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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打到六点。
围观的八卦鬼突然一溜烟全都飘走了，像是来了什么可怕的人物，室内的温度瞬间恢复正常。
韩泽揉揉鼻子，喊道：“小司怀，把空调关了，不冷了。”
“……不打了吧。”
司怀放下手里的牌，一脸欲言又止。
蓝景墨问：“怎么了？”
司怀看了看他仨，招招手，让他们靠近，小声说：“刚刚那阴冷阴冷的感觉，有点像被鬼趴着一样……”
紧接着，他们身后响起声音。
“还没蠢到家。”
“啊！妈呀！”
四人惊魂未定地抱在一起，可怜巴巴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上官念……
上官念的眼神中有忽视不掉的嫌弃。
“四个大男人，凑不出一颗胆子。”
“……”
“玩归玩，记得要低调，世人八卦，鬼也不例外。”
“……”
“要是今晚不想被小鬼勾走，念一遍净身神咒再睡觉，不懂就问司怀。”
上官念说完，没再搭理他们，走出房子，往墓园走去，每走一步，墓碑下的小鬼都忍不住抖一抖……
“我有没有说过，那道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靠近？”
“……”
鬼魂们站在自家窝里，面棺思过。
“进去过的，这段时间自觉点，一片落叶都不许有，不然就让老白带你们下去投胎。”
“……”
逗留在人间的鬼魂都是心有所挂，舍不得离开，有的想看到孙子出生，有的想看到儿子成家，有的想等着老伴再走，黄泉路上有个伴，诸多原因。
要是下去。
喝上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上官念警告完，在墓园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才回屋子里，原本说打输做饭的四人，全都窝在厨房里弄菜弄饭的。
至于原因嘛。
大家心照不宣。
上官念为了让他们长长记性，坐在餐桌前，一边玩着消消乐，一边帮他们回忆刚刚的场景。
“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来了三分之一，我这房子嘛，大是挺大的，不过，还是有点挤，你们不觉得，肩膀酸酸的？”
蓝景墨把剥好的豆子扔进了垃圾桶。
司怀将鸡蛋壳倒进了锅里。
韩泽把醋当作酱油倒在鱼上。
方华把糖倒进汤里……
上官念抬抬眸，几人的操作一目了然：“今晚我叫外卖吃。”
“……”
最后，大家一起吃外卖。
————
晚饭后。
上官念去墓园散步，四个怂包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韩泽与蓝景墨一直在打眼色。
蓝景墨：你问。
韩泽：我问个屁啊，你的事，自己问。
蓝景墨：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韩泽：直接问。
蓝景墨：……
上官念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全当没察觉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
来找她。
无非两个原因。
要么因为厉卿尘，要么因为私生子。
不过，她觉得私生子的可能性很大。
蓝景墨在心里默默整理思路，过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开口问上官念。
“念姐。”
“嗯？”
“我想问……我跟唐糖有可能吗？”
上官念扭头，淡淡地看了蓝景墨一眼，反问道：“憋了一天，就是想问我这个？”
蓝景墨点头：“念姐，这对我很重要。”
她喔了一声，直接拒绝：“无可奉告。”
“为什么啊？”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顺其自然。”
蓝景墨愁眉苦脸：“我……我顺其不了一点点啊，念姐，就不能偷偷告诉我吗？”
跟在后面，不知情的俩人，一致看向知情的韩泽。
司怀问：“泽哥，唐糖不是嫁到喻家了吗？景墨哥喜欢唐糖，他想翘墙角？”
韩泽被逗乐：“你认识唐糖？”
司怀：“同学，一届的。”
韩泽打哈哈：“这事嘛，不是你想的那样，有点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加上这事是你景墨哥的隐私，我不好说啊。”
司怀拉住韩泽，与前面两人拉开距离，像只小狐狸般，忽悠道：“能找上师姐，那对我来说就不是秘密，到时师姐肯定会告诉我的，你先说，没影响。”
上官念：你哪来的自信？
司怀：师姐，您给的啊。
方华默默举手保证：“我左耳进右耳出，保证啥都不记。”
韩泽一边搂一个，站在中间，一副好大哥的模样：“行吧，看在你们态度端正的份上，就跟你们说说，要是外头收到一点点风声，我就找你俩算账。”
“保证不会。”
“这事得从两年前说起……”
……
上官念抬眸，望了望夜空：“与其听天由命，不如自己去选择，选对选错都是自己选的，免得今后有什么不如意就怪老天爷不长眼，给你指错路。”
闻言。
蓝景墨脸色微变，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感到有些难堪……
现在的他，如同站在死胡同里。
确实很需要别人来替他做选择。
上官念继续说：“蓝先生从一开始就认为唐糖与天天是你的麻烦，既然是麻烦，你不如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过你的生活，我想唐糖也没有让天天认你的想法。”
“我……”
“一个大男人，做事磨磨唧唧的，看着就烦。”
“……”
“今日不知明日事，不如把每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上官念慢慢放快了脚步：“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好好想想，别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好。”
蓝景墨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想着上官念想的话，一时走神，韩泽三人走近都没有反应。
“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念姐让我们别跟着，她要自己待会。”
“行，那我们回屋等。”韩泽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回去开黑？”
司怀白天的记忆犹新：“不了吧……”
韩泽完全忘了自己怕死的样子：“有念姐在，那些鬼不敢再出来的。”
司怀小声嘟囔：“就怕师姐主动喊它们来……”
“这么狠？”
“要不你试试？”
韩泽秒怂：“试……试什么试，我好像记得最近出了一个特搞笑的综艺，我们一起看看。”
————
午夜零点。
外面的天比平时要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