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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木乃伊案件犯人的初步侧写出来后,警方立刻联系了天使之家的院长,却被对方以没有正式调查令为由直接拒绝了。
张树用力的将座机电话拍回原位,只听廉价电木撞击的声音啪啪作响,和本人怒气冲冲的咆哮:“在他的地盘死了人还理直气壮的不配合调查,说心里没鬼谁信啊!”
“换个角度,如果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和他的个人利益有冲突,他不告诉我们也很合理。”
吴樣干脆利落的否定了搭档带有强烈主观意识的猜测,稍做思考后,掏出手机给其中一位联系人发了条微信。
“呵,昨晚趴在桌子上睡落枕了,换不了角度。”张树秒变嘲讽脸,“真希望凶手同你一样善解人意。”
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吴樣低头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收到一条新信息。
【X市医学精神分院】
“帮我向季大大请半天假。”
张树看他慢慢悠悠的拿着外套准备出门,也顾不上生气了,忙扯着脖子问:“季大大要是问你干啥去了呢?”
对方头也不回的甩下两个字。
“看病。”
………………
……………………
吴樣平时都是和张树搭档查案,有驾照和没驾照一样,他都是负责舒舒服服坐副驾驶的那个。这次为了不打草惊蛇,破天荒自己驾着组里的车来到周律师所说的那家医院。
他也没有什么神通可以过来转一圈就锁定谁是凶手,然后灵光一闪案子就结了。
何况季大大和安小北正在查“阿普唑仑”那条线,顺利的话这几天就可以缩小范围,找出符合侧写的嫌疑人。
吴樣在地下停车场转了好几圈才终于等到一辆车开走,把位置腾出来。停好车后沿着路标找到了电梯,上去便正对着挂号区。
医院很人性化的在这里准备了三四排椅子,几乎坐满了人,挂号的窗口却是空着的。吴樣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似乎很不走运地赶上了午休。他拢了拢外套,小心翼翼的挤在一个角落坐下。
他需要提气用整个上半身去深呼吸,好像不这么做就会在这个莫名压抑的空间内窒息。
会来看精神科的不外乎两种情况,自己觉得自己有病,和自己真的有病。
吴樣的余光扫到右前方有家长带着青少年来的,无论家长神色凝重的在他耳边说什么,孩子都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也许还有一种,叫别人觉得你有病。
男人穿着廉价普通的棒球外套,有段时间没有打理过头发了显得有些邋遢,好在端正的五官和皮肤比正常的男人稍显白一些加了很多分。最引人注意的大概是那双无神的死鱼眼,和他懒散的气质非常搭调,都是十二分不靠谱的样子。
男人几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的瞬间看了过去,那道目光实在强烈到让他觉得如果凝成实质自己已经被扒光了,想看不见都难。
不料对方竟然躲也不躲,毫不避讳的对上自己的目光,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变、变态吗?
吴樣正犹豫是应该若无其事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掏出兜里的警官证在气势上狠狠的碾压他,然后吴樣就震惊的看着他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才挺起的腰板在看到对方高大威猛的身材后,嗖——的瘪了回去。
怎么说也是勉强飘过及格线从警校毕业的人才,该怂就得怂,呸,明明是英雄不逞一时之快。
“不好意思可以往旁边挪一挪吗?”
坐在吴様旁边的人正看手机,抬着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默不作声的腾出了位置。吴樣插着兜上下打量着眼前不请自来的陌生人,神情略显疑惑。
过分突兀和立体的面部轮廓,青白的肤色,鸭舌帽下露出了一小截淡金色的头发,深邃的蓝眼睛让他在看着别人的时候总带着些深情款款的意思。
第一眼看过去是标准俄罗斯男人。
“你带了隐形眼镜?”吴樣观察到那双眼睛里隐约出现的翡翠色,摸着下巴猜测:“头发也是染的吧,原本应该是黑色。”
“还真是少见的北欧与中国的混血,黑眼是显性基因,你的中国血统只有四分之一或者更少。”
那人似乎没想到吴樣能够如此迅速的拆穿自己的伪装,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反增。
他压着声线嘶哑如一条缓缓滑行着的蛇。
“EdwardTheodoreGein,你可以叫我盖恩。”
“电锯杀人狂?”
盖恩很自豪的回答道:“我为自己起的名字。”
吴樣开始觉得这人可能病得不轻,应该喊保安把他抓走关进重病监护室,最好不要再放出来发疯乱咬人。他下定决心不再理这个不怎么正常的人,手也从放着枪的口袋中抽出来,低头看朋友圈。
原来警校的同学不少已经结婚生子了,每天不是秀媳妇就是秀娃,吴樣凡是刷到的都照例点赞。
“你的朋友应该去做个亲子鉴定,宝宝的骨相和他完全不一样,不是抱错了……就是喜当爹。”
吴樣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翻。
“呵,警察局局长现在都带法兰克穆勒的手表了吗,表盘还是满钻的,你们的手枪是不是都换成加特林了呀~”盖恩的身体向着吴樣的方向前倾,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像是两个男人在角落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为什么你还在用54呢~”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地让吴樣变了脸色。
他们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盖恩可以将吴樣的警惕和怀疑尽收眼底。甚至在吴樣尖锐的视线死死钉住他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午休结束的护士手里拿着已经洗干净的饭盒,原本酒足饭饱后的惬意在看到乌压压坐满了的等待区后顿时消失殆尽,连步子都跟着沉重许多。
都不用等她坐下,等着挂号的病人和家属们远远地看到标志性的白色护士服和护士帽,已经自动自发的排成了长队。
一般公共场合的座椅都是固定在原地的,所以即使重新空出来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会让新来的使用者去困扰,角落里是不是有过两个男人。
以及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