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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如疯了一般光着脚往前堂跑,后面苏寻、春然四女叫着紧跟,我被落在最后,犹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此时,苏家院外。陈梦成的大部队已经到了校场,步兵为先锋,后面是骑兵马队,再往后是炮兵,队伍整齐划一攻守兼备,士兵个个如狼似虎一身蓝色军装手中的枪支装备都是新式武器。
而对面张齐开的东固守军也从县城赶来,经过一夜激战已经疲惫不堪,从气势上就输掉一半。校场上的‘英勇团’一开火,陈梦成马上回击,虽然苏家院占尽地理优势。
但怎奈南军不但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火炮的数量更是张齐开的几倍,大炮一开,炮弹如雨点般落下顿时将辛苦建设的防御工事尽数摧毁,英勇团吃不消猛烈的炮击,开始往院子里退,陈梦成随即命令将眼前这庄园夷为平地。
顿时炮声隆隆惊天动地!老爷冲出中厅正往前跑,我在后面喊了声:“老爷!慢点儿”话音未落,眼见白光一闪“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炮弹正落在老爷身后,炮弹炸裂血肉横飞,老爷半边身子都炸没了,可叹春然四女被抛入半空跌落在地已经血肉模糊,而管家苏寻更是踪迹不见只剩下半截小腿。
我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挣扎起来啥也听不见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枚枚炮弹就像地毯铺下来,顿时房屋倒塌死人无数。我拼了命的反身往里跑,绣鞋都跑掉了只穿着丝袜。
跑进竹居堂,李大奶奶、周许二位姨奶奶连同大小丫鬟婆子正乱成一团,李奶奶一眼瞧见我急问:“大娘!老爷呢!前面到底怎么样了!”我理也不理冲进我住的厢房迅速从床下摸出一个黑色铁皮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就往后花园跑去。
我刚跑出竹居堂,身后周许二位姨奶追着我问:“大娘!老爷在哪儿!大”话音未落几枚炮弹正落在竹居堂里“轰!”几声巨响过后“呼啦轰!”偌大的竹居堂轰然倒塌,屋里所有人都被压在里面。
看到这种场面,我吓得尿了裤子,尖叫着往后花园跑,边跑边喊:“铁牛!铁牛!”刚跑到后花园门口,我脚下没留神,身子一歪向前扑去,这时忽然闪出一个巨大身影一把将我托住搂在怀里,我抬眼一看正是铁牛,哭着喊:“铁牛!咱们快找地方躲躲!”
没说完,又是一枚炮弹正落在我俩不远地方爆炸,震得铁牛都站立不稳。“大娘!走!”铁牛吼了一声单手一托我的腿弯将我抱起来。
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脯,抱着怀里的盒子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他怀中,铁牛迈开大步往花园里跑,我只听耳边风声阵阵夹杂着枪炮声,仿佛天地都要炸裂开。
后花园东墙根儿有一片花窖,是保存种子的地方,铁牛跑进花窖关好门一弯腰将地面浮土下的一块青石板掀起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他抱着我钻了进去盖好石板。
眼前一片漆黑一阵潮气扑面,我站在地上紧紧抓住铁牛的衣襟儿问:“这是啥地方?”铁牛点亮汽灯说:“是我爹挖的窖,保存种子,怕冬天冻坏了。”
借着灯光我四下里看了看,这地窖不大,地面上铺着碎砖有几个坛子放在角落里。铁牛把坛子一个个罗起腾出一块地方,他对我说:“大娘你在这儿待会儿,我出去看看。”我忙抓住他道:“你疯啦!出去干啥!你别走,我害怕!”
