下的嘱书开始研究。
夜晚,黄昏的最后一抹残霞即将落下之际,听到风声的杨成赶来为陈凡庆贺,陈会长陈会长的叫个不停,并且,他人还没走,胡力又提着二两酒来道喜,三人干脆爽快决定今晚叫上整条街的街民到鸿福酒馆狂欢,这家本身已经改为专门为街民提供餐食的食堂,容纳下将近百人不成问题。
于是,今夜黄昏晚下的街道,昏暗寂静的很,所有的灯火,所有的欢闹都聚集在街道深处的鸿福酒馆,近况拮据的陈凡见到酒肉,忍不住大快朵颐,成为了全场最能吃的人。
“来,陈凡,明天过后,我们太平镇的商会成立,你就是真正名副其实的陈会长了,恭喜恭喜!”半个月前差点把陈凡从街道里轰出去的杨成,双手端杯向陈凡敬酒“一石激起千重浪”杨成敬完酒,在座的胡力,刘屠户,王阿婆等都纷纷举杯,从前不怎么喝酒的陈凡莫名的澎湃奋昂,那种开心到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情绪,实在也只有酒才能了解。
面对敬来的杯杯酒浆,陈凡压根没想过拒绝,照单全收,一圈完事,胃里波涛汹涌像是被人用粗棒子翻搅,最后发大水般喷涌上来。
“呕……”陈凡嘴巴张大,当场呕吐。
随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里面全是浆糊。
杨成等三四个距离他近些的街民,忙上前把他扶住,陈凡脚下虚浮乱踩着,翻出个醉酒才会有的特别白眼,甩袖,含糊不清道“兄……兄弟们,来,我们喝,接着喝,喝他娘的。”
“醉了,我扛着他去睡会吧!”王七叔说着,揽住陈凡的腰刚要往背上撩,陈凡一个甩身连滑带失重的跌出去老远,杂带着嗷嗷嗷的呕吐声道“兄弟们,我不敢保证能让大家赚大家,但是你们既然放弃自己本来的工作跟着我搞石头,如此相信我,那么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尽力的,会尽力的……”
陈凡重复着会尽力的四个字,声音越来越小!
刘屠户握着筷子当平时宰猪割肉的刀,奋慨道“小陈,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原来的那工作,有和没有区别不大,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恐怕在这街里早待不下去,不知道去哪里了。”
“是呀,不仅要感谢你,还要感谢杨老板和胡力,自从鸿福酒馆改成我们的专用食堂后,我们每天吃饭花不了几个钱,却顿顿吃好的还能吃饱,你们都是咱们街的好人呀!”
“额……”胡力神经一崩,以脸皮厚著称的他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的垂首,原来被人夸赞,被人说谢谢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妙,心窝子里暖暖的好像在沐春风,爽啊,比去花钱找姑娘还爽!
王七叔听着街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诉说衷情,忍不住想要学着读书人挥毫泼墨,奈何没文化,喊了句“好,说的好。”
这时,人群中传出声婉转之音,道出八个字“但共祸福,莫问前程。”
而后,整个鸿福酒馆都充斥着但共祸福,莫问前程八个字的呐喊。
“但共祸福,莫问前程!”
“但共祸福,莫问前程!”
……
声音传出街道,飘荡在太平镇的夜空。
此刻,小商楼的工作者们刚刚结束忙碌的一天,或坐或躺,自从黑三接手小商楼后涨活量不涨工钱,每个人都腰酸背痛累的跟个狗似的,听到这浩浩之音撞击在心海泛起波涛,无不以手握拳敲墙捶床,恨不得也能酣畅淋漓的喊一声但共祸福,莫问前程!
恨不得自己也能融入到那个场景当中。
可监督工作的黑三还在现场,谁敢?
听着斜对面这悠扬的声音,黑三目光不善的扫视一圈。
小商楼的工作者尽数收拾表情,恢复了疲倦状态,良久,有人轻轻呢喃“但共祸福,莫问前程!”
“闭嘴!”黑三耳尖的听到,呵斥一声。
呢喃的那位畏畏缩缩着,头埋的更深。
却在他埋下头的同时,其余人全部振臂高呼“涨工钱,涨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