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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晓晨内心里其实特别羡慕栗韧,她是个有梦想的人,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方向。医道仕途
还有安浩然,他成绩那么好,明明可以上最好的学府,到海外留学,可是他选择了他最初的决定,志愿填了美院。
相比之下,她就有点可怜了,只知道高考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学府,然后拿到名牌大学的文凭,找到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慢慢地偿还欠顾亦琛的债……
安浩然看到单晓晨郁郁寡欢心不在焉的模样,从桌上拿了一杯柳橙汁递给她,偏头问:“你在想什么?”
单晓晨摇摇头,说:“没什么。”
其实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好没意思,可是她又不敢死,于是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了。
“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吗?”
安浩然喝了一口啤酒,偏转过身,与她面对面,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大人,带着一股轻佻和邪肆,单晓晨笑了笑,感兴趣地问:“是什么?”
“眼睛。”
单晓晨拥有一双漂亮却淡漠的眼睛,她会笑,但就是没有灵魂,安浩然尝试深入地去了解她,很多时候感受到的都是一片虚无的空洞。
单晓晨朝他眨了眨眼,又长又翘的睫毛仿似蝴蝶扑扇着翅膀,安浩然像是受了蛊惑似的,情不自禁地朝她bi近,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他说:“晓晨,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单晓晨怔住了,她挪了挪屁股,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诚实地说:“浩然,我能确定的是,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安浩然低下头,苦涩一笑,有同学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小两口说什么呢?过来唱首歌,专门给你们俩挑选的。”
蔡依林和陶喆唱的《今天你要嫁给我》,单晓晨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同学硬是把麦克风塞到她手里,她不知所措地望向安浩然,却见他笑笑,跟着旋律率先开口,她刚开始声音很低,后来同学们跟着一起哼唱,她也就放开自己,大声地唱出来了。
“单晓晨的歌声不错,真好听,这种程度可以去参加歌唱比赛了吧……”
“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唱将啊,嗨,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抵不住大家安可的声音,安浩然又点了一首《追梦人》,飘渺空灵的歌声在包厢里久久萦绕,靡靡之音,如痴如醉,大家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单晓晨。
单晓晨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呢?漂亮,优秀,沉静,神秘,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孤傲的感觉。
可在高中毕业的聚会上,她看上去是那么不同,独特的嗓音婉转清越,歌声中透露出淡淡的惆怅和忧伤,好像心里藏着许多秘密,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单晓晨唱完,掌声自发地响了起来,她羞赧一笑,把麦克风递给其他同学。
包厢里的同学平日里看起来都是正经规矩的,到了这个解放的夜晚,一个个的褪去了斯文的外皮,嬉笑怒骂,载歌载舞,气氛好不热闹。
安浩然在单晓晨唱完歌之后就显得有些静默了,单晓晨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她不能逗留太晚,推了推安浩然的手臂,她附在他耳边说:“我得回家了1
安浩然点点头,把啤酒喝完,他招呼其他人继续玩,然后带着单晓晨出了包厢。一到外面,声音就没那么吵了,单晓晨呼了一口气,边走边看,本色的大致格局没有改变,但是装修相比以前,更加高档新颖。
服务员穿着统一的黑白相间的制服,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舞池打着五颜六色的闪光灯,人们扭动着腰肢,周围流动着暧昧奢糜的气息。
安浩然牵起单晓晨的手,十指紧扣,说:“跟着我走,这里人多。”
单晓晨不疑有他,穿过偌大的吧台,舞池旁的蓝丝绒沙发组,安浩然把她带到了洗手间门口。
单晓晨正想说出口不是这个方向,人已经被他拉进了男洗手间,关上卫生间的门,安浩然望着单晓晨,炙热的眼神里写着渴望,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嘴唇。
单晓晨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着了,她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安浩然不得其门而入,显得有些急躁,扣着单晓晨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单晓晨感觉不舒服,反抗着,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他给推开。
“你这是在干吗?”
“晓晨,你不知道这阵子我有多想你1
安浩然的声音中隐含怒气,他感觉单晓晨不爱他,发生画室偷情那件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少了,他之前不提,是考虑到高考,可心里的忿怒还在,单晓晨如果心里有他,不会只是这个态度。但凡她表现得在意一些,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在她眼里,最重要的是学习,其次是家人,最后才是他。
单晓晨蹙着黛眉,用指尖去摸嘴唇,她感觉下唇好像肿了,被啃破皮了。
“你有想我吗?晓晨,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侣吗?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的心不在我身上。”
单晓晨低下头,此时此刻,面对安浩然的质问,她心有愧疚,她确实不像安浩然那么喜欢,她心里藏了太多太多事,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人。
“浩然,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喜欢,我很抱歉。”
“晓晨,我不是要听你说谢谢跟对不起,为你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想,觉得你的心太凉,是我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所以呢……”
“我怕,晓晨,我真的怕。”
“你在怕什么?”
“我怕失去你,我最近总是有一种恐慌,感觉会失去你,晓晨,你从不主动联系我,假如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想到要给我打电话,以后各奔东西,我不能总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怕你会逐渐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