铁牛瞪着我说:“咱俩在这儿躲着,没水没粮,又不知要躲到啥时候,我好歹弄点儿吃的喝的,再说我爹在前头生死不明,如何也要去看看。”我一想铁牛说得也有道理,便说:“你快去快回,一定小心。”铁牛答应一声推起石板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下怀里抱着盒子发愣,老爷没了,春然四姐妹也陪着去了,苏寻、李大奶奶、周姨太、许姨太只用了一个早晨,百年的苏家便毁了,自从我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铁牛以后,我便动了心思,再不把老爷当做我唯一的‘天’伺候他这么多年。
原本以为他心里有我,能稍微高看我一眼,可自从那日后花园的事儿,我才明白,无论如何我在他眼里就是他取乐用的玩物,连条母狗都不如,不要说尊贵,就连一点点自尊都没有,周姨太、许姨太不过一个婊子一个戏子。
但就是因为人家有名分,就能肆意拿我取乐,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暗地打算未来,我怀里的盒子是当年赵大奶奶给我的体己钱,我一直偷偷藏着,没人知道。这些钱就是我和铁牛未来的保障。等啊等,一分钟好像一年那么长。
忽然,石板被掀开,从上面扔下两床棉被,接着铁牛一闪身跳了下来,我仔细一看,铁牛背后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他回手盖好石板,卸下包裹擦了擦汗冲我说:“我一直跑到中厅,咱家房子都毁了,遍地都是尸体,死得差不多了。”我忙问:“你爹呢?”
铁牛摇摇头说:“没看见,我只碰上了伙房的老吴,他说我爹和几个佣工慌乱中好像跑出去了,我便从厨房里拿了些吃的又凑巧捡了两床棉被。”
我赶忙把棉被铺在地上坐上去,铁牛则把包袱打开,东西还真不少,馒头、整块的熏肉、腊肉、一些生菜和水果。
铁牛也坐下顺手抄起一个馒头递给我,我哪里有心思吃饭,只摇摇头,他见我不吃,自己撕下一大块熏肉就着馒头吃起来。
看着他吃得那么香,我真觉得这小子憨得可以,看着他问:“铁牛,你真有心思吃饭?苏家都毁了,主子们都没了,你爹也没下落。”
铁牛嘴里嚼着馒头肉看着我说:“天灾人祸岂是咱们能左右的?人各有命,死了便死了,人总有一死,可咱们活着的难不成也不活了?我吃饱了肚子,就有力气,咱们或跑或拼都用得上!”
铁牛这话说得在理,我心想:铁牛说得对,人各有命,能活就活,既来之则安之吧!铁牛能说出这番话足见他不仅不傻而是大智若愚,我不禁又多爱他几分,想到这儿,我也撕下一块馒头就着肉吃了起来。
“大娘,这是啥?”铁牛指着那铁盒问。我对他一笑把盒子打开,盒子分两层,上面一层整齐排列着用红绸包裹着的五包现大洋,每包一百块。
旁边还有些金银首饰、戒指。将上层托盘取下,下层则整齐放着一叠银票,都是山西聚鑫号的通兑票,每张或五百两或三百两。我小声说:“铁牛你看。”铁牛看了看,点点头憨憨的说:“哦,是钱啊。”
说完,又继续大口吃东西。我见他竟然无动于衷,抬腿踹了他一脚说:“这是咱俩未来的保障!有了这些咱俩就能过上好日子!”
铁牛眨眨眼看着我,点点头:“那大娘你收好,我对钱没啥兴趣。”我听他竟说这话侧着脸看着他问:“那你对啥有兴趣?”铁牛将半个馒头塞进嘴里说:“有活儿干,有馒头有肉,睡觉的时候有大娘,这些我便满足了。”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美滋滋的“噗嗤”一笑小声问:“铁牛,那以后咱俩远走他乡,远远躲开这里,用这钱买上几亩地做个小地主,大娘给你做媳妇,让你天天有活儿干,天天有馒头有肉吃,天天陪你睡觉让你乐,好不好?”
