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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轻,都以为此刻拥有,就可以天长地久。
半夜三更,陈穗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睡意朦胧之间,她感觉到一只手摸了过来,她吓得惊醒。她表哥阴森森地冲她笑,她一脚往他脸上踹,表哥鼻梁断了,鼻血直流。
她光着脚,这都没穿地往出跑,惊动了全家人。她都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了,捂着嘴哭泣。
宋绍非听见隔壁的动静,感觉不对,立刻四处寻找陈穗华。
终于在路上找到了她,她光着脚,衣服单薄。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怎么了?大半夜的,跑……”
陈穗华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他轻轻地安慰道:“怎么了?跟我说,谁欺负你了?”
她把事情告诉了宋绍非,宋绍非立刻就要冲回去收拾她表哥。
“人渣!”
宋绍非把她带回了家,打了一盆热水,替她清理脚底。
“幸好脚上没有受伤,不然你就哭吧,疼死你。”
陈穗华知道他其实是在庆幸她没有出什么事,不然他肯定会疯。
“小非,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的上大学。”陈穗华回应了他的“求婚”。
“别说傻话了,你肯定能考上。”
“如果我考不上呢?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为我的牺牲也白费了。”
宋绍非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没关系,我养你。”
这句话在陈穗华心里扎了根,他的承诺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查高考成绩那天,他们都很紧张。陈穗华点开的那一刻,她的手都在抖了。
“六百多分!稳了!”宋绍非把她抱起来欢呼!
他们两实在是太兴奋了,现在只剩下报志愿了。他们坐在院子里谈话。
“我想报大城市的大学,听说那边机会多。”
“好,都依你。”
“小非,你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啊!”
殊不知,她的眼睛才是他眼里的星辰。
陈穗华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里,宋绍非原本要跟着去,奈何他之前读的职高要他回去把毕业证拿了再走,可他又因为缺勤太多,没法顺利毕业,他只好多留一年。
“你先走,我一年后去找你。”
他们约定一年之后相见,不见不散。宋绍非送她走,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原因,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陈穗华的表哥,他是铁定要收拾的。
陈穗华进到大学里,被大学的丰富多彩跟吸引了,她在大学里踊跃活动,这样新鲜的氛围让她脱胎换骨。
“你什么时候来?我好想你。”陈穗华跟宋绍非打电话的时候常常撒娇。宋绍非安抚她:“很快了,你在忍忍。”
他走之前,肯定要解决一些大事情,比如有些人必须做个了结。陈穗华的表哥碰巧在县里的烧烤摊前跟他那帮猪朋狗友吃饭,宋绍非打听了他活动的一带,上去拿了个酒瓶就往他脑袋砸。
要不是他那帮朋友拦着他,看他的架势是真要把她表哥往死里弄。
宋绍非记得他们家对陈穗华的一次次羞辱,他就怒火中烧,而现在陈穗华离开了,他当然要以牙还牙。
她表哥的朋友看事态严重报了警,宋绍非被关了进去,因为聚众斗殴。
远在天边的陈穗华并不知道他的鲁莽行为,兹事体大,她表哥又伤的严重,宋绍非差点锒铛入狱,就此别过。
此时,事情发生了转机。有人花钱跟陈穗华表舅家达成了和解,他就给放了出来。
当他重新见到外面的阳光的时候,一辆豪车就停在他面前,下来一个中年男子。
“小非。”
那个男人亲切地叫着他,可他只感觉到厌恶。
宋绍非不顾他的呼唤,自顾自地往前走。“小非!站住!”
“做什么?”宋绍非恶狠狠地回头看着他,“我跟你不认识!”
那个狠心的男人,在他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现,又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只会送钱来,而他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林正严看着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如此排斥,他唉声叹气道:“小非,你恨我是应当的,但我也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抛妻弃子你有什么苦衷?”
宋绍非不可能会认他这个父亲,他直接走掉了。
他去学校拿毕业证,学校以他打架的事对他拒发毕业证,现在他只是个初中毕业生,初中文凭想找个工作都寸步难行。
陈穗华都在忙学校的活动,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宋绍非。宋绍非主动打电话跟她说了这件事:“我那个毕业证是拿到了,我过两天去找你。”
他对她撒了谎,因为他知道她若是知道他为了她失去了拿到毕业证的机会。
陈穗华一定会愧疚。
宋绍非来了,他告别他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踏上了新的道路。
林正严对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派人偷偷跟着他。
他到了宋绍非母亲的墓前对她说:“小溪,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才来……我一定会把我们儿子带回去……”
林正严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宋绍非到了海市,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陈穗华。陈穗华正在学校里彩排活动,他被拦在了大学外门,因为他没出入的证明。他只好在学校马路对面蹲着等,希望可以等到她。
陈穗华在学校整整待了一天,宋绍非跟校警好说歹说都没能进去,正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
没想到,陈穗华就走了出来。
“小非!”
她激动地跑过去,宋绍非把行李往地上一丢,抱住了她。
“小华!”
两个人见面所有的感情都化为了一个拥抱。这一幕,被林正严看得一清二楚,他大概知道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肯跟他回去了。
“帮我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女孩子。”
一辆车从他们对街驶过,引得行人纷纷注目,只有他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无法自拔。
“走,我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陈穗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羞涩的小女孩,她的变化很大,让宋绍非有些出乎意料。