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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这位,已如中年,略显老态,但相貌却是极为英俊,显然年轻时,定是玉树凌风之辈,此人身穿一袭白衣,看起来颇有股道风之感。
他身边女子,并非绝色,但却有种华贵之气,同样一身白衣,只是此时这女子秀眉紧锁,显然有着心事。
那中年男子抬头望着诛妖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常大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能释怀么?”女子轻叹,低声说道。
“释怀?杀兄杀嫂杀全族之仇,若是可以轻易释怀,常某就不配为人了!”那中年男子轻笑一声,平淡的说道。
那女子沉默少许,低声道:”我只是回来看望妹妹,三曰后我们就离开,这三曰内,常大哥,你不要冲动,好么?”
“你放心就是,在我实力不足以杀了老贼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中年男子语气平淡,说完之后,迈步向前走去。
女子暗叹,连忙跟上,与常大哥一起进向诛妖殿城城门走去。
此时此刻,在此地边界内的一处无名山谷内,蓦然间闪动一串串明亮的光圈,很快,光圈渐渐黯淡,最终彻底消失。
从谷内走出一个青年,此人眉心中印有一个紫色星点,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大地,对着东方缓缓的跪下,狠狠的磕了几个头,抬起头上,他眼中闪现这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惊天动地的杀机。
喃喃自语道:“爹,娘,不服回来了,这一次,我要让此地,血流威河!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天空蓦然划过一道闪电,传来阵阵雷鸣,在一片哗哗声中,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掀起一层雨雾……
诛妖殿,笼罩在雨雾之下,阵阵闪电霹雳从天而降,掀起一片片轰隆隆的雷鸣,山下的密林枝叶,在雨滴的吹打中,发出啪啪之声。
在这雨夜交加的夜晚,一个血灌瞳仁的青年,缓缓在密林间行走,他的双脚,踩在地面满是积水的树叶上,传出阵阵沙沙声响。
远远的,此人望着山顶的诛妖殿大殿,目光平静,许久之后,他转身离开,这一次的目标,是距离此地数百里外的一处小山村。
天武境修为的他,踏空而行已是家常便饭。
深夜中的常家坳,除了雷电之声外,就只剩下哗哗的雨水拍打大地的声响,当然,时而也会有一些村里人家养的土狗,传出几声呜咽,似乎想要抵抗这天威一般。只不过,换来的,却是更加磅礴的雷鸣。
整个山村,一片黑暗,那青年,缓缓的走在山村小道上,看着四周一幕幕熟悉中参杂着陌生的村舍,目光渐渐不再冰冷,而是露出一股深深的惆怅,这恫怅,可以融合寒冰,因为其内,蕴含着难以磨灭的亲情。
这些年,弹指一挥间,对于武者来说,或许并不漫长,但对于凡人,却是沧海桑田,这山村的很多村舍,往往都已经被数代人重新翻修,变化颇多。
这黑衣青年,正是常不服。
他看着四周的村舍,目光停留在一处之上,在那里,常不服记得曾经有一个老槐树,儿时的他,时常在这树下读书,时常与伙伴玩耍嬉戏。
转眼间,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常不服轻叹一声,缓缓的向前走去,不多时,他怔怔的停下脚步,望着眼前一处熟悉的房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从村口到这里,几乎所有的村舍都改变了,但,惟独这里,居然与当年他离开之时,一摸一样。
常不服紧咬下唇,推开了院门,只听吱嘎一声,木门慢慢向内打开,在他进入后,又慢慢关上。
院子内,在一张支起的雨布下,放着一张木桌,在四周,更是摆着一些小木凳,常不服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从眼中流下。
许久之后,常不服来到屋舍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切的景象,都与他记忆中的一样,好似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他第二次回到故里了,此次报仇凶多吉少,自己总是想着再看看故里的样子。
这一刻,常不服仿佛有种感觉,若干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梦中一般,只是梦境罢了,现在,他的梦醒了,爹娘并没有死,而是在他们的房间,在这雨夜中,睡下了。
只是,以他现在的神识,甚至不需要敞开,就清晰的知道,这间祖房内,没有任何人。
在祖屋的正厅,常不服看到了两个灵牌,这两个牌位一上一下,上首牌位上刻着:“常浩然之灵”
下首牌位,刻着:“长子常不服之灵”
在这两个牌位之下,放着一个香炉,两旁还有一些并未点燃的香支。
常不服眼中露出一股揪心的悲哀之色,拿起三炷香,点燃后放在香炉中,慢慢的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孝子常不服,今曰以香祭拜,下次来时,以诛妖殿全族人头,为爹娘搭建诛妖殿人头塔。”
一股萧杀之气,立刻从常不服体内散发而出,这一刻,正厅内顿时寒气大增,比之外面的雨夜之寒,更重数倍有余。
起身之后,他沉默少许,正要转身离开,蓦然间他神色一动,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马车远远的从山村小道上驰骋而来,车厢之前坐着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此人太阳穴高离鼓起,双目精光闪动,显然是凡人界中的武林好手。
他手中马鞭一甩,但听“啪”的一声,抽在马匹上,那马儿顿时嘶鸣一声,速度更快。
地面凹凸不平,使得马车也颠簸不断,但那老者仿佛粘在了马车上一般,纹丝不动,只是口中时而低喝:“驾!”
很快,马车临近,在老者一声轻喝中,缰绳顿时被其死死抓住,那马儿长嘶一声,前蹄抬起老高,向斜一摆,最终停在了王家祖宅的门前。
老者身子一跃,干净利落的下了马车,恭敬的把车厢门打开,从车厢内,立刻跳下一个小丫头,她身穿翠绿衫子,头上扎着鬓发,看起来颇为俏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