铁牛听了忙点点头:“那是最好!哦对了,最好再找到我爹,让他也享享福。”我高兴得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说:“希望如此吧。”
铁牛将我搂在怀里瞪着我问:“那我天天想玩儿‘肉粽子’大娘可同意?”我一听他竟还有心思说这个,捶了他一下,红着脸点点头小声儿在他耳边道:“大娘成了你媳妇,便是你的人了。
有道是‘夫唱妇随’你想咋玩儿,我还有不从的?”铁牛听了立刻将我扑倒在棉被上动手就扒衣服,我刚一挣扎他抬手抡圆了便赏给我两个响亮的耳光“啪!啪!”左右开弓抽得我直翻白眼儿,我只得任由他将我扒光翻身趴下撅起了屁股,铁牛脱光了衣服压在我身上大黑jī巴微微用力一送贯入屄中使劲儿操着。
“啊!亲丈夫!啊!”我叫声儿越来越大,铁牛怕惊动外面,在棉被上顺手一划正好摸到我脱下的肉色尼龙高筒丝袜,他将丝袜团成一团给我塞进嘴里。
“唔唔”我嘴里塞着丝袜用力淫叫也只发出轻响,大白屁股随着铁牛的动作上下乱晃外面炮声隆隆,我俩却躲在这狭小的地窖里行男女之事,这也算是奇谈了。
我和铁牛在地窖里躲了三天,拉屎撒尿就地刨个土坑解决,铁牛趁着天黑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就在旁边池塘里弄来些水。
陈梦成先是毁了苏家院,灭了英勇团,然后步兵散开中间的骑兵马队向张齐开扑过来,只一次冲锋就将张齐开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
然后步兵上前包围个个击破,张齐开见大势已去带了亲兵往县城跑,还没到东固便碰上儿子张俊败退下来的部队,父子二人合在一处左冲右突最后被俘,陈梦成即刻下令将他俩就地枪毙。
打下东固后,陈梦成留了小股部队打扫战场,然后率大军往省城去了,南军在苏家院反复搜索了几遍,找到活口就地枪毙,搜刮到值钱的东西全部充军。
最后放出一把大火烧掉一切。三天后的深夜,铁牛先是出去探了探,发现军队已经撤离,苏家院一片焦土,他这才回来和我商量,我俩商议往南走,打定主意我收拾好钱物,铁牛背上我趁着天黑大步疾驰往南而去,一夜间,过了平口、沙度、信安、明庆继续南下,白天我俩进了县城,吃饱喝足又买了车马代步,停停走走一个多月最后在江苏的阳龙安顿下来,阳龙这地方土地肥沃又远离战乱,我们在此买了田地,置办了房产,铁牛也娶了我,家里又雇佣了几个丫鬟下人,日子逐渐安稳。
铁牛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有活儿干就浑身难受,买来的田地原本租给附近的农户,我们只需按时收租,但没两天铁牛便扛起锄耙亲自下地劳作。
白天他在地里耕种,到了晚上便要在我身上‘耕种’那‘肉粽子’他百玩不腻,又发展了新的花样,他在卧房里做了根横梁,每日将我捆好后用绸缎吊在横梁上悬于半空,只需轻轻用手一拨,我便在空中打转儿,他挺着大黑jī巴要嘴便嘴,要屄便屄,要屁眼儿便是屁眼儿,立在原地不动便能轻松玩儿遍我身上的肉洞,任凭我讨饶央求他只是随性胡来,做出那种种淫行也羞于出口。
但我既做了他媳妇,自然事事依他,更何况那大黑jī巴每每都将我弄得欲仙欲死如杀猪般淫嚎。一年后,我给铁牛生了个儿子,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怀孕,着实惊喜,铁牛更是格外高兴。
又过一年,时局逐渐平静。那陈梦成自从破了东固后又破省城,半年后,北军集结五路部队与陈梦成决战,在一个叫‘何家堡’的地方将他团团围住。
此时外国势力与北军中央政府达成协议,派出精锐部队参战。陈梦成苦苦支撑了三个多月,手下十几万部队拼光了,最后死于乱军之中。我几次派人北上去东固打听,一来是打探苏家人的情况,二来寻找铁牛他爹。
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苏家院地方已成一片荒芜,东固县虽然还存在,但也是破败不堪,铁牛的爹更是遍寻不到。这年将近年底,我和铁牛坐车再次回到东固。那天下着小雪,我和铁牛相拥进了县城,虽然已经过了几年。
但城里依旧一片萧条,再没往日繁荣,出了南门远远望去,当年苏家象征皇恩的偌大牌坊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石柱,校场上炮弹留下的弹坑依稀可见,再往前,护院河被填平,满目疮痍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前堂,哪里是中厅,哪里又是后厅,我俩一直走到后花园,那当初躲避战火的地窖却还在。
流连了一会儿,雪似乎下得大了,铁牛把我抱上车吆喝一声车子前行,我撩开车帘远远向苏家院望去,雪花飘舞,白茫茫一片大地倒也落得个干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