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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们向刑部侍郎投去同情的眼神。
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下一个就喊到自己头上来。
年纪轻轻就当上正四品刑部侍郎的裴云初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
皇上把他留下。
想必是因为最近的命案。
这些人想哪去了。
……
凤鸾宫。
裴云初本以为会去御书房，走着走着就觉得方向不太对劲，这不是去后宫的路吗？
他裴家在后宫没有亲戚。
他又不会医……
皇上把他一个刑部的，带到后宫来，难不成……
裴云初斗胆问了一句：“皇上，是后宫出现命案了吗？”
闻言。
男人回过头，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朕看你挺像命案的。”
“……”
“把这想象力放在案子上，也许早就把案子给破了。”
“微臣惭愧……”
裴云初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皇上这是往他心窝子戳啊。
厉卿尘往前走，语气中带着些许嫌弃：“命案的事，从今日起，皇后会接手，你全程听她安排。”
裴云初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皇后娘娘？”
那可是命案！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皇上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女子听到死人都吓得半死，何况还要与死者近距离接触……
厉卿尘：“你没听错，是皇后。”
裴云初微微皱眉，全身抗拒：“皇上，这怎么可以，皇后娘娘看到尸体会做恶梦的……”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带点脑子，别给朕丢脸。”
裴云初是厉卿尘的人。
刑部也是他安排去的。
裴云初心塞：“……”
果然。
传闻绝非无风起浪。
皇上已经把皇后娘娘宠到这个地步？
这皇后娘娘也是的。
凑什么热闹不好。
非来凑这刑部的事干嘛啊！
“皇后的身份只许你一人知道，谁也不许提，朕进去喊人，你在外头等着。”
“喏……”
————
————
宫外。
一身公子哥打扮的上官念，骑着马，与裴云初来到案发现场。
此时，只有他们俩人。
暗处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裴云初有些意外上官念会骑马，看那样子，似乎比他还要熟练，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娇娇滴滴，扭扭捏捏的感觉。
因此，对上官念有一丢丢的改观。
至少不会见到一只蟑螂就大喊大叫……
上官念利索地跳下马，站在潘府门前。
“皇……”
“裴大人，在外喊我上官公子。”
“这……”裴云初想到男人叮嘱的话，推脱的话没再说出口：“好，上官公子。”
上官念将马系在一旁的大树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淡声道：“裴大人，这潘家的命案是怎么回事？”
“皇……上官公子，事情是这样的，前天夜里，潘家大少爷失足掉进后院的水井里，第二天早上，下人打水，这才发现尸体。”
“夜里不见人，没人发现？”
“潘大少爷是位花花公子，经常外出喝花酒，有时夜里都不回来的，加上，除了大少奶奶，还有好几个妾室，事后，她们都以为潘大少爷在对方的屋里。”
“如是失足掉进水井，为何报案？”
“是潘大少奶奶要报案的，她说，死者夜里从来不会靠近后院水井半步，肯定是谋杀……昨天经过审问，潘家上上下下都有不在场证明，而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肺跟胸腔被水充满，眼角膜出血，手脚呈抽筋状态，符合淹死的现象。”
裴云初刚二十出头，长得文质彬彬的。
看着胆小，实际胆子比仵作还要大。
上官念伸手，示意裴云初前面带路。
“先带我去见见潘家大少奶奶，她当时有说为何如此肯定死者不会靠近？”
“说她们的房间都不用经过那条路。”
“就不许死者喝大，找不着路？”
“这个问题，府上的人，回答基本一致，说死者就算喝得再醉，也不会去到水井那条路。”
上官念提出疑点：“裴大人不觉得死者夜里不经过水井这事有些古怪吗？”
“我问了，府上的人都说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原因？
听着就有些古怪。
上官念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的环境，暂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也看不到死者的鬼魂。
……
潘府前厅。
裴云初表明来意。
“裴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喊大少奶奶过来。”
“好。”
下人转身，去喊人了。
后院，大少奶奶的房间。
下人敲了敲门：“大少奶奶，裴大人来了，指名要见您。”
话音刚落。
里头就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
“有说何事吗？”
“跟大少爷案子有关的事情，裴大人这次还带了位公子哥来，看着，身份高贵。”
没一会，门被打开。
一位穿着素雅的少妇走了出来，脸色憔悴，应该一夜没睡。
“走吧。”
“是……”
……
少妇一走进前厅，便开口问道：“裴大人，是奴家夫君的死有下文了吗？”
裴云初不答反问：“本官此次前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的。”
“裴大人请问。”
少妇站在俩人面前，没有要坐的意思。
裴云初随和道：“你坐，不必拘谨。”
少妇摇头：“多谢裴大人，奴家站着就好，裴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奴家知道的都告诉您。”
这时。
上官念抬眸，她的视线在少妇左边停了三秒，突然出声：“那你说说，潘府后院那口井，藏着什么秘密？”
“回这位大人，那就是一口普通的井，能有什么秘密。”
少妇摇头，神情淡淡，不像撒谎。
但那交叉在一起，紧紧握住的手出卖了她，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上官念往少妇的双手扫一眼，看破不说破：“既然是一口普通的井，你为何一口咬定死者一定不会靠近，万一万一，就是有万分之一可能会发生的事，谁都保证不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错，你不是死者，更加保证不了他的行为该如何，不该如何，除非你前天晚上亲眼看到凶手是谁，所以才这么肯定是他杀，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